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公開身份
回答車上，顧奈幫我系好安全帶，突然伸手，去扯我衣服的衣領，我下意識閃躲，「你做什麼？」
「我看看有沒有受傷。」顧奈對於我提防他的樣子有些不悅，手下的動作繼續。
跟這樣的男人反抗，無疑相當於雞蛋碰石頭，我扭頭看了眼車窗的茶色玻璃紙，知道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咬著下唇，任由顧奈查看肩膀。
「有些紅。」查看完之後，顧奈說了這麼一句，從兜內摸出煙盒，點燃一根煙，冷眼看向李經理的位置。
李經理還癱坐在地上沒起身，李銘在他身側蹲著，在跟他對話。
「李經理啊，你說，你怎麼年紀越大，越沒眼力見了？」李銘嘲弄的笑。
「那個女人是……」李經理看向停車的位置，嘴不由得瑟縮。
「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嗎？你見咱們顧總身邊什麼時候有過女人？」李銘戲謔。
「是顧總的情人？」李經理臉成醬色。
李銘傾著身子笑，「是顧總的太太。」
李經理臉色煞白，整個身子向後趔趄了下。
李銘的嚇唬的意圖到了，起身，整整自己的衣領，往停車的方向走，在看到駕駛位的顧奈，還有副駕駛位的我時，反手撓頭，「顧總，我坐哪兒？」
「坐後面。」顧奈沉聲。
「顧總，還是我來開車吧，哪有總裁開車助理坐的。」李銘笑著說。
顧奈眼一橫，「你的意思是，讓我太太坐在你身邊？」
「不敢，不敢……」李銘喪著臉，想到剛才李經理的樣子，生怕自己會步他前路。
「那你跑著回去好吧！」顧奈抬抬眼皮，眼睛里難得有了笑意。
李銘，「……」
「顧總。」我蹙眉，轉身去看李銘，「李經理，你上車吧。」
想到從這兒回市區的路，又掂量了下從這到市區能打到車的概率，李銘硬著頭皮上了車。
坐在後排座，李銘一路上心驚膽戰，時不時瞥一眼我，又瞥一眼顧奈，低下頭。
「李助理，剛才的事，謝謝啊。」我覺得車內的氣氛實在有些壓的難受，笑著開口。
李銘驀地抬頭，一臉迷茫，「謝我什麼？」
「謝謝您替我解釋，不然我明天估計就會被娛記寫成是顧總的情人了。」我從後視鏡里看著李銘，回應。
李銘在後視鏡里跟我對視，動了動唇角，想跟我說點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
回到公司，李銘從車後排貓著腰下車，然後在停車場繞了好幾圈，等我跟顧奈都一前一後上了總裁專用電梯，他才慢吞吞的跟上來。
老實說，我真沒覺得顧奈有多可怕，但是李銘這樣過激的反應，又讓我不得不多想。
跟著顧奈回到總裁辦后，我後知後覺，輕咳，「顧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顧奈鬆了松自己領間的領帶，「白首，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嗯？」我狐疑的看他。
「我想公布咱們兩之間的關係。」顧奈一臉正色。
我被顧奈的態度微微震驚了下，震驚過後，一股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我以為，顧奈只是把我當做他心愛女人的替身而已，從沒想過，他會把我們倆的關係公諸於世。
「你不願意？」顧奈看著我，神情明顯不悅。
「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我抿唇，如實回應，「顧總，如果您只是把我當作誰的替身，我勸您別把咱們的關係公諸於世，不然，對誰都不好。」
聞言，顧奈淺笑了下，「白首，你覺得我把你當做了誰的替身？」
誰的替身？我不清楚……
我正想著沒法回答，顧奈走到書櫃前，從裡面拿出一個相框，返身走到我面前，遞出，「看看，面熟嗎？」
我一臉茫然，接過，在看到相框上女人的背影時，微微有些驚訝。
這件裙子，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為這件裙子是我的，而，這個背影，應該是拍攝於我高中時期。
我捏著相框的手收緊，「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我拍的。」顧奈大方承認，「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高中時期的一個晚上，在一個巷子里救過一個小混混。」
聞言，我身子一怔，看向顧奈，「是你？」
顧奈笑著點頭，從我手裡拿過相框，重新擺放回書櫃里，轉身，雙手插在兜內，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白律師，怎麼樣？現在，你難道還不肯把咱們的關係公諸於世嗎？」
顧奈突然間跟我說的這件事信息量有點大，讓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我將唇抿成一條直線，顧奈往我身側走了幾步，伸手，拽過我垂在身側的手，把玩了會兒，手指勾在我指尖，「白首，暗戀這件事，我不是特別擅長，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對方知道我等了她很多年。」
