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驚心動魄
第二十章驚心動魄
「風瑤，好了，你看看滿不滿意。」瀾霏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冽風瑤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回歸到了現實。
「這麼樣，我這手藝，能入得了你的眼吧。」瀾霏見她還是處在夢遊的狀態，於是打算下一點猛料，「而且，我還是第一次梳這種頭髮，無師自通，快來讚美我一下。」
「手藝尚可。」風瑤自然知道她的賊心思，無奈的笑了一下，「以後，就有勞你天天幫我梳，就當是練手了。」
「不是說好姐妹嗎？你這是把我當丫鬟使誒，你還真的是不客氣。」
「別嘴貧了。」雕霜沐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捏了捏瀾霏的臉頰，「你不是說，冷黍離在外面等久了嗎？那還不快點幫我更衣？」
「是。」瀾霏從紫檀衣櫃裡面拿出一套藕荷色的衣服，走了過來，「這衣服是繡房裡面的綉娘新做的衣服。」
冽風瑤看著上面的花樣，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伸出手放在衣服上面摩挲了一下，頓時瞭然於胸了，「上面的梅花是蘇繡的手法，連裁剪衣服的布料，也是我常穿的那一款。如果僅僅只是綉娘繡的，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風瑤，陛下他，真的很在意你。」不知怎麼的，瀾霏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其實，你也大可以對他好一些，至少不用老是冷冰冰的對他。」
「我已經嫁了，這是事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結，「他既然了解我，也自然知道，我今日是絕對不會，穿著衣櫃裡面的衣服，出去參加宴會的。」
「將皇后的正服拿過來吧。」像是早知曉她會這樣說的一般，瀾霏對著一旁的宮女說道。
「是。」宮女應聲道。
喜宴上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黍離都娶妻了。」冷別韻端起酒盞，看著他，「姐姐真心的祝福你們。」
冷黍離微微一笑，也端起酒盞回敬，「姐姐的心意，離兒知曉。」
「這個算是姐姐給你的賀禮。」冷別韻從衣袖裡面拿出了一本書，遞給了他，解釋道，「本來還有一樣東西是給新娘的，不過，我事先並不知道，瑤兒是你的皇后。所以那件賀禮就顯得不適合，要重新準備，等明日瑤兒奉茶的時候再補上。」
「姐姐能夠來參加婚禮，就是給離兒最大的賀禮。」冷黍離把這本書放回了冷別韻的手中，「如今又多了瑤兒這一個妻子，我是絕對不會，讓姐姐擔心的這種事情，發生在冷國的。」
「皇後娘娘駕到。」
話音落，冽風瑤一身皇后的大紅宮裝，邁著蓮步走了過來。
大紅宮裝上面用金線細細縫著的鳳凰，栩栩如生，在宮燈的映照下，有一種欲展翅騰飛之感。
「離兒，若是我記得不錯，你是准了瑤兒不必穿宮裝出席宴會。」芍藥無格有些不解，「可是為何，瑤兒……這皇后的宮裝美則美矣，也很配她。但我，還真的是喜歡原來穿著耦合色的瑤兒。」
「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冷黍離解釋道，「這才是冽風瑤，也是冽家的人，所擁有的素養和家風。」
「臣妾，參見皇上，長公主。」
「免禮，賜座。」冷黍離伸出手，虛扶了他一把。
「謝皇上。」
「陛下，焰火已經準備好了。」玉良辰站在台階下面，說道，「但是，源世子和錦王爺還沒有到。」
「他們不需要到場，你去準備吧，到了時辰就點燃。」繁錦辭夢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這一句話。
玉良辰握著的手緊了緊，艱難的回答道，「是。」
「良辰，你只管去做，不用擔心什麼。」黍離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原本如在烈火上焚燒般焦慮的心情，在看到這平靜從容的笑意之後，莫名的心安了，綢繆束薪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是，良辰知曉。」
「姐姐說，要給瑤兒重新準備賀禮，如今再不回宮準備，明日奉茶之時就來不及了。」
「你這是故意在趕我走？」冷別韻雖然是這樣子說著，但是也在梨娘的攙扶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給這兩個孩子一點單獨的時間，也是一件好事。
「好，姐姐這就回宮準備。明日，你可要早些帶著你過門的妻子，到母親的宮裡面請安，要是耽誤了時辰，可別說姐姐不認人，懲罰你抄書了。」
「姐姐這罰人的習慣一點都沒有變。」冷黍離笑著應道，「離兒不會誤了時辰的。」
