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艱難的活下來
泥水四濺!
伴隨著濃烈腥臭的羞憤和不堪,小優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倒下的這一瞬。更惱火的是,她還被九給壓著!
小優一拳頭上去,直接跟九在泥潭裡打了起來。什麼馬蜂不馬蜂的,她也顧不得了。
「聽我說啊——」九還在為自己找借口。一邊躲,一邊想把小優給哄騙過去。
「我只想跟你的屍體說話。」小優一拳比一拳狠。他們運動選手除了專業技能,也會學習搏擊太極這些來提高身體素質。所以對於打架,他們是很擅長的。
「可是——不是——六——唉呀——」九疲於應付小優的攻擊,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很顯然,小優不揍他一頓是不會停手的。
於是,九很自覺地往後一仰,重重地跌進了泥潭裡。
這下倒換小優發愣了,她明明沒有踢到他好嗎?
「消氣了嗎?」九坐起上半身來問小優。他全身裹著污泥,僅有那一點眼白,能看出他是個活人,樣子很是有點滑稽。
小優沒有說話,也沒打算停的意思。
「好好好,我自己來。」九又在泥潭裡狠狠摔了幾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見小優終於沒有再打他的意思了,才驚聲道,「你看!馬蜂不攻擊我們了,都走了。」
小優這才注意到馬蜂們已在慢慢飛離,而且在他們周圍繞了好幾圈,似乎很不甘心卻又無從下嘴的模樣。
「這臭泥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馬蜂怕了它們。」九嘻笑著站起來,伸手擼掉身上包裹了幾層的污泥。真是又臭又難受。
「哼!」小優沒理他,艱難地朝潭邊走去。她只想爬出去,找個有水的地方,洗一洗自己。
「好歹我們射過一劫,泥再臭,也比被蜇好吧?這種馬蜂可是能蜇死人的。再說你射掉蜂窩還拿了分值,倒霉的人是我啊……」九跟了上來,憤憤不平地叨叨著。
小優真想把他的嘴給堵上,她加快速度來到潭邊,想要奮力地躍到地面,可兩條腿被污泥死死裹住,她的能量又消耗過大,使出全身力氣都掙扎不上去。
就在這時,她的屁股被人抬了一把,上去了。
小優滿心憤怒,這個色狼!
她回身就是一掌劈過去,要把九的臉給打腫,卻赫然看到九的身上叮了好幾隻奇大無比的螞蟥。他剛才托自己一把,是怕她受到那些螞蟥的侵害。
小優及時收了掌,只是指尖碰到了九的臉,九順勢拽住她的手,她便把九給拉了出來。
倆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小優很幸運,衣甲外幾隻奮力往裡鑽的螞蟥被她給碾開了。九就沒那麼好命了,有三四條把頭鑽入他的體表皮膚,後半截還落在外頭,看上去十分可怖且噁心。
再看泥潭裡,無數螞蟥鑽來鑽去。它們就是等著有人進來,好吸血的。
「你這……?」小優有些擔心九。
「真TM倒霉!怎麼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九用埋怨打斷她的話,一邊拍打著不讓螞蝗繼續往皮肉里鑽,一邊朝前大步狂奔。
小優當然不服這種說法,搞成這樣能全怪她一個人么?她要把話跟九說清楚。當然更重要的,她擔心九出事,所以跟著他一起跑。
九聽到腳步聲,就回過頭來瞟小優,「我跑,你跟著我跑幹什麼?」可他的眼神分明欠揍,似乎是在恥笑小優根本追不上他。
「明明是我走在你前面,憑什麼說我跟著你?」小優跟九就一路吵著來到了一條小溪邊,溪水十分清澈,溪里還有魚兒在嬉戲。九伸手舀起溪水就往自己身上澆,很是暢快的模樣。
小優則警惕地蹲下身來,拿下她的弓和箭來洗。弓箭是她在林子里賴以生存的資本,必須時刻保持在最好的狀態。
九把溪水一遍遍淋在那些螞蟥的身上,本來它們都要完全鑽進去了,卻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拼了命地往外退,而且原本膨脹的身體還在不停地縮小。最後全都掉到了地上,扭來擰去。
「敢吸我的血?」九把那些噁心的東西,全部踢到水裡去餵魚。
那些魚果然是吃肉的,水面上一片歡騰,那些魚兒躍得極高,攻擊力驚人。
小優心想這要是誰一衝動,往溪里一撲,那分分鐘就會被啃得只剩一副白骨了。那些魚兒多次試圖游過來襲擊他們,不過因為他們身上的污泥太臭,最後都放棄了。也不肯走,就在那裡巴巴地等著。
