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只要你想，我去

「我不想喝湯。」詩雅搖頭。

「那你想吃什麼？」

「能幫我到銅鑼灣買碗粥嗎？」詩雅要求道。

「銅鑼灣？」白承瀚愣了愣，開車也要半個小時，來回要一個小時，她確定只想吃那裡的粥？

「能幫我去買啊？」盯著白承瀚，詩雅又道。

「你……你真的只是想吃那裡的粥？」而不是想支開他？

「恩，我突然很想吃，幫我去買，好嗎？」水汪汪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直視著他。

最後，白承瀚微微的點頭，精銳深邃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黯然，只是快的叫人以為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好，只要你想，我去。」

起身走向病房門口，頓了頓，回頭看著詩雅，「相信那裡的粥一定會讓你有很好的胃口，再遠，我也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不會讓你等太久，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

白承瀚一番話中帶話。

詩雅哭笑不得，這傢伙是在示威嗎？還是，其實，他開始不自信了，雖然他極力隱藏，但依舊被她抓住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在不安，不然他不會一再的強調說自己會一直守護著她，她何嘗聽不出他的暗示呢，他只不過是在像她轉達，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放棄。

這個叫人心碎的男人此刻確讓她不由自主的心疼。

哎！也罷，也該是讓他嘗嘗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了，老是她一個人受，太不公平了。

思及此，詩雅硬是讓自己硬氣了心腸，斯條慢理的道，「不要太趕，我不是太餓，你慢慢來，沒關係，小心開車。」

一番得體溫柔的話回的很漂亮，卻也差點讓這個男人忍不住發飆。

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白承瀚強壓下怒火轉身離去。

可惡的女人，分明就是跟他表示別太快來打擾她跟那個野男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吐血呀！

他白承瀚長這麼大沒試過這麼窩囊過，明明是自己的老婆，為何他娘的要……

可惡！

真是天殺的！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

為了她的健康，他忍，忍，忍，忍……

媽的，忍字心頭一把刀呀！

難忍也得忍！

「砰……」一聲巨響從外頭回蕩到病房。

忍無可忍的時候適當的發泄是必要的。

「雲飛，學長……」

「你是故意支開他的嗎？」

「恩。」詩雅點點頭，不否認。

「有話要跟我說。」含著滿腔的熱血跟期待。

「是的。」詩雅見他眼中的期待，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

罷了，短痛不如長痛，他要的，這輩子，她是註定無法給予什麼。

因為一個她的心太小，已經被那個霸道的男人塞的滿滿的了，再也沒有空餘的位置留給眼前的男人了，縱然是虧欠很多的雲飛也一樣。

這輩子，她是欠定了他。

「詩雅，你想說什麼。」

「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好感恩，我多想你永遠都是這樣的溫和，這樣的陽光，我多怕我一不小心，或者……哎，你不會明白我心裡又喜又憂的複雜滋味。」詩雅有感而發。

「你在怕什麼？」

「怕我自己又會將你推向地獄，推向黑暗。」詩雅苦澀的嘆息。

「為什麼這麼說。」雲飛心底隱隱感受到了悲哀，也許是他誤解了，不是詩雅表錯了情，而是他自己回錯了意。

「總之，我欠你太多，可又不知道如何償還。」

「欠？」雲飛黯然失色，果真如此。

苦笑道：「不要再說什麼欠不欠的話了，我們之間再也不需要這個字了。」看著她手上的點滴，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是我讓你受罪了，我好抱歉，可是，詩雅，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你要這麼為我，你也許不知道，要不是胡怪人突然來找你，也許……也許……」

明知道不會是自己心中的答案，但沒有親耳聽到，就是無法做到死心，哪怕心會痛，也一定要追根究底。

「如果你們之間非要一個見血，那麼我寧願做那個倒在血泊的人。」

雲飛一怔。

什麼意思？

難道說，如果他個白承瀚角色互換，她也會毫不遲疑的擋在他的身前？

這又有什麼驚訝的呢？這樣的事情不是發生過嗎？只是那次不過是擦破了點手臂，所以他忘了。

是忘了，還是不去刻意的記起來。

雲飛苦笑。

謎底已經揭曉了。

「雲飛，你聽我說，脫離那個地方，好嗎？求求你，答應我。」

「為什麼？」冷靜下來，雲飛平靜的問道。

「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如果，我說，我再也不會去找白承瀚的麻煩，也不想報仇的事情了，你還有管我脫離不脫離那個地方嗎？」

