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加入聯盟

小優本能地要閉上眼睛，卻又強迫自己瞪得滾圓，她那麼艱難才逃出來，就不信自己會死在這裡！

石門嘩啦一下，又打開了三分之一，小優與九立即側身，險險地擦著石門的邊緣進入了山內。他們落在兩條不同的滑道上，只能順勢繼續往下滑。

當小優感到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暖，她便知道她離傳說中的那個偉大領袖越來越近了。

咣哐一聲，小優腿上的滑板毫無預兆地陷入了坑裡，她的整個人根本來不及收住，便朝前摔了出去。一個跟頭，就栽了出去，被倒吊著從地下的天花板翻了下去，就這樣與「反司」聯盟的眾人見了面。

這些流浪獵手都是這麼被戲耍過來的，見著小優的窘相當然哈哈大笑。然而小優的視線卻越過了所有人，落到了那個高坐中央席位的女人身上——

她簡直是人到中年的十二！

除了髮型不同，身形更加精壯有力以外，她的五官乍看上去真的和十二像極了。

只這一眼，小優便對她生出無限親切與好感。

「她就是我的外甥女么？」閻羅女的聲音帶著從骨子裡沁出來的高傲與不屑，她似乎對小優的到來並不歡迎，「她沒什麼特別的。」

「我們比對過基因，您確實是她的親姨媽。」沒有點頭哈腰，閻羅女的手下只是對她無比尊崇。

「基因這種東西最不靠譜，又是最靠得住的。」閻羅女示意下面的人把小優給放下來。可小優根本不用別人動手，她自己就能輕而易舉地下地，之所以不動是為了等閻羅女的指示，以示對她的尊敬。

「還算不是個蠢的。」閻羅女很隨意地起身，舉著一個玻璃酒杯朝小優走過去，似乎是想仔細看看自己生物學上唯一的「親人」。

小優這時也在觀察著她，既然費了大力氣把她救過來，總不會輕易把她弄死。而且老肆的臉色平和，沒有一絲要示警的意思。那她就更要放心大膽地看上一看了。

細看之下，小優才發現，她把對方定義成中年時的十二太過一廂情願了。

儘管五官輪廓相似，可眼前這個女人帶著一種讓人壓抑的威嚴感。她的臉上也全然沒有十二那個年紀的嬰兒肥，顴骨突出，濃黑的眉眼腥紅的唇，顯得整個人蒼桑而深藏不露。

她來到小優的身邊，手搭在小優的肩膀上，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她一邊圍著小優飲酒，一邊說道：「你不需要叫我姨媽，因為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親人。」

她的話立即引起了在場眾人的強烈共鳴。大家高呼了好幾聲「閻羅女」的名字，然後靜靜地聽她繼續向小優道：「老肆把你的情況都跟我們說了，他願意做你的介紹人和擔保人，你非常幸運。歡迎你加入『反司』聯盟，孩子，你會終生為這個決定而驕傲的！」

小優真的很想說，她其實還沒想好，她的本意是不想加入任何聯盟，儘管她承認聯盟的強大威力。

可就在這時九落了下來，他傷得重又恢復得慢，所以下來得比小優晚了兩分鐘。他栽下來的位置倒是與小優差不多，所以幾乎與閻羅女碰了個臉對臉。

閻羅女看著他英俊的臉「哦」了一聲，眼中疾速閃過一道厲光，像看著突然闖入的白鼠，「你好！」

老肆趕緊澄清：「我可沒說做他的介紹人，我覺得他不配進入我們的聯盟。」

閻羅女清冷的一笑，「那就是敵人？」

「不！」小優生怕九有危險，急忙道，「我來做他的介紹人。」

「你還不是我們的成員。」閻羅女意在指明小優並沒有做九介紹人的資格。

「您剛才已經歡迎我加入了——」小優很明白她一著急就掉進了反司聯盟的圈套，可是她明知道是圈套也只能往裡鑽，九是她的軟肋。

「但你還沒有接受考驗，所以，很抱歉孩子，這件事在程序上行不通。」

「什麼考驗？我都可以做到。」

「小優！」九出聲阻止，即便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也不要小優為了他如此勉強自己。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選了就回不了頭了。

「放心吧阿翼，我做得到。」小優已經下定了決心。

「很好，我欣賞你這份勇氣。」閻羅女讓人把九逮下來，押在一旁，然後讓人給小優遞了一杯紅酒，「加入聯盟的儀式就是『開門紅』。」

小優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她深知九反對她加入這個聯盟的用意。這個聯盟就是想殺掉一切正常人類，反對他們的，害怕他們的，統統都不放過。

