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他受傷
不能被他們圍住,否則她就必死無疑。這是小優此時唯一的想法。
所以她選擇了先下手為強,直接朝離她最近的那個歹徒射了一箭。箭射肩膀,可以讓人痛到暈厥失去抵抗能力,卻不致於傷人性命。
一個黑衣人倒下之後,其他人就加快了速度。
小優乾脆雙箭齊發,同時幹掉了兩個。
她真的還來不及慶幸,另外兩個就發了狂,同時向她襲來,似要把她撕成碎片。
小優無處可避,她只能選擇一個較弱的先幹掉,再去收拾另一個。不可避免的,她受了傷,被那個較厲害的歹徒踹中腹部,把她給踹飛出去好幾米。
五臟六肺像是碎了一樣,疼得她半天都爬不起來。
那歹徒便趁這機會用繩索套住了小優的脖子,要把她給活活勒死!
「呃——」小優喘著粗氣,用一隻手鑽進索套里,拼盡了全力往外拽著,不讓繩索勒緊。同時另一隻手去摸索她的箭,箭頭是尖銳的金屬,是她當下唯一能夠利用的武器。
在這場力量的角逐中,小優明顯處於劣勢,對方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
她清楚,她堅持不了多久。
「去死!」那歹徒使出了全力。同時,小優將箭狠狠地插進了那人的大腿里!
那人慘叫一聲,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可他非常能忍。他不想放棄這個殺掉小優的機會。小優沒有辦法,為了活命,只能用箭頭在那人的肉里拚命地攪動。
「啊——」那人連連慘叫,他叫得越慘,小優就離活命越近。所以她不遺餘力。
最後,小優在這場血淋淋的拉鋸賽里倖存了下來。
那人因無法承受劇痛而放棄,他捧著腿滿地打滾的慘狀,甚至是滲人。小優不敢去看,她從繩索下逃生,忍著疼痛就跌跌撞撞地直奔老O而去。
奇怪得很,越接近老O,她的腦袋就越暈沉。彷彿她隨時都會暈倒一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受傷的緣故。可她明明記得,她並沒有傷到腦袋呀。
終於,她和老O僅隔十幾米之遙,她都能夠看清老O頭上傷口的大小和形狀了。
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那人沒有蒙面。
「十……十二?」小優不敢置信,「你怎麼在這裡?」
「難道我不該在這裡嗎?」十二滿臉的不屑和痛恨,她憎惡道,「要不是你,不是教官,我怎麼可能被開除?都是你們害的!」
「不……」小優搖著頭,心頭翻湧著對十二的愧疚以及無盡的心疼。十二不是接受她的歉意了嗎?她收下了紅手繩,為什麼還要帶著這麼痛楚的恨意活著?
「就是你們!今天我要殺了你,再殺了他!」十二一指吊在半空的O教官,嘴裡發出駭人的獰笑。
她的臉看在小優眼裡是那樣的扭曲和陌生。她真的是十二嗎?小優不敢相信。她才離開訓練基地幾天啊,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十二在獰笑中,拉滿了弓,箭頭直指小優的頭。
小優的弓箭還垂在手中,她驚得全身一顫,「你真的要殺我嗎?」
「少廢話——」
「那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如果十二因為斷送前程就要她和老O的命,那她也不配做她的朋友。
「拿命來!」十二一邊說著就一邊射出了箭。這時的小優真的崩潰到恨不得死在十二的箭下,如果她沒發現十二的手上並沒有那根手繩的話。
如果十二真的恨她,真的很想報復她,那就應該當著她的面把那根手繩扯爛。因為十二接下時知道這根手繩對她有重要。
可是對方沒有手繩,也壓根不提及這事。看來對方是不知道手繩這回事,她不是真的十二!
那麼,小優也不會跟她客氣。
小優是老O最優秀的學生,他給她開了無數小灶,包括如何閃避別人射來的箭,乃至如何接住對方的箭。只可惜她低估了對手,對方的技術在十二之上,可以說跟她相差無幾。
如此,她就更能確定對方不是十二了。
敢冒充她的朋友,小優必須給她好看!她在避開這一射的同時,迅速地朝對方射了一箭過去,距離那樣近,小優不會失手。
直穿那人的右肩。
那人大怒,左手拿著弓就朝小優擲來,用盡全力,勢要砸她個腦殼開花。可是小優硬是憑著靈巧的身手閃了過去,她在障礙射箭里的突出成績可是一分一分訓練出來的,拿著張弓就想砸到她,實在是異想天開。
她朝那人又射了一箭,直穿左肩。那人終於痛得不行,連聲慘叫。小優拉滿弓,箭心直指那人的眉心,「你到底——」
小優還沒把「你到底是誰」這句問完,就好像聽到老O在叫她,並叫她殺了對方,她腦子裡一抽一痛,待抽痛過後去看老O,他的雙目緊閉,根本就不像醒來說過話的樣子。
這時,她面前的人突然慘叫一聲,倒地而亡,而出手殺人的不是別人,是流氓九!
