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他,很重要
頓了頓,詩雅鄭重的道,「他,很重要。」
「噔……」白承瀚的心似乎踩空了台階般的下墜。
「很重要,他很重要,那麼……」喉頭突然緊澀的發不出聲音,心裡不斷的怒吼,我呢?我算什麼?
「承瀚……承瀚……」詩雅低喚。
回過神,一潭清幽的眸光中,他看到了擔憂。
她在為誰擔憂,是他,那個很重要的男人?還是他白承瀚?
「詩雅……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病房的門被迫不及待的被推開,雲飛激動的奔向床前,而跟在他一起的艾麗則神色有些怪異,似乎疑惑,又像探索,最後步進來的是酒足飯飽后,心情也恢復的差不多的胡怪人。
乍見雲飛,詩雅心頭一喜,太好了,他沒事,她總算挽回了一場悲劇,因為她不想再造孽了,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有些激動又感安慰的道:「雲飛,你沒事,太好了……咦……你你……」視線落在雲飛身後的胡應林身上,詩雅詫異不得了。
「我我我……我什麼我呀,要不是我,你還能坐在那裡指著我,你個不停嗎?」胡應林沒好氣的道。
這女人可真會替他找麻煩,見不到他太閑,日子過的太悠然是不?
「是你救了我。」詩雅更是訝異,這也太巧了吧。
這傢伙脾氣怪的緊,簡直是個宅男,居然會心血來潮的出窩?還那麼剛剛好的趕到救了她一條小命。
古話說的好呀!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廢話,你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我難得出來,本來想是找你給我弄頓好吃的,然後給你個大大的驚喜,想不到你給我的驚喜更大,還是說,你未卜先知,知道我要來找你蹭吃的,所以故意安排了這麼一出別開生命的歡迎儀式。」
「……」詩雅無言。
歡迎式?用小命為代價?拜託,那不是什麼,「別開生命。」那就,「撇開生命。」
愛說笑,真當她活著這麼不耐煩嗎?還不是形勢所逼,她也很無奈呀!
最後只能囁嚅的乾笑道,「總之謝謝你。」
「得,得,得,這些東西在我這沒有,我向來比較喜歡實質上的東西。」
「呵呵……」詩雅失笑,也對,這傢伙向來不屑於口頭上的那一套,「了解,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慰勞你。」
「這還差不多,不枉我餓著肚子跟閻王搶人。」胡應林這才心滿意足直點頭。
「這人餓死鬼投胎嗎?」艾麗不免在心裡直嘀咕。
白承瀚臉色萬分不爽,黑的幾乎要媲美包青天了。
老婆心心念念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不能將之痛扁一頓也就算了,還得忍受老婆的直接流露出關懷的神色給那個男人,他不殺人就不錯了,能指望他有什麼好的臉色看嘛?
「詩雅,你怎麼樣了,傷口痛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雲飛迫不及待的問道。
該死!
白承瀚緊緊握拳,咬牙切齒。
「雲飛……」詩雅紅了眼圈,是他,那個溫柔的學長,那個陽光的男孩,是他,他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詩雅……」
「詩雅……」
兩道同樣焦急是聲音響起,同一時間瞪向了胡應林……
「喂喂……關我什麼事,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她哭的。」莫名其妙。
「我沒事……」詩雅擦擦眼淚,微微一笑。
「如果哪裡痛,千萬別忍著,你要說出來。」白承瀚蹙眉。
「詩雅,告訴我,你真的沒事嗎?看你這樣,我恨不得躺在那裡的是我,該死的是我,怎麼可以讓你受這個罪。」雲飛萬分的痛恨自己。
「我真的沒事。」詩雅虛弱的說道,有些吃力。
畢竟才剛醒來,可以消耗的力量很有限,如果取子彈的不是胡應林,估計此時就算能救回來還得至少昏迷個幾天幾夜吧。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她需要休息。」
明白詩雅的負荷量差不多了,胡應林不客氣的趕人,率先走出了病房。
「我留下來照顧她。」
「我留下來照顧她。」
兩道異口同聲的話語剛落。
驀地……
兩人飛快的瞪著對方,情敵對視分外眼紅,噼里啪啦,火光四射,都想將對方燒出個洞洞來。
「我留下。」白承瀚咬牙道。
「詩雅需要我。」鍾雲飛也不逞多讓。
他親耳聽到,詩雅說,在她的心裡,他很重要,既然如此,那麼他又為何不為自己爭取呢?