閻羅女打了一個響指，便有人把一個年青文秀的男人給押了進來。他們押解他的方式很野蠻，就像對待挨宰的羔羊一樣，直接讓他跪在閻羅女的面前。

「祭品已經帶到，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小優。」閻羅女與小優碰了碰杯，「祝你成功。」

「殺他！殺他！殺他……」流浪獵手憤慨地怒喊著，彷彿他們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因為司令，而全是這個文秀的男人害的。

年輕男人痛苦地搖著頭，眼裡滿是恐懼與哀求。小優下不去手，她問道：「我可以問下他犯了什麼罪嗎？」

閻羅女向她的心腹手下一動手指，那人便曆數起那個年輕人的罪狀，「他貪財好色，為了一點利益就出賣了機密，結果造成巨大損失。這還不該死嗎？」

「該死！該死……」流浪獵手們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他們受盡苦楚和迫害，好容易才建立起一個屬於他們的樂園，他們就在這樂園裡肆意瘋狂，要把人類對他們的惡統統補償回來。

「他——」小優欲言又止，她再同情這個年輕人也不能說出來，否則她和九危在旦夕，就連老肆也會受到牽連。

「快動手吧，別誤了吉時。」閻羅女不太滿意地催促一聲。這個外甥女一點兒也不像她，太優柔寡斷了，根本不能委以重用。真不知道司令看上她什麼了？

「好吧。」小優答應了，卻伸手去扯開了男子嘴上的封條，「你死前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的本意是想給這年輕人的家人傳個口信，至少讓他的父母知道他臨死前都說過什麼，也算有一丁點的安慰。可她的做法，卻犯了「反司」聯盟的大忌。

閻羅女在一瞬間變了臉色，並示意手下人把那年輕人的嘴給堵上。

不過到底晚了一步，那年輕人已經叫嚷開了：「我冤枉！我對小雯是真愛，我沒嫌棄她是個基因人，可我沒想到，她接近我就為我是國家安全局的編程員，她騙了我，她……」

年輕人的嘴又被堵了個嚴實，不過僅通過他的表述，小優也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這次「反司」聯盟對她的營救能如此順利，全靠他們找到了警力系統的漏洞，不然就無法偽裝成司令身邊的人進去把他們帶走。小優以為是聯盟的高級人才破解了這個漏洞，沒想到他用的竟是下三濫的手段。

這樣，與司令又有什麼區別？

「快動手，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閻羅女再次催促小優動手，她的耐心已然耗盡。

年輕人奮力地做著無畏的掙扎，他的眼中全是淚水，他哀求地望著小優，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的憐憫上。小優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告訴因為他的失職，他的父母家人已經被送上了法庭。

「快動手！」連老肆都不得不來催促小優了，閻羅女的手下更是掐住了九的脖子，如果那個年輕人還不死，那死的就會是九。

小優咬著牙，在心裡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顫抖地把手伸了出去……

她討厭「反司」聯盟，她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費盡辛苦的逃出來？她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逃到了另一個牢籠而已！

然而，不等小優的手接近，那個年輕人就像中了魔一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掙脫了按著他的人，朝小優的側後方向衝去。

那是九所在的位置，小優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拽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那個年輕人失衡摔倒，可他的雙眼仍死死盯著九的方向。

他們認識？

小優正猜疑著，沒有採取進一步的動作，而身帶重傷的九卻猛地躍到了年輕人的背後，毫不猶豫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聲，聽進小優的心裡就是一慌。她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九，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替她解圍，還是他怕死，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九的做法令她很不舒服。他們並沒資格決定這個人的生死！

「很好，非常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閻羅女帶頭鼓掌，眼裡滿是對九的欣賞之意，其實在看到九的第一眼，她就特別滿意這個年輕人，覺得他是根比老肆更好的苗子。只是她眼下還不便表現得太過明顯，所以不咸不淡地加了個「們」字，算是正式接收九和小優。

老肆總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小優會抗命，那麻煩就大了。

「慶祝我們又多了兩名盟友！慶祝我們狠狠打擊了司令！慶祝我們大放神威！」閻羅女高高舉杯，然後一口灌下一杯紅酒，流浪獵手們都狂叫著，進入了狂歡的狀態。

地上是年輕人未乾的鮮血，他們就踩在那鮮血上，舉杯推盞，把酒當歌，放浪形骸……

看進小優的眼裡，全是醜態。老肆還帶著他們給閻羅女敬酒，小優非常不情願，不過好在閻羅女更喜歡跟九乾杯，倒也不追究她的無禮。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是一路人……」閻羅女漸漸有了醉意，說話行為也開始放蕩起來，她將老肆和九一左一右地摟著，手指放肆地在他們身體上遊走，還一本正經地來教育小優，「是人，就會有弱點。而我們，是基因人，我們至強無敵。」

