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生氣了

婁瑤汐沉默，許久之後，婁瑤汐看著蕭子夜，問道：「我真做錯了嗎？」

「你覺得呢？」蕭子夜並沒回答反問道。

「我覺得自己沒有錯。」婁瑤汐說道，成全有情人，是一件公德無量的善事。

這次換蕭子夜沉默不語了，她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還能說什麼，指責她多管閑事嗎？對她而言，過多的指責有用嗎？

「算了，不說他們了，說多了只會徒增煩惱。」婁瑤汐揮了揮手說道。

「好，不說他們了。」蕭子夜贊同。

「說說我們。」婁瑤汐說道。

「我們有問題嗎？」蕭子夜問道。

「我們是沒問題，但是……」婁瑤汐停頓了一下，捧起蕭子夜的臉，很認真的說道：「蕭子夜，對感情，我是自私的，更不可能與其他女子分享男人，在我之前，你有多少女人，我不過問，你的過去，我參與不了，你的現在，我參與了，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你不許去找其他女人，尤其是楚懷蝶。」

「你的意思，讓我將她們攆出王府？」蕭子夜問道，聽到她霸道的話，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中升起一抹喜悅之色。

「攆她們出王府，那倒不至於。」婁瑤汐說道。

他的過去，她沒有參與，他的現在，她參與了，至於他的未來，她應該也不會參與，她只要他的現在。

她還沒愛上他，若是愛他愛得發狂，愛他愛得放棄回到現代的渴望，對現代，她還是充滿了渴望，她現在所做的一切，讓他愛上她，給他生個孩子，就是為了回到現代。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蕭子夜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不要求你將她們攆出王府，但是，只要我在這府中一天，是你的王妃一天，你就不能背叛我，去找她們，尤其是楚懷蝶。」婁瑤汐再次將楚懷蝶重點指出來。

蕭子夜故作考慮的樣子，婁瑤汐不高興了，問道：「這種事情，你還需要考慮嗎？蕭子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在乎我的存在？」

「自從你嫁進王府，我便沒去找過她們了。」蕭子夜說道，將她摟進懷中，她身上有一股魅力，能將他迷住的魅力。

「切！」婁瑤汐才不相信他的話，說道：「我們洞房花燭那夜，你可是在楚懷蝶的房間里留宿，為此，楚懷蝶還在我面前叫囂。」

「我承認，我是在她的房間里待了一夜，但是，那一夜，我們什麼也沒發生。」蕭子夜說道。

「騙鬼去，誰相信你的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不發生點什麼事情，你去她房間里做什麼？你又不是沒有房間。」婁瑤汐扭頭，典型的吃醋的樣子，以楚懷蝶的個性，不色誘他才怪，到手的男人，還能讓她飛了，真是笑話。

「故意給你難堪。」蕭子夜說道，也不知為何，自從她嫁進王府後，他真沒去找其他女人，包括楚懷蝶。

「洞房花燭，你不與我洞房，去楚懷蝶房間過夜，是讓我挺難堪的。」婁瑤汐咬牙切齒的說道，難堪個鬼，他不與她洞房，她還求之不得，還難堪咧！真不知他是打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他不與她洞房，她就難堪了。

「瑤汐，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能不能別再秋後算賬了。」蕭子夜將下巴放在她香肩上，嗅著她淡淡的發香。

「是誰給我秋後算賬的機會？」婁瑤汐問道。

蕭子夜沉默，他有一種自掘墳墓的覺悟。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是，我再說一遍，我不要求你將她們攆出王府，至少在我還在王夜，還是你的王妃之時，你就不能背著我去找她們，否則……哼哼！」婁瑤汐哼哼了兩聲，以示警告。

「好好好，我答應你。」蕭子夜捏了捏她的鼻，將婁瑤汐抱起朝床走去。

東宮。

「鳳凰。」蕭輕驚愕的看著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兒，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鳳凰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神色也極差，可說憔悴而狼狽。