「雲飛，難道，你覺得我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證承瀚嗎？你錯了，我是真的關心你，在我的心裡，你很重要。」

很重要？又是很重要？

「那你願意實現當年的諾言嗎？你堅持要考完試的那一年。」雲飛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這……」詩雅一愣，默默無言，她不忍心傷害他，但更加給不起任何的承諾，此時，她陷入了兩難。

見詩雅如此猶豫為難。

雲飛自我解嘲道：「看我，總是這麼的不自知，如果你願意，當年又怎麼會失約呢……是我太傻氣了，居然……」

「雲飛，當年，我沒有出賣你，我也真的想過跟你走，如果不是因為我發生了意外的話，估計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我的女兒也不會……」說起女兒，詩雅不禁紅了眼圈，低泣，「也不會一出生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

雲飛一怔，是呀，當年詩雅懷孕快要足月了，這，她的意思是那個孩子夭折了，「怎麼回事？」

詩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當年為何她會失約又無法聯繫的原因。

到最後，詩雅急切的道：「但是，雲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出賣你，我也不知道那學生證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發誓，我絕對，絕對不曾想過要傷害你，雖然最後你依然是傷痕纍纍，但我又何嘗我懊惱又自責，我承諾當初願意跟你離開，是我想逃避這裡的一切，我承認我自私，但……」

「夠了，詩雅，別說了，我不知道原來你跟死神走到這麼接近，你才是那個總是傷痕纍纍的那個人呀，看我都做了些什麼？當你在跟死神搏命的時候，我又再做什麼，我在痛恨，恨你失約，恨你又一次的讓我期待落空，恨你心裡沒有我，甚至懷疑你的人格，我才是那個羞愧的人，我口口聲聲說愛你，但我確給你無盡的壓力，你多麼不想傷害我，而我……」

「雲飛，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詩雅，你善良包容了我的自私才是，我口口聲聲說愛是付出，不是佔有，但我心裡又何嘗不想佔有呢，我只是緊緊的抓住了一個可笑的借口，讓自己因為得不到而自私去痛恨的理由罷了。」

「雲飛，過去的我們不要再追究誰是誰非了，因為那都過去了，追究起來毫無意義，我願意跟你解釋，只是想解開你的心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愛的是他，只是我心中忍不住在幻想。」鍾雲飛苦笑。

「你有屬於你的幸福呀，我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緣分來了，你的幸福就逃不了了，前提是，你願意嘗試嗎？願意重新開始嗎？你如此出色，不該生活在黑暗中，你該在陽光下綻放屬於你的光芒呀？」

「好，我答應你。」

「真的。」詩雅喜極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讓我失望了，我一直到的相信，也期待這天的來臨，雲飛，謝謝你，可是欠你的，我不知道還有機會償還你嗎？」

「傻瓜。」溫柔的擦拭她臉頰的淚花，「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是你不願意放棄我，是你硬是該下地獄的我拉向了陽光，還有千萬別說什麼欠我之類的話，愛情本來就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回報的，你有拒絕的權利，是我不好，不能讓你愛上我，這不關任何人的事情，更談不上一個欠字。」

「不，雲飛，你很好，可……」

「可你確無法愛上我？」

「對不起……」

「別說什麼對不起了，你沒什麼對不起我，你只是終於你自己的感情，這也許就是緣分吧，如果有下輩子，我但願老天能讓我早點遇上你，但願那時候你也能愛上我，圓我這輩子的遺憾。」

「好傻的學長，真愛，不一定要等到下輩子呀，這輩子你也會有屬於你自己的緣分的，只是那個女孩也在尋尋覓覓中要與你相遇，相知，相愛，將來一定一定會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哦。」詩雅說服雲飛，也似在說服自己。

「但願吧。」深深的望進一彎清泉般的水眸，「別有罪惡感，只要你幸福，其實，我也很快樂，雖然那個給你幸福的男人不是我，我祝福你，再次強調別覺得真的虧欠了我很多，就算真的有，也都償清了，當你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鮮血洗刷了一切，你也要幸福，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