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後的考驗（上）

小優與九以及十五互相看了看對方，其實不用看也知道，十五沒有存活的希望，即使他與小優聯手也只會拖對方的後腿。剛剛就是他的猶疑讓雙胞胎兄弟鑽了空子，不然九的同組就不會死。

於是他顫抖地閉上了雙目，下了決心，「來吧，你們動手吧。」

他們三個人，要麼有一個活著出去，要麼三個都得死。既然他不可能是活著的那個，就只能選擇死得乾脆點。

可小優和九都下不了手，倒不是因為他們對十五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殺掉他之後，小優和九就得相互廝殺，這是他們都不想面對的。

「我下不了手，六，還是你來吧。」九一開始就把難題拋給了小優，剛才全虧她及時出手，否則他也躺在這兒成為一具屍體了。

「你下不了手，我就行？」小優瞥了他一眼。她還在殺死雙胞胎兄弟以及同組死亡的余驚中，她想為父母報仇的同時，也是希望保護更多無辜的人不受暴徒傷害。可如今她都做了什麼？滿手鮮血！

九與小優你推我我推你，眼見著總控官耐心耗盡又要實施電擊懲罰，十五把心一橫，「來吧，下手利索點，我不怪你們。」

九一看也沒別的辦法了，就向小優道：「那要不咱倆猜拳吧？誰輸誰去？」

小優懶得理他，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玩猜拳？

可是一轉身，倆人就真的在那裡石頭剪刀布了。九終於知道跟女生玩這種遊戲，是一個多麼缺心眼的主意。她能從一盤定輸贏，一直跟你玩到無窮無盡。

「夠了！再不動手，就三個一起死！」總控官大怒地一拍座椅的扶手，她最討厭看無聊的遊戲。

「來吧，快點，我準備好了。」十五不喜歡等死的滋味，他只求一個痛快。

事已至此，九也只好跟小優說，「行了，一起上吧。」

小優只得同意，她舉箭對著十五，希望能讓十五保留最後的尊嚴。可是弓箭拉滿，她怎麼也射不下手。她沒辦法去殺一個完全對她沒有傷害企圖的人。

她把希望寄托在九身上，可是九比劃著滿是血的劍，也下不去手，還在那裡念念叨叨，「唉呀，到底從哪兒下劍才能讓他死得更完美呢？」

「你們煩不煩？動手啊！」十五幾近崩潰，難道活不成，要求個死也這麼難嗎？

「你個求死的還這麼橫，死了可就活不回來了——」

「快動手！」

十五的一聲動手喊完，小優就真的動了手，不過不是對十五，而是對九。她越想念十二就越無法對九下手，越下不了手就越得逼自己動手。

「六，你來真的啊？」九接了兩招之後，開始認真對待。

「你是劍術營第一，我是射箭營第一，我一直都想知道誰才是最好的。」小優的箭筒里只剩下最後兩支箭，她要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出現，才能使用。

「好，就讓你見識見識，可別說我欺負女人！」九的眼中也閃現出了狠意。他對想殺他的人從來不手下留情。

「唉，你們——你們——」倒是十五局促不安起來，不是說好先殺他的嗎？

「你要幫誰，你自己選。」九不耐煩地丟下一句，他可沒空廢話，小優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我？」十五看著九與小優越來越豁出性命去拼，心裡不禁難過，突然之間他有了主意。他加入了混戰，並選擇跟九一組，「九，我來幫你。」

九一腳踹了過去，「滾，我不用你幫。」

十五頗有點尷尬，又跑去跟小優說：「那我來幫你吧。」

小優也不想要他，「你還是去禍害九吧。」

十五一下子火了，「你們也看得起自己了吧？信不信我一槍把你們全殺了？」

他說著就真的開了槍，九與小優本打得正酣，瞧見子彈朝自己射來，相互給了對方一腳，都不想對方死在別人手裡。那枚子彈就射空了，小優與九繼續開戰，卻不想子彈撞到了金屬籠子上又反彈了回去，不偏不倚，正中十五的眉心。

十五直挺挺往後一倒，用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不！十五——」小優立即撲了上去，她攻擊九的原意，只是想拖延時間，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犧牲了。