「你……」白承瀚忍不住要發作,但是在詩雅面前,尤其是此刻,他不得不拿出畢生的意志克制自己蓬勃的怒火,最好這傢伙知道收斂,否則……
「滾……」
「詩雅,讓我陪陪你,好嗎?」鍾雲飛直接忽略眼前快要噴火……恩,不對,是已經噴火的男人,如果仔細看的話,還真能在他的雙眸中找到兩簇跳躍燃燒的火花。
可雲飛忽略的徹底,只見他徑自走向床邊,握住詩雅的手。
詩雅微微訝異。
莫非剛才的話……
天,他似乎有誤解了什麼?
哎!為何總是這樣。
詩雅嘆息。
但這副模樣卻更加叫人誤解她的意思。
她終究選擇了他嗎?白承瀚緊握著雙拳,關節漸漸泛白,壓抑著那一道道滴血的痛楚。
很重要,不是嗎?她親口承認。
一個可以讓她甘願襠下子彈的男人,一個她親口承認很重要的男人,她的選擇很明顯呀!
艾麗難得像此刻這般沉默,安靜,僅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尤其是看著雲飛的時候,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情緒。
三,四年了吧,他更加風采魅力。
只是不明白詩雅的選擇。
她真的選他嗎?雲飛才是她的歸宿?她終究要兌現當年的承諾了嗎?那白承瀚呢?詩雅她真的能放的下?康康的想法呢?畢竟在小康康的世界了,他早認定了自己的父母,他會接受大人的決定嗎?又是否能了解大人複雜的世界呢?
轉頭看了眼有些狼狽,又顯落魄的白承瀚,突然間,她有些同情這個男人。
這個一向意氣風發的男人呀?
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居然也會落的如此的狼狽。
搖搖頭,帥掉心頭的情緒,對詩雅投以要她安心的眼神,瞭然的開口道,「你好好養身子,康康陳媽在照顧,你放下。」
「艾麗,那陳媽她……」
「別擔心,她不知道。」
詩雅這才寬心,「那就好。」
「如果怕陳媽擔心,就趕緊好起來,不然我可不保證能瞞多久。」艾麗有些兇悍的道。
詩雅知道,這是她在乎人的一貫表現,投以感激的一笑輕聲道,「謝謝。」
「少給我婆媽,要真的想感激我,就感激給我康復,才有力氣報答我,行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著一派瀟洒的走向大門,大步流星的離去。
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頓時陷入了一陣奇怪的氣氛中。
一時間,安靜的詭異。
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
兩個男人互補相讓,定定的立在床頭,一樣的充滿力量而又強勢,也不分上下的對詩雅關懷備至。
詩雅嘆息。
「承瀚…。」
「詩雅……」被點名的白承瀚面露喜色,丟給雲飛挑釁的一眼,那眼神似乎再說,「你算什麼東西,我才是詩雅的老公,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詩雅,累的話就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休息,別讓我擔心,好嗎?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陪著你。」
「好,但是我現在想喝水。」
話落,鍾雲飛已經手腳利落的端來一杯水了。
白承瀚理所當然的伸手想接過。
但鍾雲飛卻巧妙的避開,沒有灑了一滴水,看來這三年的苦功不是白下的。
詩雅有些讚歎的看著他表演絕技般利落的身手。
白承瀚惱怒:顯擺什麼?有什麼了不起?卻堅定的守在屬於他的位置不讓分毫。
「詩雅要喝水,你沒聽見嗎?」鍾雲飛的意思是,還不快讓開。
「知道她要喝水,你還死捧著杯子做什麼?」白承瀚的意思是,還不把水端來。
詩雅見他們互不相讓的樣子實在是像極了搶玩具的小鬼頭,不免有些想笑,但一思及自己就是那,「玩具。」就馬上笑不出來了。
都說紅顏禍水,但她自認不是傾城傾國呀,怎麼這種罪名會落到她的頭上呢?
「承瀚,扶我起來吧。」
詩雅很快做出了決定。
白承瀚得意的微笑。
將詩雅扶起靠在懷中,右手伸向鍾雲飛,「水。」
雲飛不甘不願的遞上。
喝了口水,詩雅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沒有什麼力氣再多說什麼,相信他們不會在病房打架。
不知過來多久。
夜幕悄悄的降臨。
花燈初上,點綴了漆黑的夜色。
「天都黑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詩雅睜開眼睛,覺得精神好很多了。
「恩,好幾個小時了。」白承瀚接到。
「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嗎?」鍾雲飛也迎了上來。
「你……你們一直在?」詩雅額頭滑落三根黑線,今天他們都不忙嗎?
「恩,我說過,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守著你。」白承瀚堅定的說道,「肚子餓了沒,剛才爸媽送了點湯來,你要喝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