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蟬脫殼

第7章 金蟬脫殼

第二天上午,在兩位退休民警的帶領下重案組趕往了當年的案發狗場,一路上兩位退休民警都在感慨這二十年的變化,他們在擔心狗場是不是還存在。

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二十年平房都變成了高樓大廈,昔日的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巷子口賣燒烤的小伙成了餐飲公司的總經理。

雖然物是人非,養狗場已經成了餐飲公司員工的宿舍,一棟六層樓的宿舍就修建在當年的狗場里,不過讓大家覺得慶幸的是當年案發的葡萄棚還在!

「小楊,你還在啊。」退休民警詹俊輝認出了在葡萄棚里澆水的一個五十多歲男人。

「你是……?」五十多歲的男人放下水壺疑惑的打量了一會詹俊輝,接著他回憶起來了,恍然大悟道:「啊,是詹警官啊,你怎麼來了,我們有二十年沒見了吧,當年的小楊已經變成老楊了啊,哈哈。」

詹俊輝跟重案組隊員介紹說:「當年那件案子我們並不是沒有進行詳細調查就草草結案的,我們在這一帶走訪了大量群眾,老楊就是走訪群眾之一,當年他在巷子口的燒烤攤上打工,就住在狗場對面,他證實了湯偉敏和死者盛開民因狗叫擾民經常吵架的矛盾,並且上庭做過證人。」

「唉,過去的事還提它幹什麼,昨晚我看了這個警官在電視上,知道了當年的事原來是冤案,我一夜沒睡好,畢竟當年我的口供也間接導致湯偉敏坐冤枉牢……。」老楊有些說不下去了,然後重新拿起水壺澆水。

「你只是說自己聽到和看到的事實,用不著內疚。」侯文峰說。

「警官,怎麼能不內疚呢,一個無罪的人因為我的口供平白無故坐了二十年冤枉牢,可以想象他這二十年是怎麼過來的,現在他有這樣的舉動我是能理解的。」老楊說。

劉睿東小聲跟秦嵐嘀咕道:「這就是餐廳老闆為什麼出現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原因,他們同情湯偉敏遭受的冤屈,湯偉敏一定跟他說過自己的遭遇。」

秦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老楊你現在還在給吳老闆打工啊?」另一名退休民警問。

「是啊,我現在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吳總不在的時候全權負責公司的運作,呵呵,我現在就住在宿舍樓最大的一套房子里,當年我隻身一人從外地來打工,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是吳總給了我工作,經過這麼多年的奮鬥我的家人孩子現在都來了呢,吳總是我的恩人,所以我願意給他干一輩子。」老楊指著宿舍樓笑道。

這時老楊的媳婦在五樓打開窗子探出頭喊老楊吃飯,老楊邀請大家一起吃飯,大家盛情難卻只好上去了,不過大家只是象徵性的坐在了餐桌邊,老楊是當年的證人,從他嘴裡能打聽出來許多關於案子的事。

「這塊葡萄園怎麼還留著?」詹俊輝問。

「本來吳總買下這裡的時候說要拆的,但我跟吳總提了個意見,我說這裡西晒嚴重,有個葡萄棚也不錯,天熱了可以坐到棚下乘涼,還有葡萄吃,又能凈化環境,簡直是一舉多得,起初吳總不怎麼同意,他說葡萄地里死過人,但我不以為然,又願意主動打理,所以吳總最後還是答應不拆了,來來來吃菜喝酒。」老楊說著就熱情著招呼著大家喝酒吃菜。

簡單的吃過一頓午飯後,重案組一行對葡萄棚進行了勘察,時間成了最大的敵人,二十年過去了,葡萄棚經過了幾次的翻修,什麼都沒留下,土質也不同了,重案組的勘察根本就是無用功。

「當年這裡亂七八糟的,為了方便生活湯偉敏還從路邊的電線杆上拉了幾根電線過來,就從葡萄棚上面的鐵絲網穿過,葡萄藤都爬到了電線上去,有些電線老化還露出了銅芯,這要是一下雨跟鐵絲網接觸太危險,於是我就全給拆了。」老楊說。

老楊的一席話讓胡悅察覺到了什麼,他示意詹俊輝把當年的案卷拿給他看,案卷里的屍檢報告只是說死者盛開民被狗咬死,但胡悅看過盛開民的死狀照片后卻發現了一些細節,盛開民四肢呈蜷縮狀,身體上除了大量被狗撕咬的傷痕外,部分皮膚上還有不明顯的黑焦斑,但當時的法醫卻完全忽略了這些細節,在加上案卷里描敘的天氣是雷雨天氣,胡悅敏銳的察覺到了盛開民的真正死因,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大家。

蘇錦看過照片后說:「被狗咬的傷口那麼深,又血肉模糊,確實很難察覺到那些被血跡遮蓋的黑焦斑,那天雷雨,葡萄地里全是水,電線銅芯裸露,在加上有鐵絲網,這一導電盛開民就被電死了,有意外死亡的可能性。」

「但最奇怪的是盛開民為什麼會出現在葡萄棚里,他被電死後狗為什麼要咬他,狗應該是不咬屍體的,而且又是誰將他的屍體埋在了地里,如果是意外幹嘛要埋屍體,不排除有人為的可能性!」侯文峰沉聲道。

「唉,為什麼當年我們就沒發現這些現象呢,如果早發現就不會……。」詹俊輝懊惱的說。

「詹警官你不要懊惱了,當年的技術落後也是你們沒有察覺的原因,對了,當年這案子里有沒有發現指紋?」蘇錦問。

「下過雷暴雨,什麼證據都沒了。」詹俊輝說。

老楊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他接起電話有些狂躁的叫道:「這點小事也要我處理,你們怎麼辦事的,食材有問題就給我退回去,不收不收,我們天府飲食做的是品牌價值,不要把品牌給毀了,要不然我怎麼跟吳總交待!」

