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被坑的雍齒
「大哥我錯了,是我說錯話,我這張嘴就這樣,你別生氣。」樊噲那也是倍識時務的人,趕緊往自己的嘴上抽了幾下,希望劉季能夠消消氣,千萬別跟他計較。
終身大事非同小可,好不容易碰上這麼好看的小娘子,還有機會娶了,樊噲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錯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往後娶了媳婦兒,你就知道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什麼夫綱不振。我那叫疼媳婦兒。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媳婦兒都不懂得愛惜,難道等著別人幫你疼媳婦兒?」劉季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讓著呂雉有何不對。
樊噲聽到這話,眼神往劉季的身上瞟了許久,「大哥疼嫂子我是看出來了,不過嫂子對大哥......」
「自然也是疼我的。方才你是沒看見雍齒想揍我,還是你嫂子我擋在前頭,一腳踹在雍齒的胸口,幫我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劉季費盡心思的想證明在呂雉的心裡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但這內容聽在樊噲的耳朵里,樊噲只抓住一個重點。「大哥你還讓嫂子幫你揍人?這也太不像個男人了。」
心裡正高興呂雉護著自己的劉季,聽到這話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毫不留情的拍在樊噲的腦袋,「咋叫不像個男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難道應該不怕死的衝過去讓雍齒揍我?我媳婦兒那是練過的人,我讓我媳婦兒護著,怎麼就不像男人了?」
一邊罵一邊打,那叫一個不留情,樊噲捂著腦袋連連告饒,「大哥我錯了,是我說錯話了。你是男人,你是個真男人。」
劉季打了人,罵了人,又聽到樊噲服軟的話,這才收了手,「再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別指望我幫你娶媳婦兒。」
「大哥千萬別,我錯了,我真錯了。」娶妻的事情關係重大,樊噲怎麼可能願意被自個兒一手攪黃,不管錯沒錯,這會兒的樊噲都得認一句錯,先把劉季哄好,讓劉季幫他娶到喜歡的小娘子再說。
樊噲心裡想著,眼神更是往房門瞟去,自然注意到呂媭掩口而笑。顯然把劉季揍樊噲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
樊噲看到呂媭在笑,傻笑著沖呂媭直樂呵,再次把呂媭逗的又笑了起來。
劉季一看樊噲那傻樂,忍不住的一巴招呼了樊噲的後腦勺,「把你那痴漢樣收起來。」
痴漢這兩個字樊噲是不懂,但都被打了,怎麼可能敢繼續笑,現在這時候他得討劉季的歡喜,否則要娶不到喜歡的小娘子。
好在這時候呂雉和蕭何也說完了話,蕭何顯得沉重的走過來招呼一句走吧,人朝外去。
劉季自然好奇,蕭何都和呂雉說了什麼,但顯然蕭何並不想告訴他,劉季思量回來之後再問呂雉,同呂雉揮手道:「媳婦兒你回去早點睡,我把事情處理完就回來。」
「去吧。」呂雉神情淡淡的回了一句,一眼掃過雍齒,在沒有被雍齒察覺的時候,又收回了視線,有些人既然不能安分守己,那便趁早解決。
得到呂雉的回應,劉季樂呵呵的領著人去看他修渠水的源頭,水源都在眼皮子底下,就算雍齒再想否認,有蕭何在,他也不敢放肆。
「現在證明劉季的水源並不是從你們村那裡改的。還有什麼話可說?」大晚上的出來陪著一群人溜達,蕭何心中倒是沒有怨氣。
可是對於雍齒此人,這一位的確是鬧事不休的人,有他在這四村八鄉都沒有安分的時候,蕭何現在就想聽聽究竟,雍齒還有何想法?
「這劉季帶人繞了那麼遠的道修這渠,引這水,我們的確沒想到。」一路走下來,雍齒看得到這條水道究竟有多繞。
雖然這條水源大家都知道,可是因為間隔太遠,誰也沒有打這條水源的主意,但是劉季卻領人沖著這樣的一條水源來,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不可能的,雍齒僅僅是其中的一個。
「你們想不到的事,難道別人就不能做?聚眾鬧事,你跟我走一趟。」蕭何並不接受雍齒的解釋,只是下令身後的衙役將雍齒抓起來。
雍齒被衙役們扣著,掙扎的道:「蕭主吏,這個事,這個事怪不得我呀。要不是劉季鬧出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會找上門?」
劉季一看蕭何都把人扣起來了,對於雍齒想要倒打一耙,立刻回嘴道:「你這話說得更沒意思了,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做事得向你稟告?」
「雖說大傢伙都是為了田裡那點糧食爭的頭破血流,可是今日這回的事分明就是你主動挑起的。蕭主吏說你聚眾鬧事一點都沒錯,你都打到我家門口來了,更帶著那麼多的人,要不是我媳婦兒本事不錯,我都要被你打死了。」劉季在這個時候沒有忘記呂雉出力,功勞得給呂雉記上。
「劉季的新婦踢了我一腳。」雍齒也不傻,關鍵時候想起呂雉也是動過手的。
「那叫正當防衛。難不成你都要把我打死了,我們就得打不還手,由著你把我打死。」劉季嘴皮子利落的道出正當防衛這四個字,雖然這個時候應該好像是沒有的,那也不妨礙劉季忽悠雍齒這等文盲。
至於蕭何,如果蕭何不願意裝糊塗,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劉季小心翼翼的看著蕭河一眼,蕭何卻閉口不言,不說話就等於默許劉季的話,劉季心裡暗自樂呵。
「帶回去。」蕭何根本不接雍齒的話,直接下吏衙役將人帶回去,雍齒當然不服,大聲的叫嚷著,至於他帶來的那些人想阻攔,蕭何不客氣的道:「聚眾鬧事本來應該將你們全都一併帶回去,我只帶雍齒一個,你們若是想鬧只管鬧,縣衙的大牢有你們的位置。」
就那麼一句話,把一群想阻攔的人全都拍老實了,誰還想去大牢不成?
