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秀色可餐
「你說是白小棠推你？她為什麼要推你？」
嗯？楚天明沒有完全順著她的思路來，她有一瞬間的短路。
白小棠魅力不小，在他眼裡白小棠就是得不到的白月光和紅玫瑰。
親眼所見都還不相信。
葉念心咬著下唇，一副難以置信，被打擊到了的樣子，淚水漣漣，「她為什麼要推我，你想不到嗎？她恨我啊。」
「她什麼時候知道你懷了孕？」
葉念心心慌了，不能讓楚天明懷疑到她身上，「我怎麼知道？公司好多人都看到過我孕吐，我不是故意的，生理反應哪個孕婦都忍不住。如果我知道她那麼恨我的話，我寧願避開她！」
「可是，她也對我說過，她願意成全我們。」
「那也不妨礙她恨我！」葉念心像是被楚天明刺激了，雙手呈保護的姿態護住肚子，然後肩膀又塌下來：「你為什麼不信我呢？我是一個要做母親的人，自然最在乎我的孩子，我是對不起她，可是孩子無辜！」
楚天明頭很痛，閉目皺眉，太陽穴像被人用的大鎚碾過，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腦海浮現的是母親失去二胎后的痛苦，和眼前葉念心的模樣漸漸重疊。
「而且，你怎麼知道，她不恨你呢？」
葉念心輕輕巧巧的一句話，讓楚天明猛然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直逼向面前的人，惡狠狠地說道：「閉嘴，這件事我會調查的。」
可是他知道他動搖了，白小棠恨他吧？
她想要報復他？
他不想知道，也害怕知道，曾經善良單純的白小棠已經變成這樣，對未成形的孩子都能下狠手？
白小棠埋頭吃得心滿意足，正半眯著眼睛，滿足地咂咂嘴，像極了一個慵懶的小貓。
抬起頭髮現楚離只微笑著看她，面前的美食，他一口未動。
白小棠突然起了惡趣味，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硬邦邦的。
「你怎麼不吃？一起吃啊，想吃什麼就自己拿嘛。」
楚離沒有避開，眼看著一雙被白嫩嫩的小手，調皮地在他手臂上戳弄，像撓痒痒一樣。
可惜她不繼續逗了，只那麼短短一瞬。
心中悵然若失。
好想要更多。
不行，還不到時間，不能把人嚇到了。
「秀色可餐。」
白小棠以為他又在逗自己了，心裡剛升起異樣，抬頭一看，他是看著眼前的食物在說話，瞬間鬧了個沒臉。
晃了晃腦袋，「嗯，是擺得挺好看的。」
楚離笑意更深。
一樓的人越來越多，時不時地還有人在他們周圍轉悠。
楚離忽略了那些女生含羞帶怯的打量，直接沉著臉，對著那幾個頻頻望向白小棠的男人眼神示意。
而白小棠還一無所知，吃得專心致志，彷彿眼前只有食物。
水潤的圓眼睛好像兩眼放光，時不時還抹了抹嘴角的殘渣，笑得一臉滿足和享受。
像個小饞貓。
楚離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小時候偶爾見到過的流浪貓，說是流浪貓，其實幹凈漂亮得很。
斜著烏黑光亮的雙眸，神情倨傲，餵過幾次后就和他親近起來，每次吃東西的樣子就像白小棠一樣。
「走，我們去二樓。」
楚離一手托著餐盤，一手挽過白小棠的肩膀，還主動夾上白小棠的小提包，上了二樓。
「幹嘛要上來？」
「樓下很多人，很吵。」
哦，他喜歡安靜？怪不得喜歡茶室。
「嗯，是有點。」
二樓沒有多少食客，只有另一桌情侶，兩人額頭相抵，交談聲很小。
白小棠一上來還在認真賣力地吃，她只覺得一來她確實餓了，二來她沒有浪費的習慣，眼前又是個喜歡看不喜歡吃的主兒。
只有她代勞了。
只是......吃不完怎麼辦？
白小棠邊吃邊陷入了苦惱。
「小棠，擦擦手。」
楚離遞過來一方疊好的手帕，是很淡的卡其色，沒有什麼複雜花樣，只隱隱透著交織的紋路，絲滑的表面含吮著柔和的光線。
白小棠沒想到還有人這麼古早。
用手帕，不用紙巾。
接過來，道謝，遲疑地擦著手和嘴巴。
「手帕髒了，我回去洗洗給你吧。」
「好啊。」
楚離順口答道，寵溺地看向白小棠，眼中似有說不完的情誼綿綿。
白小棠在埋頭大吃的間隙中抬頭看了一眼，暗罵一句禍害。
光是直面他的眉眼含情眼睛，她都有點受不了。
她突然想起大學時，同學跟她八卦某個很出名的影帝，「看人三分情，自帶風流意。」
她不認識那位影帝，想來恐怕比不上他。
白小棠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拿起飲料低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
「好吃嗎？」
「嗯，我吃飽了。」
白小棠提起手包，準備走了，一臉可惜地看著沒有吃完的食物，「我們......」
「我餓了，陪我吃。」
楚天明自顧自地拿起一小份薯條，動作優雅得像是在吃法式大餐，緩慢地咀嚼，還不忘點評一句：「還不錯。」
白小棠坐回來，沒道理別人陪她吃飯，她不陪別人吃的道理。
男人慢悠悠地又拿起一根薯條，蘸著番茄醬，仔細咀嚼，嘴角殘留著一點點番茄紅，很自然地的拿起手帕印在嘴角。
動作快到她來不及阻止。
那是她剛剛用過的那張！
她擦過嘴，他又擦過。
白小棠不由自主地埋著頭，臉頰緋紅，嘴巴似乎也有點燙。
只好貪婪地吸了兩口冰飲降溫，又貼了貼小臉。
還好，他還沒有發現。
楚離垂眸，眼中是快要溢出來的笑意，她好有趣。
「我吃好了。」楚離吃完了半盒薯條，用紙巾擦完了手，還端坐在座椅上。
白小棠奇怪的問：「我們現在走嗎？」
她說了我們，終於是不把他當無所謂的陌生人了。
他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光四射，七分矜貴再添上三分親和，白小棠慌忙避開了眼，只敢停留在他熨帖挺直的衣領處。
「等一下再走，我有話對你說，小棠。」
自己的名字讓從楚離嘴裡說起來，低沉的男聲，是說不清的婉轉和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