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終究不是人
「胡說八道！全是胡說八道！明明是他們殺死了老O，這群畜生……」在偏遠又閉塞的農家小院的雜物房裡，小優痛聲大罵著。從老O死後她就沒再吃過東西，整個人瘦得像是紙面人一樣，全靠九給她打的一劑維持液吊著性命。
「噓，小點聲，別說了！」九急忙去捂她的嘴。
這是他們逃亡的第七天了。稽查嚴密的城市他們根本無法呆，就只能喬裝改扮來到窮苦鄉下暫時安身。雖然好心的鄉民收留了他們，可他們到底是人類，人類對基因人的痛恨與恐懼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們必須時刻小心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小優卻狠狠咬了九一口，繼續痛罵：「為什麼不能說？為什麼我們要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明明錯的不是我們！我們從還未出生開始就被控制，被迫害，我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幾乎每一次聽到有關老O的新聞，她都要大吼大叫一通，有時還會弄傷自己來發泄憤怒與痛苦。
「可我們沒辦法證明！」九很氣惱地甩著被咬疼的手，「人類不會相信我們，一旦我們的身份曝光，我們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有人相信——」
他沒有怪過小優，他明白她的心裡有多痛。關愛她的人一個一個離她而去，任誰也不能不悲傷。所以他盡量由著她，希望她發泄之後能夠振作起來。可事情並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發展，小優的脾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陷入痛苦中無法自拔。
從這一次開始，他不能再由著她了。
「那你幹嘛還救我？幹嘛不讓我跟老O一塊去死？」小優這幾天都不敢睡覺，每次一睡著就看見十二和老O血淋淋地向她走來……
「小優，別這樣，別這樣！活著就是希望……」九把能勸的話都勸過無數次了，可是癲狂之中的小優一句也聽不進去，這使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無能為力，他也快要在這樣的生活里崩潰了。
「希望？我們還有什麼希望？司令遲早會找到我們，殺光我們。」未來不過是黑暗中的一張巨網，十二逃不過，老O逃不過，他們也逃不過！
她痛苦絕望到無以復加的時候，就會歇斯底里地大叫，並伺機弄傷自己，甚至企圖自殺。十二和老O是她心中潰爛的傷口，不可觸碰，也無法癒合。
九無奈又心疼，他只能過去把她緊緊地抱到懷裡，不准她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並不停地輕聲安慰：「會熬過去的，我們可以的，只要司令的罪行暴露，人們就會相信我們才是受害者……」
有時候他真想一巴掌把小優給打醒，逼迫她堅強，可他下不了手。他答應過老O要好好照顧她，他不能寒了逝者的心，更不能對小優失去信心。因為小優現在，只有他了。
他努力地哄了很久，小優才平靜下來，癱軟地倒下，然後迷迷糊糊地睡去。
九替她蓋好被子，就得出門了。房東的女兒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名叫花兒，這時正放假在家，因喜歡拖拉作業被她媽媽拘在家裡寫作業，所以九出門的時候會拜託照看一下小優，如果小優餓了，就把廚房裡熱著的鴿子粥給她吃。
花兒很樂意干這差事，哪有小姑娘不喜歡幫帥哥忙的？再說那些美味的鴿子粥基本上都到了她的嘴裡，小優又不怎麼吃。
「阿翼，你又出去賺錢了？」花兒的眼裡全是羨慕，上班多好，就不用寫那堆積如山永遠也做不完的作業了。
「是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有急事就call我。」來到外面世界的每一天都是要花錢的，吃飯要錢，睡覺要錢，什麼都離不開錢。而老O那個傢伙居然沒在身份ID關聯的電子銀行里存一分錢。為了不讓自己和小優餓死，九隻能去賺錢。
「知道了，每次都是這一句。」在花兒眼裡，九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叔了。不過面對這麼英俊的大叔，她還是忍不住要犯犯花痴，「我這麼好，你要不要考慮讓我當你的女朋友啊？我可比你那46年的老女人年輕多了！」
九一愣，他果真是老了嗎？自詡流氓的他，竟被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給強撩了？不過說小優是老女人，花兒的措詞還是很大膽的。
