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因愛生恨
至此,寒簫悄悄地溜走了,來到卿面前,把情況彙報給她:「看樣子,王真的很喜歡那個郁採薇,簡直對她百依百順,連她的死亡期限都讓她自己做主,寧願落個老太婆,也不願說一句違背她意思的話。」
卿的面孔冷冷的,冰雕一樣,聽如此說,皺了眉心問:「這麼快。他們就談到生死了?」
「是的,王後娘娘,我長大了耳朵聽的一字不落。王的意思很清楚,想讓她儘快進來陪他。但又不好說的太白,誰知她故意曲解王的意思,說壽終正寢后才來,還問那時遲不遲。」
「王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應承她,表示無論何時都不遲。但看得出來,王因此而變得有些不開心呢。」
「他自以為自己有多大魅力,可以讓她心醉至不惜性命的地步?哼。對於愛情和生命,當然是生命當先,不過這是對於虛偽的人來說,她根本不是出於真心的喜歡王,純屬懼怕或耍弄罷了。」卿冷笑。
寒簫附和道:「就是這樣的,看得出郁採薇很害怕王,奈何王對她痴心難改,幾次三番的表示心意,郁採薇怕拒絕不得,才會纏他下去吧。」
「她到底哪裡好,讓他沒日沒夜魂不守舍,名譽上我是他的妻子,是你們的王后。實際呢,我連那小丫頭片子在他心中的位置一半都不及。」卿苦惱道。
寒簫望了眼美麗的王后,勸道:「娘娘切勿沮喪,我相信王還是在乎娘娘的,偶爾對另一個女人著迷,只要是男人,都在所難免。不過不耐久,長時間下來,依然覺得還是王后最好,更何況郁採薇沒有出於真心,娘娘。」
卿並不覺得希望降臨,反倒說:「你也清楚。他這個樣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仔細算算,我都不記得幾時跟他好好說次話了。對了,以後這些日子來,千萬別讓郁採薇遭遇生命危險,否則她一舉佔據我的地位,我就真沒活的念想了。既如此,前幾天我卻特意安排了染君別對她客氣,真糟,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情形,真真的是進退兩難呀。娘娘。」
「可不是嗎,不打她,我們就得死,打她,我就會永遠失去跟王複合的機會。」卿頹喪道。
寒簫忽然想起張守成,便提醒道:「幾日前,王弄來的那個人,娘娘應該充分的利用才是,起碼保住自己的權益。」
「怎麼利用?我在他身上下了番腦筋,也沒想出個什麼有利於自己的辦法來,你個鬼靈精倒是說說。」
寒簫附過去對其耳語。
張守成就在隔壁,聽的不甚清楚。惶恐的盯著自己的身子,自語道:「他們說活人進不來的,難道我死了!」他使勁捶了自己幾個拳頭,沒有一點痛感,「什麼,我真的死了!怎麼好像一直活著!什麼時候,在哪裡死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努力忖度了片刻。見卿和一戴荷葉帽小男孩走過來。現在,他心裡有了對死的感受,不禁看他們都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黑白無常一樣,遂抱著頭失聲大叫:「你們別過來!連死人也想利用嗎!」
卿笑道:「恰恰相反,我們想用的是活人,你們人類的靈魂對我來說一無用處,活著的話,那就勉強還有些價值。」
張守成連自己何時死的都不清楚,一時驚懼慌亂,難過之極,道:「你們憑什麼殺我?我做錯了什麼!告訴我,我不想做個屈死鬼。」
寒簫道:「你撕了王的畫像。這就是你為之喪命的緣由。」
「就因為這個,王置我於死地!」
「對,我們的王就是這樣。」
「我什麼時辰死的,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跟活著的時候差不多。」
卿開口道:「在你來到這裡之前,一定感到颶風在身體下面盤旋吧?」
張守成回想起了突如其來的詭異的風,將自己團團包圍住,因回答說:「沒錯。的確是那樣。」
「就是在那時候,王將你的靈魂和肉體分開,靈魂進入此地,肉體落在了人間。」卿凱凱而說,「王對你是深惡痛絕,絕不想再看見你,不過,你要是聽話,我倒可以救你一命。」
聽此,張守成來了精神頭兒,半信半疑道:「真的?」
「當然真的,忘了剛才說的,只有活人才有用嗎?」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張守成打哆嗦問。
卿道:「去奪回你的郁採薇,讓她對王死心,不要讓她再去勾引王。」
張守成擰眉道:「採薇倔強之極,凡事憑她自己喜歡。就算玉皇大帝下凡,也違拗不了她的意思。」
「縱然不是動用唇舌,我想的這個辦法,一定會非常成功。」寒簫狡黠的笑道。
「是什麼辦法?」張守成問。
寒簫答:「人類最可惡的存在就是那副臭皮囊,世界上多數罪惡都因它而起,郁採薇的花容月貌變成毒瘡皺皮之時,她人生的光彩也就燃盡了,王自然不會再被她的嫵媚風流迷惑。」
「什麼!」張守成大驚。「你們居然想用這卑鄙方法!不,絕對不可以,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他恨恨的咬著牙,恨不得把起這邪惡念頭的他們一拳頭捶死。
寒簫對卿笑道:「給他灌苦酒,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張守成叫道:「一百壇苦酒也不會讓我改變心意,你們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卿走過來笑道:「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張守成自是猶豫,但口氣依然很堅決:「寧願在這裡待五百年。」
「就為了一個整天為別的男人死去活來的女人?你自以為很痴心嗎?我看根本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在烏龜里找,也找不出比你更沒用的。」卿嚴肅的口氣。張守成憤怒之餘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來,神經也有些木然。
見狀,卿乘勝追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你更會給自己戴綠帽子,對於自己的妻子,說一句不聽,就任其放蕩不羈,真夠窩囊。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省得丟人現眼!你和你那位水性楊花的公主,身份地位調換一下,我看會更加合適呢!」
寒簫附和道:「你對她忠心耿耿,她卻是出了名的放蕩,加之你軟綿綿的似一隻綿羊,說話都低聲下氣,不敢過問她的行蹤,她就更加肆意妄為。你把她尊為公主,她則把你當做廢物看待!」
「別說了……別再說了……」張守成終於被他們說的神經錯亂,想起往日的一幕幕,哪次不是委曲求全,郁採薇卻心安理得。她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感受,這份婚姻根本就是自己不斷的用泥土堆積才成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