「你,你怎麼把她給殺了?」小優還沒問出她想問的事情呢,這人敢來冒充十二,說不定是對十二做了什麼。也許十二現在很危險呢,怎麼能不問清楚就把人給殺了?
然而九卻把劍鋒指向了小優,「是你把她害成這樣,還不如讓她死了更輕鬆。殺她的人是你,該死的人是你,我要為她報仇!」
小優連忙道:「不不不,你聽我說,她不是——」
九哪會聽她解釋?一劍就砍了下來。他用了十足的力氣,完全不是嚇唬而已。
小優根本不相信九會對她動手。所以當她有所反應拿弓去隔擋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九的劍鋒從她的眉間一直劃到眼下。
一條血痕,頃刻間,血流如注。
小優在尖銳的劇痛中失支了一半的世界,她右眼受傷嚴重,無法睜開,不知道是不是瞎了!
布天蓋地的血腥氣中,一劍得手的九,再次向小優舉起了利劍。他要殺了她,真的殺了她。
這一次小優急忙閃避,同時用她的弓去招架對方的劍。就算到這種時候,她也沒想要了九的命,他幫過她,他的半個饅頭救活了她的希望,給了她撐下去的能量。
她真的無法對這樣一個人還手,哪怕對方要殺她。
小優的腦袋又抽痛起來,她聽到老O在罵她,「快還手,殺了他!服從!」
服從?服從就是殺了曾經誠心幫助過自己的恩人嗎?小優恨著九的無情,同時又抵觸著這樣的服從。
而九卻顯然無比興奮,他要殺的人受了重創,又只是招架著絲毫不還手。他一劍劍的刺過來,沒有半點往日的情義,只有絞殺小優的愉悅。
「快殺了他!」老O的聲音又在小優的耳畔響起,他罵得更凶了,「你不想死,就快殺他!」
他是對的,劍術本來就更適合近距離搏鬥,再加上九是男性,他佔盡了優勢。小優要不趕緊找機會把對方幹掉,她遲早都是一個死字。
於是小優咬著牙,她還擊了。
她個子小,柔韌度又好,好好利用這些優勢,要想找到九的弱點,並適時捅他一箭,並不難做到。
更何況小優很聰明,她知道虛晃一招,引誘對方露出弱點。她得手了。
九並不像她想的那麼強大,只是一箭刺中對方的腹部,那傢伙就倒在了地上。一個勁地抹著他流出來的血,想要把它們都給塞回去。
見小優走近。他一邊向後退著,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他似乎嚇壞了,一邊哭著,一邊擺手,很怕小優傷害她的樣子。
小優只剩下一隻眼睛可以用,這全拜九所賜,所以她現在傷了他,他們互不相欠了。
小優始終不想傷害對方的性命,卻在要轉身去救老O的瞬間又聽到了他的號令,「殺了他,殺了他才能救我。」
一邊是教化了她兩年的老O,一邊是剛剛傷了她眼睛的九,小優本該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可是她遲疑了。不僅僅因為九曾幫助過她,更要緊的是她根本沒殺過人。
她就是個射箭選手,為了救老O打壞人也是不得已,怎麼就要殺人了呢?她想不通。
「殺了他!」老O拚命催促著。
「別過來,別過來——」九帶著哭腔顫慄著,一點也沒有個男人的樣子。
忽然間,小優的腦中靈光一閃。九在劍術營也算是個傳奇,就算沒跟她交過手,但能在營區常年排榜第一的高手會是這麼一個慫蛋嗎?而且如此不堪一擊,太不像話。
恐怕他不是九,否則他的傳奇就是一個笑話了。
又一個騙子。
「殺了他!動手!」老O簡直是在怒吼,小優覺得她的耳膜都快暴了。
耳朵疼,眼睛疼,肚子疼,頭也疼。小優快要瘋了,她必須結束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這個假九。
她的眼睛需要救治,否則可能真的瞎掉。她的教官更等著她救援,再耽誤下去,可能他就要支撐不住……
小優真的找了無數的理由,才生生扭曲了她心底的善,朝那個傢伙射出了致命的一箭。
她不想去看別人死亡的慘狀,射完那一箭之後,就朝吊著老O的繩索射了一箭。因為一隻眼睛不能用,她居然射偏了,只能走近前去射。
連射兩箭,繩斷了。周圍都亮了起來,考試結束。
小優捂著受傷的眼睛,覺得這一切真是場噩夢。
「為什麼要遲疑?為什麼不早點動手?」早就在那裡等候的教官異常生氣,可是對著小優那受傷的眼睛,他又發不出多大的火來。他第一時間把小優送去了醫療室。
「她會不會瞎?」這是老O最擔心的問題,在醫療室,他或直接或委婉地問了無數次。而醫官的回答只有一句話,「傷到了眼球,得看她自身的恢復能力。」
「用最好的葯,最好的儀器。」老O幾近崩潰,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以為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傷得到小優,他真的很想知道小優最後遇到的那個幻象到底是誰?難道是她的父母嗎?
