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談笑風生

「姑姑別忙著走，姑姑辦事是姑姑的事兒，我賞銀子是我的事兒，怎麼能混為一談呢？今兒也是被這奴才氣急了才莽撞了些，如今這丫頭受了罰，也就罷了。方才我對姑姑有些失禮，這便給姑姑賠不是了。我是武將之女，沒那麼多繁文縟節，有什麼說什麼，姑姑別往心裡去就是了。」

「是，奴婢知道了。」

「姑姑啊，其實話說回來，我與武妹妹是剛進宮的秀女，於皇家而言，還是外人，可這宮女兒自小受皇家訓導，那是代表皇家的臉面，這仗著自家姑娘欺辱旁人的規矩，是宮裡定的宮規呢，還是這宮女擅自而為呢？」莫淺玥笑意盈盈的看著掌事姑姑，看的掌事姑姑心驚膽戰。

「姑娘誤會了，向來是上謙下恭，斷沒有奴才仗著主子欺辱其他主子的道理。您的出身比武秀女尊貴，這宮女卻仗著武秀女對姑娘不敬，實在不該。姑娘這事兒做得對。」

莫淺玥望了眼院子里倒在地上的如畫，走幾步到跟前兒，用腳踢了踢她的身子，這一動牽著到了如畫的傷口，如畫疼得齜牙咧嘴。

「瞧你這眉清目秀的，好好的宮女不當，非要作死。」附耳在其耳邊輕聲言：「我不管你背後靠的是誰，但惹了我，都沒有好下場。」

如畫此時強忍著的疼痛，想說話，卻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莫淺玥冷漠的看了一眼如畫，對掌事姑姑道：「姑姑，這如畫傷成這樣是不能伺候武妹妹了。還請姑姑再派一名宮女過來伺候武妹妹。」

「這個自然，武秀女請稍等些時候，新的宮女奴婢會儘快送來的。」說完招來兩個太監，把如畫抬出了吟霜軒。

人都走了，武輕語望著地面還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出神，面如土色。

「妹妹，還看呢。」莫淺玥親熱的抓起武輕語的手，笑意濃濃：「武妹妹可是剛剛嚇著了？那個如畫不知分寸，沒得給妹妹惹麻煩，走了也好。以後咱們同住屋檐下，可得互相照應著。」

武輕語潔白的柔荑被莫淺玥這樣握著，莫淺玥的手心兒溫熱，可武輕語卻覺得，這莫淺玥性情狠辣，那如畫被打的那樣慘，她卻可以談笑風生，她只覺得這個莫淺玥太可怕了，聽她問話，只唯唯諾諾的應是。

莫淺玥也瞧出這武輕語是真被嚇著了，她的手心兒冒著冷汗，擦也擦不掉。想想剛才，如畫被打的血肉模糊，自己卻一副冷然的模樣，難道自己真的這樣冷血？如今武輕語的神色是心有餘悸，自己卻完全沒有心有餘悸，彷彿見慣了這種場面。

武輕語輕輕從退出莫淺玥握著自己的手，跪在莫淺玥面前：「今日都是妹妹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遜，但妹妹不是故意的，還請姐姐恕罪。」

「妹妹這是做什麼，妹妹何曾出言不遜了？出言不遜的不是那個宮女嗎？妹妹快起來，妹妹在這樣跪下去，姐姐可也得跟著妹妹一起跪了。」

莫淺玥拉起武輕語，沒讓她跪下去，以她的手勁兒，這武輕語想跪下去，還真不容易。武輕語見跪不下去，也就起了身，看了看床邊兒的軟榻，想過去又不敢。跟在莫淺玥身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