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責打

「如霜？」一直在一旁不吭聲的如畫聽到這個名字，脫口而出，見兩位秀女同時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行了禮道：「這如霜本是奴婢家的遠親，本是在司膳司做洗菜的活計，奴婢本以為這東暖閣的侍女是別人，沒想到竟然是她，奴婢一時驚訝，這才失了儀態，還請兩位姑娘恕罪。」

武輕語聽著聽著掩唇偷笑，圍著如霜細細打量：「也是，什麼人配什麼奴才，姐姐這身份，配個雜役當宮女，也是相得益彰。」

莫淺玥聽著這赤裸裸的挑釁，是再也無法忍耐了，推開門沖著院子外吩咐：「去傳吟霜軒的掌事姑姑過來，還有儲秀宮典正大人。」

不一會兒，掌事姑姑一臉小心的走了過來。

「奴婢給兩位秀女請安。」

「姑姑，這位如畫宮女冒犯於我，你能否給我一個交代？」

那掌事姑姑一聽是這事，原本提心弔膽的神情不在，笑道：「回姑娘，姑娘是秀女，無權處置宮女，況且這如畫已經是武秀女的宮女了，只有武秀女才能處置，恕奴婢無權過問，還請莫秀女恕罪。」

武輕語聞言得意的看著莫淺玥。

「姑姑這話，也就是姑姑不管了？這宮女雖然是司衣司選上來的，但到了這儲秀宮，也算是姑姑的手下，姑姑不想著如何行駛自己的職責，好好管教宮女，反而放任其行為，這是明著雖然是故意縱容，可這一推敲呢，也許這宮女背後依仗的是姑姑也說不定呢。如霜，給我去請典正大人過來。我倒要看看，典正大人管不管這事！若典正大人不管，那明日覲見皇上的時候，我只好告御狀了，到時，不知姑姑擔得起這個罪名嗎？」

這下那掌事姑姑的心又提了起來，連忙跪下：「請姑娘恕罪！是這宮裡的規矩，雖然是一等宮女，也不能隨意處置跟著小主的二等宮女。所以，奴婢才那樣說的，但若是有確鑿的證據，那是可以事急從權的，來人，還不把這以下犯上的宮女如畫打板子！」

這下院子內的太監們可不敢看熱鬧了，兩個離得近的太監走過來，架起如畫就往外拖，離得遠的兩個也不知從哪兒拿來了凳子和板子，架起如畫的太監就硬生生將如畫按在長凳上，有他們倆的固定，板子一下下落在如畫的身上，如畫卻是嘴唇咬破了也不肯叫出聲來，疼得臉色蒼白。

莫淺玥見到身邊的武輕語面露懼色，這才叫了停，溫和的對武輕語道：「這如畫到底是妹妹的宮女，只是妹妹的父親清正廉潔，只知忠心於皇上，對子女管教不嚴也是有的。既然姐妹一場，以後姐姐絕對嚴格教導妹妹禮教。不讓妹妹再冒失了。」

武輕語顫抖道：「是，妹妹謹遵姐姐吩咐。」

莫淺玥這才道：「今日有勞姑姑了。如霜，帶姑姑領賞，這是答謝姑姑的。」

掌事姑姑聽到賞賜眼前一亮，卻又黯淡下去，面露懼色的道：「奴婢不過照章辦事而已，哪敢受姑娘的賞。奴婢這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