第25章 順著盜洞看個西漢墓
猴子說藍旗營隸屬呂劍偉盜墓軍團建制的一個營，另外兩個營分別是紅旗營和黃旗營，類似於尋穴、挖掘和探墓三個分工。
怪不得在小樹林中瘸子看到我的令牌神情怪怪的，原來他早已知道關於軍團和令牌之間的秘密，將我們帶到木屋之內，只想讓老大猴子進一步確認。
呂劍偉死了八百年，眼前仨人肯定是盜墓軍團的後人，怪不得呂氏尋找幾百年未果，原來軍團化整為零而散落在民間各處盜墓營生呢。
胖娃兒見三個人跪拜自己，急的面紅耳赤，一時驚恐說道：「都起來吧，我也不是什麼小主人。我心中只有娘，但她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一個大哥李劍白，你們若是只想認令牌的人，那就乾脆認我大哥吧，他也是我娘看好的人。」
小主人這個稱呼大概是呂劍偉後人繼承盜墓軍團的最高一級的領導，不管小主人還是老主人，也都是他們自己人的稱呼。
猴子、瘸子和金剛大惑不解地對視一眼，滿臉詫異說：「這樣不妥吧？」
我心想有啥不妥？規矩就是認牌不認人，我拿著令牌你們當然就得認！但一想盜墓畢竟是挖人祖墳不道德的職業，我當他們的頭，總感覺像一個土匪窩的山大王，這不是我理想的追求。
再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我自是無功不受祿，擺擺手說：「我是一個新人，無德無才，自是難以服眾，但可以輔助你。」
我想這些人之所以認牌不認人，一定跟盜墓規矩有關係，被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人統領盜墓軍團連想都不敢想。
猴子見好就收地附和說：「這是好辦法，李劍白先生確有輔助之才，小主人你切勿推辭。」
胖娃兒眼睜睜地望著我，看樣子左右為難，想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我笑著說：「小胖你先答應下來，這麼多人群策群力，你也不用多費腦子。」看這小子肥頭大耳的，平時伙食不錯，於是小聲說，「還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呢。」
胖娃兒一聽不用費腦子還能有吃喝，頓時嘴角裂開了花，連連應允道：「那我就先當這個小主人吧。」
猴子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銅牌，只是樣式比我身上的呂劍偉令牌的小得多，但模樣差不多，上面刻著一個人的名字「公孫養生」，瘸子也脖子接下來一個「李茂盛」銅牌，金剛摘下來一個，別人是銅牌，他卻是一塊木牌，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名字「丁大力」。
我還沒問呢，猴子發現我盯著金剛的木牌看，一臉的奇怪。
猴子解釋說：「晉陽城外有座五代十國時期的墓，瘸子五年前去踩點，回來的時候看見金剛餓得快要死了，就給了一口吃的，金剛一路跟著瘸子，結結巴巴的說了一路的話，瘸子死活趕不走。我們這一行急缺像金剛這樣力大無窮的人，所以我就破例收留下來，恰好村裡有戶人家的祖上叫丁大力，男丁幾年前死於一次盜墓中，我們就把金剛歸於這家戶籍中。」
我聽明白了，祖傳銅牌大概是傳子不傳外人，所以猴子只能給金剛做了一塊木牌，也算是有了這一行的編製。發丘所得金財一定是按照銅牌認領，金剛才能得到一份子而養活自己。
我問道：「整個村莊都是藍旗營的後人嗎？」
