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辯解
老夫人聽聞此事,本就震怒不已,聞報秦深來了,當即讓她跪下。
秦深不知何事,但也順從的跪了下去。秦煥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目光環視周圍一遭。看來是發什麼了什麼大事,該在的人是一個也不少。
老太太,秦鎮北,高氏,秦姝。秦煥的目光一一掃過她們,隨後將視線停留在了年夫人身上。
上回見過,又是蘇應茹的母親,她自是印象極深的。年夫人看著就是副怒氣未消的樣子,秦煥見狀隱約猜到,莫不是蘇應茹出了什麼事情?
秦煥耐著沒有問出來,等著年夫人先開口。
年夫人怒目瞪了秦深片刻,隨即厲聲質問:「你安的什麼心?!說!為什麼要送胭脂毒害我家阿茹!」
秦深一愣,隨即急聲關切道:「阿茹?阿茹怎麼了?」
年夫人冷聲嗤笑一聲,「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裝模作樣,簡直可恨!」
秦深雖然擔心,但她也明白,此刻的情形,還是先解釋清楚的為好。她深吸一口氣,定聲道:「我沒有送胭脂給阿茹。」
「沒有?」年夫人上前一步緊逼,盯著秦深怒目道:「你讓丫鬟送毒胭脂給阿茹,阿茹還給了你支金釵,說,你把金釵藏哪裡了?!」
秦深被年夫人的氣勢嚇得有些微微發抖,但還是穩著聲音回道:「我沒有給阿茹送過胭脂,也沒有得到金釵。」
「事到臨頭,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年夫人氣得發抖,用手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著。秦深紅了圈眼眶,她亦擔心蘇應茹到底怎麼了,但卻又無力證明自己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她緊緊咬著唇,不讓眼眶裡的淚水掉下來。
事關兩府關係,秦鎮北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碗都震到地上,摔了個粉碎,他也怒聲道:「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就家法伺候!」
秦深身子一抖,霎時落出一行淚,卻咬緊牙關,還是定聲道:「我真的沒有做過,我要認什麼?」
秦深身子還未好全,哪裡受得起家法?
秦煥見狀趕忙上前攔住要來押秦深的家丁,朝著他們解釋道:「這幾日,我們院中的丫鬟根本沒有出過府。」她停了下,想想又道:「只有個雲霞,前兩日告假回家了。」
秦鎮北冷聲道:「就是那個雲霞去送的信,那日她明明去了定國府,怎麼會是告假回家?而且雲霞難道不就是秦深院里的丫鬟嗎?!」
雲霞去過定國公府?
秦煥對此事全然不知,她微微蹙了下眉,對這件事似乎已經看到了個苗頭,她說:「那不如等雲霞回來,事情自會明了。」
「等?這麼大個事情你給我說等?!」秦鎮北又猛的一拍桌案,怒聲說完,又立即吩咐左右,「立刻去雲霞家搜,馬上把她給我帶回來!」
秦鎮北左右侍從應了一聲就立即下去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就快馬返回。
秦姝在一邊等得有些無聊,她昵了眼已經跪了一個時辰的秦深,心頭髮出了一聲冷笑。
秦深啊秦深,你要怪就怪你姐姐不識好歹,竟敢讓我難堪。
回府的侍衛進門上前報道:「回老爺,雲霞的家人說,這幾日她並未回家,我們搜了全屋,還問了附近街坊,確實如此。」
秦煥聞言心頭微微一驚,心下瞬時明白這個局不僅是沖著秦深來的,恐怕也是想要利用對付秦深來對付她。
秦姝看著秦煥的臉色,忍不住出聲說道:「怎麼會沒有回家呢?你是在說秦煥說謊嗎?一個下人回沒回家,難道秦煥還不知道?」
高氏嗤笑一聲也道:「秦煥,我們都知道你和秦深感情深厚,可這事兒是秦深做的,你總不能因為包庇她,而撒謊欺瞞老爺和老太太吧。」
秦姝接聲質問道:「那個丫鬟去哪裡了?秦煥,你莫不是將她藏起來了?」
秦煥抿抿唇,說道:「雲霞告假后就出了秦府,到底去哪裡,我也不可能跟蹤她,她去定國公府一事,也並非是我們的命令。」
「還在狡辯!」秦鎮北將手上的茶杯朝秦煥擲去,秦煥躲也不躲,那茶杯擦破她的耳朵在身後的地上碎了滿地。
秦鎮北怒氣沖沖的起身,兩步走到秦深秦煥面前,「我知道你們姐妹素來感情深厚,但這件事是秦深所為,你給我滾遠點!」秦鎮北說完一把搶過了家丁手上的長板,竟要親自板責秦深。
秦鎮北是武將出身,秦深這身體哪裡挨得住他兩板子?!
秦煥慌忙一個閃身上前攔住秦鎮北。
年夫人見著這一切早已氣得難以坐立,她撫了撫胸口的淤氣,上前去猛的扇了秦深兩巴掌,秦深被扇倒在地,嘴角破了皮,頓時流出血來,年夫人卻還不解氣,上前一步抓住了秦深的頭髮,將她扯起來要往外拖,「家法處置就能解決嗎?我要把你押送官府,讓滿京城的人看看,你是個怎樣惡毒的女人!」
秦煥攔著秦鎮北,便顧不上年夫人,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時候的,外頭傳來一聲急呼:「娘親!」
頭上戴著斗笠,用面紗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蘇應茹不顧阻攔沖了進來,年夫人一愣,隨後怒目瞪向蘇應茹身後的嬤嬤。
嬤嬤低著頭,難為的說:「小姐以死相逼,奴婢不敢攔啊。」
蘇應茹看著孱弱的秦深被年夫人抓著頭髮往前拖,裂開的嘴角本就流著血,她自己又死命咬住嘴唇好不哭出來,嘴皮上被咬破,又多出許多血跡。兩個紅巴掌印幾乎覆蓋了她全臉,眼裡也是淚汪汪的。
蘇應茹見了不忍,忙道:「娘親,事情還不算確鑿,您先放開她。」
年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罵道:「你啊,你都成這樣了,怎麼還能放過她?」
蘇應茹握著年夫人扯著秦深頭髮的手,直盯著年夫人,倔強的喊了聲:「母親!」年夫人不悅的看了眼蘇應茹,和一直沒說話沉著臉色的老太太,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秦煥見秦深的樣子也是既心疼又心急,她看了看蘇應茹的裝束,便知她是臉上落下了什麼東西,於是急忙道:「年夫人,可否讓小女看一眼胭脂,我不定能醫好蘇小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