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夫綱不振
事到如今,除了帶人去現場轉一圈告訴他們,他要改的究竟是哪來的水源,眼見為實自然可以解決問題。
「走走走。」劉季既然願意帶他們去現場轉一圈,他們豈又不去的道理。
劉季莫可奈何,這就準備往外走,沒想到樊噲他們一群人十幾個涌了過來,正好看到劉季要跟他們走,樊噲馬上炸毛的道:「大哥,他們這是做甚?你們趕緊把我大哥留下,否則你們休想離開這裡。」
話說著人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但凡這些人敢把劉季帶走,他們都會衝上來揍人。
樊噲他們想打架,雍齒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和兄弟們招呼著要動手,劉季毫不客氣的走過去,一巴掌呼在樊噲的頭上,「炸炸呼呼作甚?我們去看水源,又不是打架。把傢伙都給我收起來,不許胡鬧。」
挨了一巴掌的樊噲,痛得呲牙咧嘴,摸著腦袋追問道:「去看甚水源?我們的水源跟他們有甚關係?」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出來,聽在劉季的耳朵里,劉季道:「話少問,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出去行嗎?」
「行,大哥你說甚我都聽。」迎面都被敲了一記腦袋,樊噲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再說一個不字。
腦門有些生痛,樊噲有心裝個可憐,長得凶神惡煞的人,裝可憐有用嗎?
「我會讓人去請蕭主吏。」呂雉並沒有阻攔劉季用他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該警告人的話必須的警告。
劉季正想是不是應該讓人去官府那頭稟告一聲,萬一要是有人不講理,非要鬧事,若不找人多護著他們,那可如何能好?
呂雉先一步將話說出,有呂雉剛剛踹雍齒的那一腳下來,都看出呂雉不是好相與的人,自然不會認為呂雉僅是嘴上說說而已。
「你們竟然去報官了?」雍齒再一次因為呂雉自曝的內容憤怒,深以為這劉季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娶的新婦也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呂雉冷笑地道:「怎麼,我報不得官?你們敢打上門我們就敢報官,不服是想再動手?」
笑話,呂雉能怕雍齒,有本事雍齒敢動動手試試?
「怎麼的,這是還想動手,要是想動手,來,我們陪你一塊玩玩,若不把你們全都打趴下,叫人抬回去,你們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啊!」樊噲打架最是積極,也最是不怕事,要雍齒他們再敢動一下手試試,看他怎麼收拾他們。
「吵什麼吵。都安份點。雍齒我告訴你,這件事就得請官府的人出面,你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我今日縱然帶你去看水源,跟你解釋水源不是自你們村下來的,你就能信了?」劉季關鍵時候就得出來裝裝好人,總不能都是壞人那不是要把矛盾鬧大。
鬧得真再打起來,打起來要是能把事情圓滿解決,劉季也樂意,關鍵是不成,打完就算他們全都被關進大牢,事情照樣沒能解決。
既如此,肯定得想辦法。
雍齒一眼輕蔑地掃過劉季道:「你們村的人這些年為了搶水做過多少事,我們為何信你們。」
樊噲聽著又急了,馬上衝上來道:「就你這說法,我們用不著帶你去看了,反正看不看你都不信。」
「不看就不看,真當我樂意看?」雍齒也不好相與的,樊噲大喊大叫的,他也沒耐心,你來我往的說話,誰都不讓誰。
眼看那麼兩位真要打起來了,劉季插在他們中間道:「夠了,早就跟你們說過,這件事請蕭主吏來,讓蕭主吏出面。你總不會以為蕭主吏這樣的人物會偏袒我們?」
官府的人,怎麼可能會偏袒劉季他們呢,雍齒不至於真不講理到這個地步。
「那也行,請蕭主吏來一趟,這件事就聽蕭主吏的。」雍齒想來想去,雖然確實是信不過劉季,要知道像他們這些靠田裡的莊稼活命的人,都是為了那點水可以爭得頭破血流的,水源關係整條村生死,豈有不弄個清楚的道理。
「行,那就等著蕭主吏來。」劉季一點意見都沒有,這件事他怎麼做的,他可心裡有數,請人過來,完全就是要圓圓滿滿的解決事情,看雍齒這麼一個不講理的人,再鬧下去事情沒完。
呂雉在一旁聽到這兒,心知蕭何一來,這群人再也別想鬧起來。雍齒啊!是不是該想想如何將此人除了呢?