「儘力吧。」醫官心想這個醫療室什麼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連他們病了都用不了最好的葯,更何況這些選手。
「不是儘力,是必須!」老O不敢想象萬一眼睛瞎了小優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對於射箭手來說,眼睛和手就是他們的命。尤其他們的射程能遠高常人,是因為雙眼視線能夠疊加,傷了任何一隻眼睛,射程就會被嚴重局限,也就成了半個廢人。
醫官哼了一聲,懶懶應付。每天在他這裡說這種話的人多了去了,哪個不是教官的得意門生啊?那又有什麼用呢?命運如此。有什麼好掙扎的?
不過他奇怪的是小優這次居然不急不鬧,半點響動都沒有,完全不像她上次的時候。
「你倒挺看得開,這樣好。」醫官不咸不淡地嘲弄小優。反正不關他的事,別人的痛處正好拿來給他尋開心,他的日子才不那麼無聊啊。
老O這才留心到小優一直沒說話。她那隻完好的眼睛藏在眼瞼下面,什麼也讀不到,他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在想什麼。他很擔心。
皮外傷的處理是容易的,難的是小優眼球的損傷,醫官根本沒更好的辦法。老O想著要帶小優出去瞧一次,可明顯訓練基地不會允許,那就只能他想辦法帶名醫進來了。這同樣很難。
出了醫療室,小優悶頭跟著後頭走著,老O忍不住停下來,輕聲喚道:「小六?」
她這樣他很害怕的,她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說啊。他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又怎麼幫她?
老O等了一會兒,小優才抬起頭來,清澈的眼睛里滿是憂傷以及憤怒,「教官,這次的考題是什麼?」
老O很想用話術技巧把這個事情給含糊過去,可是對上小優的眼睛,他做不出來。一陣沉默之後,他道:「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何必再問?」
「我不清楚!」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場晉級賽要弄得鮮血遍地?
訓練基地是怎麼了,不是培養運動員的嗎?怎麼一進去就放出能致幻的迷煙,然後又一步步催眠他們,教唆他們為了救人去殺人。是殺人啊!那些被殺掉的人是誰?歹徒嗎?還是跟她一樣進入考場的選手?
「你並沒有傷害那些人的性命,小六,這只是一場考試。」老O思來想去,只能避重就輕。
「那我的眼睛呢?就是個意外?」她的眼傷這麼嚴重,她怎麼能相信那個假扮九的人還好好地活著?
