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功的一半就是勤奮

老闆把我叫到一邊，把小山東支出去買菜。老闆語重心長跟我說「你看這件事鬧得，要是對付不好，以後我們都難拿到修理廠的單子了。」說完嘆了口氣。開始我沒吭聲，我心說我明白不就是打算叫我去找嗎？那總得有點說法吧？我也不能平白無故吧？。老闆看我沒啥反應，就直說到：「你這麼著，我給你幾天假。你連玩再找。一定要找到北京賣這種配件的店」。我搖晃腦袋說：「難吧？是不是北京真沒有這樣的店？」。老闆篤定搖搖頭：「不會，不可能的這種車是進口車，除了湖北進口，就是北京走大票了。哪能沒有就是少。你好好找吧。」

我一想也行，一個禮拜。我足可以借用這時間，這個機會。把北京城我能騎車到的地方轉夠。找到更多外面能抓件的店鋪。而且還能去西郊汽配城，跟熱她們聊聊。所以，我就答應了。下午吃過飯，休息一會。我就回去了。從這會開始，我就開始滿城轉牛牛。你要知道北京市是多大呀？當時面積好像是3.0萬平方公里。南北至少100公里。東西110公里。附加周邊。太大了。騎自行車根本跑不全。只能是選擇重點地區。

我回家把這件事跟我媽說了。因為我媽他們單位，是原來北京市最大國營汽配公司。所以我想她可能有些情況能知道。果然，我媽說，聽他們同事將，在磁器口那邊有個勞動服務部。也有一些進口配件。我一想那就去看看吧，於是第二天我就騎著車，去了磁器口。大概騎了一個半小時。到了那邊。進去一看大廳好大。至少有2000平米。但是，仔細看看裡面人流稀少。就知道經營咋樣了。他的櫃檯擺了二圈，一圈在邊上靠牆。一圈在中間位置。期間就是過道了。於是一進門我就沿著長長的櫃檯，低著頭一下下看，仔細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當我從南門進口開始往北走。一直到北邊最後一個櫃前，我突然發現幾個零件，標註了奇怪符號。這英文字母帶著「表音」符號，這類不用說一看就知道非英語產品，最大希望是西班牙，法國，德國。

當我看到一隻發電機。中文名字CX20發電機。那是法國雪鐵龍的車型型號。國產富康車是法國的ZX20。而比他老一點但是，配置更好的是C20。而CX11則是上一代CX20的早期型號。所以，按照我搞配件經驗，這可能會有某些能夠使用的共性。於是我開始四下張望。但是，他們這裡冷冷清清，我一個人也沒看到。於是，我翹著玻璃板叫著「有人嗎？師傅！有人嗎」過了好一會，從樓上傳來一陣下樓腳步聲音。一位看樣子40來歲女師傅走下來。繞過長長的過道，走到朝著我這走來，嘴裡問道：「你要什麼呀？」。話音生硬，語調單一。一看就知道國企風範。我指著櫃檯裡面電機問道：「這個電機是雪鐵龍的嗎？」那個女師傅還沒到，就回道：「是的，那是馬達。」我一下暈菜了。媽的，是起動機也就是俗稱的馬達。她走到櫃檯前，伸手就要去拿。我立刻問道：「你這有雪鐵龍發電機嗎？」她一聽遲疑下，想了想回道：「嗯，好像有。我給看看」然後掃了一眼櫃檯：「沒了，好像賣完了」。我一聽心裡感到萬分遺憾。

剛要走那位女師傅補了一句：「哎，你等會，可能是拿到我們汽配城那邊店裡了。你可以去西郊汽配城問問看。也許在哪裡」。我一聽立刻轉身問道：「麻煩您，您有那邊電話嗎？」女師傅轉身在牆壁展柜上抽屜里找著。嘴裡說道：「等會，我給你找找！你汽配街哪家的？」。我不傻，說了汽配街，也許她懶得管了。我隨後把我老媽搬出來。我老媽以前是他們集團的工會主席。也算是企業內小有名氣呀！一聽到我媽名字。

那女師傅立刻一轉身，一臉驚訝：「哎呦喂，你是X她兒子呀？也搞汽配呀？」我笑著回道：「是呀，子成母業嗎！」。接著她朝著樓上喊道：「X師父，您來一下看看誰來了」。樓上過了一會又下來一個人，我當時心裡說，原來你們都躲在樓上。那個師傅是男的，四十來歲把著樓梯問道「誰呀？你這一驚一乍？」。女師傅「X她兒子來了。」那個師傅驚訝說了句：「哦，是嗎？在哪那？小時候我還帶他去北戴河抓過海蜇」。我一聽就想起來他是誰：「是X叔吧。我是X」果然被我猜中了。他長得比較偏黑一點，但是比起我來還差很遠。所以叫他黑叔吧。黑叔一下來看到我，打量半天。說道：「真是你小子，變樣了，咋這麼黑啦？小時候可白了。」我搖著頭無奈笑笑：「沒辦法，我爸遺傳的。」黑叔一邊笑著，一邊朝女師傅問道：「咋地啦？」我連忙插嘴「叔，我要買個CX11的發電機。要總成。您這有嗎？」黑叔想了想：「應該有呀，那誰。你去樓下看看左邊的架子上，我記得有一台。很久以前的了」。女師傅抬頭說道：「不會叫他們搬到汽配城了吧？」、