十五躺在地上，彷彿獲得了解脫，他用著最後一口氣艱難地向小優道：「你們救過我的命，如今就當還了……不欠了……」

「十五！」小優的手停在那裡，不知該怎麼做才能多挽留十五一會兒。可十五真的不行了，他用盡最後的力量說出「殺暴徒，替我妹妹報仇……」就死了。

「十五！十五——」小優再用力的搖晃，也搖不醒一具死屍。總控官看到這裡，又不耐煩起來，「好了，他已經死了，現在只要你們誰先殺掉對方，誰就是未來的獵手了。」

她想看的只是一個精彩的廝殺過程，才不會去管這樣的廝殺對選手是多大的摧毀。

「六，他死了，我們還得繼續。」九強行把小優從十五的屍體上拉起來，他甚至伸手替小優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難得他有溫柔的時候，卻又親口打破，「別感動啊，今天不管是你死還是我死，以後我都沒機會給你擦淚了。」

「所以你是拿我練手？」小優一把推開了九。

「知道了也別說出來嘛，多煞風景。」九的話音未落，小優便朝他衝殺了過來。

「女人翻起臉來還真快。」九不敢輕視，急忙應戰，小優出手一次比一次狠。九漸有疲憊之感，之前與雙胞胎兄弟應戰時他耗力太多，而小優在周旋的時候，竟很好的保存了她的體力。真是個有心的人。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總控官終於露出微笑，一邊品著美酒一邊欣賞。

很快小優逮到機會，朝九射了一箭，正中九的大腿，雖不致命卻嚴重影響了他的戰鬥力。不過九也是個聰明人，設了個套子給小優鑽，然後趁機砍傷了她的小腿，倆人又勢均力敵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騙我。」小優滿身是氣，九居然利用她的信任與同情給她設套。

「拜託，你死我活啊，什麼干不出來？」九不以為然。

「找死！」小優驅動全力發起了進攻。

「說你自己吧。」生死面前，任何人都會變得可怖猙獰，任何感情都脆弱到不堪一擊。

九與小優纏鬥到了一起，兩個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領，無所不用其極。自然倆個人也頻頻受傷，越傷越重，恐怕最後能殺掉對方的時候自己也就剩下半條命不到了。

「高手過招，才最有趣。」總控官搖晃著捷克杯里的紅酒，狠狠地抿上了一大口。

「我要死了，你就替我爹媽報仇。」小優的弓與九的劍互砍，已經廢了，她的手裡就剩下半支箭。她把箭頭狠狠刺入了九的胸膛，卻在箭頭離他心房不足一厘米的位置留了手。

九的實力比她更強，他活著出去能殺更多的暴徒。所以她選擇與十五一樣，把生的機會留給最強者。

「真巧，我也這麼想。」九的劍砍在小優的脖子與肩膀之間，他要殺她很容易，劍峰稍偏一點，就能割掉她的大動脈，讓她失血過多而死。可他的劍好像被她的骨頭給卡了，動不了分毫。

小優和九體力耗盡，沒能堅持多少一會兒，就相繼倒地，暈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小優感到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她想原來這就是死了的感覺啊。她把手裡的那一截紅繩線拽得死緊，它記載了她與十二的友誼，她想帶著它上天堂去與父母相聚。可她又有些害怕，害怕在天堂里看到十二。

她沒有遇到父母，來迎接她的是那頭雪狼。它居然會說話，還是個動聽的女聲：「六，你要活著，你得活下去……」

很奇怪的，它說話的口氣特別像十二，簡直是一模一樣。

小優不知被什麼推了一把，朝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跌落了下去，她驚慌大叫，卻在尖叫中清醒了過來。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還有啞佣一雙蒼老的眼睛很關心地看著她！

小優不敢相信，她還活著？難道她還活著？她低頭一看，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了起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精心細緻。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劇烈的刺痛無不清晰地彰示著她真的還活著。

啞佣一邊示意她躺下，一邊端了水和粥來喂她。小優突然想到了九，她驚聲道：「他呢？九呢？他死了？」

啞佣擺手。小優的心裡一陣狂喜，「他沒死？」

啞佣彎了彎手指。小優簡直要高興瘋了，他們都活著，居然他們都活了下來。太好了！

小優正在高興，就警衛進來把啞佣給帶走。小優不明白為什麼，她照顧自己從沒出過差錯啊。

她拉著不讓警衛把那個啞佣帶走，張嘴正求著情，警衛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啞佣的手腕就斷開了，鮮血直噴到小優的臉上。然後警衛就把半死不活的啞佣給拽走了。

