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男性的醜陋
不然,連她這個在聲色場所打滾多年,看透了男性醜陋的女人怎麼也會走向了這條,註定痛苦的不歸路呢。
十三歲被繼父強姦的那一刻,她就發過誓言,今生今世,她要將男人踩在腳底下,所以為了復仇她將靈魂出賣。
可是,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剋制自己的心不斷的沉淪呢?
滿手血腥的她不配擁有愛情。
當初的選擇正確嗎?
殺戮多年,銷魂女郎,亦是勾魂妖女的她是否在後悔當初的極端跟偏執呢?
「她死了?她死了,真的會死嗎?柳詩雅,柳詩雅……哈哈哈……」
一時間,柳舒雅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心中的情緒。
想起她曾經的男人的背叛,想起白承瀚的偉岸,出色,想起他對詩雅的愛戀,深情。
想起她跟毒梟相遇的情景,想被色狼坤蹂躪的悲慘,想起染上毒癮的痛……
這一切的怨,一切的恨,她統統算在妹妹的身上。
現在,有人跟她說,她要死了,那個女人就要死了,她嫉妒,痛恨的女人就這麼走了……
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那她所遭受的一切又該找誰算這筆賬?
「她怎麼樣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待的煎熬總算過去了,見胡應林出了手術室,白承瀚等人迫不及待的向前詢問情況如何?
「放心,閻王跟我有交情,我跟他要人,他不會不給面子的。」
被急召而來的艾麗聞言不禁撲向了穿著白袍的胡怪人。
「大美人,你真幽默,愛死你了。」
糟了,雲飛心裡暗叫,迅速將不知死活的艾麗往懷裡一帶,險險的避過那救命也奪命的手術刀。
艾麗驚魂未定,大惑不解,這人有毛病呀!
「你……」
「閉嘴。」
在艾麗發飆前,雲飛搶先道,「人家堂堂男子漢,你怎麼能說是美人,活該。」
「什麼?男人?嗚嗚嗚……」雲飛一巴掌堵住這個依舊不在狀況內的女人。
「她犯了大忌。」胡應林溫和的道,看他臉色竟是無害的表情,天知道,他下一秒真的會毫不猶豫的送你一刀。
「她是躺在裡面那女人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動了她,你覺得她還會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嗎?你覺得她還會甘心為你洗手做羹湯嗎?」
在村裡相處的那幾天,他多少了解了點,他跟詩雅的相處模式。
「你倒是了解我。」胡應林皮笑肉不笑的道。
「行,我這次就這麼算了,你最好管好這女人的嘴巴。」
「多謝。」
「不必。」胡怪人此刻臉色說不出的臭。
「喂,那個誰。」
「叫我嗎?」
「對。」
「有事?」雲飛問,可笑的是此刻他的手還拚命的捂著艾麗的嘴。
「恩,我餓了。」
「餓了?」雲飛有點不了解這話的含義。
「就是我要吃東西。」
胡怪人直接挑明。
肚子一餓,他的脾氣就會很暴躁。
「可我想去見見詩雅。」
「她不會有事,只是這會兒她還在昏迷中,你去了也沒用,再說,您覺得那個男人會喜歡你在嗎?」
沒聽錯的話,那男人自稱是那個傻女人的老公。
說句良心話,傻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但,我不放心。」
「你覺得,你去跟那裡面的男人打場架,或者又玩搶人遊戲會對裡頭那個好不容易從閻王老大家的客廳晃了一圈又回來的女人有幫助?」
輕柔的問完后。
雲飛有些茫然。
緊接著,胡怪人臉色一變,驀地逼近他們。
惡狠狠的道。
「老子我警告你,她現在雖然情況穩定,但老子不保證沒突髮狀況,老子如果餓著肚子沒法應付那麼多,你如果想見那女人康復,活著出院的話,現在馬上給老子去弄點吃的。」
艾麗,雲飛不禁被下來一跳,很有默契的往外奔去。
胡怪人這才滿意。
「詩雅,詩雅……」承瀚滿心複雜。
他傾盡一身所愛的女人居然不顧一切的為了別的男人擋子彈。
這意味著什麼?
他不敢想,卻不得不想。
其實他並沒有真的想要雲飛的命,只想制服他。
他完全有把握拿下雲飛,不到萬不得以他也不會將雲飛交給警方,一切他都要佑軒準備妥當。
千算萬算,算不到詩雅會突然出現。
千鈞一髮之際,她擋在了雲飛的跟前,破壞了一切的部署。
如果她沒有出現,相信,那發子彈完全傷害不了雲飛,相信以他的伸手要躲開完全不難呀!
