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職場突發變故看你應對（下）

我從椅子上起身，在屋裡轉了轉：「其實，姐，我覺得也未必就是壞事把？我們要是答應他，反正我們內部事情，主任肯定不能管的。店肯定不能撤。因為還有表哥的部件？撤了我也沒法交代。這個我想主任也能明白。這樣，我們可以堂而皇之把其他單子都攬過來。錢只要到手，我覺得其他的是不是想多了？」我說話時候，沒有看老闆娘。只是在屋子中間轉轉。

老闆娘也起身一把摟住我肩膀，她個頭按照女人來說，的確不矮。我那？也就算是中等。所以，摟住我肩膀問題不大：「弟弟，你想想真要是按照這個說的，那我跟你哥我倆以後，還能有啥？你以後也不可能在回得來。我倆都是僅僅靠著這個店過活，還得養孩子。我們跟你不能比。他就是看重你這一點。才做這個決定。我前些日子就感覺這樣下去會有問題。我幾次提醒你哥，叫他多關心關心店裡。他只是說店裡有你在一人足以撐得住。現在他這是要挖了我們倆的柱子。你說那？」說這話，老闆娘哭了。很傷心。

這個我這人其實很見不得人家哭，特別是女人。男孩要是在我面前哭，我會暴怒的，這叫我看不起。但是，女人一哭。我就是很為難了。我勸慰回道：「姐，你放心吧，這件事我還沒有完全答應他，但是，為了生意。我也不敢直接回了他。所以，推脫說考慮一下。」

老闆娘暫時止住哭聲，抽泣說道：「反，反正，我跟你哥商量好了。只要你不離開我們倆，你要咋地？你哥都沒意見，不過我倆是肯定不答應這樣做法」。說完她就回到床上，繼續靠在枕頭上。因為我今天幾乎是一天不在店裡，現在才發覺，老闆娘穿了一件連體裙。緊繃貼身。直接把她的豐滿體型勾勒出來。而且，脖頸處是低開口圓領。裙子中下擺到膝蓋之上，她躺在躺床上，露出很白的半截大腿和小腿。

我那時候沒有女朋友，正當年輕氣盛。面對這樣場面，未免會想入非非吧？我拉了一下椅子，靠在床邊坐下。正面朝著平躺的老闆娘，一隻手搭在床鋪邊上，然後看著她淚眼摩挲的面頰：「這件事，我肯定不能草率決定的。這個你的信得過我。說到底我們必定是自己人。就憑你跟我表哥，表嫂關係。我不可能向他說的那樣，真的甩你們。那樣，不但我表哥不幹，我估計連我媽也不會答應。你先別急！」

說著我抬手搭在她胳膊上。用安撫的眼神看著她。我當時主要是想，如何才能過了今天這一關？現在明白了，我當時的確把事情想得簡單了。想得太簡單了。老闆娘一翻身側過身，眼鏡直直的看著我，一隻手臂伸開要過我的胳膊，摟住我的后腰。然後，這個時候，我完全可以看到她的領口。這時的我有些感到緊張，不太自在。所以，我刻意的剋制我自己的眼神。

老闆娘抬另一隻手，抹了抹眼淚：「X，我覺得做人做事我們都得講究良心。這麼多年，我跟你哥對你，從沒當外人看。就跟自己的弟弟一樣。」大致話的意思。跟剛才差不多。我沒有看她，回頭看了一下牆上的表：「行吧。今天要不先這樣。我回去還得問問他們意見。我們明天再說吧！」

我好不容易擺脫了今天尷尬的這樣的對話。騎著車沒有回家。在路上我就在想，難道真的因為這點事，老闆就叫老闆娘出面嗎？我當時覺得有些好笑。多大點事？再說主任答應給他們1成。這樣你還可以在開店。只要進項不斷，還怕他什麼？我一面騎著車，一面思考著。我去的目標是三環路大橋底下，我表哥的租賃公司。

他的租賃公司，當年是全北京僅次於東方的最大的私營租賃公司。總計有400多台車。你們知道後來的某租賃大佬，當年還在我哥的店裡租車。倒車。他的辦公處外面，是個鐵柵欄的圈子。圈子外有一到鐵門。可以透過柵欄看到裡面，還剩下和新來的部分車輛。圈子前部是個不小的空場，一般這是為了給租車的，進行查看，檢驗換車交接地方。後面是一排寬大的房子，房頂緊緊靠近大橋路面底部。外觀看至少並排有4個門，基本來說就是至少4個房間。

我把山地車放在門口。然後直接走到第一個門前面，推門就進。我到這裡來，沒啥禮帽可言，我表哥就跟我親哥沒啥區別。門開了我一進門，房間里頓時一陣空調吹出的冷風，叫你感覺的有些冰涼。我表哥在進裡面的隔間辦公室。外面是兩組對靠的辦公桌。一組是財務的，一組是交接組的。

