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第一次感到成就的快感

自從上一次「發電機」事件以後，老闆請走了老湖南。眼鏡師父因為單位變故，而正式加入了我們。同時由於我們的房租變動，被迫搬遷到了距離修理廠很近的地方。但是，這麼一來我上班騎車就要2個小時。來回至少4個小時。每天我都要騎著車去進行「長途跋涉」。路上有時候很苦悶。所以我買了一台不帶自動翻面的「workman」。為了延長電池壽命，我還配了一個「延伸電池盒」。裡面可以裝入4枚電池。有自動跳電開關。當前兩枚電池電量不足后，開關會自動跳到後面。這樣，我基本一路上都沉浸在「音樂」當中，極大地緩解了我的「駕駛」疲勞。

不久后，通過表哥與老闆協商，安排我去學車，那時候學車我們一般主要學「大貨」也就是B本今天說的「A2」本。這種駕駛本可有駕駛你見過的最大的公路運行卡車。當時，我在剛一入學時候，經常還在路上仔細觀察那些大型卡車。我那時候在想，今後我就能駕駛這玩意上路了？那個大的巨大身材。我想都不敢想。

那時候學車大概學費在3000.這是老闆出的。其他費用都得我自理。因為學車要全天制。早8:00趕到大北窯橋頭坐上班車。然後開到通縣駕校后。一直到下午5:00學習完畢。再坐班車返回大北窯。到了以後，我再去我們的辦公處，取自行車或者坐車回家。一般到家都要8，9點鐘。如果我在外面在「開點小差」？那麼10點左右差不多。

學車對於我們來說肯定是苦差事。我不能跟我表嫂，和老闆娘比。人家無需清早起來趕班車，她們在大興學車。在當地租了一間民居。距離駕校只有步行7，8分鐘。即便如此表哥還是覺得「遠」他還給表嫂買了輛，當時特別奢侈的「電動三輪車」。這樣姐倆就能開著這個上學。而表嫂從小就會騎三輪。電動三輪跟三輪車沒啥區別。就是節約體力。

和有錢人區別是，我們就得起早貪黑了。剛開始是學習「機常」不是「雞的腸子」而是機械常識和交通法規。交通法規要求全部背會。大約100道題。好在都是填空，選擇題。交通法規考試要求不低於95分，不然就算沒過。而我們當時還沒分車組。大家都是「刻苦學習」機常交規。在班裡我偶然機會揭示了高個子胖子，我叫他高胖，還有個美女，算是美女吧。因為平時我們都說她挺香的，所以叫她香。高胖上課坐在我前面，我都不知道這是哪位瞎了眼的安排的，那傢伙身高足有180，那時候寬度跟我差不多1.5倍差不多。你就知道這麼玩意擋在我面前，我是啥感覺了？每次側眼看到黑板，老師寫的東西，我都有種感覺：「今天我學會了道家的穿牆術」。

香比較不錯，因為我們是雙排座位，香坐在邊上。最開始香跟我說話，挺客氣后。拿了東西說聲謝謝，經常對不起，沒關係掛在嘴邊。但是，後來一來二去。我們三個成了「混合性」的組團好友。基本上吃喝訓練都在一起。所以，就沒那麼客氣了。後來突然一天，香竟然喊出「他媽的」。你知道我當時多麼驚艷嗎？於是我親切的，溫柔的還了她一句：「去你媽的」。

我們學習是分階段的，交規機常大概是1個月。然後是原地啟動和鑽桿揉庫。最後是模擬路面。每個差不多都是1個月總計三個月加上前後共10天的考試。等於100天。所以那時候我們都戲稱為「百日自虐周」。

機常？就是機械常識。在學車前，我就已經可以，單獨去給修理廠拿件。而雖然我不會開車。但是，眼睛師傅來目的就是開車，帶著我去採購。而那輛「松花江」就成了我的標準工具。老闆買了一輛寬大的213「切諾基」。他到那會開始逐漸減少到店時間。因為，我手裡這個時期已經是經常留下2張千封，支票。我混的程度，西郊汽配城經過我三個月掃蕩，已經有13的店家，可以准許我「打條拿貨」。也就是我可以賒賬了。大到至上萬。小到幾元錢。但是，我從不賴賬也從不晚結賬。一般次日準備回去結賬。哪怕我是單獨跑一次為了結賬我也得去。

這是我在酒店就養成的「信譽」問題。我一直到現在都認為，「信譽關乎」企業生命。但是，沒想到隨著改開「天天神話」。最後那麼多企業「不要命」也就對信譽無所謂了。城裡第一家准許我打條的就是熱他們家。

一天，油田給了我張單子。現在油田也學的特別懶。只要一拿到單子，他根本不在跑了。反正他認為，怎本辦他都能不虧的賺到10。因為華北地區與北京差價實在太大。因此，他不再擔心我們加價不加價。所以，他根本不在跑啥。只要一來我家。往哪裡一座，把單子給我。說一句：「你來吧，我不認識。該怎麼加都行」。於是，我不會客氣的。拿著單子帶著眼鏡師父，開上我們的「白色千里馬」松花江微面，就開始四處奔波。