她和九用極快的速度,很不仔細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下。
九洗完就渾身舒暢了,那幾隻螞蟥並不能給他造成什麼傷害。而小優那隻受傷的眼睛就慘了,裹了一臉污泥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洗,帶著強烈刺激性的溪水直往她的皮肉里鑽,疼得她直咬牙咧嘴。
「傷口裡都是泥,仔細洗乾淨了,不然容易生蟲,哦不對,是生蛆。」九沖著小優直搖頭,很是可惜她好好的一張臉有了眼傷這個敗筆。要是治不好,她真是毀容了。
「你能閉嘴嗎?」小優咬牙切齒。她疼成這樣,他不同情也就算了,還要往她傷口上撒鹽?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你好好洗吧你。」九忽然提高了聲調,態度也變得更惡劣。因為有其他人到溪邊來了,總教官曾一再強調,不允許互相協助,否則就以作弊論處。
「你們躲在這裡幹嘛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射擊營的十五。
他被咬傷的手指,已經用幾片葉子包了起來,不過看他面目扭曲的程度,應該還是很疼。他對小優棄他而去十分不滿,這女的可是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呢。所以看到她與別人在一塊,他不會輕易放過。
「關你什麼事?」小優咬牙用溪水狠狠去洗了一把傷口,然後把她怎麼也洗不幹凈的紗布,重新蓋在了眼睛上。
「你心虛了吧?你們要是沒幹什麼,怎麼不敢說啊?」十五被小優的態度激怒,打算攀咬住她不放。小優二話不說,直接朝十五舉起了箭。
十五頓時激動起來,也向小優舉槍,他是打算隨時扣動扳機的,「你想幹什麼?」
「二位,二位,不關我的事啊,你們要打慢慢打。」九很有「義氣」地背著他的劍撤離。他只喜歡看戲,卻從不想捲入任何一場戲里,那可不是好玩的。
「膽小鬼。」小優把箭頭一轉,對準了水裡的魚。雖然那些魚的分值不高,但勝在數量極多。這一箭下去能射中好幾條。
小優想看看,她能不能在把箭射完之前,達成今天的任務額。
第一箭下去,一箭五條。小優得到了一個不錯的分值獎勵。
而且魚血的腥味在水中散開,這些魚兒頓時興奮無比,才不管是不是同類,很愉快地將死魚分食乾淨。
小優趁著魚群急速聚集還未散開的時候,又一箭下去,竟有八條之多。魚群再一次興奮,小優接著射下第三箭。
這下子,十五也不火了,九也不走了。找到省力便捷的辦法,誰還要去叢林里冒險?沒人會嫌自己的命長。
接下來,三個人就像發現了系統漏洞一樣,爭先恐後。小優的箭,十五的子彈,以及九的劍,在水裡穿刺出一道道透亮的水痕。溪里滿是血水。
九的劍穗是天蠶絲結成,他把劍擲出去的時候,天蠶絲會散開且拉長,最長可以拉伸至二十米。天蠶絲的結扣在九的指上,他把手一收,劍便會回到他的手中。
所以他不像小優還有十五,要考慮武器的成本。他的劍可以無限循環利用,只要劍身不壞。
不過比起遠距離攻擊,就沒有弓箭和手槍好使了。畢竟人力無法投出太遠。
三個人很快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務額,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太好了,明天還來打魚。」十五的心裡美滋滋的。
他十分孩子心性,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完成任務,就忘了手指的疼,以及被咬出牙印的手槍了。小優是不忍在這時候提醒他,損壞武器是要被扣分的,不過怎麼扣由他的教官來判斷。
「我怎麼覺得有一點點小小的不安呢?」九說這話時透著一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味道。他們在前面折騰得那麼慘也沒拿下多少分值,現在殺幾條魚就搞定了。想想都覺得跟做夢似的。
小優哼了一聲,都是沾了她的光好嗎?她雖然不點破,可他們心裡應該知道。
咕嚕!咕嚕——
有巨大的氣泡聲從水裡持續不斷地傳出。同時伴隨著大地顫慄的抖動。
「怎,怎麼回事啊?」十五很努力地穩住自己,每吐出一個字都顫上三顫。
小優和九不約而同看向了水裡,只見整條小溪里的水劇烈地翻攪著,混沌污濁,彷彿隨時都會倒灌一般!
不好!水底有情況!