財務這邊一個胖胖的圓臉女孩。我知道她。她是我三姨夫老家的親戚。我姨夫老家在草場那邊。離著北京不遠。她是我表哥這邊的出納。我表哥也是飛會。一般不在店裡。而門口接待組這邊，做這個一個矮個身材十分瘦小的男的。這位？我太認識了。他是我二姨家小表哥。說是小表哥，也至少比我大6-7歲。當時，正在籌備婚禮。

我上來就跟我小表哥問道：「小哥，二哥在嗎？」我們家裡的表弟表妹，都習慣管我表哥叫「二哥」因為他家有哥倆。他是老二。我小哥抬頭看了我一眼，懶洋洋的回道：「在，你先別進去，屋裡有客人在談事」。這時候我聽到裡面辦公室傳來的談笑聲。我一拉椅子坐在我小哥邊上。趴在桌面上，手裡玩著圓珠筆。我小哥一面看電腦，一面看看我。不經意問道：「咋啦？你找二哥有事吧？啥事？跟我也說說」。我當時覺得他咋那麼八卦？都快娶老婆了。

我噘著嘴，把腦袋搭載一隻胳膊上，擺在桌面上。後面屁股撅起來：「沒事，就是單位那點事，聽起來就煩」。我不耐煩的朝著桌面戳著那支筆。我小哥笑了笑：「說說唄，看看我能不能給你想辦法？出主意」。反正都是我自家兄弟，於是我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我小哥一聽壓低聲音，其實，我們本來說話聲音不大，一來房間里還有財務那邊的，二哥本家親戚。二來，房間內有客人。怕吵了人家。小哥在壓低聲音，幾乎就是氣聲：「這個事，沒那麼簡單。都是在利用你。你可得想清楚。待會跟二哥聊聊？」我點點頭：「要不我幹嘛大晚上不回家，跑著來？」

小哥拍拍我肩膀：「你這本事就是你自己的本錢。他找你合作，哪敢叫你出錢？不是什麼人都能跟你這樣，只要一說就知道哪裡部件問題？」

小哥說的這句話，當時的確是真的。我後來開始，接聽主任電話。因為主任那邊很多都是拆車樣品。他又嫌棄太臟。所以，根本不可能自己動手清洗乾淨，把零件編號講給我。只是，告訴我這個部件在車子的什麼位置，大致起到什麼作用。但是，他必定是搞修理專業。所以，遇到他也說不清的。比如當年雪佛蘭子彈頭的，前變速箱分離器。他就說不清。我是自己到車間找到修理工師傅，自己來問。我肯定按照我的方式來問師傅。師傅會把這個東西性能，工作原理給我講清楚。因為師傅也知道，他講的越清楚，越詳細，我採購的速度越快，而他的績效完成也越快。在當時，場子里規定是，修理工維修完的車子，是不按照績效計件計算的。所以能否快速修完，干係到他的提成。

所以，一來二去。到了後來，主任根本也就不在給我查什麼編號。只要一說這個部件是哪裡拆卸的。特別是日系車。幾乎腦海里都能出現它原始位置的，影像，所以我會臨時給起個名字。大致是按照其功能。然後日系車，就找熱去給查詢。如果我起的名字，含義差太遠。無法檢索到。我就把主要的功能說清楚。熱這一點業務能力，堪稱完美。我能有「聽聲識物」這點本事，可以說熱功不可沒。

這個我小哥也知道。因為每次他負責給我這邊補充，我要的東西，主要沒用標註名稱，都是說用途，具體位置。他只要到車場里，找修理工一問。就知道。但是，有時候也有例外。因為，他們的修理工必定不能跟修理場對比。他們充其量算作小修。對於諸如，缸體，上下排氣支管，化油器周邊構造，爆震感測器，溫度控制感測器，發動機電噴角度感測器，大小連桿瓦總成。他們只有一個師傅能見識過。其他的，連發動機拆卸都沒做過。

聽完小哥一說，我把嘴巴挨在胳膊上，回道：「那你說他至於這麼干緊張嗎？我還能跑了不成？」小哥搖了搖頭：「你跑不跑？到時候他還能說了算呀？還不是你自己一句話？」我一聽蹭！直起身子，這也算是給我提個醒：「也對呀！那時候是我自己做主啦？」小哥點點頭：「那可不是唄，到時候你倆誰是老闆？誰有本事誰是」我想了想搖頭：「不對，他可以在招募一個呀？」我小哥一聽咧嘴笑了：「你當是招募個打雜的那？你們街上，那家的大工訓練出來，不得個三年五載的？但是，他的店能等到三年五載嗎？再有......」。

我倆正聊著，我二哥辦公室門開了，一男一女從裡面走出來。我立刻起身，站到靠近牆邊位置，給人家讓出道。而且還得面帶笑容，雖然我並不認識他們是誰。我小哥也起身。客客氣氣的看著人家。我二哥朝著我小哥說道了句：「那誰，你送送兩位老總。」說完了看了我一眼：「你跟我進來」。我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走進了我二哥辦公室。

