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寧堵城門不堵水口
我心話說,好吧,算你們厲害好了。我把單子遞給社長:「社長,請您批准我去上海,這件事很重要!」社長起初顯得十分猶豫,他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你走了?那麼案子怎麼辦?我想他當初一定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立刻跟他解釋道:「社長,如果上海之行,我是成功的話!那麼我想我們基本就把這個案子拿下來!」說實話,人到了一定程度,可能求勝心都是無法剋制的。因此,社長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我。並且首次破例我可以坐飛機去!
但是,這一次我也算是拼上了身家性命。假如上海有了半點閃失?那麼我不僅僅是後果不堪設想那麼簡單!那會是一切急風驟雨撲面而來!。但是,當時,我沒有考慮這麼許多。只是想把這件事做成。
到上海之前,就跟我表姐聯繫好了,約定周六下午,約請對方到虹口區日式咖啡廳會面。下了飛機。來到預定好的賓館。放下行李,我就立刻給北京這邊掛了電話,當然按照社長的意思,我直接打給他:「喂,社長,我已經到了上海,約好了周六下午去會面。您看你有什麼要叮囑的?」社長這會顯得還是忐忑不安:「嗯,王君,你覺得你這次一定能夠搞定,他們的第三方客戶嗎?」我沒辦法,也沒有選擇:「請社長放心,我這次一定能成功」!
晚上大概8:00,吃完晚飯,我就打車去了姐夫家。他住的地方是日本僑民區。最集中的地區,街道兩側當時很多日式餐飲,酒吧。當時的上海,坦率說要把北京顯得更加現代化和繁華。可是它缺少北京那樣的「莊嚴」氣氛。這也是「經濟大區和首都」的主要區別吧?
姐夫一見到我,很熱情。他跟我沒那麼客套:「弟弟,明天下午,那邊的事情,我先給你打了招呼,對方來的是他們的一位高管,叫史密斯。你準備好如何應對了嗎?」說這話姐夫,端著咖啡抿了一口。我是喝不習慣咖啡的。還是喝我的普洱:「哥,這個事您覺得我有多大把握,能談的下來,是說話,我現在心裡特沒底!一個勁撲騰!也不知因為啥?」
姐夫沒說話,拿著夾子從盤子中,夾了一塊方糖,輕輕放在杯子里。平靜的看著我:「我說過了,你的事我給你打了招呼了!」接著他只是低頭喝咖啡。我知道表姐夫,在當時他們圈子裡的力度。不敢說說一不二,也至少不會放空!
我表姐也走過來說道:「行啦,弟弟,既然你姐夫敢這麼說,我看你就等著回去開慶功會吧」我看了一眼她,帶著滿腹狐疑的笑了笑。
回到賓館,我是幾乎整夜沒有睡著,在還算柔軟的雙人大床上,翻來覆去。心裡總是不踏實,這種感覺,也是我那會從業多年,從我有過的。我躺在床上,側著身看著窗外。心裡一直念叨「時間呀,你就是快一點行嗎?」其實,我一直覺得,直接槍斃比拖延執行,要來的痛快。
早上起來我在賓館吃了早飯。便提前趕到我表姐家。這回,姐夫已經去上班了。就剩下我跟表姐了。表姐知道我現在心情。也不是那麼安慰我,只是陪我坐著。過一會看看我,過一會看看我,看得我都發毛了!我於是實在忍不住了:「姐!我姐夫到底跟人家咋說的?你知道嗎?」我表姐抿嘴一笑:「他連你都不說。我能問得出來?反正他告訴我,今晚我們去吃日式料理。他還要喝香檳!」我一聽有些愣神:「喝香檳?他這是打算自戕的節奏嗎?」我表姐一聽,怒了:「有這麼說你哥的嗎?你個沒良心的!他還不是要為你提前慶功?」
下午,我到了預定地點。因為實在不熟悉上海路面,所以險些就晚了。第一次商務會談,要是遲到?你的機會就下降到40%。還好我剛坐下還不到5分鐘,那個史密斯就到了。我本來以為,應該是為黃毛藍眼睛的,結果一看!靠跟我一樣「兩黑一黃」。(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從相貌看,連日本,韓國人都不是,典型的中國人。
我心話說,我說表姐咋沒提給我個翻譯?原來這位也是「假洋鬼子」?史密斯跟頭不矮,大概180樣子,小夥子白凈,帥氣,國字臉,眉毛濃厚,額頭很寬。這樣的人多少是,心思縝密。他穿著,袖口「打補丁」的英式西裝。手裡拎著一隻公文包。史密斯一見我做的位置就走上來:「你好,王先生。我是史密斯`坤,你就叫我阿坤吧!」我點點頭笑笑,心裡老大的失落感!我多希望能見見真洋鬼子?整日跟一群日本鬼子打交道,太單調了。阿坤剛坐下。服務生過來,我倆就點了一杯紅茶。