憑本能反應就知道,一定沒好事。所以小優和九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他倆都跑出去好遠了,十五還慢吞吞地跟在後頭,他在心驚之餘仍帶著一份好奇:水底有什麼?不就是魚嗎?魚能上岸嗎?他是看看大魚被擱淺了是個什麼樣子,沒準他還能撿個大便宜呢。
嘩啦!那個龐然大物在水裡抬頭了,只有巴掌大個魚頭,那張著血盆大口的兇惡模樣,還透著幾分滑稽。
「就這麼個小東西,能翻出那麼大動靜?」再看看它的分值,大到離譜。十五的槍里還有最後一顆子彈,是怕回去的路上有危險,特別留著以防萬一的。
現在他很想賭一把,因為那分值太誘人了,是今天任務額的十倍。
於是,他開了槍。
一聲槍響之後,那個魚頭如願落地了。可十五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徹底笑不出來了,那條「大魚」完全從水裡鑽了出來,露出了真面目——
數百個魚頭,數十條脖頸,更可怕的是它還有一個鱷魚的身體,下面有幾十條腿。在陸地的行動速度,比在水裡還要快。
「啊——!」十五驚聲尖叫,發顫的聲音在地動山搖的林子里響徹著,萬分詭異。
「跑啊!快跑!」小優和九都快被他給氣瘋了,完成任務額不就好了嗎?幹嘛還要去招惹這怪物?嫌命長了是吧?
可十五哪裡是不想跑?他剛要抬腿,那怪物就來到了他的面前。幾百個魚頭,同時從四面八方向他咬去。
總算十五還夠機靈,猛的往後一躍,同時把手裡唯一的武器——手槍,給砸了出去。
可他還是被咬斷了一條胳膊。
小優和九都沒敢停下來,邊跑邊往回看,就見那些魚頭只用了一秒都不到的時間,就把十五的左臂連同手槍,給啃了個連渣都不剩。
十五根本不是那隻魚怪的對手。他失去一條胳膊,血染半邊身體,幾乎要昏死過去。
如果小優他們不去救人,他必死無疑。如果他們去救,十有八九也得餵魚。可以那條魚怪的速度,就算他們不去救也未必跑得掉。
到了這時,他們終於明白,自己才是叢林里最弱的那一個。他們以為自己是來打獵的,殊不知他們只是獵物等的一盤菜而已!
魚怪嘗到血腥的美味,變得更加興奮。它再次朝十五襲去,十五面無血色,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十五在地上滾了幾番,仍被幾個魚頭咬住了他的靴子。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把利劍斬了過來,斬斷了一隻脖子,可脖子上的幾個魚頭還死死地咬在十五的靴子上。
「跑啊!跑!」九一邊朝十五大喊,一邊連連出劍。他必須十分小心,否則天蠶絲很容易就被魚頭給咬斷。
魚怪痛得發了狂,它暫時放棄了十五,帶著一身殺氣朝九和小優直衝過去。
「你真行!」小優非常想感謝九的全家,以及祖宗十八代。救人前也得看看實力,否則就是找死。
「我們射魚的時候已經傷到它的魚頭了,否則他怎麼會從水底出來?」九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而是事情已經出了,他們必須解決,否則一個都跑不了。
「現在怎麼辦?」她的箭筒里只剩下最後兩支箭了,根本就不夠用。這隻魚怪有那麼多個頭,誰知道哪個魚頭才是指揮身體的那個。
「往泥潭跑。」泥潭裡有污泥和螞蝗,總能困住魚怪一時,沒準他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泥潭那麼小。」能放下這隻大魚怪嗎?小優雖然覺得九的辦法很不可靠,但目前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總算,九和小優的體能還不錯。堅持跑到泥潭前,他們還沒有受傷。中途有幾次被碾上都被他們給逃脫了,九的劍被咬出了數個口子,小優用掉了一支箭。她的弓與最後一箭,也戰得滿是魚血。
小優是想也不想,就繞站泥潭邊緣狂奔,還衝九大喊,「你跳!」
九沒辦法。他不僅得選,還得跳得高調,跳得囂張,不然就不能把魚怪困進泥潭。一旦魚怪去追小優,殺掉她之後就會返身來殺他,倆人滿身魚血,誰也跑不了。
這一邊,九在泥潭裡苦苦掙扎,奮力尋求一條活路。
可小優就太不厚道了,跑就跑了吧,還要特意回過頭來給九一個嘲笑,並順手潭裡撈了把污泥。她把污泥抹到手臉和身上,顯然是害怕出去時再遇到馬蜂。
她一路逃跑,一路在地上擦著弓上的血。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是想把自己弄乾凈,以防泥潭沒困住魚怪,它殺掉九后又來殺她。
只能在屏幕外觀戰的K不禁要咬牙,九可是她執教以來最優秀的學生。她沒好氣地向老O道:「你的六還真夠狠心的。」
老O很不以為然,「對別人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進來的第一天,不就一直遵守著這一條嗎?」
K哼了一聲,憤然道:「要是我的九出了事,我就要六陪葬。」
老O眸色一沉,眼底一片狠戾,「你能殺了我再說。」
K又氣又妒,「她對你就那麼重要?」
老O的沉默,便是最有力的回答。如果不是,他就會否認。K怒極反笑,紅唇一閉一合,「你就算能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一生。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有什麼下場。」
「十五!堅持啊十五……」射擊教官T自顧自地心疼到不行,十五凝聚了他太多的心血,現在傷得那麼重,很可能因失血過多死在回來的路上。他這個和事佬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十五好好活著。
「K,你還是關心一下九的生死吧。」老O的目光冰寒如鐵。他與小優之間,不容他人來評論。
「他不會有事!」K狠狠咬牙,雙眼死死盯住屏幕。
九顯然越發難以支撐。儘管那個泥潭比想象的要深,魚怪已經慢慢陷了進去,行動速度被拖得越來越慢,還要分出一部魚頭去與螞蝗廝殺。可它巨大的殺傷力仍在,九完全處於被動,疲於應付。
九身上不知裹了多少層污泥,多少血。
他的體力在瘋狂地透支,他撐不過三分鐘。如果沒人來救他,他會死得很難看,遠比十五慘上百倍。
「呃!呃呃!」九窮盡全力,做著最後的掙扎!