小優滿臉是血地握著那隻殘手，目瞪口呆！

她立即明白了，就是因為啞佣私自向她透露九還活著的消息所以才會被帶走，可啞佣離開時拚命在她的手裡寫數字9又是什麼意思呢？她想告訴自己什麼？

警衛轉身來拿走了那隻殘手，並派了新的啞佣來照顧她。新啞佣明顯就謹慎的多，跟小優沒有半點交流，連眼神的觸碰都沒有，機械像個機器人。

小優很無聊，就繼續睡覺。

夢裡她見到了九，他過來牽她的手說要帶她去找十二，她當然願意。可是走著走著，九不知怎麼就變成了十八，然後砰的一聲，十八的手腕斷了，十八哭著喊著被炸成了一團血沫，只餘一只殘手還在小優的手裡。

殘手不僅可怖，還瘋狂地抖動起來。小優嚇壞了，想扔掉殘手卻怎麼也仍不掉，這時就聽到十二的聲音朝她道：「晶元！晶元！」

小優再次驚醒過來。

「又做噩夢了？真是沒用。」玻璃牆后的監控室里，總控官給警衛下了命令，「把醫官帶來給她打一針。」

這一針小優真的睡了很久，睡醒之後，她身上的傷口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幾天，卻無人可問。

「走，總控官要見你。」偏偏趁午飯時間來打擾，小優很是不快，可一想或許能在餐廳見到了九，她欣然前往。到了指定的房間，總控官正坐在一桌豐盛的午餐前等著她。

「恭喜你，我的准獵手。」總控官示意她入坐。

「謝謝總控官。」小優的心裡開始不安，只是准獵手，說明她還有關卡要過。照午餐的豐富程度來看，等待她的將是一個巨大的關卡。

不一會兒，九也來了，他身上的繃帶還沒全拆，看來傷得比小優要重。

「不要多想，你對九造成的傷口可沒有他對你造成的多，可是六，你的恢復力真是驚人，這也是你能入選准獵手的原因。」總控官本來只想在小優和九當中選擇一個人的，可當她看到小優的臉被雙胞胎弟弟劃上一刀，居然能夠很快癒合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太英明了，看看小優的臉，連一點刀疤都留下。

她第一時間讓醫官去查清小優自愈力強的原因，想在獵手當中推廣。可恨那醫官十分廢物，研究了半天，最後居然告訴她還是得靠基因遺傳。而且這種自愈基因很難被激活，根據小優的看診記錄，她是經歷了一次次的生死掙扎之後，才有了這個意外的奇迹。

「來吧，吃飯，你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總控官明明說得那麼大方，可當小優剛伸手拿起一塊蛋糕時，她就又說道，「你們倆個真是讓我喜歡，我一個也捨不得放棄，所以我決定再加賽一場，誰能成功誰就是獵手。」

小優的手就是一抖，蛋糕也掉了。

「瞧你嚇的，比什麼我還沒想好呢，六，你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休養了。」總控官很得意，她對別人懼怕她的這種感覺有一種變態的嗜愛。越強的人懼怕她，她就越高興。

小優從此沒有再碰過任何蛋糕，這讓總控官很滿意。

接下來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幸福」，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而小優和九除了進行康復訓練，就是學習各種之前連做夢都不會想到的課程。

像騎摩托開飛行器，學習散打格鬥，還有掌握各類武器這樣的課程，小優都能理解。可化妝易容品酒學跳舞，她就弄不懂這和消滅暴徒有什麼關係了。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她還要學習小偷小摸，甚至是如何引誘男人……

小優覺得十分羞恥，可負責課程的教官卻不以為意，還說什麼「多做兩次就好了」，更是告訴她「為了消滅暴行，無論身體還是生命都能犧牲」。

甚至，為了打碎小優的性禁忌，教官還找來一個粗壯猥瑣的男人意圖強行與她發生關係。

結果可想而之，小優把學到的本事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使了出來，直揍得他哭爹喊媽，斷掉全身骨頭被人抬了出去。

因為教官事先在小優的水裡放了催情劑，涉嫌違規操作，所以還受到了訓練基地的嚴肅處理。之後那個教官沒再出現，也沒有人再強迫小優做那種事情了。

可小優的心緒卻受到很大打擊，再加上她視力下降導致射箭成績一直無法恢復到之前最好的狀態，所以一直悶悶不樂。

「連催情葯都迷不暈你，六，你說我以後可怎麼占你便宜啊？」九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還拉小優去拳場對練。

其實這次存活下來之後，他們更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當時他們二人互將對方弄成重傷，也是賭上一把。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要麼兩個都要，要麼兩個都死。

所幸，他們賭對了。

可能是近來訓練基地太忙，所以對他們的管制不再那麼嚴格。偶爾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偷偷說點悄悄話，不過他們走今天就再無可能避開基地的視線獨處，只得打著訓練的名義。

