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婚
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
因為鎮國神兵的緣故，皇室在大乾的地位非比尋常，所以公主出嫁的儀式也與楚凡想象的有些不同。
不過楚凡並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早早就換了一身盛裝，坐著御賜的馬車進了皇宮。
馬車裡。
蘇揚一臉緊張的對楚凡說道：「大人，您不用緊張，一切按照禮官的安排就可以了。」
「恩。」
楚凡悠悠瞥了蘇揚一眼，點了下頭。
挑開了馬車的車簾，向外張望了一下，蘇揚又一邊抹著額上沁出的細汗，一邊說道：「人可真多呀，宮門前的御道都快擠滿了！」
楚凡閉目養神。
越是臨近壽盡之日，他的狀態就越差，所以他既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去理會其他的事。
許久后，楚凡通過了宮門，在一群禮官的帶領下來到了皇極殿。
更換禮服，拜見皇帝，又折騰了好一陣子，他才入了席，而直到此時，他才在大殿里遠遠見了龍果公主一眼。
和他一樣，龍果公主今天也是一身大紅的禮服。
雲鬢上帶著一頂鳳翅金冠，金色的步搖垂在耳邊，將她本就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如玉般剔透。
爛漫艷麗的大紅嫁衣，加上鏤空的金絲披帛，又令她看上去格外的優雅，雍容。
而這些並不足以令楚凡在意。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龍果公主身上那一股若有若無的，難以琢磨，也難以形容的孤獨。
不錯，就是孤獨感！
那是一種明明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中，在親族滿座的人群里，卻由內向外散發的一種孤獨。
就和現在楚凡身上的孤獨，一模一樣。
似乎是感受到了楚凡的視線，龍果公主扭過頭，也望向了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上艱難的擠出了一抹微笑。
「這笑的也太勉強了吧！」
楚凡臉一黑，移開了視線。
蘇揚這時湊到了楚凡耳畔：「大人，公主在對您笑呢！我聽說公主平時不太愛笑的！」
楚凡不再分心，暗道：「是個可憐人，希望將來有機會彌補她吧！」
雖只是匆匆對視了一眼，但楚凡已經發現龍果公主與其他的大乾皇室不同，並不是那種囂張跋扈，傲慢無禮之人。
所以對自己只為朱果的逢場作戲，他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歉意。
另一端。
女官也湊到了龍果公主的耳旁：「殿下，您看上那個牛萬斤了？」
龍果公主急的想搖頭，可又怕弄亂了垂到耳邊的步搖，只得強忍住，沒有去理會女官。
女官接著說道：「其實那牛萬斤名字雖然粗俗了些，但模樣還是蠻清秀的，今天換上了禮服后，還真有些認不出呢！」
龍果公主又悄悄瞥了眼遠處的楚凡，在心底說道：「牛萬斤，對不起，以後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入夜，華燈初上。
席間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頂峰，接下來按照禮儀，就該由皇帝親自領著楚凡和龍果公主這對新人去太廟祭拜了。
而這個祭拜儀式，也是整個婚禮的核心，就如同尋常人家結婚時的拜天地一樣。
可就在這時，一位太監來到了楚凡面前，向他示意。另一邊，同樣也有一位太監去了龍果公主面前。
片刻后，本該由皇帝親自領著進入太廟祭拜的楚凡和龍果公主，結果被一群太監領到了太廟。
立在太廟前，龍果公主輕聲問道：「父皇呢？」
太監無奈：「陛下早就醉了。」
另一位太監笑了笑：「陛下實在不捨得殿下出嫁，所以今日醉的格外的早！」
龍果公主聽完不僅沒有失望，反而稍稍送了口氣。
不過這下好了，本該主持儀式的皇帝喝醉了，楚凡和龍果公主兩人只得自己進太廟去祭拜了。
太廟是供奉大乾皇室列祖列宗的地方，沒有皇帝的允許，太監是不能輕易入內的。
於是楚凡和龍果公主各自帶了一個隨從，推開了太廟的大門，走了進去。
立在太廟的大殿中，楚凡和龍果公主靜靜站著，誰都沒有說話。
而公主身邊的女官，以及楚凡身邊的侍從蘇揚，則忙碌的點燃了大殿里的一排排燈燭，準備起了參拜的祭品。
片刻后，一切準備就緒，楚凡和龍果公主開始了祭拜。
這時，楚凡一邊跟著祭拜的流程，一邊暗中催動起了琉璃種。
他很清楚，按照大乾皇室的禮儀，一旦完成了這一步，他與龍果公主就真正意義上的結為夫妻了。
而一旦真正結為夫妻，就意味著雙方會因果糾纏，彼此影響。
所以為了避免沾染不必要的因果，他暗自催動琉璃種，希望琉璃種不染因果的能力為他消除掉這段因果。
幾乎是同時，龍果公主也在心底默念著『琉璃種』三個字。
唰...
忽然，殿中閃過一道翠光。
侍奉在龍果公主身旁的女官吃了一驚，疑道：「殿下，您看到了嗎？剛才好像有道光閃過？」
知道是『琉璃種』在幫自己解除因果，龍果公主說道：「哪有，別亂說。」
唰...
話音未落，又一道翠光閃過。
蘇揚湊到了楚凡身邊：「大人，好像真的有光耶！」
「閉嘴！」
楚凡瞪了蘇揚一眼。
接著，他轉過頭對龍果公主笑道：「哪有什麼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嗯，根本就沒有，是他們眼花了。」
龍果公主附和著連連點頭，垂在耳旁的步搖來回搖擺。
女官和蘇揚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懷疑是不是真的眼花了。
唰...
就在這時，翠光又閃了一下，接著一會兒是在龍果公主這邊，一會兒是在楚凡那邊，來回閃個不停。
「該死，是不是耍我？這事到底能不能辦？辦不了就直說，你閃啊閃的幹什麼，以為是舞廳啊！」
楚凡又是惱火，又是尷尬，在心底破口大罵。
龍果公主也低垂著頭，那張精緻的臉紅彤彤的，滿是焦急。
侍立在兩人身邊的女官和蘇揚則目瞪口呆，這樣的變化，可不在太廟祭拜的儀程之中。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們再次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就說吧，真的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