肖景軒見狀，很識相的離開。

「鳳凰。」蕭輕掀開被子，赤著腳走向站在門口的鳳凰，握住她的雙肩，擔憂溢滿眸中。「鳳凰，出什麼事了？」

鳳凰斜視著他，蕭輕心裡咯了下，他這不是廢話嗎？今天是離皇叔跟唐詩雅成親之日，鳳凰那麼愛離皇叔，能不痛心難受嗎？

「鳳凰，其實……」餘下的話，蕭輕說不出來，給予安慰嗎？有用嗎？

「我累，想休息。」鳳凰突然很平靜的說道，她是很累，身心都疲憊，推開蕭輕，熟門熟路的朝他的床走去。

蕭輕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直到見鳳凰躺在自己的床上，趕忙將門關上，走向床，伸手在快要碰到鳳凰臉頰時，手僵硬住了改去掖了掖她肩上的被子。

落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閉上雙眸的鳳凰，呼吸平穩，蕭輕知道，她沒睡著。

蕭輕指尖拂開她額際的髮絲，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眉毛，痴迷的盯著她，薄唇開啟。「鳳凰，我真的很高興你能來東宮，那件事我不會說對不起，因為我不後悔。」

鳳凰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卻依舊沒睜開眼睛，極其平靜的說道：「蕭輕，你娶我吧！」

蕭輕手一僵，震驚的看著鳳凰，他以為她會問自己。「蕭輕，那天你所說的話，還算數嗎？」

蕭輕，你娶我吧！

話中之意很明確，卻也很耐人尋味。

「鳳凰。」蕭輕激動不已，眸光也興奮，鳳凰的話，是他理解的那樣嗎？是他理解的那樣嗎？

「不願意就算了。」鳳凰依舊沒睜眼，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跪求蕭君離，都被他當場拒絕，還有什麼拒絕是她承受不了的。

「不，鳳凰。」蕭輕激動的握住鳳凰的手，急促的說道：「我願意，一百個願意，哪怕將來有一天，離皇叔後悔，你要離開我，我也會放你離開，並且笑著祝福你們，只要你覺得幸福，我就開心。」

「笑著祝福你們……」鳳凰喃喃念著，嘴角劃過苦澀，笑著祝福，那揚起的笑容有多無奈，心有多痛，她領教過。「臉上掛著笑，心卻在淌血的痛著。」

「鳳凰。」蕭輕臉色一變，握住鳳凰的手一緊，離皇叔的婚禮，他沒參與，也沒叫探子去，卻也猜想得到在婚禮上發生了何事。

「蕭輕，如果我說，我只是想要利用你呢？像那次一樣，只是為了利用你來刺激他，你還願意娶我嗎？」鳳凰睜開眼睛，黑眸平靜如水，淡漠如冰。

「願意，當然願意。」蕭輕回答得有些急促，讓鳳凰黛眉緊蹙，蕭輕溫和一笑，大手輕拍著她的頭頂。「能被你利用，是我莫大的榮幸，你林鳳凰豈會輕易利用人，還有最起碼，你想到利用的男人是我，而不是去找別的男人，這說明什麼？」

鳳凰抿唇，沉默不語。

蕭輕接著說道：「說明我蕭輕，對於你林鳳凰，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不是么？」

「真不後悔？真願意？真覺得榮幸？」鳳凰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嗯。」蕭輕堅守的點頭，見鳳凰還是不信任的目光，放開鳳凰的手，抬起手。「我可以發誓。」

「所謂的誓言都是浮雲。」誓言這東西鳳凰不相信。

蕭輕嘴角抽搐，又是浮雲，都姑且不說他嚴肅的表情，就他的態度，可信度就極其高，怎麼到她那兒又成了浮雲。

「鳳凰。」蕭輕委屈了。

鳳凰突然起身，朝窗戶走去，推開窗門，任冷風拂過她的臉頰，任何月色灑落在她臉上。

「鳳凰，夜裡風涼。」蕭輕取下一件披風，披在鳳凰肩上，即便現在是入夏，蕭國比其他國家偏冷，夏季的夜晚也如秋季。

鳳凰轉過身，凝望著蕭輕，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蕭輕，此刻的我，很清醒，無比的清醒，從來未曾有過的清醒。」