猴子眼圈濕潤說：「銅牌上面的名字都是我們的先人，統領呂劍偉被政敵殺害后，先人們害怕被牽連殺害，就自發遣散，我們這一支藍旗營秘密歸隱，自建村莊而隱姓埋名，但祖訓交代過，如果沒遇到大統領呂劍偉後人的銅牌之前，我們只能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做一個凡夫俗子，村裡一群老少爺們都要吃飯穿衣，我們只能冒著殺頭的危險，靠著盜墓手段斂財，然後置換一些食物分給大家。」
我點點頭，盜墓行為在古代頗為盛行，尤其盜墓軍團和民間倒斗更是極為猖獗，古人流行厚葬之風，盜墓所得金銀之豐厚足可養活全村人。
藍旗營隸屬盜墓軍團，靠著祖傳手藝生存了幾百年。人生世界五花八門，三教九流的人們總要活著。
我指著盜洞問猴子說：「今個能打通吧？一會我跟你們進去看看可否？」
三個人異口同聲說：「都是一家人了，當然可以。」
瘸子搬出酒罈子，切開狗肉，請我和胖娃兒先吃飽飯。
瘸子外面把風，金剛負責把猴子倒騰出來的沙土搬運到樹林里。我肉吃飽酒喝足，頭一歪就睡著了。大半夜就聽見瘸子喊我，他說：「李劍白先生趕緊醒醒，盜洞通了！」
我一聽就坐了起來，在我那個新世界盜墓是違法的，好不容易發現一座西漢墓，一般都是考古家進進出出，我一個人連邊都沾不著，甚至都不知道裡面什麼場景。
這次好不容易碰上了，好奇心驅使我也想看看下面的情況。
木屋反鎖上，瘸子自個沒留，給其他人一人一個。
猴子拎著一盞特製的油燈先進了洞，我們四個人也跟著爬下去，洞內低矮，但一人爬行足矣。盜洞是斜著挖下去的，雖不是筆直，但彎度並不大，看得出盜洞水平極為高超，挖的也很精準和專業。
盜洞盡頭是一堵厚厚的牆，外面最堅硬的一層三合土已經被打掉了，沒有千斤之力休想挪開。
這裡被猴子挖的寬綽一些，我們都能站立。
猴子調侃地對金剛說道：「你搬得動嗎？」
金剛自信滿滿說：「院子里最大的可，可比這個重，重多了，我天天苦，苦練，不就是為了挪？你們瞧，瞧好吧。」
我驚訝問道：「你們閑暇時間還天天練？」
猴子笑道：「我們盜墓出身，跟練文習武一樣也是天天練習各自的本領，比方說瘸子吧。」他指著旁邊的瘸子說，「他——這是聞，還有看呢。」
我興趣頗濃地問：「怎麼看？」
瘸子搭話說：「把鼻子孔堵上……」
金剛張開雙臂移到牆角的一個大坑中，這是猴子挖的，專門放置。
我看著猴子，覺得他好像什麼都懂，這個人水很深，我問道：「猴老大，你天天練什麼？」
瘸子和金剛向猴子投來敬佩的目光，只聽猴子說：「我嘛很簡單，研究歷朝歷代的各種墓葬圖紙，便於了解墓道、儲物室和墓室等地方的位置，然後就是挖地道，我們村那個院子表面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其實下面都被我挖通了很多地道。」
瘸子極為尊敬說道：「猴老大最厲害之處，他人躲在地下面，只要有人在上面跺一腳，就能準確無誤地挖過去，分毫不差。」
我笑著對猴子說：「應該叫你耗子。」
猴子見金剛挪開最後一塊塞石，也笑著說：「盜墓很忌諱『耗子』兩個字，其實倒是很合胃口，大家叫我猴子，一方面因為我身材瘦小便於挖地道，另一方面覺得我這人想法多。」
我點點頭，猴子能領著一幫盜墓的人養活全村人的衣食住行，沒個好腦子確實不行，古人尊崇猴子，覺得猴子精明強幹、無所不能。
猴子舉著一張畫好的圖紙，領著進入墓道。我們剛站在墓道中，牆壁兩邊的油燈便呼啦全亮了。
長明燈？
我心中很激動，這就是傳說的長明燈，塞石被挪開，氧氣便進入了墓道中，燈芯附著著白磷一類的自燃物質，碰到氧氣便點燃了人魚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