老O在心裡掂量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六,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小優不回答。她是為了成為像父母那樣的優秀運動員,讓他們為她驕傲,所以她來了。可是現在,她對基地的考試方式非常困惑。
「你可以不相信這裡,但你不能不信我。」在這裡,在這個偌大而又隱密的訓練基地里,只有他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教官——」小優就是因為信他,才想從他嘴裡聽到真相,「你在逃避什麼?」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廣播里集合的號聲突然響起,嚇了兩人一跳。應該是所有的選手都參加完了考試,所以要宣布晉級的結果了。
在走之前,老O鄭重地告誡小優一句話,「你想知道的終會知道,不要再問,除非你想離開。」
但凡能進入這裡的,誰也不想離開。越是優秀,越承擔不起離開的後果。小優抿著唇,心裡泛出陣陣哀傷:連教官都無可奈何的事情她又能怎樣?現在她最需要擔心的是自己的眼睛。
大操場上,原本黑壓壓的二十個營區的選手最後剩下的不過寥寥三十人,都是各個營最精銳出色的。九也在,他毫髮無損地站在劍術營的營區內,他的教官K非常得意,因為劍術營有三個人成功晉級。
這樣的輝煌,二十個營區獨她一份。
當然這次晉級的也有黑馬,比如射箭營的十三。
小優很是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十三的成績常年在四五名徘徊,並不是很具備晉級的實力。如果射箭營除了她還晉級一個人的話,照目前的形勢,也該是四。
可十三望向她的神情分明有些不屑,小優以為是自己的眼傷叫對方看輕了。等考官宣布成績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十三竟是以射箭營第一名的成績晉級的。難怪她不屑自己。
小優不以為意,以後的日子還長,她會證明自己才是最優秀的射箭手。可考官緊接著就對她提出了嚴肅的批評。
考官說她在考試中的表現太不專業了,完全不能體現一名選手的忠誠與果決。而且晉級這三十個人里就數她受傷最重,如果不是她這兩年在射箭營的成績十分優異,外加有O考官的力薦,基地不會給她這個晉級名額。
「六,我希望你能珍惜這次機會,不再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晉級中級營后你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員,你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
考官罵完了小優,還趾高氣揚地等著她鞠躬道謝,彷彿他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謝謝考官大人。」小優是被老O按著頭鞠下這一躬的。她的內心覺得恥辱,卻不能反抗。
因為考官負責所有的晉級大考,任何選手都得罪不起。她給考官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已經是大大的吃虧了,再不乖巧一點,她晉陞高級營的考試就別想通過了。
「這是個極壞的榜樣,大家都要引以為戒。」考官接受完道謝還向全體選手來了這麼一句,顯然他對小優的態度非常不滿意。
接下來就是宣布中級營的教官,訓練基地實行的是教官終身制,也就是你一進營跟著某位教官就會一跟到底,除非你被開除,否則中途並沒有更換教官的資格。
這次的晉級也不例外。但凡有一位選手晉級到中級營的,教官就要跟上來繼續指導。像有幾個自己營區一個選手都沒通過考選的,就要回到初級營,從頭開始培養種子選手,等三年之後再來。
不過三十位選手有十幾位教官難免不好管理,就需要一個決策人,也就是中級營總教官。劍術營是這次成績最優異者,於是教官K當仁不讓。
小優很不喜歡K,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不像好人。她心中的美人就該像她媽媽那樣,端莊秀麗,賢雅大方。而這個女人太妖艷了,永遠開低的領口和賣弄不完的風情,身材火爆到讓每一個女生妒忌。
她還跟九不清不楚的,現在又邀請老O以及射擊營的T教官一同輔助她完成中級營的訓練任務。看她那隨時準備把幾位美男吞下腹的饑渴模樣,特別符合女選手們私下給她取的外號——騷浪賤。
不過中級營的訓練從不超過半年,運氣好的話,可能三五個月就能完成。
之後便沒小優什麼事了,進入中級營后這三十個人還延續之前的代號,除非有重複的,才需要重新抽號決定。
小優是中級營里唯一的「六」,亦如流氓九也是唯一的「九」。他們現在可以回去收拾一下心情,放鬆一下自我,明天早上五點集合,正式前往中級營的營區。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要留給新招入的選手。
聽說之後都不能再回來了,所以小優決定向曾經呆過的每一個地方告別。
不舍,是一定的。
這個浸透她汗水陪伴她歲月的地方,給了她無數美好的回憶,給了她最好的教官,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她似乎都要失去了……
不知不覺中,小優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她認得這個地方,當時她被十七等人圍攻,是十二跑來為她解圍。
「就知道你會來這裡。」是九的聲音,如同上次一般毫無徵兆的響起,只不過這聲音里沒有了戲謔,竟多了幾分一本正經的意思。
小優不欲搭理,轉身便走。九卻一扭身,擋在她的面前,「你的眼睛是怎麼傷的?為了十二?」
小優一怔,就如她所猜測的那樣,每個人遇到的「歹徒」都是各個營區抽到同樣考區的選手。且越到最後,致幻迷霧的效果越深,他們需要直面的「歹徒」是他們最親近的人。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十三能那麼快通過考試了,贏的不是技術,而是心狠。
「可你這不像是箭傷,倒更像是——」九似乎要把小優給看透了一般,「刀傷。」
這樣的判斷令小優驚慌,她立即反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九回答得十分坦誠,「這裡是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因為沒什麼人來,所以攝像壞了之後就懶得再修了。以後會不會修,就不知道了。」
上一次為了幫小優解圍,他對十七他們撒了謊。
小優更加驚詫,「你這麼清楚?」
九卻一下子露出了他的流氓本性,突然欺身上前,涎著臉道:「你該不是因為我才受的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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