所以老闆越來越懶，也越來越少到店裡。不過那時候，老闆娘在生孩子。他也的確是第一次喜當爹。所以心思都放在了家裡。其實這本來不是事。我就是干這個的。所謂那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最後這差點成了我們店的生死劫難。

油田給的這張單子，我掃了一眼，基本上FJ70部件。我挺喜歡這種車。因為這樣我可以去熱她們家了。因為FJ60，70，80是她們家強項。除了極少數部件，大多數我都能一間搞定。到了汽配城進了店。現在我跟剛開始也有很大區別，剛開始我家單子少，客戶不多。我出來也就不硬氣。到處得都求人禱告，燒香拜佛。叔叔大爺，大哥大姐嘴得特別親。而現在我一次採購2000元配件基本是最少的。因為太少油田的活，我可以不接。

而當時汽配生意也開始逐年下滑。因為一種新的產業模式，慢慢興起。這就是今天的4S店話。那時候中國人什麼都要學習國外。就是上廁所也要學習「外國先進經驗」。把以前免費廁所，改成有人值守一次2毛錢的「收費廁所」。

所以不要看我2000元單子起步，那可是算大生意了。所謂「店大欺客，客大壓店。熱他們家總部老大都是廣東仔。我們當時叫「廣老冒」。廣老冒天生的就會做生意，絕不比浙皮子差。所以我就成了他家最開始的「重點客戶」。因此，我現在一進她家的店，熱就是主要負責接待我的。熱當了門店經理。聽說每月都要走不少3000的流水。熱跟我說過。要求多幫她。她對於我來說可算是我的老師了。豈能見死不救？所以，油田這次單子，我拿著來到熱的店裡。上來就地給她然後嘴角一撇：「來吧姐們，就這些都要」。熱看了一眼單子，壓低聲音跟我說：「哥，您能把這單子分開做嗎？我這個月任務差不多了。也沒幾天就要下月，你看行嗎？」。聽到這，我想了想怎麼跟油田解釋。然後，我手指著一件「前軸頭左」問道：「這個玩意，你們城裡大概均價你知道嗎？」熱不知道我要幹啥，狐疑的點點頭：「知道呀？你問這幹啥？哥，你放心我給你的保準是最低價。是城裡找不到的價格」。我想了想：「這麼著，其他的今天你就開吧，沒幾個錢。沖業績你也滿足不了。但是，這個左軸頭，你留下。我待會在城裡轉轉，要是真的如你所說。那麼這個我給你留下到下月」熱一聽帶著感激之情看著我

因為當時我估計這一個前軸頭，至少要價在3000-3500之間。這應該是合理價格區間。果然熱給我拿了一份他們「內部的」城裡部分報價的諮詢單。我看了一眼。這就是為了他們好做生意，做的攻守同盟。理論上管用。在參考一下「聰」上面的信息報價。基本跟熱給我的差了至少1100。因為熱給我的是「批發價含稅」。當時還沒開始全面增值稅。只是某些地區要。那麼按照我估算，給店裡留下大概700賺頭。給油田留下400響頭。這也就差不多了。

要走時候，熱跟我說，他們要開心的尼桑，日產系列。這個是冰，和火去負責。說火跟你她關係很好。希望能以後照顧她一點。還有，就是第一次問我，周日有空沒有。說是有部片子她很喜歡看。叫我一起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概算做約會？我同意了。跟她一起去看。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一起去看電影。因為以前跟前女友，根本沒有一起看過電影。並不是我們不喜歡，只是時間上很難湊得上。就算是趕巧了周日一起休息，而電影院也沒有你想看的。

所以學車時候，機械常識對於我來說，那就是屁。什麼油壓水溫表讀數，什麼機油三濾的更換要求，什麼剎車皮的使用周期，什麼機油尺的刻度。我從來不背機常。但是，香和高胖就慘了。她倆都不是干這行的。一聽起來就感覺頭大。香每次上機常課程，開始還記錄筆記。我也記錄。但是，就是記錄算作為經歷。要是老闆，表哥真的問起來？我也好有個證明。而香開始還記錄。但是，可能她真的腦子比馬達齒輪轉速慢很多，所以根本聽不懂，也就跟不上記錄。人的思維速度跟手腳反應速度是成比例。這個早有科學論斷。但是，香看到我的本子，記得滿滿的，本子每頁邊緣，我還花了很多小畫。有簡易版小人。卡車，飛機，大炮，坦克。還能畫出我想像的「大炮轟炸」。

後來香就開始借我的本子。每次抄我的筆記，還要嘲笑我的小畫「看看，這是不是你小時候尿炕的畫片？你復原的」我當時挺生氣：「你沒事吧？抄不抄？不抄還給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腦子思維比馬達慢，渾身神經比線路短，兩手四肢沒有輪子快。」我一說她，她不樂意了。卻沒啥辦法反駁我。於是生氣，是她最偉大本領。啪！把本子往我懷裡一扔。氣鼓鼓目視前方。可我沒法目視前方呀？我前方你忘了那是半扇「萬里長城永不倒」嗎？

