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靠過來了
用完早膳,相思難得享受愜意的一人生活。
不用睡西苑那硬板床,不用忍受刺鼻的霉味,甚至不用思考著該如何討他歡心,相思不禁笑起,這樣的生活才是穿越女正確的打開方式。
她摸出自己隨身帶的小包袱,將裡面的銅鏡拿出來,寶貝地擦了擦,雖然毫無反應,但她還是對著銅鏡說了起來。
「阿離,不知道你怎麼樣了,如果可以,我真想陪在你身邊,每時每刻都守在你身邊......」
她將銅鏡抱在懷中緊了緊,不禁對空蕩的屋子嘆了口氣。
青兒走進來,與她一福:「娘娘,王爺說會早歸的。」
相思點頭,知道靳容修懂了她的心思。
她將銅鏡收起,又將小包袱高放於柜上,相思覺得挺無聊的,便招青兒過來。
「你跟我講講王府今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吧。」
青兒一怔:「有趣的事...?娘娘,奴婢想不出來。」
「額...怎麼會沒有呢?」相思讓小丫頭多想一想,偏青兒將頭搖的像撥浪鼓般。
「真的沒有啊。」
「......」算了,她自己去找點樂子吧。
此時,門外響起了咚咚聲,相思抬眸去看,見一小廝打扮的立在那裡。
「郁妃,府外有個人找您。」
「找我?」
相思感到很驚奇,據她所之,她應該沒什麼親戚。
懷著狐疑的心,她隨著人來到府外。
這還是她自穿來后第一次看到晉王府外面的世界,像極了電視里的拍攝現場,原來晉王府坐落在帝京的繁華街市,道路兩旁熱鬧極了。
此時一名書童樣的少年立在府門前。
相思走出去,少年作揖,笑道:「郁側妃,我家主子讓我送這個給您。」
「你家主子?」相思接過少年手中的小盒子,打開后一瞧又立刻合上!
她真的覺得瘋了。
原來這人的主子便是睿王!
可睿王...這樣明目張胆派人給她送東西,就不怕被靳容修知道?
或許,睿王便是要挑釁他。
少年繼續笑:「還望側妃好好保重身體,我家主子說了,側妃身體要緊,若是受了什麼欺辱睿王府永遠是你的依靠。」
「替我謝你家主子。」相思不敢逗留,只是將盒子夾好,她恨不得趕緊打發了那小書童離開,省的讓更多人看到。
小書童握住相思手的時候,往她袖中揣了個藥包。
眼色深重,相思光抿唇乾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小書童,相思快速進府,一來到房裡后就吩咐青兒在外面守著,什麼人都不能放進來。
她將木盒放在桌上,再次開啟。
裡面是分別裝著一塊上等的玉佩、一封信、一瓶葯。
相思方才就是看到那塊玉佩才匆匆扣上盒蓋,那樣的玉佩縱然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看一眼都清楚。
皇室的玉佩,皆是以龍紋鳳尾為雕刻,這塊玉便是如此,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鳳羽的交錯,每一下都能看出手工藝的精美之處。
相思打開信來看。
寥寥數筆,卻讓人不得不琢磨。
鑒晉王真實身份於鬼君聞蒼。切記。
相思漲了漲眼眶,神馬意思?!
誰能告訴她,這古人寫的什麼玩意?
好好寫封信不好嗎,偏偏還說話留七分,讓她來猜嗎?!
可她又怎麼知道晉王真實身份是什麼?!鬼君聞蒼?與他有關係?
相思揉揉頭,頹然坐在那裡。
將信放於旁,她又拿起那瓶葯,打開封口聞了聞,上好的金創葯。
定是睿王照顧她傷勢的。
相思又從手中將另一包藥粉打開。看剛才小書童的神情,若她猜的沒錯,這包應該是...毒藥。
相思用手撥弄了下藥粉,用鼻子聞了聞氣味。
很好啊,睿王的目的她猜對了一半。雖然他信上寫的讓她一知半解,但這個東西她一聞就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無色無味,又溶於水,應該與現代的致幻葯有差不多的功效,長期服用可是會讓人發瘋的。
相思想起自己剛來時靳容修曾掐著她的脖子說過的話:他說若是她在有不軌,不介意讓她再死一次。
全部串起來了。
這葯應不是她第一次得到,原主應該也拿到的,所以原主可能用藥害了靳容修。
偏不料被發現了,這才被靳容修活活掐死又製造了她落水的假象。
相思盯著那包葯看了很久。
半晌后她起身將藥粉全部倒入了花盆中,又把那封信燒了。
先不說她現在不是原主,她的目的便是要保護靳容修,所有一切對他不利的東西都不能留。
可睿王那邊她也不能穿幫,不能讓他發現她不是原主或者背叛。
在這裡,還是要保住小命要緊。
那她只能這樣做.......