我臉色泛紅，把顧奈拽在手裡的手往回收了收，「顧，顧總，這件事，你給我點時間。」
說完，我把手從顧奈手裡抽出，頭也不回的走出他辦公室。
我走的太急，一開門就撞在了正準備推門而入的李銘身上。
李銘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伸出手想扶我，但是在對上來自我涉資顧奈冷漠的目光時，生生縮了回去。
「李助理，不好意思啊！」我緋紅著臉開口。
「沒事，沒事，只要沒撞到你就好，我這個人向來皮糙肉厚。」李銘笑著承應。
我沖李銘尷尬的笑笑，提步離開。
走到樓道盡頭，我把窗戶打開了些，透風，摸出手機給許默打了通電話。
許默接電話的時候語氣里噙著笑意，「呦，顧太太是稀客啊，居然給我打電話。」
說實話，我現在本來就夠心煩氣躁的，聽到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恨不得把她錘死，抿抿唇，「我有點心亂，陪我出來喝兩杯？」
許默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愣，「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一咬下唇，想到剛才顧奈跟我說的那些話，心亂如麻。
下班的時候，我卡著點，時間一到拎著手包離開。
等到顧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坐上了計程車。
「去哪兒了？」顧奈在電話里聲音低沉。
「許默……許默說心情不好，找我喝酒。」我開口，回話。
聞言，顧奈在電話里頓了會兒，「嗯，好，晚上準備幾點回家？我去接你。」
「不用。」我一口否決，說完之後怕顧奈多想，有忙不迭補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會到幾點，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好吧！」見我堅持，顧奈妥協。
抵達酒吧，許默坐在角落卡座的位置沖我招手，「白首。」
我走上前，落座，拿起面前的啟開的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許默跟著酒吧里的嗨曲不停的晃動身子，看向我，「你怎麼了？怎麼看著好像是有心思。」
我埋頭喝酒，想跟許默傾訴下，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白首，咱們兩可是十多年的姐妹了，你要是有什麼心裡話就跟我說，你要是不跟我說，我會覺得你沒把我當姐妹的。」許默沖我眨巴眼睛。
我喝了半晌悶酒，提唇，把今天的事跟許默說了一遍。
許默愕然，瞪大眼睛看著我，「你的意思是，顧奈從高中時期開始就暗戀你？一直到現在？」
「可以這麼說，至少，我得到的消息目前而言是這樣的。」我撇撇嘴，應聲。
我以為許默會跟我一樣震驚，又或者會表現出不信任，但是她都沒有，她轉換了下坐姿，雙手托腮，一眼不瞬的看著我，「白首，從姐們認識你的那天起，姐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以後，姐們的幸福生活就全靠你了，對了，顧總身邊還有沒有跟他一樣的青年才俊？像他一樣沒結婚又專情的？」
我，「……」
許默的接受能力遠比我要好的多，我心煩意亂的看了她一眼，收回手，「許默，你能不能表現的正常點？」
「我這表現的就很正常啊！是你不正常啊姑娘。」許默嘆口氣，「如果換作是我，讓我知道有這樣一個高富帥暗戀我，還把我高中事情的照片多年擺放在書櫃里惦念，我一定會高興的好幾天晚上睡不著覺好嗎？」
「是嗎？」我提唇，有些喪的嘆口氣。
許默伸出手，在我額頭戳了下，「真不知道你在惆悵什麼，遇到這麼好的機會，要把握住啊！」
說完，許默突然起身，湊到我臉前，「白首，你是不是自卑啊？」
自卑嗎？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二婚，而且家庭條件還有事業各方面都配不上顧奈？」許默眼睜睜的看著我。
聽到許默的話，我苦笑不得，「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差？」
許默輕咳兩聲，也覺得自己對我的評價有些過分了，悻悻的坐回原地，「呵呵，其實也還好，不是你條件太差，而是顧奈條件太好，咱們跟人家，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目光在酒杯上停留了會兒，覺得許默的話似乎戳中了我的心思，嘴裡像是被塞了顆檸檬，酸、澀還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