「你這什麼反應啊？」花兒強撩不成，便給自己找台階下，「知道你怕老婆，我逗你的，我找男朋友才不要找你這種太帥的呢，分分鐘給我惹一堆桃花，我還得滿世界去滅小三。」
九沖她微微一笑，「你這麼好，會找到真命天子的。」
花兒也笑了，「我就說我怎麼那麼喜歡你，你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眼光好，看得准……」
她通常都會聊到九扯腳離開才肯罷休，面對那樣枯燥困難的作業，誰不想多看兩眼帥哥啊？能偷懶一分鐘也是好的。
她真是作好作歹，折騰了老半天才搞定今天的作業。剛被她媽媽解了禁，就去摸進廚房喝鴿子粥去了，咕咚半碗下了肚才想起屋裡還睡著小優，便端著剩下的粥去找她。
按照小姑娘的想法，只要小優不答理她，她就能明正言順地喝掉剩下的粥。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她剛來到門口正準備敲門，就連人帶碗被逮了進去。她纖細的手腕就像是被一隻鐵手緊緊攥著，她忍不住叫出聲來，「你幹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要不知道阿翼的女朋友因為生氣所以脾氣古怪，她簡直都想報警了。那樣清秀的一張臉，怎麼會有這麼粗糙的手啊？
「他在哪兒？」小優已經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九，當她發現九不見了，怎麼能不急瘋？
「他去哪兒你不知道嗎？」花兒對小優頗有微詞，一個神經兮兮的病女人，什麼都不會做，就知道靠阿翼照顧她。阿翼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看上這種女人。
「少廢話！」小優頓時來了火氣，舉掌就揮了過去，不過她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下手，而是一掌拍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原只想嚇唬一下小姑娘，並沒使多大勁，可那張木桌子就被一掌拍成了兩截！
花兒使勁眨了眨眼睛，沒看錯，真的是兩截！頓時嚇得舌頭都打結了，「你你你，你力氣這麼大？難怪阿翼怕你——」
「他在哪兒？」小優的腦子裡已經閃過一萬個可怕的念頭：九出事了？他被抓住了？司令正在對他嚴刑逼供？他被殺害了……
「他還能在哪？當然是去賺錢了，不然你以為鴿子肉很便宜啊？一隻好幾百塊，比其他肉貴多了！」花兒一個勁地把那半碗鴿子粥往小優的面前遞。她真是太心疼阿翼，他們鄉下本來就工資低，外來人務工就更不容易了。
「他在哪兒？」小優又問了一遍，她的理智已逼近崩潰的極限。
「你就不能換句話嗎？行行行，我帶你去找他。」花兒當然有自己的小算盤，「順便讓他賠我桌子錢。」
「快帶我去。」小優著急把花兒往外推。花兒還惦記著那半碗鴿子粥呢，想吃光了再走，卻被小優直接捏碎了瓷碗。她再也不敢惹她了，遠遠地跟她媽媽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帶路。
偏遠鄉下什麼都不發達，跟現代化的城鎮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原始森林。而他們的生活也十分簡樸，村裡也什麼休閑娛樂場所，就一家酒吧，能喝酒能吃飯能打牌能看歌舞表演。
「身份ID，」蹲守在酒吧門口的人見小優眼生，又看她穿著老土，就不太熱情，對花兒也一樣，「未成年不能進，只能點吃的帶走。」
「誰說我們是來消費的了？我表哥在這裡工作，我帶我表嫂來找他。」花兒最討厭別人把她當小屁孩，「我表哥叫阿翼，就你們這裡最帥的那個。」
「那也不能進，現在是工作時間。」守門的似乎存心跟花兒過不去。
花兒立即惱了，正準備讓小優教訓那人，小優已經等不急，拽著花兒的手往裡走了。
守門的氣道：「說了不能進。」
他伸手就來抓小優的肩，手掌還沒有落下，小優反手一抓，一送，守門的如殺豬嚎叫起來，蓋過了酒吧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整個酒吧的人都驚動了，花兒急忙往小優的身後躲。而小優只一門心思去找九。
九聽到有個女的帶著花兒來了，就急忙沖了出來。小優一見他，一顆心才算落回了原處，她放開花兒，激動不已地迎上去，「阿翼，你沒事就好——」
九卻非常敷衍的推開了她的手，徑直走向守門的，還忙不迭地道歉：「對不住啊，我女人力氣大，生病受了刺激，所以下手重了……」
他一邊說一邊就去給守門的把脫臼的手臂給接了回去，這守門的真該感謝小優這幾天沒吃飯沒什麼力氣，否則他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骨頭肯定全部碎掉。
「阿翼？」小優獃獃地站在那裡，她望著陷在一群陌生人里的九，看著他為自己闖下的禍卑躬屈膝伏低做小，而她卻只能看著。她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很多餘。
