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可是心虛之故?
有的人不悅地看著纖纖,也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道:「這姑娘說的有點道理!」
纖纖鄙夷地看著景憲,一旁的顧青懸微微一笑,朝著纖纖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
景衡面無表情,只看著眼前的人,白天路見情形如此,當即輕咳了一聲,「不許喧嘩!」
眾人的聲音低下去些許,隨後才見白天路道:「景二老爺,你認還是不認?」
景憲條件反射一般,抬起頭來,「此事確與景某無干啊大人!」
白天路看了他一眼,也看不出眼中是何情緒,半晌之後才看向景衡道:「你空口無憑,便是胡言亂語,血口噴人。你可有證據呈上?」
景衡聳了聳肩,似是一副鬆散的模樣,「我也沒有。」
聞言,眾人又是一陣驚訝,看著眼前的情形,幾乎摸不著頭腦了,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瞧著倒似是鬧著玩兒似的。
白天路眸光一沉,剛要說話,卻見景衡淡淡地道:「不過,我卻尋到一位當年僥倖從路匪手中逃脫的老僕一位,他另有話說。」
聽見這話,眾人更是一番吃驚,還有這樣的事情,有些個上了年紀的人,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景家的少主景宸和少夫人景沈氏曾是汝河府中的一道風景線,兩人在京城相識,定下終身,便是少夫人沈氏亦是出身名家,還得陛下看重,身份更是尊貴無比。
聽聞在京中之時,少夫人也以自己的智慧擊敗了從來大曆朝挑釁的番邦臣屬,讓景家和大曆都名望更上了一個台階。
這樣的人,幾如神話一般,便是不是神祗,也尊貴的令人只有仰望的份兒,可她們在汝河府中時常與尋常夫妻一般,出門走動逛街,便是和眾人一處都不擺架子,笑吟吟的模樣很得眾人愛戴,便是汝河府中的公學也是少夫人出言修建的,為不少貧家子弟提供了上學的機會。
可以說,那個時候景家的聲望再度達到了一個頂峰,待生下景衡之後,也時常牽著小小的孩子出門遊玩,和眾人打成一片,景衡可以說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是以對於他後來的尋花問柳和紈絝風流,眾人又是生氣又是無奈,裡面還摻雜了些許恨鐵不成鋼。
當年景少主和少夫人出門不幸身死的消息傳回汝河府時,不止是景家之人悲痛欲絕,便是汝河府中人都傷心難抑,可也無可奈何。
此事被壓得嚴嚴實實,眾人也聽說了隻言片語,說是那伙路費兇悍異常,便是景家的護衛都不是敵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這樣的情況之下,眾人自然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
如今卻突然爆出這樣的話來,還是由景衡親自說出口,更是讓人心中吃驚,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人。
景憲臉色一白,轉瞬便想到了那個朱老先生,抬起頭來看著他,「胡言亂語!當年陪同兄長前去南疆的侍衛盡皆身死,若是留下一個活人,景家豈能不知?」
景衡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哦?你倒是知道的這般清楚?」
話語中夾雜著嘲諷,景憲臉色一變,隨後才厲聲道:「你莫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景衡淡淡地笑了笑,隨後扭過頭去看著白天路,淡淡地道:「除此之外,還有種種命案,還請大人徹查,那位姓朱的老僕便在城東的楊柳衚衕住著,大人可前去提審。」
白天路看著他,眉頭動了動,隨後才道:「這個老僕的身份,可能斷定是曾隨同景家少主和少夫人一同出行之人。」
景衡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看著他,「那就看白大人的本事了。」
白天路眉頭緊緊皺起,只看著人群中不著痕迹離開的兩人,眼中泛過一絲冷意來,隨後才又看著景衡道:「此案尚有不明之處,來人將景衡押回大牢,前去提審證人,此案明日再審!」
驚堂木落下,他起身離去,眾衙役也自然退去,而一旁的差役卻抓著景衡的胳膊,將他往牢房之中推搡,景衡站定腳步,低聲笑道:「各位大人手下留情,我只說上兩句話便走。」
那幾個差役面色複雜地看著他,不過倒也放開了手,隨後卻只見……
景衡快速地在顧青懸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隨後飛快離開,微笑著看著她道:「放心,三日之約,我必不會超過。」
顧青懸嘴唇上多了幾分柔軟,又快速地消失,像是一片羽毛輕輕地拂了拂她的嘴唇一樣,待察覺出他在兩雙四隻眼睛之下做了什麼之後,她臉上頃刻爆紅,看著驚愕不已的兩個差役,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隨後用力地跺了跺景衡的腳!
景衡疼的齜牙咧嘴,隨後看著她微笑道:「這下誰都知道你要與我成親,便說望門寡了,就是長寡,你也得守了!」
顧青懸氣得直跺腳,只恨不得錘他一會兒,他分明就是故意捉弄自己,敢情這牢房裡日子過得很好,這麼大的事他像是一點都不在意一樣,居然還有心思來這般對待自己?
兩個差役終是看不下去了,趕緊拖著景衡的胳膊,將他拖走,省得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這位顧姑娘……也真是可憐!
顧青懸忍著發燙的臉頰,趕緊走到了一旁,便是一旁有幾個看見這般情形的人,也是驚訝地張大了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纖纖趕緊迎上前來,護著顧青懸往外走去,一邊想勸一邊又忍不住想笑,走出衙門外,卻見景憲立在門口,神色晦暗又陰冷,纖纖的警惕之心嗖地便冒了上來,攔在顧青懸面前。
聽見腳步聲,景憲扭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眼神中的冷然之意讓人驚訝,「顧姑娘,你倒是好膽色!」
顧青懸輕輕推開了纖纖的胳膊,隨後抬起頭來傲然看著他道:「這世上問心無愧之人自有好膽色,只有那虛與委蛇,手段下作之人才膽小如鼠,景二老爺臉色發白,印堂發黑,額上隱有冷汗,可是心虛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