蕭輕一愣，神情緊繃，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屏住呼吸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鳳凰嚴肅的說道：「蕭輕，我現在不愛你，將來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去預測，更不想去未雨綢繆，但是，只要我嫁你為妻，現在即使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但是身體上絕對不會背叛你，假若有一天，有人對我用強，若是反抗不了，我也會咬舌自盡。」

蕭輕俊雅的眉毛微微蹙起，有一種複雜的東西在幽深的眼神中閃爍跳躍，鳳凰的話讓他心悸，有期盼，有興奮，有不認同。

鳳凰臉上的神色很平淡，彷彿水一般，卻極其的認真，伸出手，說道：「你若牽著我的手，若不離不棄，我便與你一生一世，生死相隨。」

蕭輕猛然一震，錯愕的目光中閃爍著震驚，看著眼前的小手，鳳凰的手很好看，纖細而修長。

見蕭輕遲遲不願伸出手，只盯著自己的手發獃，鳳凰苦澀一笑，故意用受傷的語氣說道。「你也要拒絕嗎？」

「不。」蕭輕在鳳凰欲收回手之前，上前半步，快速握住她的柔荑。

蕭輕微微收緊雙臂，溫柔的將她摟在懷裡，下巴放在她頭頂，闔上眼睛，嗅著她的發香。「鳳凰，真的可以娶你么？」

鳳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冰冷的小手主動拉過蕭輕的手心，纖細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和他緊緊地扣住十指。「不能嫁一個自己愛的人，那麼就嫁一個愛自己的人，瑤汐對我說過，婚姻是神聖的，絕非兒戲，也不是利用換取籌碼的犧牲品，我既然決定嫁給你，便不會背叛你。」

蕭君離可以為了孩子娶唐詩雅，她也可以為了忘掉蕭君離嫁給蕭輕，她也許會利用蕭輕的感情來刺激蕭君離，卻不會利用婚姻，只要她嫁給蕭輕，即便不愛，她也會忠實他們的婚姻。

她要讓蕭君離知曉，感情是不可能沉澱，越是沉澱，越無法淡忘，只會像酒一般，越釀越醇香。

也要讓他深刻體會，一段真愛若是錯過，便再也追不回。

蕭輕雙臂收緊，鳳凰的話，他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鳳凰對婚姻，堅定不移，也說明她對感情，一旦認定，也是堅定不移。

得不到她的愛，得到她的身體，真是他所想要的嗎？

不，絕對不是，人有一顆貪婪的心，得不到更想要，然而卻對自己得到的永遠也無法滿足，他要的不光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一顆愛他的真心，只屬於他的真心。

既然離皇叔不珍惜他給的機會，那麼他也就不會退讓了，他有信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感受著鳳凰靛溫，蕭輕唇角微微往上揚，是愉悅的笑意，溫潤的眸子緊緊地望著被月光灑滿的窗口。「鳳凰，如有一天，你對我們的婚姻，累了、眷了，一定要告訴我，屆時……」

屆時如何？蕭輕將剩下的話保留在心底。

「不會有這麼一天。」鳳凰壓抑著的聲音，話說得極其圓滿，抬眸看一眼蕭輕。「被愛的人永遠也不會覺得累，只有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才會覺得疲憊不堪，心力交瘁。」

經驗之談，深感體會。

蕭輕一愣，清楚感受到她的歉意，撫摸著她的秀髮。「傻瓜，對你，我甘之如飴，不會覺得一點疲憊，更不會心力交瘁。」

喉嚨阻塞的痛著，鳳凰不語，闔上眼，任由一顆淚水從眼角溢出，滴落在蕭輕白皙的手背上，暈開出妖冶的淚花。

付出的愛收不回，她對蕭君離也甘之如飴，可她還是覺得累。

「不是累了嗎？」清越的聲音劃出，令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蕭輕接著又道：「我抱你去休息。」