「基因人！至強無敵！」老肆帶頭喊著口號，把這次的慶祝推向了最高潮。

可小優怎麼也喊了不出來，對於閻羅女的說法，她只想回一句：「我們也沒有人性。」

「你說什麼？」閻羅女聽到了她的嘟噥，卻沒有聽清，所以覺得她是在罵自己。

「沒什麼，我累了，我想去休息，可以嗎？」小優很厭倦地說道。閻羅女也不願她在這裡礙眼，便揮揮手指放她離開，實際上要不是因為小優是司令感興趣的人，她都想把小優關起來供她手下的「英雄」們享樂。

小優轉身就走，九就急忙跟上，他知道小優在生他的氣，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單獨向她解釋。

他拉著小優的手，小優便是看在他帶著傷的份上也要給他一次機會，可她剛一抬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紅唇印，是剛剛閻羅女親上去的。小優心底一陣噁心，一把甩開了九的手，冷聲道：「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說罷，快速離開，根本不給九追上去的機會。

九一臉落寞，閻羅女便不失機會地把他拉到懷裡，與他推心置腹，「別追了阿翼，小女孩嘛，難免會鬧鬧脾氣，過一會兒就好了。我們還是聊聊你的將來吧。你是怎麼打算的？」

「一切聽您的安排。」九話里話外透著幾分應付的味道。閻羅女偏偏就能忽略不計，「真是個聰明人，我最喜歡聰明人。你知道這裡男人最大的榮耀是什麼嗎？」

閻羅女的腿已經蹭向了男人的敏感部位，九急急往邊上一撤，回道：「殺了司令！」

這不是閻羅女想要的答案，不過她沒有惱怒，九的不開竅到她這裡反而成了大男孩的單純與害羞。她有的是耐心引導他，「這是必然的，只不過——」

「只不過我們要早點下手。」九隨即說了一套他對司令與「反司」聯盟的見解，並就如何幹掉司令提出幾個頗有可行性的辦法。

他說得唾沫橫飛，頭頭是道，閻羅女也不好打斷他，影響他的戰鬥熱情。尤其他的辦法還挺有建設性，閻羅女便決定先試一試他的才幹，再決定要不要收他為裙下之臣。

只是在慶祝宴會結束之前，她仍向眾人宣布，今夜九是她的枕邊人。

「天啊，這小子怎麼這麼幸運？他做了什麼？怎麼一來就有這樣的榮耀？」男性們聽到這個消息簡直炸開了鍋，他們都以伺候閻羅女為無上的榮譽，尤其盼望著與她有最深入的交流，包括肉體與靈魂。因為，那是他們與聖明最接近的時刻。

可他們不知道，九聽到這個消息有多痛恨，他只想去擰下閻羅女的腦袋！

「噓！噓——」閻羅女非常享受這個時刻，她很願意費上一點力氣才叫所有的男性安靜下來，這樣很彰顯她的魅力。然後她再用慈愛的眼神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今天我還將選出第二位枕邊人，以獎勵他在這次營救中的傑出表現，他就是——」

老肆的心很是緊張了一下，還好最後選的是假扮長官進監獄救人的那傢伙。

閻羅女坐上男人們用手給她搭的人車，帶著她選定的「枕邊人」，在眾人高呼著「自由！隨心！」的聲音中高調退場。

老肆看到九臉上的萬般不願，亦如他第一次侍寢那樣，他的心裡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為了再刺激九一把，他還當著對方的面快速溜走。

去幹什麼呢？當然是去找小優了，他真挺擔心那個小妞適應不了這裡。

果然，當她找到小優時，她身邊圍著好幾個粗獷的男人，一個個都爭著做她的枕邊人。或許小優不是這裡最貌美的，但一定是最鮮嫩可口的，所以誰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我最後說一遍，我只想一個人睡。」小優氣得咬牙切齒，拳頭緊握。可那幾個人仍舊死命地糾纏她，嘴裡還嚷嚷著什麼「青春就是要自由，要隨心所欲，就是要無所顧忌」！