這個傻女人,卻用最笨拙的方式去保護一個完全不需要她保護的男人,傷了自己,也傷害了他。
不過,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平安的度過。
只要她好好的,他可以不計較。
不計較她為什麼這麼做。
也不計較她的心裡是否還有另一個他。
真的不計較了。
只要她活著。
活著就好。
活著就有希望。
只要她活著,他就還有機會。
他深信,有生之年,他會得到她整個身心,再也容納不了任何人,只有他,他是唯一,唯一深愛的男人。
無限愛憐的輕撫著她的劉海,飽滿的額頭。
在她慘白沒有血色的朱唇上烙下炙熱的吻。
「詩雅,你一定要活著,知道嗎?只要你活了,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有迴轉的餘地,如果,你真的在乎那個可以讓你為他擋子彈的男人,那麼你一定的活著,否則,他將會被千刀萬剮,你懂嗎?」
「但是,詩雅,我相信,你活著,並不是指因為那個男人,而是我,你捨不得讓我傷心,你也放不下我們的兒子,我說的對嗎?」
溫柔的一笑。
白承瀚將臉靠在她的肩窩裡。
「還記得梅林嗎?還記得曾今說過,將來,我們老了,要在那梅樹下,雪花里舞動我們僵硬的腿腳,舞出屬於我們的華爾茲,華爾茲的舞步在於迴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牢牢的牽著你的手,絕對不會讓你跌倒,梅樹下的華爾茲,這個誓言你可別忘了……」
「對了,我還欠你一個女兒?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會還你一個女兒的,別讓我們的娃娃等太久了,快好起來吧,這個女兒欠的夠久了,該還了。」
當白氏夫婦出現時,看到的就是這方情景。
「承瀚……」
「爸媽,你們來了,康康呢?」
「放心,康康在他陳奶奶那裡。」
「那乾媽她……」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些年,她身體每況越下,我沒告訴她詩雅的事情,就怕她受到刺激,就讓佑軒送康康過去了。」
「恩……」承瀚點點頭,表示了解。
「詩雅她……是什麼情況。」
「還好,她會沒事的,因為我不准她有事,她還欠我一個解釋。」
「哎,怎麼好好的就弄成這樣了呢,承瀚,你們這玩的究竟是什麼把戲呀!」
「媽,沒事,你跟爸先去公司吧,公司想必亂成一片……」
「行了,公司里的問題,你爸跟佑軒已經解決了,大伙兒也穩定下來了。」
「恩。」白承瀚萬般疲憊的揉揉眉心。
「你也夠累了,這裡交給我跟你爸吧,你先眯一會兒也好。」
「不用了,我要守著她。」
「可……」
「好了。」白老知道兒子什麼脾氣,拉拉妻子,「還是回去給他送點吃的吧。」
「也好……」
「不要,不要……承瀚……承瀚……」
詩雅額際冒著細微的汗珠,不斷的夢囈,劇烈的喘息著,心跳沉重得宛如有人拿鐵鎚子在她胸口用力擊打,喉嚨也因為過度使力而刺痛不已。
可見這個夢多麼的可怕,可怕的宛如就發生在眼前的真實事件。
驚動了守在床邊的白承瀚。
「詩雅,詩雅……醒醒,醒醒……」
詩雅深陷夢靨無法抽身,白承瀚心疼莫名。
「別怕,別怕,詩雅,一切有我,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別怕,別怕……」
白承瀚不斷的柔聲安撫。
「不要,不要……不要傷害雲飛,不要……」
深陷噩夢中的詩雅猝然一手揪住白承瀚的手臂嗖的睜開驚悸的大眼。
「承瀚……」
四目交接,詩雅沒有忽略了他一閃而過受傷而又複雜光芒,參雜著安心,憤怒,還有傷害。
「你醒了,做噩夢了?」淡淡的微笑,白承瀚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承瀚……我……」
「你嚇死我了。」沒讓詩雅說完,白承瀚截斷了她的話。
「對不起。」詩雅不由自主的道歉。
「醒了就好,你沒事最重要。」
「我……」詩雅猶豫了一下,最後深呼吸,「雲飛呢?」
「你終於還是沉不住氣。」白承瀚的表情益發的淡漠。
難道三年的分離,她的心中早已不再有他的位置了嗎?
「我……」
「剛才在夢中是否夢見我傷害了他。」這是一句肯定句。
「我……承瀚,我不想你們任意一個受傷,因為對我而言……」
「對你而言他在你的心裡是什麼分量?」
「你若問他在我心中的地位,那麼我坦白的跟你說,因為我不想再騙你什麼。」
「好。」白承瀚神色自若,但,天知道,他的掌心在微微的冒汗,他在緊張,也在害怕,心中默默的祈禱,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