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賞音

「野兒，你先退下吧。」凌若才沒有喊住凌雲塵，凌景淮也穩穩跪在原地一言不發，雖然知曉凌若才會是這樣的處理結果，但到底還是有些失望了。

相信最為失望的不是自己，可是真正失望的人卻很是感激的模樣，見凌天野行禮離開，凌若才才開口道，「起身吧。」

「謝父皇。」

「你一向這麼拘謹，也不知曉到底是像了誰。」凌若才嘆息，「這次回來可有去見你母妃。」

「回稟父皇，兒臣已經見過母妃了，但母妃喜靜，所以兒臣便沒有多做打擾。」

「如此也罷，你們母子二人一向如此，生疏的不似母子，倒像是朕多憂慮了。」

凌景淮低頭不多言，凌若才道，「朕知曉這件事你盡心了，一開始朕本不願讓你調查，但朕也知曉這是雲塵要求的，雖然他是兄長，但許多事情都不如你穩重，朕也希望這件事能夠給他一個提醒，讓他明白許多事情不是他想如何便如何的。」

「大皇兄只是需要磨練，希望此事不會影響皇兄太多。」

「日後，朕希望你能夠輔佐你大皇兄，父皇知你能力，也知你並無野心，雖然雲塵稍微有些荒唐，但朕身體尚且硬朗，雲塵還有時間成長，等到朕真的離去之後，還要你多多幫助。」

「父皇嚴重了，兒臣自當盡心儘力。」凌景淮心想此事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凌雲塵心中必然恨上了自己，就是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縱然凌景淮不想，但前世今生的發展不會朝著自己的預想而去。

毓華宮。

「你就不擔心九哥么？」寧安見林未央還有心思看書就心急的團團轉，「怎麼一夜之間喜妃娘娘就死了，若是有人知曉九哥在調查當年的案子，喜妃娘娘這麼一死豈不是更加坐實了。」

「公主是覺得喜妃畏罪自盡。」林未央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冊，寧安坐在林未央對面，心急如焚的點頭。

「難道不是如此么。」

「這樣不好么。」林未央道，「若是結果根本不是喜妃所做，真正揭發出來便是要讓聖上承認自己的錯誤，這還算是輕的，若是這件事牽扯的更多，揭發真相遠比掩蓋真相更讓人無法接受，所以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莫非有人殺喜妃滅口？」寧安不明白林未央的感慨是從何而來，林未央也知曉寧安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深思到內中更加複雜的成分，必然喜妃的死，對於凌天野的改變。

「我想喜妃娘娘應是自盡。」林未央不願寧安思慮過多，寧安心地善良，根本不知這其中因故，若是真的清楚明白反倒是難以接受。

「自盡？」寧安起身，「為何要自盡，眼見著便要得知真相，甚至為自己洗脫冤屈，為何喜妃要在這個時候自盡。」

「應是愛子心切吧，公主殿下，臣女今日家中有事恐怕要早些離開了，這是今日夫子留下的課業，公主殿下要好心鑽研，不然明日課上又要被夫子點名批評了。」林未央不再多言，起身朝門外走去。

不明林未央之意，但寧安也察覺道林未央心情不好，便沒有多做追究了。

另外一邊，凌雲塵私自出宮，雖然不知緣由，但士兵不敢阻攔，派了人跟上去，卻又一陣不知凌雲塵的下落。

凌若才很快便得知，凌景淮開口道，「皇兄應是心情不好，父皇不必擔憂，兒臣這便去尋找。」

「景淮，便拜託你了。」凌若才嘆息著，他終究是老了，這些年不曾和凌雲塵有什麼交談，也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在思考什麼，只是始終堅持著，要把最好的留給他。

凌景淮行禮離開，而此時凌雲塵已經隨意奔到酒館之中，他很少來這樣的地方，四處的嘈雜聲讓他無所適從，可是淹沒在這樣的嘈雜中才能讓他有一絲真實感，如此他還算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任誰也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要殺自己的父親，甚至最後為此自盡，他念了許久的母妃，不過是一個為了敵國報仇的公主罷了。

「這位客官，您這是？」店小二見凌雲塵面貌出塵，且身上的衣服怎麼看都十分尊貴，但舉止卻很是古怪，便主動走了過來。

「給本……公子拿酒來，要你們這裡最好的酒。」他沒有帶錢的習慣，腰上的玉佩被他解下來丟在桌子上。

「這……」那店小二不是個識貨的，連忙喊了店老闆了，店老闆一看玉佩立刻雙眼發亮，「還不快去給這位公子端酒，其他人都不用你服侍了，趕緊去。」

「等一下。」門外傳來一個女聲，進門的是林凰兒，她剛才在路邊看見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認了幾次才確定這個人是凌雲塵，她不明白為什麼凌雲塵會出現在這裡，但林凰兒直覺這是一個機會。

林未央攀上了九王爺，若是自己和太子有了關係，這樣在林家的地位必然會大大提升。

「這塊玉佩可不是你能夠拿的起的。」林凰兒瞪著那老闆，她也是一身富貴氣，手中紋銀拍在桌子上，「這些便足夠了，人不要太貪心，把玉佩給我。」

老闆知曉這女子不是好惹得，只得把玉佩放在桌子上，收下了那紋銀，雖然沒有玉佩，但這些紋銀也足夠分量了。

「太子殿下？」見人都退下，林凰兒才小心翼翼的湊上去，「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記得你。」凌雲塵冷笑，「你是林家的……」

「臣女林凰兒，見過太子殿下，您可需要幫助？」

「你，坐下陪本太子喝酒便好。」凌雲塵雖然還未飲酒，但狀態著實不好，林凰兒知曉不能心急，便立刻坐下。

店小二不敢怠慢，已經端著酒上前，卻被林凰兒攔下，「你下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你們都不要過來打擾。」

打發走了店小二，林凰兒親自替凌雲塵倒酒，「太子殿下，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告訴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