書房內,青衫男子聽著林長卿彙報,面上並沒太多表情。
手上,是一柄剛到的聖旨。
林長卿蹙眉:「王爺,皇上那邊催咱們了?」
「嗯,皇陵那邊一日不可無人,本王這次能進京都是因為這病,現在本王身體好些,父皇自然要派人來催。」
「可皇上就不擔心王爺身體虛弱,不能舟車勞頓嗎?」林長卿開始心疼主子,跟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主子受皇上喜愛,雖擔了個皇子的位置,可他常年都是一個人的。
睿王有母妃庇佑,太子又是皇后所生,便連一向逍遙洒脫的十王爺也有老太后喜歡,偏偏他們主子,受盡冷落。
想必皇帝只有在逢年過節才能想起他這個兒子。
靳容修並不在意,將聖旨收起來:「罷了,你去準備準備,我們過兩日便啟程回去。」
「是。」林長卿不忍再說什麼,匆匆退下。
偌大的書房內,男人從椅上站起來,將身上的薄衫褪下,他瞧著王府東邊的方向,那顯露出來的帝宮一角勾了一個冷笑。
手下,不由抓緊。
傍晚時,他回到木樨花開的園子,瞧見相思在院子里擺了方桌。
靳容修出奇,輪椅停在一處問:「這是做什麼?」
「王爺你回來了?」相思笑靨如花,湊到他身邊來:「你看看,這都是我的傑作,今晚吧,我們吃涮鍋子。」
「那是什麼。」晉王問,眉宇間帶著探究:「跟本王解釋一下。」
「唔...就是涮菜,將各種新鮮的蔬菜放在一個燒了炭的銅鍋里去煮,放點調料什麼的,很好吃的。」
男人瞧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禁也有些好奇。
他讓長卿將他推到一邊坐著,便瞧著相思忙乎。
她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個銅鍋,夾了燒紅的炭放在底下,又調配了好幾碗調料放在桌上,隨後吩咐青兒把切好的肉片放在盤中。
這樣熱鬧的情景,已很久沒有在他院子里上演。
靳容修側眸打量著相思,面對白日睿王書童來晉王府的事情隻字不提,他正愣神時誰曾想相思遞給兩顆蒜,「王爺現在手不忙吧?那幫妾身乾乾活。」
這一下讓周圍林長卿等人都驚呆了。
郁妃敢指使晉王幹活?她這是從西苑出來後腦子樂傻了?
林長卿正等晉王拒絕,不想男人卻是動手剝蒜了。
相思斜眸瞧了瞧,笑的更開了。
她似乎懂得了晉王的心了,也知道該如何把握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只要不超過他的底線,哄著點什麼的,他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相思手不方便,自然做的事情不多,大多數她都指揮著青兒素兒干。
不一會兒,晉王府里其他丫鬟們也加入了。
相思故意準備了十多人的量,這吃火鍋講究的就是一個熱鬧,人越多越好,她便連廚房裡的廚子與廚娘都拉過來算上了,瞧著銅鍋冒著汩汩熱氣,她便讓人都圍過來。
一大家子的感覺,頓時讓府中的人都覺得很新奇。
她給靳容修留了主位,並將已經熟了的肉菜率先夾到他碗中,輕輕一蘸料,她當著眾人的面舉起了筷子說:「王爺,張嘴。」
男子面上有些青紫。
嚴肅說:「你放下,本王自己來。」
「妾身為你效勞也是應該的。」相思嫵媚一瞧他,眼睛彷彿會說話般,靳容修咳了咳,用手壓了壓她。
畢竟古人矜持,就算一般夫妻也不會當面做出親昵動作,更別說相思喂他吃飯。
相思見他面上不好受,心裡樂開了花。
這時不時撩一下他,看他尷尬的樣子,也是挺出氣的。
櫻唇一努,聲音越發醉人:「王爺~」
男人張嘴含住了她的食物,動作快速到幾乎就是一瞬,相思奸計得逞,吃的更香了。
她舉起酒杯來對眾人:「來來,我敬大家一杯!」
平日里這些下人哪裡與主子同過桌,今日若不是有相思在他們連想也不敢,眾人紛紛舉杯想要感謝,孰料在旁吃飯的王爺,輕嗯了一聲。
他與相思說:「你不能喝酒。」
「為什麼?」相思不解。
靳容修看了眼她手傷:「酒傷身,你忘了你的手臂?」
「...呃,我就嘗一點,一點就夠了。」
相思根本沒把手上的傷當回事,只是覺得這樣氣氛如果不喝酒多沒勁,她討好性歪在他身邊求著,可面目冷峻的男子根本沒有什麼反應,搖頭。
「不能喝就是不能喝。」沒有商量的餘地。
相思微怔,一努嘴,他管咧!
正想將手中的酒杯舉起干盡,誰想手一松杯子就被某人奪去,便見一身青衫的男子坐在木樨樹下,仰頭替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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