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是不是男人
選擇叫許默出來陪我喝酒，估計是我有生以來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喝到最後，她沒寬慰我，反倒成了我安慰她，她一身酒味，醉意闌珊，抓著我的手哭天抹淚。
許默的行為太過誇張，導致身側的那幾桌喝酒的顧客，頻頻往我們這邊看，估計是誤會了我跟她的關係。
「為什麼啊，你說為什麼啊，為什麼拋棄我！」
「我就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人！」
「我都陪你這麼多年了，我就不信，你一點點都沒感覺到？」
「你既然說咱們倆不合適，當初為什麼爬上我的床啊！」
……
老實說，如果許默沒說出那個名字，我還真以為她描述的人是我。
許默哭到最後，吐出三個字——葛嘉寧！
我們老大?
我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新大陸，湊到許默臉跟前，「許默，你是不是發癔症了？你說你喜歡的人是誰？」
「萬八蛋，你還有沒有點男人樣，你看人家顧總，喜歡白首，這麼多年就一直暗暗喜歡著，守著，可你呢？我每天守著你，到最後連你一點好臉色都看不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天天都不來事務所，不就是為了躲著我嗎？」許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得不說，許默隱藏的是真的好，就算我是她的知己故友，她也沒跟我透露半個字，而且，每次在面對葛嘉寧的時候，她還總表現出一幅十分懼怕的樣子，退避三舍。
聽著許默哭訴，我又坐在她對面悄無聲息的喝了兩瓶，到臨近結尾的時候，我自己也醉的一塌糊塗。
「走了，我送你回家。」我攙扶起許默，淺笑，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男友力爆棚。
許默大半個身子倚在我身上，嘴裡還碎碎念念的罵著葛嘉寧。
好的愛情讓一個女人變得可愛，不好的愛情，讓一個女人變得可惡。
許默在她的那場暗戀里，沒有變得可愛，也沒有變得可惡，是好是壞，就連我這個身邊人，也不得而知。
「白首，我跟你說，我是真的羨慕你，真的，你說，顧總怎麼就那麼寵你呢？」許默捏著我的臉嘟囔。
「我沒覺得他寵我，他要是真的寵我，就不應該讓我跟蕭銘結婚，當初我跟蕭銘結婚的時候就該來搶親。」我醉的不輕，笑的有些傻氣。
許默跟著我點頭，「你說的對。」
「要我說，這個男人一定是有問題，不然，他怎麼會拖了這麼久才說愛我，或許，他根本就不愛我，他就是說說而已。」我自言自語。
我跟許默相互支撐著走出酒吧，一出門，就看到了倚在各自車前抽煙的顧奈跟葛嘉寧。
「這是？喝多了？」葛嘉寧最先開口。
「白首說，是許默心情不好。」顧奈邊說，邊橫葛嘉寧一眼。
葛嘉寧身邊委屈，「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你，她會心情不好？」顧奈鄙夷的看著他，看了會兒，開口，「要我說，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就早些跟人家把話說清楚，不要拖拖拉拉，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
「你說我？呵，也不知道是誰，暗戀了人家十多年，在人家老公出軌后才敢表白。」葛嘉寧回懟顧奈。
兩人在這邊爭吵，我跟許默相互攙扶著漸行漸遠。
「白首，如果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男人？」許默歪著腦袋看我。
我停住腳步，怔了會兒，半晌，回應，「沒想過。」
夜，霓虹閃爍，到處都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夜生活一直都是這樣，讓一群在白天看起來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人，轉眼間變得放蕩形骸。
「其實你可以想想的，如果是我，我要是能有一次再重來的機會，我絕對不會再愛上葛嘉寧，我要喜歡一個像鄰家哥哥一樣溫暖的大男生。」許默痴痴的笑，邊笑，眼淚邊往出飆。
聽著許默的話，我雖然有些醉了，但是依舊能感覺到她在說這句話時的辛酸。
