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嫁禍

第77章 嫁禍

因為事情緊急,顧奈開車的速度極快,路上接連闖了幾個紅燈,也沒放在心上。

抵達警局,賀剛滿頭大汗站在警局外抽煙,見顧奈下車,忙不迭丟掉手裡的煙上前。

「怎麼了?」顧奈蹙眉問。

「看管蕭銘主動辭職的那個警察出事了。」賀剛眉峰皺的厲害。

「什麼情況?」顧奈發問。

賀剛看我一眼,攬著顧奈的肩膀走到一旁,兩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顧奈臉色陰沉難看。

「絕對不可能。」顧奈倏地開口。

「怎麼不可能?孩子就是父母的命,她兒子丟了性命,她做些過激的事情很正常。」賀剛有意壓低聲音。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雖然我也很希望是她做的,但是我剛才跟白首剛開車送她回家。」顧奈臉色淡定,「我是恨她,但我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

聽到顧奈這麼說,賀剛愣了,「你說什麼?你們剛才剛送李清回家?」

顧奈點頭,賀剛一臉愕然,「這就納悶了,是小陳親口跟我說的,說對他下手的人是李清。」

「他看清了嗎?」顧奈反問。

「他說看清了啊!」賀剛鬱悶撓頭。

兩人僵持了會兒,賀剛開口,「走,我帶你們去醫院看那個小子!」

賀剛跳上顧奈的車,趁著顧奈開車的空檔跟我說了下大致情況。

蕭銘出事那天晚上值夜班的獄警叫小陳,原本他是已經遞了辭職申請的,今天剛好到警局取自己遺留的東西,誰知道,被人用板磚砸了頭。

「他說砸他的人是李清。」賀剛補充到。

「他確定看清楚了?」我重複剛才顧奈的話。

「他說自己看清楚了。」賀剛嘆氣,「他是這樣跟我說的。」

抵達醫院,按著一早賀剛打探好的病房,我們三人一前一後走進。

果不其然,那位叫小陳的男孩躺在病床上,腦袋包裹的像個粽子。

「賀隊,您怎麼來了?」男孩看到賀剛,急忙起身。

賀剛看一眼男孩,擺擺手,「行了,躺著吧,我聽說你被砸出腦震蕩了,怎麼回事?怎麼還被一個老太太下了狠手。」

聽著賀剛的話,男孩苦笑了下,「哎,是我自己的錯,犯人家屬報復也是應該,如果我好好看管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男孩說話間,臉上寫滿了懊悔。

「犯人出事又不是你的錯,他們私下報復,可就是他們的問題,回頭我讓人把那老太太帶回局子,你到時候做個證,錄份口供。」賀剛語氣真切的說。

男孩看著賀剛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算了吧,賀隊,那老太太也挺不容易的,我聽說,那老太太就蕭銘那麼一個兒子,白髮人黑髮人,心底有怨氣是肯定的。」

「是嗎?」賀剛失笑,「沒看出來,你這個臭小子還挺善良。」

男孩垂下頭,喃喃的說:「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晚上我沒喝感冒藥,沒睡的太沉,蕭銘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男孩話落,賀銘揚手在男孩受傷的頭上就是一巴掌,「到現在還跟我說假話是吧?在整個局子里,我待你跟小周最好,真是沒想到,你們倆居然合起伙來坑我。」

男孩被賀剛打的懵圈,「賀隊,您在說什麼?我跟小周合夥騙你們什麼了?」

賀剛沒沉住氣,怒氣沖沖的伸手指著男孩開口,「你不是說砸你的是蕭銘他媽嗎?就在你被人砸的時候,蕭銘的母親正跟我身後這兩位在一起,你不是說你看清人了嗎?你告訴我,蕭銘的母親到底是怎麼用分身術跟他們在一起的同時,又去拿板磚砸你的頭的!」

男孩被賀剛問的啞口無言,臉上震驚一閃而過,看向我跟顧奈,「剛才蕭銘的母親跟你們在一起?」

我點頭,看著男孩不似說謊的樣子,忍不住發問,「你剛才說你看清了砸你的人就是蕭銘的母親,怎麼看清的?一個人如果想暗自對你下手,應該是從背後,你在受傷后,第一時間應該是抱頭,怎麼能看清揍你的人是誰?」

我一連串發問讓男孩語塞,過了數秒,他茫然的說:「不是我親子看清的,是小周,是他跟我說,砸我的人是蕭銘的母親。」

又是小周!

