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懷疑
季麟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覺得呢，清丫頭？」
雲綰清一時語塞i，無助地用手揪著被子，眼裡滿是迷茫，「我….我不知道…」
「哼。你還真是不知道。」季麟冷冷地看著她，用手替她掖了被子。「王爺呀，待你，是極好的。」
「我知道。」雲綰清咬了咬嘴唇。她看得出來，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何等何能，能讓蕭臨對自己這麼好？
「你好自為之吧。」季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然後掀著帘子出去了。
雲綰清躺在被子里。只覺得心裡泛濫出一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季麟這話像是在警告她，又像是在別的什麼？
她無從去得知了。只能悶悶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心裡已經給自己做了一個判斷。
哪怕在功法的輔助下，她熔煉自己身體內的蠱，至少需要十年時間。
十年．她不能這麼等了。
她悶悶地咬住了唇。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她也露出迷茫的神色，季麟，為什麼提到這件事上，會突然對她發火？
僅僅是因為她未察覺到王爺的「愛」？
雲綰清為了緩解被蠱蟲反噬的痛苦，索性刻意讓自己筋脈逆轉，讓自己昏睡了三天三夜。外面流言蜚語已經傳出了各種花樣來了，阿清這小蹄子不守自己的本分，勾引王爺，要成為侍妾了，才能日日睡在王爺最喜愛的床上。
雲綰清只顧昏睡，外面的流言蜚語一概充耳不聞，蕭臨為了制止這種流言蜚語的蔓延，逐出府了好幾個僕人，雲綰清醒來，才未得以聽到各種難聽的聲音。
雲綰清發現自己選對了時機，當她醒來，蠱蟲反噬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儘管還有一些難聽的聲音，但也未對她造成太大影響，她已經可以到蕭臨身邊做一些簡單的服侍了。
蕭臨只對他一笑，並未太過為難她。只由著她性子去了。雲綰清越發殷勤起來。
至少十年，她不能太劇烈的運動，必須像半個殘廢一樣地，活著。
這無疑會阻礙她很多行動。
假如她真的下定決心不把蠱種到蕭臨的身體。
至少有十年的時間，她要白白耽誤。
雲綰清有一點擔憂，但又一籌莫展，只有白白地看著時間過去。
在這種極端頹廢的境地大概過了三月之久，一日雲綰清醒來，收拾床頭的時候，發現了一顆丹藥。上面還附著一張紙條：此葯以天山雪蓮密制而成，可暫緩你蠱蟲反噬之苦。在王爺跟前，好生伺候。
雲綰清嚇出了一聲冷汗，望了望四周，發現華美的房間內，根本沒人，才鬆了口氣，心想這卜應凜可真是大膽，居然以這樣直白的方式告知她。若是被人看見，那她一定會被揪出來調查一番。
不過，看樣子被條應該沒人動過，她倒不必擔心被人發覺。
雲綰清再望了望四周，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紙張確實是卜應凜才會用到的紙張。她放了心，一口把丹藥吞了下去，滿口生津。
卜應凜在王府還有其他的線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這麼冒失，雲綰清搖搖頭，居然這麼魯莽就把如此重要的消息放這裡。要是被發現了，她肯定難逃一劫了。
大概在吞了丹藥后一個時辰，她漸漸覺得身體輕鬆多了，血液流動正常了些，較之以前，應該也能幹一些重活了。雲綰清走到了院子，心裡很疑惑，到底是誰給她送了丹藥？
王府里的新人，雲綰清一邊走向王爺所在的房室，一邊琢磨這個信息，也許自己不應該管這麼多，。想著，她掀開了帘子，房間內溫暖如春，
蕭臨這些天一直沒讓人貼身伺候，見雲綰清來了，輕輕摸著蓋碗茶道：「你來了？」
「是，」雲綰清行了個禮恭恭順順地道。「奴婢身子感覺清爽了不多，不敢耽誤。」
蕭臨直直地盯著她：「你還沒有吃藥，怎麼就好得這麼快？」
雲綰清敏銳地聽出了他這話的弦外之音，驀然一驚，她努力收斂起自己慌張的神色：「奴婢….身子….」
「找個太醫給你看看吧。」蕭臨說，眼睛仍牢牢地盯著她。雲綰清想，我已經夠小心了，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
見狀雲綰清只得行了個禮道：「是，多謝王爺。」
然後蕭臨理也不想理她：「你先出去。」
雲綰清知道蕭臨不願自己在他身邊伺候，她努力看著蕭臨的臉，想從上面捕捉到一絲東西，但讓他失望了，蕭臨臉上波瀾不驚，沒有絲毫表情，如果最壞的情況，那就是蕭臨不願他身邊留下一個定時炸彈，她想了想，悶悶地行了個禮，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蕭臨已經開始懷疑她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在想不出補救辦法之前，她是危險的。
她慌亂起來，慌亂之中，她又想不出任何的辦法，她咬緊牙關，勉強看著周圍的一切，她這樣被趕出去，線人會不會知道？
不行，她要想個辦法自救。
「你可真是不小心，剛當上蕭臨的貼身侍婢沒多久，就這樣被發現了。」卜應凜審視著她說，卜應凜，是她現在唯一能找到求救的人。
雲綰清發著抖，面對著卜應凜的指責，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得不承認，卜應凜說得都是事實。
卜應凜看了她一眼，嘴裡嘖嘖有聲：『「白調教你了，如此沒用，這點事都做不好。」
一想自尊心極強的的她，聽到這話，只覺得好像被蟲子咬了一口，身體都好像散了一地。
「我….」
「你看你。」卜應凜不理會她自尊心的傷害，繼續指責道。「進王府這麼久，一條有用的情報沒送來，反而被發現了，像什麼樣子？」
雲綰清臉色漲得通紅，「蕭臨那狗賊太小心了，只讓我服侍，政務什麼從來不讓我接近，只要稍微露出一點風聲，就要被丟出去打板子，疼是小事，重要的是不會再次得到他的信任了。」
上次，她都看見好幾個僕人被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