「嗯。」鳳凰點了點頭，任由蕭輕將她抱起往床走去。

鳳凰走了，婁瑤汐不用去開導她了，過了幾日無聊的日子，鳳凰與蕭輕完婚的事，早就傳開了，婁瑤汐覺得惋惜，鳳凰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晨曦，婁瑤汐難得起了個早，昨夜蕭子夜沒來她房間，沒纏著她完成妻子的義務，她也樂得輕鬆。

「劉媽，我餓了。」婁瑤汐說道。

「王妃，趙姬等候你多時。」劉媽說道。

「趙姬。」婁瑤汐挑眉，問道：「她來找我做什麼？」

「老奴不知。」劉媽搖頭。

「讓她進來。」婁瑤汐說道，趙姬的來意，婁瑤汐有些清楚，她讓蕭子夜在她沒離開之前，別去找她們，蕭子夜爽快的答應她了，趙姬按捺不住了，不對，按理說，應該是楚懷蝶按捺不住才對，為什麼是趙姬先呢？

相比之下，楚懷蝶卻在按兵不動，大有靜觀其便的意思。

劉媽帶著趙姬進來，趙姬見到婁瑤汐，朝她行禮。「王妃。」

「何事？」婁瑤汐直接問道，她們沒有交情，沒必要先虛偽的噓寒問暖一番，接著才進入主題。

「王妃。」趙姬看了一眼一旁的劉媽，言下之意是讓劉媽退下。

「劉媽，你先退下。」婁瑤汐看懂了，劉媽也不是她的心腹，是婁智淵的人，讓劉媽退下，也省去了許多麻煩。「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你不喜歡拐彎抹角。」

趙姬環視了一下四周，笑著問道：「王妃，王爺昨夜是不是沒來你這裡過夜？」

婁瑤汐心一咯，來者不善啊！「趙姬，這是我與王爺之間的事，王爺在不在我這裡過夜，好像用不著你操心。」

「王妃跟王爺伉儷情深，好生讓人羨慕，不過，昨夜王爺在側妃那裡過夜，想必王爺對側妃也是深情。」趙姬說道。

婁瑤汐咬牙，擺明了是來挑撥離間的，不過，她剛剛說蕭子夜在哪兒過夜，楚懷蝶那裡，不可能，蕭子夜答應過她，不可能這麼快就反悔了。

要眼見為識，切不可被人動了心。

「看王妃的樣子，是不信妾身的話，不如這樣，王妃，你敢與妾身去側妃的院落看看嗎？想必在這個時候，王爺還沒從側妃那裡離開。」趙姬說道。

「有何不敢。」婁瑤汐說道，她也想去證實一下。

「王妃請。」趙姬做了個請的手勢，婁瑤汐咬了咬牙，起身。

趙姬帶路，婁瑤汐跟在她身後，快要到楚懷蝶的院落時，婁瑤汐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蕭子夜既然答應了她，就不會食言，她該相信他才對，楚懷蝶跟趙姬都沒安好心，她跟著趙姬去，擺明了著了她們的道。

萬一她們趁蕭子夜不在府中，把她給怎麼了，等蕭子夜回來，只會大發雷霆之怒，也沒什麼效果了，不著她都已經被她們給弄死了。

古代的女人，為了男人，狠毒起來也是讓人吃不消。

婁瑤汐正在猶豫不決時，楚懷蝶的聲音響起。「王爺，妾身好多了，謝謝王爺陪妾身。」

蕭子夜果然在這裡，婁瑤汐心情很是複雜，蕭子夜轉身，見到婁瑤汐的瞬間，目光閃了閃。

「瑤汐。」蕭子夜擔憂的叫道。

「昨晚你在哪兒過的夜？」婁瑤汐問道，她不想冤枉他，在這裡看到他，並不代表他就在這裡過了夜。

「王妃，自然是在妾身這裡，王妃不是見到了。」楚懷蝶說道。

「閉嘴。」婁瑤汐厲聲一吼，看著蕭子夜。「回答我，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瑤汐……」

