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妖人

第十八章 妖人

那個女子的殘影從半空中消失之後,雲綰清徹底驚醒了過來,她渾身都是冷汗,手指死死地扣住了被子。該死…..真是該死。自己怎麼….又做噩夢了?

但這真的只是個夢么?

還是這個身體原主人的殘念,真的徹底消失了?

她嘗試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驚訝地發現自己身體里那股排斥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爽感,她站起來確認良久,最終確定,自己身體里這股交雜的執念真的已經不見了。

接下來,她可以憑自己心意去做事了。

但是,那一刻的歡喜過後,她卻陷入了深深的惘然之中,徹底地控制靈魂,是不是以另一個靈魂徹底靈魂離開為代價呢?

如果真是這樣,她寧可不要。

她默默抱著自己的腿,蜷縮在一塊兒,心中浮現起了深深的哀涼,但算了,她還是別想這麼多了,她管不了這麼多的,她努力跳下去,光腳走在地板上,窗外月涼如水。

下一步…她熾熱的手指撫向自己的胸口,她是不是該想著把身體里的那個玩意兒取出來?

報仇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但因為這種,斷送了自己身體里的精血,那是真的不值得。

她慢慢咬著牙,胸間的玉佩發出鈴鈴的聲響,她想,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果真這樣,讓蕭臨生不如死,或許太過殘忍。

她一陣心亂如麻。尚書府四十條人命又該怎麼辦?

玉佩呀玉佩,你能吸出我身體里的蠱嗎?

這樣想著,玉佩似乎也有所感應,她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慢慢沉下去,血液里的冰涼,竟好了一點,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到蠱在突突地跳,玉佩不停散發著綠色的光澤,彷彿在吸入什麼東西一樣。

雲綰清猜想,玉佩的另外一部分回來了,也許這個會對自己未來產生幫助。

「阿清,你都可以下床走路了,還不到王爺跟前伺候?」季麟的聲音傳來。

「哦來了。」雲綰清急忙匆匆將玉佩塞到華衣內,又走到書房。

蕭臨房裡溫暖如春。

看見雲綰清,他露出了曖昧的笑:「怎麼又來,又想像昨天一樣,本王親手把你抱到床上去?」

「我….」雲綰清臉紅到脖子根,低頭磨著墨,不說話。

蕭臨也不為難她,很大度地擺了擺手:「你要是覺得累,就回去歇著,別站在本王面前給本王添亂。」

「是。」雲綰清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三日後,雲綰清又借故出府一趟,她提前給了卜應凜要求見面的信號,她來到清河酒樓,一如既往地走向了那個地下的密室,這次卜應凜沒到。是她先來的,她伸出一截冰涼枯槁的手腕,在侍從的注視下,木然地掏向腰間的鑰匙,然後木木地開了門。

門是黃銅的,一般情況下,根本無法損壞。

進去之後,她又砰地一下把門關上,絲毫不理會門外那個侍從的表情,密室里更加寒冷,在這種寒冷的驅使下,她身體里的蠱發作得更加厲害,不過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只感覺血液在胸口處侵蝕出一個洞,血液流通像是在砰砰狂跳。

她默默轉過身,抵住門。

門上有一個細小的孔,留著插鑰匙的,雲綰清身體開始出汗,青色的衣衫被打濕,她想卜應凜快些來,疼痛像是一道道細密的電流,在極有耐心地腐蝕著她的神經,中央有一把黃銅椅子,那是專屬卜應凜的,她盯著,眼裡儘是迷亂,她有點忍不住,想坐上去…..

地板儘是寒意,那股寒意,她不想再承受。

這個時候,門咔啦一聲開了,雲綰清猛然看見一個玄色的身影跳進來,長長的指甲和頭髮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卜大人。」她勉強定了定神,蹲身,開始行禮。

卜應凜並未去扶她,只是坐在椅子上,拍著手,嘖嘖稱嘆道:「蠱蟲都反噬到這份上,還能忍,不容易呀。」

她虛弱地一笑,勉強站起來,骨頭好像被蝕空了一般疼痛,行禮這個動作,確實要消耗她極大的力氣。

所以站起來之後,她迅速扶著牆根,吐著氣。不顧一切地顯露出了自己的虛弱面。

卜應凜的聲音顯得涼涼的:「怎麼,蠱你還沒種嗎。」

「沒。」她腦袋機靈地轉動著,迅速回答道。「那狗賊蕭臨不知練了什麼鬼功夫,百毒不侵,當我試著把蠱種到那個狗賊脖子上,那狗賊便自動結了一層贏氣來保護,將我彈開,好幾次還差點露陷。」

笑話,她才沒那麼蠢呢,她會直接說自己不忍心?

卜應凜臉上儘是失望之色。「這樣啊。是我小看那王爺了。」

「縱橫朝堂這麼多年,位置還十分穩固,有本事,有本事。」他的手指敲動著椅子。發出咚咚的響聲。

「卜大人。」雲綰清伺機上前一步,「麻煩您將我身體里的蠱取出來吧。」

『雲綰清啊雲綰清。」卜應凜搖搖頭。「你忘了?」

「我….」雲綰清咬著嘴唇,腦子瞬間一陣懵。「我忘了什麼?」

「這蠱,一旦種下去就取不來了,只有縱橫在你的皮肉之中,當你把蠱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你才能得以解脫。」

雲綰清腦子瞬間一陣空白,靠緊了牆壁,腦門裡一片空。

「那卜大人….」雲綰清慌亂地失聲尖叫著。「我該怎麼辦?」

卜應凜搖搖頭:「雲綰清啊雲綰清,你不是一向聰明嗎?怎麼這都要問我?你隨便找個倒霉蛋,把蠱種到她身上去,就行了唄。」

「可是….」雲綰清失聲尖叫著,一個人和她無冤無仇,她怎麼下得去手?

卜應凜猛地走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又感覺到了她身上寒涼的體溫,她又滿心狐疑,這老不死的真是奇怪,自己遭了蠱反噬,身體才如此寒涼,這老傢伙怎麼回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這樣,是練了什麼邪法么?

「好了。」卜應凜上下揉搓著她柔軟的脖子,她心裡一陣緊張,她想起,卜應凜是要靠吸食少女的血液來維持青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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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歡:穿越王妃太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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