我直接開門見山:「阿坤先生,我此次來的目的,我想您也是知道的。你們作為綠植公司客戶,你們這次需要的全案方式設計!還請史密斯先生,不剩賜教!」(為啥我說「不剩」而不是「不吝?」我覺得叫他一點不剩!)史密斯側身從邊上的位置,拿起公文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伸手遞給我:「王先生,你看看吧,這是中文版的企劃案」我沒有馬上接過來。:「哎呦,您看,您這是怎麼話說的。您就跟我說說就行」。史密斯笑了:「沒關係,既然我答應了田村先生,我就得做到。再說你也不是我們的行業範圍。算不上泄密!」
我一想也對呀!我倆風馬牛呀?於是索性拿過來翻看。當我看到這些設計結構后,我就明白了我們的欠缺。但是,當時我肯定沒有「微型相機」拿起來「咔咔咔」那不可能。那會手機還沒這個拍照功能。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記性來記錄。但是,方案的確太多了。所以,我只挑選那些跟我們間接服務有關的。
但是,還是不行。正好那邊一個人在使用商務區的電話。我突然靈機一動。轉而說道:「史密斯先生,這麼大方。我們也不能太小氣。這樣,您稍後。我叫北京把文版傳真傳真過來,正好您也給我們提提意見。」史密斯笑笑:「不好吧?我是外行,看也看不懂呀!」我搖搖頭:「先生我的意識您看看我們的方案,是不是切合您們的推廣要求。」史密斯這下點了點頭。
那時候傳真速度遠沒現在這麼快。不過也就是10幾分鐘。我們的案子就傳過來。我拿著走到史密斯先生身邊,雙手遞給他:「謝謝,請多多指教!」這種仿日本禮節,在這會我覺得更加有用。史密斯半座起身,接過文件。
於是乎,我們倆人在哪裡相互之間探討一番。史密斯對我們的全案,提出了幾個十分重要的意見。我都是一一記錄。準備回去整改。並且我已經知道他們的拓展推廣思路。只要往這條路靠!就不愁他們不接受,如果他們接受我們的案子,那麼利用他們是甲方身份,來壓制綠植公司,這等於我們能從乙方角色,轉變為間接甲方。這就是我此行目的。
於是,我們基本達成了比較一致意見。有一些因為涉及到綠植本身案子,我肯定不過問。同時,史密斯也願意為我們社裡,像他的老闆申請在日,韓,歐國家地區推廣。而我們的對手是一家純正的國企公司,那會的國企公司,絕不是現在能夠手眼通天的。更談不上他們的海外擴展推進計劃。所以,他們案子立足於在國內市場,國內客戶。而史密斯恰好要做國際客戶和東亞客戶。所以,我們的推廣模式,也基本符合他們的需求。
我送走史密斯先生,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北京,告訴那邊。儘快從新修改方案。然後,我也是感覺自己有點心力交瘁、於是,回了酒店呼呼大睡到晚上。一直到我表姐把電話打到前台。服務台打到我房間。我才被喚醒!我這一覺幾乎把一路上的緊張和疲勞,一掃而光。晚上我跟著表姐,姐夫。來到一家日式料理店。姐夫說這家店他常來。味道很好。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瓦薩比」。我本以為它比我們酒店的,黃芥末厲害不了那去。結果上去一大口。哇!就感覺自己的鼻子跟嗓子眼,「無障礙銜接了!」
表姐和姐夫看著我,哈哈笑著。姐夫隨即說道:「怎們樣,我們是不是該開瓶香檳,慶祝一下?」我很鬱悶的問他:「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為啥昨天你不告訴我?還得我昨晚半宿沒敢睡覺!」姐夫委婉說到:「我知道你的脾氣,性格呢,就跟你姐跟我說的,如果叫你太過順手的知道一切,你肯定會把很多細節不放在眼裡。這就是你最大缺點。」我一想,人家說的也對,如果真的提早告訴我?沒準我今天真的就開始肆無忌憚。
吃完飯,我就告辭他們倆。因為明早我就要回去。機票只是3天往返的。不幹多耽擱。姐夫是很支持我。也同意我馬上回去。但是,我表姐有些依依不捨,必定她常年見不到自己的親人,好不容易我來一次。本打算好好聊聊家裡。所以顯得有些失落。我只能安慰表姐:「沒事姐,我以後還有機會來。到時候我一定來看你。陪你多說會話。也許那會我還帶著一位來那!哈啊哈哈」我表姐臉上好不容易露出笑容:「嗯,那到感情好。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把!對了還沒有女朋友吧?我這有一沓,等過幾天我把照片發給我姨,叫她看選。然後你來這邊見面。」
我一聽立刻回道:「行,你就發吧。反正我不怕!我是打死不的小強!哈哈」。姐夫在一邊真不閑著,我沒感覺他喝了那麼多香檳,身體有狀況。他那時候已經查出來有2級糖尿病。而且,今天喝的也不少。所以,我還有點擔心:「姐夫,你今天沒事吧?我看你可是沒少喝?」姐夫搖搖頭,顯然外面的風一吹,他的酒勁有些凸顯。