好大，這是我那時第一次進他辦公室感覺。寬大的辦公室，一張大吧台後面是老闆椅子。那時候這配置很流行。前面是一排1+3沙發。一隻茶色玻璃茶几，上面還有幾隻水杯。靠著另一面牆壁是，一排文具櫃。透過玻璃窗裡面的文件夾一排排整齊排列。再往前就是飲水機。然後是一對1+1小沙發。兩隻沙發中間夾著一隻小桌子。很像我的房間布置。兩排對面沙發中間空地，大概足有3米寬。一直到茶几邊緣。圓臉外甥女進來幫我二哥把杯子收拾走。

圓臉女孩按照她老家輩分，得管我二哥叫二叔。而我二哥叫她管我叫表舅。因為我算是我三姨家娘家人。我覺得挺好，還能充充大輩。要不說，中國的輩分有時候很麻煩。我有個外甥他是79年的。僅僅比我小6歲。我倆從小一塊玩。小時候在外面我們就是瞎稱呼。一個他管我叫哥哥，一會又是小叔。一次當著他爸面前，他叫錯了，管我叫哥哥。他爸立刻急眼了，因為他爸爸是我大姨家大表哥。他叫我哥哥。等於他跟他爸平輩。哈哈

我坐在三人沙發上，先是沒事扯了幾句淡話。二哥，你最近咋樣呀？生意好做嗎？租車人多嗎等等。其實就是開場白。接著我二哥問道：「你這是啥事來找我？」我搖了一下頭，嘆了一口氣：「哎，主要是因為我們店那點事」於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二哥。那時在他面前，我可是半點不敢隱瞞。我二哥點了一根「中華」。也扔給我一根：「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抽著煙，想了想：「我是想覺得這個事也行，好不好的先幹起來再說，只要單子到手，錢賺到不就行啦？」。

我二哥沒說話，搖了搖頭：「你想的都是你這邊的立場。你想想他們倆咋辦？」。我一聽立刻急切回道：「他們倆也不礙事，我覺得在家一呆，到時候拿錢分紅。多美的事呀？可是......」說我完無奈的看著我二哥。二哥眉毛一挑：「可是啥？他們同意？」。我起身走到班台前面的座椅上坐下「同意？要是那麼順當同意，我還來你這做個屁呀？」。

二哥一聽就笑了：「我就說你老闆，我這個兄弟沒那麼傻缺。這種事要是都敢同意？那當初我要掉你過來這邊，他就不該攔著我。這不是肥水往外人田裡流嗎？」我滿不在乎回道：「二哥，我覺得沒那麼嚴重吧？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自己人。他的信得過我呀？」。二哥冷笑一聲，端著自己的保溫杯去打水，一邊回頭說道：「這不是信不信得過你問題，而是一旦你到了那個處境。你就是身不由己了。所以，你沒經歷過。你哪懂得這些？」

我哪會特討厭他說這個，啥叫我沒經過？我想要是擱在現在遇到，90，95，00后肯定上去就開打啦「好呀？你敢看不起我們朝陽一代？」。我哪會肯定不敢。我笑了笑：「雖然我的確沒經歷過你說的，這個地步。但是，我就是覺得這件事還算能幹？那你說那？」二哥打完水，端著到了班台後面。坐在椅上，抬手吹吹保溫杯：「幹個屁。你想過嗎？有他們今天就有你的明天。還有那.....」說到這我心裡的確是一驚。換念考慮一下「是呀，的確是。如果哪一天真的來了比我更牛的，那我不也是沒啥用啦？」

二哥喝了一口水記者說：「在說那個什麼1成。先不說多少吧。就說他能給多久？你們這主任盤算的倒是不錯。到時候一旦你已經立地起來了。那麼你想，他可以隨意收回這麼一成。你老闆他們倆能咋滴他？現在局面是，兩邊都跟著你吃。一旦你導向那一邊。那一邊就佔了絕對主動權。我要不是你哥。你老闆能最後同意跟我合作部件？開玩笑。他那個人性格根本不可能。他嫌我做大太大，太冒尖。只是因為那會我要調走你。所以，他才勉強答應」。

我覺得我二哥說的有道理，也就是「槍杆子底下，才有政權」那個道理。我就差不多好比是槍杆子。誰能把控我在手裡，那麼就是槍杆子在手裡。那麼，不拿槍的一方，不就是412那個結局嗎？這一點我最開始怎麼沒想？想到這我急切問道：「二哥，那你說我現在該咋辦？」我二哥想了想：「嗯，這樣，你直接回絕主任，的確不好。你不要出面。你跟主任約個時間，我來跟他談，叫他死了這條心。我出面說話方便。我不在你們之中」

我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現在也沒啥其他辦法。其實，現在是槍桿在主任手裡，人家說掉頭別忘了還有半死不活的胖子，在哪趴著。

次日一早開班，老闆沒來。老闆娘自己來的。昨晚到家我表嫂也給我打了電話。勸說一通主要是不能甩開他倆。

所以，這次決定我還是維持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