偏偏屋漏還遭連夜雨,一大群馬蜂尋著血腥味就找了過來。嗡嗡嗡的叫聲,刺激得魚怪更加瘋狂。體力不支的九無力倒下,一臉聽天由命的等死模樣。
可怪得很,那些馬蜂彷彿認準了目標一樣,對泥人九完全視而不見,只瘋了一般去攻擊那隻魚怪。
魚怪今日一再被挑釁,憤到極點。它們兩廂一番激戰,倒給了九續命的喘息機會。
等到魚怪終於三下五除二滅掉馬蜂,要來收拾九的時候,第二群,第三群的馬蜂又找了過來。此後一群接著一群的馬蜂,前撲後繼。魚怪再也顧不上九了。
九稍作休息,就奮力地往潭邊挪去。這麼寶貴的機會,得趕緊逃命。
小優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朝九大喊一聲,「劍給我。」
九便奮力把劍擲到她的腳邊,小優坐在地上連拉帶拽,九終於爬出了泥潭。
他癱到地上,大大地喘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在小優離開的時候,九心裡還有點吃不準。幸好小優沒叫他希望,她一路留下血腥氣,又拿著染滿魚血的箭去射下馬蜂窩,才把憤怒的馬蜂引到了這裡。
「當然要來。射死這隻大怪好多分呢。」小優臉一翻,就六親不認了。
她望向泥潭裡疲於應付的魚怪,在馬蜂瘋狂攻擊下,真正那個負責指揮的魚頭就完全暴露了,其他魚頭都在玩命拼殺,只有那一顆縮在底下被保護著。
小優的手裡還握著最後一支箭,她要拿下這隻魚怪,交上一份漂亮的成績單。
只是她的箭才剛舉起,一道更漂亮的弧線就劃出去,削掉了那顆魚頭。九坐在地上用天蠶絲收著劍,一臉得意,「對不住,手快了。」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小優嗤之以鼻。要不是辛辛苦苦地射下馬蜂窩,魚怪能滅得了?
「拜託,你一連射了十個馬蜂窩,都賺了很多分了。還要跟我搶,你有沒有公德心啊?」九滿意地拿著劍爬起身。他今天的成績剛剛壓過小優一頭,十分長臉。
「我怎麼那麼想把你再推下去呢?」
「你捨不得的,我都這樣了,推不推下去有區別嗎?」
「哼!」小優說不過九那個臭流氓,轉身往回走。
「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一點小事就生氣……」九也不敢戀戰,緊追小優而去。有個人結伴而回,哪怕各自為營,遇到強敵時總能互相幫襯一把。只是他的屁股上還叮著好幾隻螞蝗,他一邊拍著屁股一邊往前走,樣子甚是滑稽。
路上,下起了雨。四野全是雨蒙蒙的一片。
虧得九進來時做了特別標記,才得以最終走出來。小優發現她的記憶以及出眾的聽力,在這個時候都變得很不可靠,幾次都弄錯了方向。她還堅持走那條路,直到遇到同樣迷路的其他選手,才相信了九的判斷,再回過頭去追九。
第一天,就是這麼狼狽的返回了帳營。
回去后,他們才知道十五還算是幸運的,他不過失去了一條胳膊,還能使槍。有一個飛刀營的選手已經死在了林區,連屍骨都沒剩下。
「這就是我們的訓練?可以拿我們的性命去冒險?什麼意外?死人了!他死了……」飛刀營的另一個選手十八親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因而大受刺激,聲嘶力竭地向總教官控訴。連他的教官都按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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