「真的兩個字，假的兩個字，有那麼難回答嗎？」婁瑤汐問道。

「真的。」蕭子夜說道，隨即解釋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行了，什麼也別說了，蕭子夜，你好樣的，你明明答應了我，這才幾天，行，你真行。」婁瑤汐轉身跑開。

蕭子夜欲去追，卻被楚懷蝶給攔住。「王爺，王妃誤會了，你這時候去解釋，王妃不一定聽，還是讓妾身去向王妃解釋吧。」

「是啊！王爺，還是由側妃向王妃解釋清楚。」趙姬趁機說道。

「閉嘴，你們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在謀划些，本王警告你，你們若是膽敢傷害王妃，別怪本王無情。」蕭子夜眼神冷漠中帶著犀銳的寒光。

快步去追婁瑤汐，還沒追上，金湯出現在他面前。「王爺，不好了，太皇太后病了。」

「什麼？」蕭子夜停下腳步，當下轉身，朝王府大門跑去。

楚懷蝶跟趙姬見狀，頓時鬆了口氣，多謝太皇太后，病得還真是時候，如果不是太皇太后病了，她的計劃估計還不可能這麼成功。

「側妃，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趙姬問道。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楚懷蝶說道。

「計劃不變嗎？」趙姬問道。

「不變。」楚懷蝶說道。

「可是，妾身有些擔憂。」趙姬說道。

「你在害怕嗎？」楚懷蝶問道，見趙姬點頭，楚懷蝶很不悅的說道：「害怕有用嗎？害怕就能挽回王爺的寵愛嗎？趙姬，本側妃警告你，你最好別在關鍵在於成為本側妃的絆腳石，現在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若是讓他們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下場只會被王妃給攆出王府，離開王府，你捨得嗎？捨得離開王爺嗎？」

「側妃放心，妾身知道該怎麼做了。」趙姬咬了咬牙，不再給自己有退縮的機會了。

「很好。」楚懷蝶滿意了。

婁瑤汐跑得很慢，等著蕭子夜來追她，只要他解釋，她就相信他的話，她就可以不計較，她並不傻，看得出來，這一切都是趙姬跟楚懷蝶設計好的，等了許久，也不見蕭子夜追上來，婁瑤汐有些生氣了。

這傢伙怎麼回事？速度有那麼慢嗎？還是，他沒來追她。

他要是敢不來追她，看她怎麼收拾他，至少要冷凍他一個月。

追上來的不是蕭子夜，而是楚懷蝶。

「王妃，請留步。」楚懷蝶氣喘吁吁的叫道。

楚懷蝶的聲音，婁瑤汐有些煩躁，還是停下了腳步，等著楚懷蝶，她要看看，楚懷蝶在玩什麼把戲。

「王妃。」楚懷蝶叫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憋著。」婁瑤汐說道。

「王妃，王爺對誰是真愛，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了。」楚懷蝶開門見山的說道。

「哼！」婁瑤汐冷哼一聲，問道：「你哪兒來的自信，蕭子夜對你是真愛。」

「昨夜王爺在我這裡留宿。」楚懷蝶說道。

「不稀罕。」婁瑤汐回擊道。

「王妃，想不想知道，昨夜我與王爺是如何歡好的？」楚懷蝶問道。

婁瑤汐咬牙，反問道：「楚懷蝶，你這樣有意思嗎？」

「沒有，但是，我沒辦法，我太愛王爺了，你想獨佔王爺的寵愛，太不自量力了，王爺的愛，註定不歸你。」楚懷蝶說道。

「歸不歸我是不知道，我卻知道鐵定與你無緣。」婁瑤汐說道。

「你……」楚懷蝶氣極，壓抑著怒意，她是來打擊婁瑤汐的，可不能反被婁瑤汐給打擊了，摸了摸肚子，又說道：「昨夜我們都很買力，若是經過昨夜，上天垂愛，讓我懷上王爺的骨肉，你覺得你王妃的位置還能穩坐嗎？」