身體略微有些搖晃:「沒事,我是為你高興。你知道嗎?咱們家孩子,還沒幾個像你這麼敢闖的。我是真高興!」表姐接過來說道:「是的呀。以前他老大不樂意看咱們家人,總說咱家人北京爺氣太足。吃不了苦。受不了罪,今天你也是給我爭口氣。免得他一來就說我!」
次日下午我到了北京。沒來及回家,就直接去了社裡。我一到那裡,才發現出了很大不同狀況。我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是有些發蔫。我找過劉偉:「你們這是怎麼啦?還發愁那?」劉偉有氣無力回道:「老大,您終於回來啦!再晚幾天,你就得去陰山背後看我么啦!」我看著他那樣子,有些嘲諷問道:「你至於嗎?就一天多一點,就累成鬼了?」
劉偉剛要說話。杜倩倩也從會議室走出來:「老大呀!你可算回來呀?你可把我們盤死啦!」我一聽笑著拉著她的小手:「咋地啦你這麼像我急不可耐?」杜倩倩突然明白了,臉一紅:「您這老大,拖累我們不說,還拿我開心是吧?行!我是急不可耐了,那你娶了我吧!」劉偉邊上一聽,頓時裝出吃驚表情:「哇!不是吧?你打算嫁幾個人?」
劉偉後來跟我說。自從我把傳真發回來。這邊全體系統,都在圍著這件事拚命。包括社長。現在他還睡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而手下人就更加悲慘了。都是幾乎連軸轉的修改分析,分析修改。按照我記錄的把全部案子,徹底從新改造一遍。當時,我聽了感覺到日本人做事風格,難怪他們戰敗后,20幾年發展如此迅猛?
這一回我們等於是抓住了綠植公司的小辮子。因為他們的甲方,十分滿意我們的輔助模式,所以,在此開啟我們之間談判。效果就截然不同了。我們率先提出來布局歐洲,推廣東亞的思路,他們感到驚奇與意外。但是,正好複合他們的心思。而且上海那邊,已經電傳了我們,願意就海外推廣計劃,跟我們社裡進行詳細溝通。於是,我們和綠植公司的案子,當天簽署了協議草本,也就是意向書。
雙方回去依據自己的法務顧問,進行詳細的檢查文本。這是簽合同必要的前期條件。隨後我們雙方簽署了正式協議。
接下來就是孫組了。這些日子,我見到他總是愁眉不展。腦袋耷拉著跟著挨了霜打的茄子一樣。劉偉悄悄告訴我:「老大,你沒聽說吧,我聽說孫組這回,可能連擔當都留不住了!不被炒魷魚,那就是萬幸啦!」我看了一眼劉偉:「不至於吧?」劉偉冷冷一笑:「老大,最近沒看到木村臉上都能擰出可口可樂來了?這回他肯定是幫不上忙了!」,接著劉偉把頭探過來:「老大,這下我看主管的是你來了吧?」
我搖頭:「我沒這個奢望做那個倒霉的主管。我如果距離科長,越來越近,你覺得是好事嗎?」劉偉想了想:「也對,不過老孫降職現在看是,鐵定了!活該他以前對你那樣?」我一副不耐煩樣子:「哎,沒必要,大家都是中國人。其實本應該團結起來。為這個職位,掙得你死我活。不值當得!」劉偉一聽,那個架勢,就跟快要跌破眼鏡一樣:「別逗啦!!工資可是差著不老少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了想壓低聲音:「我看呀,我們還得幫老孫一把。幫他包住這個擔當位子。你看那?」劉偉那種「鯰魚」表情又出現了:「算了吧,我肯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再說啦你手下還有我們呀!你不往上走?你叫我們咋辦?」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感覺的很是意思。公司就是這樣。除非的擴建新機構。不然肯定的一個頂著一個坑走。如果我這次不去爭奪主管位置,那麼我下面,劉偉,李軍,杜倩倩。他們咋辦?社裡不可能在擴展編組團隊了。所以,只能上。無法後退。
但是,我還是找了老孫,這次我倆到外面去喝咖啡。躲開樓下的是非之地。老孫看著杯子里的濃濃的咖啡,哎!感嘆了一聲:「你說老王,我這些日子怎麼總是走被字?就沒有叫我順心時候!」我歪頭看看窗外:「其實呀,你我掙了半天,管啥用?到頭來我們還不是給人家日本人打工?」。老孫端著咖啡,雙眼緊緊盯著杯子上的畫面。點點頭:「是呀,不過這回我看我是真的到頭啦!」
其實想想我現在倒是有點感覺,挺對不住老孫的。那一次無論我是設計也好,巧合也把。必定把他整的夠慘。所以,我還是決定想辦法幫他一把!做一次最後努力。
其實,剛才有一段的,我是陳述是描述。因為我們組只是負責到,把難題解決掉。後面我們移交給二樓商務課接管。還是中日有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