上輩子劉邦為了籠絡人心,打碎牙咽下心中的恨讓雍齒此人壽終安寢,呂雉後來倒也想除了此人,但為了天下人心,也只能看著雍齒好好的過日子。
這一回,可不能讓此人一再的蹦躂,畢竟看他的德性,和上輩子沒什麼兩樣,處處看劉季不順眼。
要和劉季過日子,呂雉豈有不把危險掐死在萌芽之間,她回來可不是受苦的。
雍齒本來和劉季算是達成了一定的共識,眼下就等蕭何過來。劉季,雍齒確實是怎麼都看不上,千方百計的就想如何把人打老實了。
兩村的人各自等著,也同各自的兄弟說著話,可這說著說著,雍齒感覺後背陣陣發涼,似是有什麼東西盯著他,讓他從心裡直發顫。
四下尋著有什麼人想對他不利,雍齒找了一圈,最終落在呂雉的身上,可以確定讓他脊樑都發冷的人確實就是呂雉。
雍齒暗暗罵娘,想他在這四村八鄉可是出了名的狠人,何時怕過誰,但今天的呂雉目光確實讓他心裡直發寒,劉季一個無賴竟然娶了一個如此厲害的媳婦?
心中罵歸罵,可呂雉除了盯著他看外,也沒有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雍齒也不能跟兄弟們說,一個女人的眼神讓他害怕,真要是說出去,往後一群兄弟該怎麼笑話他?
雍齒丟不起這個臉,卻也不能由著呂雉盯著他沒點反應,那不是讓呂雉以為他真怕了她一個女人?
想到這裡,雍齒挺直背,瞪大眼睛地看向呂雉,想給呂雉一個教訓,才瞪大眼睛,劉季一下子擋在呂雉的面前,半眯著眼睛審視雍齒的樣兒,雍齒......
想要給呂雉一個震懾,讓呂雉別以為自己是女人就真了不起,他可不怕女人,就是不想跟女人計較罷了。
劉季出頭,好啊,反正這兩是夫妻,誰跟誰都一樣。雍齒死盯著劉季,劉季也是眼睛不眨的盯著雍齒,兩人你來我往的瞪著對方,誰都不肯退一步,直到眼睛都抽筋了。
「都聚在這兒做甚,鬥毆?」在劉季和雍齒的眼睛都頂不住的時候,蕭何的聲音傳來,兩人毫不猶豫地轉移眼神,可算是來了,再要是不來,眼睛都撐不住了啊!
「蕭主吏。」劉季努力的讓眼睛擺正直視蕭何,那宛如見到救星的樣兒,卻因為眼睛瞪得太久,這路看得都不清楚,走起路也是歪的,蕭何眼明手快的將人扶住,更覺莫名,詢問地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劉季差點給歪倒在地,多虧蕭何扶他一把,他這眼睛還抽筋呢,人看得也是迷迷糊糊的,聽到蕭何的話甩了腦袋,又用雙手用力的打了腦袋,可算把眼睛正好了。
「蕭主吏,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劉季口齒伶俐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蕭何聽完了,也知道這水的事情關係重大,往年為了水的事,誰村不是鬧得天翻地覆的。
如今劉季為了村裡人想出那麼一個修渠的辦法,這個事也是早跟蕭何說過的,蕭何自然是支持的,這會兒再那麼一聽......
「蕭主吏,我們倒也不是不講理地的人,可這件事不能由著劉季說什麼是什麼,你是知道的,我們村那麼多田,還有村裡人吃的用的,都靠那點水,要是水源都叫人截了,我們的日子沒法兒過。」雍齒聽著劉季說話,倒沒有一味的把罪名往他這些人的身上扣。
關乎水源的事,該爭取必須的爭取。
「行了,不用說了,走吧,讓劉季帶你們去瞧瞧,他們村修的這渠,水源到底在哪兒。」蕭何也不想再和他們多說,多說無益,倒不如直接帶他們去看,看完了,人都老實。
「蕭主吏。」蕭何招呼完人便要走,沒想到呂雉喚了蕭何一聲,蕭何聽到叫喚自然是要停下腳步的,詢問:「有事?」
呂雉客氣的福福身道:「有幾句話想同蕭主吏說。」
話說著,更是做了一個相請的姿態,顯然並不希望他們的談話再叫別人知道。
劉季挺納悶的,不過蕭何也不多想,避開眾人到一旁的廚下去,劉季想跟著一起去的,呂雉一個眼神掃過去,劉季那邁出的腳不知怎麼的就那麼縮了回去。
縮完的劉季才驚覺呂雉的威嚴實在是,非常人可比。樊噲這會兒走到劉季的身邊,小聲地問道:「我說大哥,我怎麼覺得嫂子越發厲害了?」
劉季道:「關你甚事?」
「我這不是看大哥你夫綱不振,瞧瞧嫂子剛剛一個眼神掃過來你的動作。」樊噲小聲地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訴劉季,好讓劉季心裡有個數,劉慫慫......
「再要胡說八道,別指望我幫你說好話。」劉季指了房門口站著的呂媭,事情一直沒完,呂雉都沒回去,呂媭也坐不住,就站在門口看著,想娶媳婦的人,不該管管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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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噲:大哥,你能再慫點嗎?
劉季:你倒是想慫,你有老婆讓你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