婁瑤汐看著楚懷蝶撫摸著肚子的動作，很是覺得噁心，很想一盆加冰的涼水潑向楚懷蝶，蕭子夜患有不孕不育，若是楚懷蝶懷孕了，會是蕭子夜的嗎？

突然，婁瑤汐心生一計，為了孩子，為了利用孩子得到蕭子夜，楚懷蝶會做出瘋狂之舉，想盡辦法懷上蕭子夜的孩子，懷不上蕭子夜的孩子，她便會狂瘋的走上一條不歸路，而那條路就是自掘墳墓的路，屆時，不需要她費心收拾楚懷蝶，自會有人收拾她。

「懷上蕭子夜的孩子，你母憑子貴，我王妃的位置就會搖搖晃晃，那我恭喜你，早日如願懷上蕭子夜的孩子。」婁瑤汐笑著說道。

楚懷蝶一愣，她還以為婁瑤汐會不控制的用言語來刺激自己，這不是婁瑤汐的專長嗎？口舌之戰，沒幾人能勝過她。

鳳凰與蕭輕的婚事，由蕭君離一手操辦，得知鳳凰同意嫁給蕭輕，蕭君離的心揪痛著，卻依舊笑得毫無破綻，那種表情，彷彿是父親嫁女兒時的開懷。

鳳凰一直住在東宮，蕭君離幾次藉助找蕭輕商議婚禮之事來東宮看鳳凰，然而，鳳凰彷彿有心躲他般，蕭君離每次來均撲空，直到大婚前夕。

因蕭國的習俗，大婚前夕，新郎與新娘不能見面，不吉利，所以鳳凰回到林府。

靜謐的夜空，月光如水，美麗而寧和。

婁瑤汐抱腿坐在窗台上，清幽瑩潤的月光灑落在她婀娜的身上，絕艷的容顏更是宛如瞬間綻放的雪蓮，獨立芬芳，醉人心魂。

鳳凰終究還是同意嫁給蕭輕了，明知鳳凰不愛蕭輕，卻要嫁幽會蕭輕，她卻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瑤汐。」低沉的嗓音透著蒼涼，蕭子夜站在婁瑤汐身後。

婁瑤汐身子一僵，依舊靜靜地坐在窗台上，下巴放在膝蓋上，淡淡而冷漠的問道：「有事？」

她的刻意疏遠讓蕭子夜心中一痛。

「還在生氣？」低沉的嗓音隱約的柔軟，蕭子夜抬手落在婁瑤汐頭上，習慣性的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

「蕭子夜，我不是你的女兒，別對我做出父親安撫著女兒的動作。」婁瑤汐毫無留戀的揮開蕭子夜的手，清冷的目光夾著寒意，上次他從楚懷蝶的房間里出來，他可以像沒事人般，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可是她不能。

他明明答應過她，不會再踏進楚懷蝶的院落，他終究還是失信於她了。

她很小氣，在她沒離開之前，她就不允許他去找別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是他的側妃，他的美姬都不行。

等她走了，他愛去找誰，她沒有意見，也沒資格有意見。

她沒霸道的讓他將他那些美姬送走已經夠仁慈了，只是讓他在她還是他王妃的時候，除了她，別去找其他女人，他明明答應了她，還是去楚懷蝶那裡過夜了，想到楚懷蝶得意之色，還有楚懷蝶的話，莫名的覺得心痛。

不該是這樣的，她那麼洒脫，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心痛呢？

她的心，越來越不受她控制了。

蕭子夜神色一沉，劍眉緊蹙起，隨即揚起一抹笑意。「瑤汐。」

「蕭子夜，我告訴你，我是生氣，很生氣，錘心刺骨的生氣。」無視蕭子夜眸中閃過的痛楚，婁瑤汐撇開目光。「我不是鳳凰，自作賤，鳳凰做了，卑微的挽留，鳳凰也做了，得到的是什麼，被蕭君離通通用冷漠還擊，蕭子夜，我做過的事，你說過的話，我銘心刻骨，你明明答應過我，在我還是你的王妃之時，你不會踏進楚懷蝶院落，可你呢？你永遠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從楚懷蝶院落里走出來，我是什麼心情，讓我以平常心待之，我做不到，有仇必報，有恩必記，誰對我好一分，我便對誰好十分，同樣，誰對我惡劣一分，我便對誰惡劣十分。」