「那樣便好。」
等到冷別韻離開之後，冷黍離看著前方的歌舞，似是無意的問，「風瑤，喜歡焰火嗎？」
「喜歡，喜歡它雖然只有稍縱即逝的生命，卻活出了自己的美麗。」
「今年的焰火，估計會格外的美麗。」
雕霜沐雪看著他，「因為今天是大婚的日子，對嗎？」
「一半說對了，但真相併非全是如此。」繁錦辭夢沒有看她，「時辰到了。」
在遠處的玉良辰，拿著火摺子，一個一個點燃了焰火，霎時一道道耀眼的火光衝上了漆黑的夜幕，綻放出了一朵朵花兒，照亮了半邊的天際。
「這焰火真漂亮。」
「是啊，估計也只有在今日能看到如此美麗的焰火吧。」
「可不是，今日是皇上和皇后的大婚日子。」
前來參加宴會的命官貴婦，都不停地讚歎著焰火的美麗，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好景不長，掉落的余火，落在了高高懸挂著的紅燈上面，藏在支架裡面的火藥，一個接著一個，如數的爆了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那一剎那的時間，烈火像火蛇一般，迅速的蔓延著，啃食著參加宴會的人。
原本熱鬧的宴會，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是時候了，記住，這次一定要得手。」隱在暗處的人看到時機已經到了，一揮手，立馬就有數十個穿著黑衣的人，圍在了冷黍離和冽風瑤的身邊。
「冷黍離，準備好今日上黃泉路吧。」其中一個女黑衣人向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上。」
「皇上，小心。」站在一旁的長孫凜最先反應過來，拿出自己的佩劍，與這些人廝殺起來。
「想殺我，或許你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冷黍離冷眼看著他們，白練從衣袖中飛出。
「我幫你。」冽風瑤冷聲說道。
「你穿著宮裝，不適合武鬥，而且你的佩劍也並沒有帶在身上。」冷黍離看了她一眼，「我護著你，就夠了。」
話剛說完，冷黍離也加入了戰鬥之中。
玉良辰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點完焰火就急急地跑了回來，但是發現還是晚了一步，無奈之下，也只好先解決這些來刺殺的人。
同一時間，塵無依和源無式也到場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只在燈籠的支架裡面藏了火藥嗎？」源無式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反應不過來。
「慕淵城的考慮果真周全。」塵無依從袖子裡面拿出了自己的竹蕭，「青城酒客，你就不要上去了。」
「為什麼？」
「你的手有傷。」輕舟泊寒說完，就直接飛了過去。
「有傷如何，這些人，還怕我打不過？」源無式拿出了自己的佩劍，觀察了一下，便從側面入手。
幾大高手的聯合攻擊，讓原本張狂的黑衣人死傷慘重，一時間招架不及。
「可惡。」女黑衣人也受了重傷，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手中的劍也掉在了地上。
「還要繼續嗎？」冷黍離也收回了白練。
「哼。」女黑衣人知道在武學的方面，比不過他，於是偷偷的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火摺子，握在手裡，「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別得意的太早。」
女黑子人做出要赤手空拳攻擊他的樣子，隨後虛晃一招，看準時機，將火摺子扔在了另一處埋藏火藥的地方。
而那個地方，就在冽風瑤的身邊。
「瑤兒。」
「瑤兒。」
「皇後娘娘。」
玉良辰，塵無依，源無式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卻是被還未倒地的黑衣人圍住，一時脫不開身。
就在危急的一刻，冷黍離直接飛到了冽風瑤的身邊，伸出手死死的抱住了她。
只聽得炸藥炸開的聲音，一聲巨響，周圍波及到的青石地板，都被炸成了粉碎，紛紛飛入空中，又重重的落下，一陣粉塵揚起。
女黑衣人見時機到了，露出了一個微笑，從地上站了起來，「徹。」
「快去幫忙。」季憐亭帶著御林軍也來了，該滅火的滅火，該救人的救人，該收拾局面的收拾局面。
幾個和黑衣人打架的人，見他們都迅速的撤離了，也顧不得其他，都趕緊跑到了冽風瑤和冷黍離的身邊。
只見冷黍離死死的抱著冽風瑤倒在了地上，閉目不醒，石青色的衣服上面都是一大片殷紅的血花。
「冷黍離，冷黍離。」冽風瑤伸出手晃了晃他，著急的喊道，但是那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黍離。」塵無依，玉良辰也跑了過來，但是依舊是怎麼叫都叫不醒。
對了，殘花丸。