「許默，你一定會幸福的。」我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說的鄭重其事。
許默點頭，「嗯，我也相信我一定會的，白首，你也一定要幸福，如果有下輩子，你也不要嫁給顧奈那樣的男人，太高冷了，你也要找一個鄰家大哥哥那樣的。」
我覺得許默的話說的非常有道理，正準備點頭，身子被一道力強扣住肩膀，緊接著，就看到了顧奈冷著的臉。
「再有下輩子，你也得嫁給我，明白嗎？」顧奈清冷著聲音開口。
完了，完了，我現在開始有癔症了，都開始在幻想中能看到顧奈了。
許默在那頭踉蹌的自顧自的走，葛嘉寧忙過去扶住，她倚在葛嘉寧懷裡，碎碎念念，「白首，我跟你說，葛嘉寧那個人，真孫子……」
「得嘞，您說，我聽著。」葛嘉寧冒充著我，邊說，邊沖顧奈擠眉弄眼。
顧奈把我打橫抱起，一步步往停車的地方走，我看著他，傻乎乎的笑，「嘿嘿，剛才還說許默癔症，看來，我的癔症比她還嚴重。」
顧奈始終冷著臉，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顧奈，你一天板著臉，不累嗎？」我抿著唇開口。
顧奈不答，直接把我丟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俯身幫我系安全帶。
我低頭看他，伸出手，捏起他下巴，「為什麼在我的夢裡你都這麼高冷，給我笑一個！」
顧奈微微抬頭，直起身子，轉身走到駕駛位，瞥我一眼，「你的酒品，讓人堪憂。」
「你的酒品才讓人堪憂，你讓人堪憂。」我喋喋不休的說，怒視著他。
見我的確醉的不輕，顧奈抬手捏了捏發疼的眉心，發動引擎。
我覺得在夢裡的顧奈也不夠可愛，橫他兩眼，等到下車的時候，直接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撲在了他身上。
顧奈剛挺好車，還沒做出下一步動作，就被我死死的壓在了駕駛位上，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急促。
「白首。」
「在我夢裡面，我還能讓你欺負了？」
我怒瞪他，然後，頭一低。
顧奈這個人，不單單是人高冷，身上的每一處都透露著高冷，包括眉眼，沒有一處不是冷的。
「白首！」顧奈聲音啞的厲害。
我抬頭，不悅的瞪他一眼，覺得他實在是打擾了我的好興緻，「顧奈，在我夢裡，你能不能乖一點，配合我一點，給我留個好印象？」
聽到我的話，顧奈哭笑不得，一抻手，把我拽起，「行，但是不能在這裡，我不想讓你成為現場直播。」
「我就要在這兒！」我執拗。
「等明天，明天我叫人把車璃紙換一下。」顧奈耐心十足的哄著我，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下車，然後抱起我，直直走向小區。
回到家，顧奈直接抱著我來到卧室，之後坐下來，嘴角噙笑，「要不要去洗澡？」
「不要！」我篤定的回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問這些愚蠢的問題？」
「讓你有這樣的猜想，我感到很抱歉。」顧奈笑出聲，傾身而上。
酒後喝醉一觸即發，我覺得這一整晚，是我活了三十多年，最舒坦的一晚上，身心解乏。
次日。
我在半睡半醒間挪了挪身子，奈何一雙大手緊緊的把我扣在懷裡，我每動一下，他便將我扣緊一分。
「乖，再睡會兒！」
顧奈低沉性感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一個激靈，睡意瞬間清醒大半。
「你，你怎麼在我旁邊！！」我倏地起身，將顧奈的手推開。
顧奈表現的一臉淡然，翻了個身子，嘴角噙著一抹笑，「白律師，你三番五次酒後對我示好，醒來之後又假裝不知情，有意思嗎？」
我一臉懵圈，看著顧奈身上的印記，臉臊紅。
如果我沒猜錯，他這一身的傑作，是我造成的吧。
「昨天晚上我是真的喝多了，都記不清了。」我抿緊唇開口。
顧奈也不惱怒，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大手一伸，拽過些被子，蓋在自己腰間，「白律師，我這個人在某些方面還是很保守的，不想大清早就暴露在空氣中。」
我臉紅的快滴出血來，「對……對不起……昨天我晚上，我，我真的記不清了。」
這樣的話，這樣的場景，也就還好我是個女人，不然，很容易被人的定位成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