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26章 第26章

那頭葉涼臣抱著葉桑榆回了桑梓院,這邊四月又慌慌忙忙的請張大夫。

張大夫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被一個丫鬟匆匆忙忙拽走了。

他吹鬍子瞪眼的問,「又是給誰看病啊,貓貓狗狗可不歸我管。」

「哎呀,張大夫,快走吧,是我家二小姐,不是什麼貓貓狗狗,不過是被狗咬了,趕緊去看看吧!」

「二小姐,上次不是才落水死裡逃生嗎?怎麼又有事了?」

「哎呀,別問了,走就是啦!」

剛剛才從葉家二少爺那吃了一肚子氣,這倒好,又碰上一個二小姐。

他在葉家當府醫也有十來年了,對這兩個小祖宗的名聲可是略有耳聞,按這個頻率,他還是考慮一下辭退了回家養老算嘍!

桑梓院。

三月正在那澆花呢,突然看到大少爺抱著小姐走進院子,嚇得她立馬扔了手裡的東西。

「小姐怎麼了?」三月正要湊上去,誰知葉涼臣直接抱著葉桑榆進了屋子,然後將她放在床榻上。

三月也沒顧著什麼不妥,直接跟了上去,「大少爺,我家小姐怎麼了?」

葉涼臣不答,只是趴在葉桑榆腳邊,慢慢撩起她的褲腿,露出腳腕的位置,急忙說道。

「快去取清水和乾淨的巾帕,拿些酒來,再去外面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三月看到葉桑榆腳腕上那一排深深淺淺的血口子,眼淚都嚇出來了,好在迅速恢復理智。

「好,我這就去。」

葉涼臣抬頭看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人一眼,只見她眉頭緊皺,鼻尖溢滿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立刻低頭,對著傷口輕輕吹著氣。

此刻,他心裡非常害怕,害怕那獵犬帶了什麼毒,他想起來了阿福,就是被蜘蛛咬了一口后才中毒死了的。

他不想葉桑榆也這樣,他要她好好活著。

不過片刻,三月就端了一應物品過來,放下之後就出了院子去催大夫去了。

葉涼臣先拿帕子沾了清水清理上面的血跡,再用沾了酒的帕子擦拭一遍。

才剛一碰上去,昏迷中的葉桑榆就疼得一顫,條件反射的就要縮腿。

「別怕,不疼的。」

屋子裡傳來葉涼臣低低輕哄的話語,還對著那傷口緩緩輕呼著,果真,不安的葉桑榆立馬安靜了下來。

如此反覆幾次的用沾了酒的帕子去清洗,同時還不忘吹走傷口的刺痛感。

葉桑榆如果看到眼前這一幕,恐怕都要從昏迷中笑醒,又昏迷,又笑醒的循環之中了。

直到院子外面傳來了幾個人凌亂的腳步聲。

「慢,慢點,老頭子經不住你這丫頭拽啊。」

因為張大夫走得太慢,四月那丫頭一手扯著他就往前走,一手將他的醫藥箱挽在手上,終於到了桑梓院。

「張大夫,快看看我家小姐吧!」三月淚眼蒙蒙的到門口望著。

張大夫倒是記得這個丫頭,好像大半個月前吧,也是這二小姐落水,都準備處理後事了,當時這丫頭哭得挺傷心的,後來倒也稀奇,人又活過來了。

這深宅大院裡頭啊,這麼忠心的奴僕不多嘍!

如此,他心裡倒是慎重了幾分,說道,「進去瞧瞧吧!」

屋內。

張大夫捋著鬍鬚,把了脈之後,接過一旁的手帕托著葉桑榆的傷口看。

先是搖了搖頭,再是點了點頭,搖頭是因為對於小姑娘來說咬得挺嚇人的,點頭是贊識傷口處理得及時,否則受了風,就又要發熱了。

「如何?」一旁的葉涼臣心急問道。

張大夫慢條斯理的從藥箱里取了藥粉撒在上面,又用紗布包上。

「這傷口是你處理的嗎?還挺會的,處理得很好。」

「就這樣?」

「張大夫,為何我家小姐還不醒過來?」三月著急問道。

「不急。」

然後他取了一根銀針在她的指尖上一刺,葉桑榆就慢慢的疼得睜開了眼。

「小姐」,三月喜極而泣,「你醒了。」

葉桑榆睜開眼,望著身前的幾個人,方才自己好像是被狗咬了,想到這裡,她立馬慌了。

「大夫,我,我不會得狂犬症吧,趕緊給我打疫苗。」說著,她就要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哎,你先躺著吧。」三月立馬給葉桑榆後面墊了一個枕頭。

「疫苗是什麼?你說的是瘋犬症吧,的確有這種病,但好在二姑娘你命大,這咬你的狗自身沒有帶著這種傳染病,咬了你,即便看著嚴重些,也沒什麼大礙。

傷口好好處理就行了,多養些時日。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咬斷你的腕骨嘍。」張大夫伸出指甲蓋比了比。

聽到這裡,葉涼臣眉頭一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緊握成拳。

「確定嗎?那狗看著這麼兇猛,不給我多預防一下嗎?潛伏期呢?萬一以後突然發作了怎麼辦?」

葉桑榆是真的擔心,她閨蜜養過小狗,被抓傷一下都嚇得要死,各種疫苗防護,還定期檢查,我是不信這麼落後的古代,會檢測得那麼准。

有點點後悔當初那麼衝動得伸腿過去了,找根棍子也好啊,慘!