玉良辰恢復了些許的理智，從袖子裡面拿出了白色的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了冷黍離的嘴裡。
「良辰，你先和長孫凜把黍離帶進房間裡面安置好，源無式已經去叫御醫了，隨後就到。」塵無依把冽風瑤從地上抱了起來，說道，「瑤兒這邊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看她。這裡有雨鍾舊案季憐亭解決，也不用擔心。」
「好，長孫凜，有勞你了。」玉良辰點了點頭，和長孫凜一起把冷黍離抱回了他的寢宮中。
雙思宮
「還好，只是手臂上面有一些擦傷的痕迹，沒有大礙。」塵無依幫冽風瑤把完脈，看完傷勢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幫她上藥。
「哥哥，我這邊沒有事情，你去幫我看看冷黍離吧。」一想到他不顧性命，拚死保護自己的畫面，冽風瑤的眼眶頓時紅了，淚水在裡面打轉，「幫我看看，他是否安好。」
「瑤兒，你很擔心他是不是？」塵無依抬起頭看著她，隨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眸中有著心疼，「瑤兒，如果你想要將自己的情緒傾訴出來，就不用一直忍著眼淚。」
聽他說完，冽風瑤的眼淚頓時像斷線了的珍珠一般，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塵無依也沒有勸慰的想法，只是摟著她，靜靜的不說話。
勤政殿
幫冷黍離換掉身上的衣服之後，長孫凜再一次的看向殿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御醫怎麼還不來？皇上到現在還暈著呢，要是出了事情可怎麼辦。」
「誰說黍離會出事的？御醫這不就來了嗎？」源無式單手拎著玉暮杏就走了進來。
「是雨落桐花李沐清！難道太醫院沒有別人了嗎？」長孫凜也不喜歡他那種高傲的姿態，所以看到他來，有些不喜。
「這次的晚宴，受傷的大臣和家眷，不在少數，他們可都是一些愛命的人，所以太醫院大部分的御醫都被叫走了，剩下來的，源無式都看不上，我就來了。」玉暮杏直接忽視長孫凜的態度，走到床邊，單膝跪地，抽出冷黍離的手，指端放在他的手腕上，用心的把著脈。
「沐清的醫術可謂是青出於藍，沒有被大臣們叫走，實在是匪夷所思。」玉良辰讓出位子，不打擾他，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有人需要我，所以我特地留在宮裡，沒有出去。」玉暮杏把完脈之後，心裡有了想法，拿起一張暗黃色的紙，在上面寫下了藥方。
「你……」長孫凜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小人的感覺，可惜就是沒法反駁。
「長孫凜，我看，你應該跟李沐清好好的賠禮道歉。」青城酒客開了一句玩笑，看向李沐清，「黍離的傷可有問題？」
「按著這個藥方，幾貼下去，就沒有事情了。」玉暮杏把藥方遞給了他，「還有一些是皮外傷，等會你派一個人，到太醫院拿一些藥膏，同樣也會好。」
「李沐清，你真的不用再幫皇上好好的看看嗎？皇上可是全身是血的回來的，我不是不相信你的醫術，但是起碼，你再仔細的檢查一遍，不要遺漏了什麼。」長孫凜看到一臉淡然的玉暮杏，甚至連一絲煩惱的表情都沒有，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若是你對我不滿，我稍後負荊請罪，可皇上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玉暮杏只是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源無式深知長孫凜的為人，所以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沐清，你別介意，長孫凜就是一個急性子。」
「我知道，所以沒有在意。」暮杏收拾著自己藥箱裡面的東西，「長孫大人對我如何，沒有什麼。不過長孫大人，你真正需要感謝的是綢繆束薪。」
「我？」玉良辰有一些摸不著頭腦。
「是。」玉暮杏點了點頭，拿起藥箱，「殘花丸。」
「殘花丸！」源無式難以置信的看著玉暮杏，「沐清，你……」
「還有需要，就到太醫院找我。」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良辰，雨落桐花居然會把這個給你，可真的是奇迹。」
「是。」玉良辰拿出了白色的瓷瓶，「我也覺得是奇迹。」
「什麼殘花丸？」長孫凜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情，覺得很奇怪。
玉良辰和源無式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住了口，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