黑叔腦袋搖的跟風扇一樣：「不可能，那是我哥的，他們誰能隨便拿走。快去吧肯定在」。我立刻問道：「師傅，很重的話，要不我跟您下去看看」？黑叔一想：「也成，叫他跟你下去吧，你可能拿不動。總成帶著支架，挺沉的」女師傅一聽「合適嗎這？」黑叔白了一眼說道：「有啥不行的呀？她媽是誰還不認識。他跑了她媽不還是在總公司嗎？真是的想不開呀！」說完了轉頭上樓去了。女師傅一聽轉身跟我說，「那行吧，你跟我來吧」。然後我跟著她一起下到地下室。

一進了地下室，我心中簡直是「豁然開朗」呀。這個地就一個字「大」比我家那座小廟似得店鋪，大了不知道幾十倍。林林總總擺設一排排架子。但是，架子上貨品並是不很多。我隨口問道「阿姨，您這主要賣啥呀？我看跟我媽那邊不太一樣。沒啥配件呀？」女師傅一邊尋找，一邊回到：「那當然阿拉，你媽那邊是總部，總公司。買的東西自然比我們多。我們是服務公司。主要是提供周邊服務產品。比如這些拖車繩一類的」

說著話她從一個架子下面，使勁要拉出一個大紙箱子，但是，幾下沒拽動。我立刻上前：「阿姨我來」說這話我伸出兩臂，抱住紙箱子一半。對，那紙箱子寬度，遠比我雙臂圍合尺寸大得多。然後一彎腰咬牙使勁往後一拽。紙箱子終於動了。被我從架子下面拖了出來。外面顯然有些擰巴了。然後我站在一邊，看著女師傅。自然我不能隨便翻人家東西。這根街上可不能比，這是國企，一切物品都是國家財產。理論上馬虎不得。女師傅從最下面掏出一個塑料泡沫捆綁的大概20公分上下的三角架子。遞給我。我接過來，上面有口貼紙。「CX11發電機支架」。看到這個我心裡頓時一股喜悅。接著阿姨又遞給我一個還是支架。然後是一包原裝螺絲。接著最後才掏出一半，可能是真的累壞了。說了句：「來，你把這個拿出來」。我走過去一看，在最下面積壓在一對物品中，一個被壓迫的七里八啦的紙盒子。上面有個清晰的紅白色標誌。不用說肯定是雪鐵龍的。於是我伸手一直到底，然後合攏雙掌，一下把盒子底部抖了起來。

這也是我到店裡學的一招叫「兜底搬」。因為很多汽配配件都是金屬製造。所以質地堅硬而且分量很重，但是，大多數部件，都是紙質包裝。而時間久了，外殼就會出現因為潮濕，老化。紙盒子慢慢鬆散了。這時候你不動根本看不出來。只要你一拿上面或者兩邊。剛起來離地，裡面的部件就會掉落在地。很可能就會造成損壞。所以，那時候行規就是從底部往上端。如果端不起來。那就找人一起。或者拆分。

那個盒子里東西，的確不輕。至少在5-10公斤。擺在手心中間，顯得冷冰冰沉甸甸的。我使勁把它從一堆貨品里，生生拽了出來。然後抱在懷裡。遞給女師傅：「阿姨，您來看看，是不是這個？」女師傅伸手打開紙盒子上蓋子。裡面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個發電機。他跟馬達有本質區別，發電機一搬車載都是原型或者半圓形。從散熱格柵，可以清晰看到纏繞的銅絲轉子結構。我想肯定是它了。女師傅拍拍手：「對，沒錯，就是這個」隨後她拿起兩隻架子，一包螺絲。然後帶著我除了庫房門上樓。

來到樓上，走進櫃檯。女師傅開始查看貨簽。貨簽是最老式最傳統的記賬方式，主要是進銷存也叫作三級業務賬或者台賬。一邊翻開，一邊嘴裡念叨：「我給你看看，看看是多少錢！」我這時候已經是心裡落聽。既然找到了，其他時間那就歸我了。於是美滋滋看著她，過了一會她抬頭說道：「10750總成，不帶架子是8650」。我一聽傻眼了。沒完沒想到一隻發電機要這麼錢？