她現在想起來就害怕,眼裡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水。

有些柔弱又有些害怕的望了旁邊的葉涼臣一眼。

男配,我為你可付出太多了,請您銘記我的壯舉好嘛?

而傳達到葉涼臣眼中,他對視著那雙可憐巴巴,擔驚受怕的眼眸,心中愧疚更甚。

「大夫,麻煩您再檢查一下。」

張大夫看著眼前這一個兩個質疑自己的人,很想將醫藥箱摔到地上,但是本著醫者父母心,應當多替病人考慮的想法,他只能又扶著葉桑榆的手腕,細細診治了一番。

片刻之後。

他才又下著定論,「體內血液中並無異常」張大夫看她還是不信,又說道。

「姑娘若是怕有潛伏期,可以將二少爺文心院里養狗的那個小廝找來問一問,兩年前,剛飼養的時候,倒是被誤咬過,當時就來我這裡看了,只取了一些外傷葯敷著,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真的?」葉桑榆這才有點放心,既然有這麼個先例,她也不至於摸著石頭過河,膽戰心驚了。

「去一問便知,據老朽所知,二少爺那狗雖然在狩獵時經常牽出去擊殺獵物,但不會隨便將捕獲的獵物扔給它吃,反而是每三日要奴僕以生肉餵養以培養其血性,這肉,自然是洗乾淨的雞肉和鴨肉,所以,很難會感染。

只要它沒接觸過那些得病的動物,跟普通的狗也無異,所以您也不會得病的。」

「可我明明看到那狗很瘋啊,逮著大哥哥就咬。」

「那是因為,我在他身上撒了它平時吃的雞鴨肉風乾后抹上他國專用的香油磨成的粉故意引誘,它才發狂的。」

接話的正是葉恪,他惴惴不安的站在院門口。

「王八蛋,你怎麼來了。」葉桑榆一看見他就煩,都怪他沒事找事。

「進去啊!」後面有個人推搡著葉恪走進屋內,是葉恪的母親,葉四夫人,趙茹娘。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屏風裡邊,看到有這麼多人擠在那裡嚇了一跳,這張大夫在還說得通,她怪異的看了葉涼臣一眼,怎麼他也在,不懂禮數的東西。

葉桑榆看她奇怪的打量葉涼臣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對他說道,「大哥哥,你就先回去吧,我沒事了。

你呆在這裡也不太方便,三月會照顧我的。對了,張大夫,辛苦你了,勞煩你順帶給我大哥哥看一下他的胳膊,再開些跌打損傷的葯好嘛?」

葉桑榆在起初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就感覺到他有隻手在顫抖了,還是讓他早些回去歇著吧!

葉涼臣看到眼前的狀況,也明白自己不適合待在這裡,更何況是她的閨房,即便是兄妹,恐怕也是不妥的,葉恪就是站在隔間外面沒有進來。

他看了葉桑榆一眼,溫溫和和的,抿了唇回答道。

「嗯,你好好休息。」

葉桑榆乖乖一笑,「我會的」

張大夫也聽出來是在下逐客令了,「那好吧,若是有什麼不舒服叫人來通知一下,多躺躺,半個月再起床吧!」

「半個月?」那我還要上學呢?

「不少於十天,你這個還是有點咬到骨頭的,多養一下沒什麼不妥。」

葉桑榆無奈道,「行吧!」

隨後葉涼臣和張大夫告退了,葉涼臣走出去的時候,對上葉恪的眼神,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葉恪,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四夫人笑了笑正要坐在床榻上。

「哎,等等,小心挨到我家小姐的傷口。」三月在一邊提醒道。

「好,那我坐在凳子上。」

葉桑榆這才抬頭仔細打量這個四嬸,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她總覺得不那麼好說話。

她拿著絲帕的手正要握住葉桑榆,但是被她不經意躲開了。

她不習慣不熟悉的人的親密接觸,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四夫人尷尬的笑了笑。

「桑榆啊,嬸嬸是來替你那不中用的兄長來賠罪的,都是他養得那些禍害才傷了你,我一聽到這事,就拉著他過來賠禮了,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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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兄長不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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