所以九想藉機開導一下她，沒想到小優完全不領情，上了拳場也不抱禮示意，揮拳就來。

「呵！不用一上來就這麼兇殘吧？」九撤身閃過，他感到小優的怒氣很盛，而且還是沖著他去的。呃，他有惹她嗎？

「你來找打，不得成全一下？」小優在拳擊搏鬥方面的天分相當不錯，拳打得又快又准，戾氣十足。

「唉呀，我好怕呀……」九嘻皮笑臉地陪著小優練了一會兒，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小優是來真的。他斂了笑意，「靠，你是想把我打死在這兒啊？」

小優瞥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拳頭出得更狠。

九一個沒主意就挨了小優一拳，正中腹部，打得不輕。他順勢往地上一坐，一邊叫痛一邊道：「我就躺在這裡被你打好了，反正我耐力比不過你，早死晚死都是得死。死在你手上我是心甘情願……」

他一邊說一邊注意小優的表情，她是關心他的，打他似乎只是為了出氣。

「可真會裝。」小優原以為他受了傷，心裡不禁內疚，結果發現對方只是坐在上地耍無賴，她轉身就走，完全不想理他。

「唉，別走啊。」九急忙彈起去追小優，小優不理，他就想伸手去抓。小優彷彿十分嫌棄，撤身避開，九乾脆出手，「咱們來認真打一局。」

小優揮拳應戰。

九心裡有了底，也就知道如何應付。每到近身的機會，他便低聲去問她，「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說，我改還不行嗎？」

小優的眉頭微微一顫，說明九猜對了。她真的在生他的氣。可小優不回答他的話，他就要發懵了。這女孩的心事他哪裡猜得到啊？不跟海底撈針一樣？

「是因為啞佣的事我沒跟你說嗎？」那件事九已經解釋過了，之前照顧小優的啞佣恰巧就是九的朋友，兩年前他們一起來的訓練基地。結果那位朋友在半年後慘遭淘汰，他以為對方回家去了，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她竟成為啞佣留了下來。

「她家境不錯，也不是啞巴，我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成為啞佣。可基地把這事做得這麼隱秘，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樣對她對你都好。」

九跟那個啞佣哪能有多少交流？他不過是當著對方的面朝六的方向看了幾眼，對方領會了，有機會的時候自然會對她多盡點心。也就是這樣了。

「她是個女的！」小優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九就更摸不著頭腦了，順口應著，「是啊，你也是女的啊，哪裡不對嗎？」

小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趁著對練的時候難得沒人在一旁守著，她把憋著的火氣都發了出來，「你對得起十二嗎？」

「啊——？」怎麼又扯到十二了？九是徹底懵住了。女生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啊？他只得道：「她是我朋友，十二也是我朋友，你也是，有什麼問題嗎？」

小優手上的動作竟是一滯，「你，你不是喜歡十二嗎？」

九一臉無奈，「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她了？」

小優愣了愣，動作明顯緩了下來，「那十二走的時候你還專門來罵我，後面還一心要為她報仇。」

「我不是提前知道晉級中級營的考題了嗎？我以為你的教官遲早也會告訴你，就怕你在考試的時候會對假的我手下留情，所以才想讓你討厭我。」九還能不知道小優是什麼人嗎？想都不用想的，她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對十二下手？

「真，真的？」小優的心底淌過緩緩的暖意，她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在考試中受了眼傷。

「這下沒事了吧？」九剛要鬆一口氣，不想小優又道：「那你……」

「我什麼呀？」九抓狂。

「你有沒有……？」小優很是難為情。

「有沒有什麼？」九真要崩潰了。

「……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嘛，那個！」

「那個？」九忽然明白了小優生氣的真正原因。真是，大家都這麼熟了，有什麼話不能直接問嗎？他不耐地揮手嘁了一聲，「我還很純潔的好嗎？」

小優信了他的話，放心地笑了起來。

「這樣多好。」九也跟著笑，只是唇角浮起一抹苦澀，但很快就被他眼中的堅毅給壓了下去。

「那個啞佣有消息了嗎？」小優很明白，她已經凶多吉少了。

「沒有。」九搖頭，在嚴密監控的高級營他得不到任何信息。

「那十二是不是也變成啞佣了？我最近總會夢到她……」而且每次都夢見她叫自己快跑，而且跑著跑著手臂就斷了，然後整個人炸成肉泥。

「六，恐怕你得做最壞的打算——」九不想騙小優，要是變成啞佣至少還有活著的可能，怕只怕十二已經遇難。

「不會的！」小優的話音剛落，廣播里就傳來總控官的聲音，「九，六，過來！有事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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