「再說一個字，我就打爛你們的嘴！」小優忍無可忍。

「來啊，來啊，快來打我呀……」那些男人恬不知恥地把臉把小優的跟前湊，恨不得趁機占她點便宜。

小優怒不可遏地揮起了拳頭，老肆趕緊過去，把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並向那些男人道：「夠了你們，今晚她是我的，你們再去找別人吧。」

那些男人顯然很不甘心，可又畏懼老肆的地位，只能作罷，「好吧，祝你們良宵愉快。」

老肆為了解決小優的後顧之憂，大聲向所有人道：「明天，後天，這周，這個月，她都是我的，你們就別費力氣了。」

那些男人嘁了一聲，「還包月了還！」，就走了。

從他們加入「反司」聯盟的第一天起，就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死，所以在完全無法預估的有限人生里，他們要為所欲為。從前司令不讓他們乾的事，他們就統統要幹個遍。

到這些人離開，小優的眼裡都是恨恨的，就連對老肆，也滿是厭惡。老肆強行把手勾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跟我回房間，這裡說話不方便。」

小優只得忍著怒火，在這裡她能信任的人只有九和老肆，可這時九卻不在她身邊。

老肆辦事得力，又深得閻羅女重用，所以有獨.立的房間。他倒也自覺，門一關就鬆開了小優，並舉手表示自己剛才碰她，也是沒有辦法。

待小優的情緒稍好一些，老肆給她倒了杯水，外加幾塊粗糙的點心。他看她在宴會上都沒怎麼吃東西，大約離開之後也是在躲在什麼角落裡生悶氣。

「喝吧，我沒下藥，小妞。」老肆瞧著小優仍舊氣呼呼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又非常可愛。

「我就是覺得這裡噁心！」小優根本吃不下去。什麼「反司」聯盟？根本就是個土匪窩，燒殺擄虐，無惡不作！

「有什麼不同嗎？在成為獵手前，訓練基地沒有教你那些事？至少這裡還是自由交配，如果一方不願意，另一方也不能勉強。」老肆似乎說得有點道理，可就剛剛的情形，如果一方不同意，另一方就會糾纏到底。在這個訓練基地里男多女少，有不少女性一夜上要輪流和幾個男性發生關係。

「所以呢？」這事就是對的？所有人都要擁護？要遵從？小優不敢苟同！

「要想在這裡活下去，就必須遵循這裡的規則。」老肆知道繼續這個話題，只能讓小優更惱火，他便扼要地提醒道：「這裡嚴禁打架，有天大的事都不能對自己的同盟動手，誰先動手誰就會被處死。」

小優一怔，繼而罵道：「狗屁規則！」

「除非，你成為最高的那個人，你才能改變這裡。」老肆說完這話也不再言語，自己在椅子上湊合，把床讓給了小優。有些事得她自己想通，別人幫不了她。

「你根本就不該救我。」小優的身體是躺下了，可她的情緒卻在一刻不停地厭惡著這裡，腦子更是無不無刻不在擔心著九。他來的第一夜就被押上了閻羅女的床，他要怎麼逃脫？

其實，這一晚閻羅女只是讓九去觀摩學習，他還帶著重傷，很多姿勢都做不了，這會嚴重敗壞她的興緻。

不過九對這種噁心畫面不感興趣，只想快點離開，「對不起，我想我在這裡會比較礙事，所以我請求——」

「怎麼？你就這麼急著要走嗎？」閻羅女一邊騎在男人身上肆意享樂，一邊對著遠遠躲立一旁的九媚眼如絲。

九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今天吃下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可他還得耐著性子解釋：「我傷的太重，白白辜負了您給這次機會，所以想快點養好傷，以求日後有好的表現。」

「你的小嘴可真甜，可是心裡並不是那麼想的，不是嗎？」

「我不敢。」

「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有什麼不敢的？」

閻羅女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九聊著天，就是不放他離開。很快，她身下的男人就精疲力竭地癱軟下去。

「真沒用。」閻羅女怒沖沖地給了那男人一巴掌，就起身下了床，賣弄著赤條條的身姿朝九走了過去。九又是一陣噁心，視線根本無處躲避，看到桌上有水，趕緊倒了杯水，低著頭遞了上去。

「你就這麼怕我？」閻羅女的手從九的手背滑過，她的手心都是粘膩的汗。九的噁心到了極點，他再次尋找借口，堅稱自己身體不適，需要馬上離開。

閻羅女竟攔他不住，便猛的一沉臉色，「阿翼，你為什麼急著殺那個程序員你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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