「你是怎麼回事？女人有病就在家裡好好養著，帶到酒吧來幹什麼……」九剛把守門的給弄好，就被酒吧女老闆給叫了過去，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罵。九還不能生氣，只能陪著笑臉請求老闆再給他一次機會。
「都這樣了，還想留下來？你說你能幹什麼啊……」女老闆曾多次暗示九做她的相好，被九拒絕，所以她就處處刁難。現在就更有理由逼迫九了。要麼答應她的要求，要麼立馬滾蛋！
九真的是焦頭爛額。而被眾人忽略的小優，已經黯然神傷地獨自走開了。
她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根本就是失敗之極。她是那樣蠢頓不堪，除了會禍害身邊的人什麼都做不好。十二和老O都為她而死，她不能再去害九了。
「喂，你走錯路了，回家不往那邊走。」花兒本不想管小優的，又怕她生著病走錯路，就跟了上來。尤其小優的身上還穿著花兒母親的舊衣服，看到那熟悉的背影，花兒實在不能坐視不管。
但小優不理她，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她說話。小姑娘不幹了，這人怎麼這樣啊？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啊？」花兒想去拉小優又怕被打，可當她走上前看清小優頹廢悲傷的神色時，不禁一驚，脫口問道：「你怎麼了？」
這來自陌生人的突如其來的關心，令小優心底一澀，她想哭，卻還是忍住了，「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迷了路怎麼辦？」花兒是看在九的份上才對她這麼好的，要是她出了點什麼事，九肯定會急瘋的。
「我沒事。」迷路算什麼，小優迷失的是整個人生。
「沒事就回家去啊……」小姑娘想了想，猛的哦了一聲，「我懂了，你是嫌棄阿翼的工作不好對吧？你這就是職業歧視了。跳艷舞怎麼了？也是靠自己的勞動吃飯啊。我們鄉下工作本來就難找，你還生著病，阿翼想多賺點錢就只能做這個了，工資能日結……」
花兒一心一意勸著小優，可她的話聽到小優耳里，卻像針在扎她的心！
他們在訓練基地里拿命換來的本事，全沒有一點用武之地，而她更是不爭氣，需要靠九去做那樣喪盡尊嚴的工作來養活她。
「夠了！」小優承受不了這樣的痛心，大喝了一聲，把花兒的眼淚都快嚇出來了。不過那小姑娘骨子裡十分倔強，別人越凶她就越要勸，還上前去拉小優的手，「走，跟我回家。你要走丟了，阿翼怎麼辦？」
小優聽到九的名字狠心地一甩手，「我都說了，我——」
花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痛得呲牙咧嘴，唉喲直叫。小優心底自責，她不該對一個小姑娘發脾氣。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自己應該消失，遠離每一個對她好的人。
小優狠狠心，扭頭就跑。卻聽到身後花兒放聲大哭，「救命啊，我流血了！」
小優頓住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折返回來。見花兒白色的褲子上全是殷紅的血，忙把她給抱了起來，「我帶你去找醫生。」
「啊？呃，那個……」
「別說話！」小優記得去酒吧的路上有一個衛生所。
「不，不是……」
「你不會有事的！」
花兒還想說什麼，正醞釀著呢，小優就把她抱進了衛生所。花兒都驚住了，這少說也有二里地吧？怎麼就到了？她們是飛過來了的嗎？
小優一進門就緊張地大呼：「醫生！醫生！快給她看看，她流血了，不知是皮外傷還是內臟破裂……」
醫生聽了也不敢怠慢，放下手頭的病人，帶著護士搶急忙忙跑過來。
小優緊張地等著診斷結果，生怕花兒有什麼三長兩短，等到的卻是醫生狠狠的一通罵，「你有病吧？不就是月經嗎？也跑過來浪費我時間！」
小優一臉錯愕，「什麼月經？」
花兒趕緊跟醫生道歉，「我表嫂受了刺激，您別跟她見識啊。」
醫生罵罵咧咧地走了，小優還想拉住人家給花兒看病，花兒忙跳下床，死命地拽著小優往外走，「走了走了，丟死人了。」
「到底怎麼回事？」小優惱了，說不清楚她不走。
「我嚇唬你的，我就是來大姨媽了。你至於搞成這樣嗎？」多尷尬啊。花兒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什麼姨媽？」小優完全聽不懂。
「你沒有嗎？不會吧？你都這麼大了，還沒來？」花兒的目光羨慕地掃過小優豐滿的上圍，她多希望自己成年後也能有那麼完美的身材。
花兒好說歹說總算把小優給拽走了，而小優也終於明白人類的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會來月經。可為什麼她沒有呢？難道這就是他們基因人和人類不一樣的地方？