「蕭主吏,你不能這樣。」雍齒原本指望同村的人可以救救他,沒想到蕭何一句話就把其他人全都拍老實了。
可惜不管他再怎麼叫嚷,蕭何都不為所動,抓了一個雍齒,蕭何揮手沖一旁的人道:「都散了,往後不許再聚眾鬧事,否則我一個都不饒。」
蕭何還是頗有威嚴的,一群人聽到蕭何的話立刻一鬨而散,就剩下劉季他們一群人。
大獲全勝,更把雍齒弄進大牢里去,劉季自然樂呵。
蕭何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季一眼道:「你那位夫人非同一般。往後,你多聽她的。」
正高興的劉季聽到蕭何對呂雉的誇讚更是眉開眼笑,「蕭主吏也覺得我媳婦兒了不起吧,我也那麼覺得。」
劉季只顧著自己傻樂的,蕭何都不忍直視,揮手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也回縣裡去。」
「蕭先生,我媳婦兒都跟你說了甚?」劉季是準備走的,可一想又覺得有件事應該問問蕭何。
被問的蕭何嘴角微微一僵,最後掃過劉季一眼道:「此事不必多問。」
竟然閉口不言,只管大步流星的離去,劉季一頓,總覺得雍齒被抓和呂雉說的話有關係,蕭何不肯說,大概回去問呂雉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大哥,雍齒被蕭主吏抓進大牢了,這可是好事。」劉季腦子一閃而過的念頭,自然不會同人說起,樊噲這等沒心眼的人樂呵呵的沖劉季大喊一句,可見是真高興。
劉季想到雍齒方才那一副憋屈的樣子,何嘗不是覺得高興,點著頭道:「的確大快人心。走,我們家去。」
搭上樊噲的肩膀,劉季樂呵呵的招呼大傢伙家去。
躺在炕上的呂媭和呂雉正說著貼心的話,呂媭笑呵呵地道:「姐夫對姐姐真好。就是像個孩子一樣。瞧姐夫剛剛和那個叫雍齒的人瞪得眼睛都抽筋了。姐姐,平日姐夫也是這麼好玩的嗎?」
呂媭要是不說,呂雉也忘了劉季孩子氣的一面。想到劉季,因為瞪得眼睛抽筋,差點摔倒的情形,呂雉也忍不住的笑了。
「差不多。」劉季和上輩子的劉邦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劉季讓呂雉很是溫暖。
「那個叫樊噲的人平日里怎麼樣?看他傻傻的,姐夫怎麼打他,他都不還手。」呂媭笑完了劉季又想起樊噲。
長得凶神惡煞的人被劉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打著,卻沒有要還手的意思,看起來十分的委屈可憐。
剛開始看到樊噲的時候,以為這是一個何等兇悍的人,誰能想到也會有這樣乖巧可愛的樣子。
呂雉聽到呂媭的話便明白,有些事情或許改變了,但有的緣分卻沒有改變。
「樊噲平日和你姐夫在一塊,最是聽你姐夫的話。別看他看起來兇惡,卻也是一個忠心不二的人。」可是就這樣一個忠心不二的人,差點也要死在劉邦的手裡。
早年隨劉邦出生入死的人,最後剩下的又有幾個。若不是因為每一個都懂得自保,或許都會是一樣的下場。
呂雉想起了上輩子最後的結局又覺得或許一切的錯並不在她。
劉邦那樣的人,處於那樣的位置,殺功臣,不過都是為了平定天下,連同她也成為劉邦的忌憚,便怪不得劉邦不喜於她。
耳邊傳來呂媭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呂雉此時唯有一個念頭,這一輩子,她堅定絕不會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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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雍齒小樣,看我坑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