高胖是不是回頭湊熱鬧，把自己的破本子遞給香：「香別理他，抄我的」。香看都不看氣鼓鼓一把的扔回去：「滾，你的還我沒記得多」。我就在一邊「沒事偷著樂」。而每次都被香狠狠擰一把或者踩一腳。我新華說這簡直就是「暴力女友」。但是，我知道怎麼能夠把香哄開心。有時候看她半天不理我，我就自語道：「哎，我現在是人閑狗都不理」。說一次，她會裝著每天到。呆一會我再說一次，她會噗嗤一下笑出來。然後忍俊不禁的瞪著我：「為剛才事情，像我道歉」。我是什麼反應呀？立刻回道：「對不起，我錯啦。為了你和他人安全，你還是好好抄機常吧」。有時候她會反擊過來說：「你給我抄」。我點點頭：「行，只要你不覺得我寫字難看和看不懂。我來抄」。於是剛拿本子，就被她一把奪下：「去死吧你。一筆爛字」

不過坦白說，香字體寫的跟人比起來，嗯，比她人漂亮。這是我經常勉勵她的。高胖就是我倆之間的潤滑劑。一旦哪天我真玩不轉香的脾氣了，我就沒事逗逗前面的高胖，他總能搞出一個笑點的小高潮。

有一次，可能是我把香罵的太酷了點。因此，她當時氣得臉色發青。我忘了我當時說她什麼了。這一次我怎麼逗她，他都不理我。也不跟我要筆記，自己在桌子上吭哧。我沒轍了，只能想到前面的那座大山。於是，我拿了個小棍子，輕輕放在了「小朋友脖子後面」。然後正經的拍了拍高胖肩頭：「你東西掉了。」朝著地上一指。高胖眼神本身不計。這一下腳底下也暗點。就得彎腰去看。一看，脖子上小棍。一掉頭，刷！進了他衣服裡面。順著衣服內後背就滑落到后腰皮帶上。高胖頓時蹭！跳了起來，剛好老師從黑板寫完字一轉身，發現一個高大如鍋爐一般，寬大如城牆一般的傢伙，直挺挺站著。頓時沒好氣問道：「你有事嗎？站起來幹嘛？」高胖肯定不會給我告狀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不然也不會這麼玩。他一邊撓著後背，一邊咧著嘴說道：「老師，房頂掉了一隻毛蟲，吊到我脖子里了。癢死了！」老師一看不耐煩：「去去去，上廁所掏出來，馬上回來」。高胖背著手，整個一個「蘇秦背劍」急忙跑向廁所。這個大不了我中午給他買2根火腿腸。

香最大特點就是笑點特低，立馬我轉頭看她，她已經眼淚笑出來了。借著機會，我立刻把本子遞給她：「快抄吧，明天該一次考試啦」。香斜了我一眼，嘴裡嘟嘟到：「這還差不多。在惹老娘，惹急了我就去上吊。變鬼晚上去你家找你」。真的，當時我頓時一個笑點出來哦。但是，沒敢發、因為剛緩和了在擠兌她趴在惹毛了。

當情緒平復了很多了。香一邊朝著筆記，一邊問我：「今天回去你做幾路車？紅廟下車陪我走走聊聊天吧？」我想了想：「紅廟市場那邊？」香沒抬頭：「嗯，就是那邊，我得買點東西。行嗎？」她說的十分輕巧。我當然答應了。過了一會高胖回來了。一屁股坐在我前面，頓時我眼前一面漆黑，如有五指山在世一般。然後他趁著老師轉身，一回身皺著眉噘著嘴，拿起我的鉛筆盒，往桌面一頓，指了指我。「沒義氣重色輕友」。我沒跟他說話，只是看了看香：「他說我重你的色.....」香那個火點脾氣，肯定不客氣。在桌子下面抬腳噹！就是一腳。正好踢在胖隔著椅子背中間，露出的肥美的大臀部上。

高胖一扭頭，怒視著我。我笑著眼神朝著香那邊一撇。高胖隨著我朝著香那邊一轉。只見香怒目而視緊緊盯著他：「再敢說我壞話，我明天就給你泡麵里，發一把小肉芽」。高胖和我頓時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噁心，湧上心頭。很多人現在可能不知道，教練場所謂「小肉芽」。這種東西其實很珍貴的呀！只有在夏季才會有，就是只要你看到食堂里滿是飛舞的蒼蠅以後。那麼今天飯菜裡面，你就可以吃到可口的「小肉芽」。他有特別漂亮學名叫「蛆」。

就這樣我們混完了機常學習。考試時候，香挨著我做的特近，大夏天的。本身就熱，她還使勁靠近我。目的不是為了我沾她便宜。而是抄我的卷子。女人呀。厲害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