男孩說,他辭職后原本是準備聽從家裡的安排去一個國企去上班的,但是因為心底還是熱愛這獄警這份工作,今天就想著回局子里把自己遺留的東西取回去,即使是不做獄警了,以後也好看看東西緬懷。

後來,小周約他一起吃午飯,兩人還稍稍喝了點酒,在即將分開的巷口,突然有個女人用磚塊砸了他的頭,他當場就被砸的頭破血流,血從額頭都蔓延到了眼角,他其實什麼都沒看清,事後,是小周告訴他,砸他的人是蕭銘的母親。

男孩原本想著,蕭銘的母親砸自己,也是因為自己害他兒子自殺在了監獄里,就想將這件事按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誰知道,小周卻執意要報警,還說如果這次他不報警的話,下次李清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我被揍無所謂,被拿板磚砸頭也無所謂,但是我家裡還有父母,我不能把我父母陷入危險的環境中,所以……」男孩喋喋不休的說,說完,看向賀剛,「賀隊,這就是事情發展經過。」

「你說在蕭銘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喝了感冒藥,睡得很沉?」我想起剛才男孩說過的話,好奇的問。

「是啊!」男孩看著我點點頭,「我前兩天感冒了,然後一天三頓飯後都會吃兩粒感冒藥,以前吃感冒藥的時候也沒什麼事,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怎麼了,居然吃了兩粒感冒藥后就直接睡過去了,等我再醒來,蕭銘已經出事了。」

「你每天喝感冒藥都沒有問題,就偏偏蕭銘出事的那天晚上出了問題?」我一眼不瞬的看著病床上的男孩,想從他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

男孩被我盯的有些緊張,低下頭,「是。」

「是?還是有人還給你喝了別的?」我嘴角噙著一抹譏笑。

男孩聞言,臉色倏地蒼白。

我猜對了!

在打官司裡面,有一招快問快答,在你匆匆詢問一個人問題的時候,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回答的,所以,他的答案是潛意識裡面就存在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直到現在你還不說?我早就聽賀警官說過你跟小周關係不錯,聽說還是賀警官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到了這個時候,你是準備隱瞞師傅包庇師兄弟?還是準備說實話,給死者的家屬一個交待?」我垂眼看男孩。

男孩將唇抿成一條直線,始終不發一言,平放在病床上的手收緊,緊緊抓著被單。

「小陳!!」賀剛大聲咆哮,「當年你入警隊的時候我教育過你什麼?雖然你現在做了獄警,不在我身邊了,但是我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嗎?」

男孩痛苦抬手,在包裹著紗布的頭上胡亂抓了抓,「賀隊,我沒忘,您告訴我不論什麼時候都要站在正義的一方,哪怕是犯錯誤的人是我的家人、朋友……」

賀剛氣的不輕,不停的大口喘氣。

「賀隊,那晚前我喝了小周給我熱的牛奶。」男孩艱難出聲,整個人徹底聳拉肩膀。

聞言,賀剛臉色一變,恨鐵不成鋼,「果然是他,怎麼會是他,虧我還一直跟別人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可能是他,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會這樣……」

男孩看著賀剛苦痛的樣子,也敢多言,只是說了句,「其實那天晚上在喝完那杯熱牛奶之後我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全身發軟,眼皮都疲憊的睜不開。尤其是第二天我醒來發現蕭銘出事之後,心底的那份猜疑就更堅定了,但是我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我實在是不相信小周會是那樣的人。」

男孩說著,看向賀剛,「賀隊,小周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呢?不可能的!」

男孩還在做最後的解釋,賀剛一臉倦容,深吸氣,拿出手機撥通小周的電話。

見狀,顧奈欲上前阻撓,「你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不是打草驚蛇嗎?萬一他跑了怎麼辦?」

「不可能的。」賀剛推開顧奈,「我手下帶出來的人,我知道,就算是他真的犯了錯,他也不會逃跑,在他決定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後果,他的目的就是殺死蕭銘,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不需要跑。」

賀剛胸有成竹的說,繼續按下手機。

手機鈴聲響了數秒,對方接起電話,不等賀剛開口,電話那頭的小周已經先他一步說話,「賀隊,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賀剛拿著電話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你跟蕭銘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了報恩,周家對我有恩,蕭銘那樣傷害周真真,我得報恩。」小周回話的聲音很低沉,最後,他說了句,「賀隊,我在局裡等您,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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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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