我一般出門尋件，老闆給我一張或兩張空白支票，然後做千封。所謂「千封」就是在支票的小寫格子萬位置，畫一個「」這樣符號，這樣這張支票最大金額是9999.99元。這個一般老湖南和小山東是不可能有這待遇。因為我基本熟悉了各項流程。在加上跟我表哥關係。所以，信任才是主要。但是，如果拿總成。顯然我支票千封是不夠的。而要是不拿？外一被賣出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於是，我想了個辦法：「阿姨，這樣。我把1張封千支票壓在您這。過幾天我來開車帶走，今天我是騎車來的，實在太重，我拿不走總成，您看行嗎？」女師傅遲疑了一下：「那你得等我，我給你問問」。接著她又把黑叔叫了下來。按照願意說了一遍。黑叔一聽伸手顛了點分量。點點頭「沒事，都是咱自家孩子。不怕壓吧！」。我特別感激我黑叔。立刻連忙道謝。這時候我看見黑叔手裡握著一把撲克。就知道樓上的「主營業務」了。

騎著車回來路上，我找了個有公用電話地方，停下。把這件事告訴了老闆。老闆很高興。回道：「行啦。明天你還到哪裡我去結賬，把總成我帶走，你還是該休息就休息」。我一聽最大一塊心病落地了。就怕他反悔。因為我太早的找到了這個發電機。那麼接下來幾天假期咋辦？好在老闆說話還是算數的。所以下面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後來我在宣武區找到了一家飯店的保養中心。這家店裡面專門經營義大利的菲亞特系列，瑞典的沃爾沃系列。這都是街上比較冷門的。於是要了名片。簡單的問了幾個價格。然後騎著車離開。我一直順著道路朝著西郊汽配城騎去。希望能遇見熱。那會我很自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吧。愛她？談不上，充其量有點喜歡。不過，聽說她最近升了汽配城店這邊的經理。所以我覺得差距也太大了。所以，根本不敢想找著人家做女朋友。

接連又進了幾家店。有一家店裡有一款斯柯達汽車。這個車那時候我第一次聽說。大致了解一下，應該是東歐車。當時路上跑的不多。街上我聽說一隻前大燈能賣到6000元，堪比賓士寶馬。但是，還是拆車件。所謂拆車件，就是那時候有一些大店鋪老闆，是買車和配件一起來所以，買一些冷門車，比如馬刀，名人，因為配件奇缺。所以要拆掉一輛或幾輛車，便與他把大多數車賣出去。這樣才足夠他保養。

最後我來到汽配城，這次我打算徹底把城裡好好轉轉。把那些我認為的，街上稀缺的部件店都拿下來。因為長期跑件，我知道很多車型長損壞的部件。不光是三濾一類。某些部件都是有年限的。這一點日本車最為明顯。

那時候日本車主要是豐田車，他們的原廠剎車片，離合器片。最大壽命一般是10萬公里。只要到了這個數，你就不要更換，否則就會出現嚴重故障。當時很佩服日本的精算能力，質量監測能夠細化到如此程度，所以，你不能不說那時候他們技術實力，真不是我們能想象的。而現在三十年河東了。

所以，我就按照我想的，在城裡轉牛牛尋找著。因為有了油田的招呼，所以，也得給他們做點準備。油田跟我說說過。他們那裡最多的是豐田陸地巡洋艦。有柴油的，汽油兩種，一般是老款60，70，55，75.新款80，2000。型號繁雜FJ是一個系列，HJ是一個，HZJ又是一個。那時候一般H的都是柴油多。F的一般汽油多。而他們經常開著去打黃羊打兔子。我還去過幾次。後面再說。所以，我關注比較多的是前輪軸頭，內外軸承，墊片，卡姆，分離器。等等。

找豐田就得去熱她們家裡了。我來到城裡的她家店一看，好氣派呀。好大一個單一場館都被她家一下拿下。獨立的場館廳，那會可不是一般中小汽配能搞得定的。首先是你銷量沒那麼大，租金，人力成本。你就是要賠錢呀。這就是有多大池子養多少魚。南方算計十分精明。他們的日銷量雖然，不是很高但城裡也算是很牛得了。不高的因素主要是還客戶群單一，他們起先都是針對行業內。就像我們，因為他們是外來戶。所以根本沒有本地大修廠去找他們？因為沒人際關係。北京那會做經營，人際關係相當重要。

我來到店裡，逛了逛，先是一眼看到冷，冷一見我就立刻笑著走過來。可是我不知道是因為印象因素，還是咋滴。只要她一過來，我就感覺內外都冷。冷開口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邊？」。我沒啥表情回道：「我是來看看，主要是為後面抓件做點準備。修理廠指不定就要啥？看看你家這店跟那邊有啥不同？」她笑著回道：「沒啥不同，只是那邊的越野車不多。這邊很多。基本都是還有豐田皮卡，戴娜系列，考斯特系列」。聽到這裡我留心了。因為油田近些日子要的越野配件越來越多。

剛要走，冷笑著說道：「你渴了吧？我給你到點水，你坐著歇會，看你騎車一頭汗水」。我說實話，有點意外，當時感覺咋冷到了這邊，語氣，聲調都變了？難道這邊店裡安置了什麼秘密的加溫措施？過了會冷給我倒了杯水。拿了過來。然後坐在我邊上。看著我問道：「你們家那修理廠很大吧？」我一聽知道為啥了。動力不在於情感而是經濟的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