「瑤汐，我可以解釋。」蕭子夜臉上的笑意不減半分，心裡卻好似有幾隻手在抓摳著，她在吃醋，他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解釋，解釋什麼？這種事情，你解釋得清楚嗎？蕭子夜，你是想用你的解釋來掩飾什麼嗎？我不是傻子，我能分辨，蕭子夜，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不要讓我恨你，我若是一旦恨上了你，永遠也不可能有愛上你的一天，若有一天，我對你的恨消失，那便意味著我對你的愛也消失。」婁瑤汐從窗台上跳下來，站在蕭子夜面前，抬頭凝望著他，眉宇間多了一份堅定。

蕭子夜表情不變，特別敏銳的人才能看出，那笑容有多僵硬，婁瑤汐是了解他的人，卻不能深透，望著他深邃的黑眸，猶如霧裡看花般虛幻而模糊，讓她望不到底，無法窺視他的心。

姜還是老的辣，與蕭子夜過招，婁瑤汐只有潰敗的份。

「如果沒其他事，我要休息了。」婁瑤汐對蕭子夜下逐客令，邁步從他左邊繞過，突然，婁瑤汐停下腳步。「對了，轉告你的側妃，若想要安然無恙，最好別來招惹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饒人。」

婁瑤汐感覺得出，楚懷蝶不簡單，在謀划著什麼，現在她的狐狸尾巴沒露出來，婁瑤汐除了感覺，並不能證實，懦弱的背後，是如何強勢的一面，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蕭子夜眼眸劇烈一顫，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她是在警告自己，也是在告知自己，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往好的方面發展，因為他在楚懷蝶那裡留宿了一夜，但被打回了原形，楚懷蝶很依賴他，可以這麼說，楚懷蝶是依附著他而活，相比之下，他更容易控制。

婁瑤汐不會依賴自己，也不會依附著他而活，想要控制她，沒那麼容易，他更不想控制住她，因為他知道，他喜歡上的就是她那份瀟洒，喜歡？蕭子夜被這兩個字給嚇倒了，他喜歡上她了嗎？

翌日一早，婁瑤汐早早來到林府，鳳輦早早等候在林府外，鳳凰坐在梳妝台前，目光獃滯的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粉黛略施，更加美艷動人，讓人看一眼就魂飛魄散。

「小姐……太子妃。」老嬤嬤放下木梳，紅了眼睛，淚花在眼眶裡滾著，她為鳳凰梳了十多年頭髮，第一次為她盤發，然而卻不是為小姐喜歡的人而盤，而是太子，雖然小姐與太子有婚約，可是她知道，小姐不愛太子。

鳳凰目光一滯，轉過身，握住老嬤嬤的手，什麼話也沒多說。

「小姐，你要考慮清楚，一旦嫁入皇宮，你就再也沒回頭的機會了。」老嬤嬤一把抱住鳳凰，再也忍不住，眼淚花啦啦往外流。

鳳凰神情一痛，吸了吸鼻，說道：「嬤嬤，別哭，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應該高興才對。」

「小姐。」老嬤嬤更哭得厲害了，如果是嫁給離王，她樂以見成，可是嫁給太子，她扼腕長嘆。「小姐，別嫁給太子，你不愛太子，你會後悔的。」

「嬤嬤。」鳳凰苦澀一笑，推離老嬤嬤的懷抱，抬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嬤嬤，聖旨已經下了，我不得選擇了，若是拒婚，那便是抗旨，我們整個林家都會受到連累。」