接完電話后老楊嘆道:「各位見笑了,吳總到法國學習法國西餐的技術了,走了有半個多月了,公司亂成了一鍋粥,我也聯繫不上他。」

「失聯?」侯文峰嘀咕了句,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他不確定。

「吳總走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了?」蘇錦問。

「他說一定要幫他打理好公司,千叮萬囑不要毀了他幸苦多年建立起來的公司,還囑咐有時間就照顧照顧他老婆孩子,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了,有時候不像員工,更像是親兄弟。」老楊說。

「很奇怪,通常情況下再怎麼關係好的友誼也不會囑咐人家照顧自己的老婆孩子。」侯文峰嘀咕道。

「小嵐,查這個吳總的出入境信息。」蘇錦吩咐道。

秦嵐接到命令后馬上就查了吳總的出入境信息,吳總名叫吳天明,四十三歲。

秦嵐查到的結果讓大家很吃驚,出入境信息顯示吳天明一直沒有出境,直到昨天晚上才搭乘了美國的航班去了西雅圖,他一直在國內為什麼不跟老楊聯繫,為什麼不管公司的事,為什麼不管老婆孩子,為什麼直到昨晚才離開了聞州,為什麼要撒謊欺騙老楊,他的目的地是美國並不是法國,這一系列的疑問讓重案組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難言之隱,我懷疑他也是失蹤人員之一。」侯文峰說。

「可是在被綁架人員里沒有他啊。」劉睿東說。

「從吳天明交待的事情來看,他有充足的時間交待,而且交待的事更像是留下的遺願,如果他被湯偉敏綁架,也就是說被綁架的人員里還有一個主動被綁的,情況非常特殊的第二十一個失蹤人員!」侯文峰沉聲道。

「不會吧,誰會主動送上門給湯偉敏綁架。」蔣舟詫異道。

「要麼是他受到了要挾,要麼是他覺得內疚,我懷疑……。」蘇錦嘀咕道。

「他有可能是當年那件案子的真兇。」劉睿東接過話茬說。

「糟了!」侯文峰驚呼了起來。

「怎麼了教授?」大家齊聲問道。

「馬上通知蕭隊強攻塔溝村,馬上解救人質!」侯文峰來不及解釋當即叫道,接著他馬上示意大家上車趕去塔溝村。

看著侯文峰焦急的樣子大家暫時也不好發問,到了塔溝村蕭紅馬上彙報了情況,她已經確定了兇手和人質藏匿的地點,是在一棟居民樓的地下車庫裡,但發現根本無法強攻進去,對方在入口處安裝了重磅的C4塑膠炸彈,如果不拆除炸彈太危險了,不光是人質有危險,整棟樓里的居民也面臨著生命財產的威脅,蕭紅已經緊急疏散了居民,現在就只剩下地下室里的人質處在危險當中了,湯偉敏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同歸於盡?他不是答應我們給三天時間嗎?怎麼突然按了炸彈,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有改裝車輛的技術,有法律知識,還懂造炸彈……。」秦嵐心裡堵得慌。

「還不僅如此,他還懂得兵法,懂得反偵察,如今的他跟一個特工一樣,我們抓不到他了,他這招金蟬脫殼玩的出神入化,他現在已經在美國了,唉,一切都太晚了。」侯文峰重重的嘆氣道。

「在美國?!」大家都很震驚。

「是的,他應該已經查清楚當年的事了,他只不過在跟我們玩一個瘋狂遊戲發泄二十年的不滿,他早就算計好了遊戲的每一個環節,這個遊戲他計劃了二十年,昨晚退休民警和審判長的道歉讓他的遊戲結束了,他跟吳天明調換了身份,他利用吳天明的身份去了美國,我們抓不到他了。」侯文峰黯然道。

蕭紅調動了省內的拆彈專家來拆炸彈,在將近五個小時的拆彈過程中C4炸彈幾次出現倒計時,緊張的拆彈專家汗如雨下、汗流浹背,拆彈專家抹著冷汗說:「我這輩子都沒拆過這麼複雜的C4炸彈,歹徒是個設計炸彈的高手,利用我們拆彈人員的心態設計炸彈,是正路結合反路的設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幸好我察覺到了,不然稍不留神大家一起嗝屁。」

炸彈最終還是被拆除了,在地下室重見天日的一刻,人質得到了解救,那個狗面人也被抓獲,摘下他的狗面具,大家看到的果然是吳天明!

「起初戴狗面具出現在監控里的是湯偉敏,昨晚遊戲結束后吳天明就成了他的替身。」侯文峰凝重的說。

地下室的搜證也顯示這一切都是吳天明乾的,根本沒有湯偉敏留下的痕迹,更重要的是被解救的人質一致認為囚禁折磨他們的人就是吳天明這個狗面人,連那個被同化的餐廳老闆也說就是吳天明指使他給死者紋身的,吳天明將要面臨著死刑的審判,即便重案組明知道他是無辜的也無法讓他擺脫嫌疑,鐵證如山,地下室里全是他的指紋,所有人證都能指證他,湯偉敏完成了完美的計劃,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懲罰了當年陷害自己坐了二十年冤獄的元兇!

看著親屬跟人質團聚抱頭痛哭的溫馨一幕,重案組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湯偉敏完美的實施了計劃將重案組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且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這麼明目張胆的逃之夭夭了,這讓大家在心理上受到了重創。

讓我們來還原二十年前的案子,還原這個完美的計劃,還原一個普普通通的養狗場老闆是如何蛻變成一個猶如特工般的恐怖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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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案偵緝檔案:重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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