花兒見小優心事重重的模樣，就想安慰她幾句，「也許你是石女，或者你來的是暗經，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不來大姨媽，會影響以後生小孩子的。說起來，女人可是連續流血六七天都不會死的神奇生物呢。」
「連續流血？生孩子？」小優猛的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訓練基地要不停地複製基因人了，基因人根本沒有生育能力！原來他們始終成不了真正的人類。
花兒緊緊拉著小優的手，一路都在講九的好話，一直到家了都不肯松，非要把她交到九手上小姑娘才放心。
小優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了，「我再不走了，就坐在這裡等他。」
花兒就陪她坐著，直到她媽媽喊她才離開。
不多時，九也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隻很瘦弱的鴿子。他見到小優就忙側著身子對她，「幹嘛在地上坐著啊？快回屋裡去。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鴿子——」
「你怎麼會有傷？你被打了？」小優雖然有一隻眼睛的視力很差，可她另一隻眼睛是好的，一眼看到了九臉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她從地上彈了起來，徑直走到他面前。
「沒什麼，我們以前不也經常受傷嘛……」九一路來擦了好幾回，就是怕小優看來。無奈傷口很深，需要止血藥才能止住。他哪捨得花錢去買葯？他今天的工資就是靠頭上的傷換來的，只有昨天的一半，所以只能買只又瘦又小的鴿子給小優湊合著吃。
「是為了我？」小優小心地給九擦著血水，看到那傷口很深，她心疼地掉下淚來。
「沒事啊，我更嚴重的傷都受過……」九很怕看到小優哭，她一哭他就心慌，一心慌就不知道要怎麼安撫。他手忙腳亂地去給小優擦淚，「別哭了，你還為我傷了眼睛呢，我這就算還你了。再說我真沒事，醫藥箱里不是還有葯嗎？塗上就好了……」
小優一聽到醫藥箱，趕忙拉著九回到房裡，仔細地幫他處理傷口。這是這麼多天來，九第一次見到從前的小優，只要她能恢復過來，他就覺得自己這頓打挨得值。
「你還笑得出來？」小優都快心疼死了，九還笑得出來？他都是被她害成這樣的，要不然以他的武力值，這鄉下有哪個人能動得了他一下？
「你這樣多好，小優，我多怕你回不來了。那我一個人要怎麼面對？」九習慣了用嘻皮笑臉來掩蓋他的脆弱，難得說句正經話，聽到小優的心裡，無比酸楚。他們只剩下彼此了，她不能再自私地沉溺在悲傷的過往裡，他們要攜手向前看！
「我痛夠了，我不想再痛了，也不會再扔下你一個人了。」小優在回來的路上就下定了決心，要完成老O的遺願，好好地活著，不管有多艱難。
「太好了。」九激動地抱住了小優，他總算等到這一天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崩潰。九在開心之餘，乾脆把小優抱起來轉圈，「太好了，我的小優又回來了。」
「好了，好了，放我下來。」小優格格地笑著。這是老O離世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是九的堅持給了她生的希望。
花兒突然出現在門外，還用力地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哈，打斷一下。」
原來花兒的媽媽聽說九被人欺負了，怕小情侶倆今天餓肚子，就邀請他們過去一起吃飯。
「吃飯？現在？」小優看了看時間，這不早不晚的吃什麼飯？
「現在才下午一點多，還來得及吃中飯啊。」花兒看著小優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麼，「你不會從來沒有吃過中飯吧？」
小優很實誠地搖頭，他們在訓練基地只有早飯兩餐，中午再餓，也不過是喝點水而已。花兒頓時無語了，「你到底是從哪個原始森林跑出來的？」
為了招待九和小優，花兒媽媽特地多炒了兩個菜，有葷有素三菜一湯外加一個自家做的腌蘿蔔條，放滿了一張小桌。
花兒媽媽一再說著「家常菜別嫌棄」，還很慷慨地把兩隻雞腿分別給了九和小優。小優是萬分過意不去，「現在物資這麼緊缺，您還把這麼好的東西省給我們吃，真是……」
小優在訓練基地常年累月吃的都是饅頭鹹菜，只有在高級營的時候才能吃到一頓好的，可在高級營過得又是什麼日子啊？殺人換食，九死一生。
「現在雞腿不要太便宜，吃得我都膩了。」還物資緊缺呢？花兒覺得好好笑。他們鄉下有地能養豬，能種菜，吃得綠色又健康啊。
「就你話多。」花兒媽媽輕輕地瞪了女兒一眼。花兒便回了一個鬼臉，「本來就是嘛。」
「居然是這樣？」小優明白了，他們又被訓練基地給騙了。
「你真該去豬圈看看。」九輕聲道。連人類的豬都吃得比他們好，訓練基地把他們看得比牲口還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