「可是……」老嬤嬤頓時語塞。

「鳳凰。」婁瑤汐叫道。

「瑤汐，你來了。」鳳凰抬頭看著婁瑤汐，朝她擠出一抹笑。

「夜王妃。」老嬤嬤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恭敬的叫道。

「鳳凰，你真決定了？」婁瑤汐問道。

鳳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婁瑤汐身後，問道：「夜王呢？怎麼不見夜王陪你來？」

「別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來氣。」婁瑤汐說道。

「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鳳凰擔憂的問道。

「唉！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不適合說這些，不吉利。」婁瑤汐揮了揮手，如果告訴鳳凰，以鳳凰的思想，絕對不認為她是對的，只會覺得她在小題大做。

「瑤汐，我看得出來，夜王對你是不一樣的，雖然我不能保證，夜王愛上了你，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夜王會愛上你。」鳳凰說道。

「這是自然。」婁瑤汐得意的說道，不是她自信過頭了，她就是為了讓蕭子夜愛上她而來的，她心裡清楚，她不能太較真了，否則會得不償失，但是，她也不甘心，如果不給他一點小懲大戒的話，只怕他根本不會把她的話放在眼底。

「你啊！」鳳凰無奈的搖頭，對婁瑤汐的自信，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真的，她很羨慕現在的婁瑤汐，什麼也不怕，膽大包天，連夜王也喜歡現在的婁瑤汐，若是以前的婁瑤汐，只會在夜王府會吃盡苦。

現在的婁瑤汐，很討人喜歡，以前的婁瑤汐讓人擔憂，失憶真能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嗎？從頭到尾的改變。

「鳳凰，你真是太驚艷了，怪不得別人會說，新娘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婁瑤汐誇張的說道。

鳳凰一襲大紅喜服，上面金絲飛舞，頭戴珍珠白鳳冠，金色曳地長裙鳳凰于飛，長長拖曳在鑲金絲的紅毯上。

原本絕艷的容顏，更加傾國傾城。

她的眼睛尤其漂亮，黑眸瀲灧，潤澤有光，非常靈動美麗。

「哪有那麼誇張，瑤汐，你別忘了，你也做了新娘，你鳳冠霞帔的時候更漂亮。」鳳凰說道。

婁瑤汐吐了吐舌頭，那時候她被威脅著與蕭子夜拜堂成親，根本沒心情去欣賞自己的容易。

「鳳凰……」

「小姐，吉時已到。」老嬤嬤催促道。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別耽誤了吉時。」婁瑤汐拍了拍鳳凰的肩，笑著說道，唉！鳳凰嫁給蕭君離，便叫她一聲小皇嬸，嫁給蕭輕，便要叫她皇叔奶，這輩分也是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看著鳳凰的樣子，婁瑤汐還是有些惋惜，明明愛著蕭君離，卻要嫁給蕭輕，說真的，她雖然並不了解蕭輕，但是她覺得，鳳凰嫁給蕭輕會更幸福，她也承認蕭君離是愛鳳凰的，可蕭君離的愛讓人覺得很沉重，這其中還有鳳鸞。

一心想撮合她跟蕭君離，卻以失敗告終，鳳凰最後還是眾望所歸嫁給了蕭輕。

婁瑤汐扶著鳳凰出房間，見等在門外的蕭君離，婁瑤汐跟鳳凰都愣住了。

「你來做什麼？」婁瑤汐很不友善的質問道，今日是鳳凰大喜之日，只怕鳳凰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蕭君離，如果不是蕭君離拒絕得那麼徹底，那麼無情，鳳凰也不可能會嫁給蕭輕。

「小皇嬸。」蕭君離很不想理睬婁瑤汐，可她畢竟是小皇叔的王妃，他也看出來了，小皇叔對這個王妃很不一樣。

「別叫我小皇嬸，我沒你這種侄子。」婁瑤汐很嫌棄的說道，送上嘴邊的鴨子，他也能拒絕吃不張口，她也是醉了。

這個男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明明就愛著鳳凰，卻要將鳳凰推向蕭輕的懷抱，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鳳凰。」蕭君離不理會婁瑤汐了，大手伸出，意思很明顯，鳳凰一愣，本不想讓他扶，躊躇片刻還是將手放在他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