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果子酒價錢
許季氏認真思考了一陣，試探地問，「女兒，你在外祖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清凈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搖頭，「娘親，您別多想，這只是女兒的預感罷了，或許不準也是有可能的。」
「你怎麼會有這種預感呢，」許季氏當真是想不明白，喃喃自語道：「當初你出生時，你外祖特地過來看望我，他看到你的八字，直接說了，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清凈笑笑，在她看來，肯定是要說吉祥話，不然還能說這孩子命不好是要出家當女尼的嗎，那當時肯定會讓娘親傷心不已的。
想到這裡，她決定將這事給壓在心裡，永遠不會說出口的，而外祖母那邊，肯定也不會說給娘親知道，不然徒增傷心罷了。
晚飯時間，許山夏從外面回來，先去水缸處洗臉洗手，再到堂屋來，看到兩個孩子，便問了他們今天做什麼了。
清川回答認識了八個字，寫了八張大字，獲得許山夏讚賞的鼓勵，清凈則是低調多了，只說了三家決定賣葡萄酒的事。
許山夏聽到這裡，神情微微凝神，「你們打算去哪裡賣？」
「先去金河鎮，如果沒人買，就到松川鎮，爹，您說兩個鎮，哪個會更好賣？」
許山夏沒有回答，反問女兒，「你也去嗎？」
清凈點點頭，「自然是要去的，我得去看看客人的評價，若是讓堂哥他們來轉述，肯定是報喜不報憂的。」
「也是……」許山夏沉吟片刻，「那你就跟清野他們過去，相信他們會看著你的。」
清川連忙跳下椅子，跑到許山夏身邊，「爹，我可以保護姐姐的，我要跟著去賣酒。」
「不行，你得待在家裡，你娘要織布，就你能看著家了。」許山夏說完又立馬給了一顆甜棗，「等你姐回來，會給你買糖果的。」
清凈意會，趕緊點頭，「給你買吉祥糕點鋪的桂花糕。」
清川想了想，討價還價，「還要如意糕！」
許山夏笑了出來，拍了兒子的後背，「給你買，不要吵了。」
這下，清川終於心滿意足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忘問他姐，「你們什麼時候出去賣酒？」
他好記得去向姐討要糕點。
「明天就去。」清凈跳下來，去廚房幫娘親端飯碗。
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吃完后，一家人到大伯家去商量明天幾個孩子去鎮上的事，三叔一家也跟來了。
三嬸最先發話，「明天我們家山秋是要去沈家的莊子做活的，就不跟你們去了，我們清恆呢，是要在家看書的，就只剩下我了。」
許老太太第一個不同意，「你要是出門去了，誰來看著清蘭和清柔兩娃，特別是清柔，年紀還小，離不開你的。」
三嬸一臉猶豫，「那我們三房都不出人么？」
清凈自然是知道三嬸無非就是擔心酒的價錢，深怕別人瞞著他們一家。嘆了一口氣，細聲細氣地開口：「三嬸，我們正在討論價錢怎麼賣呢，你知道金河鎮果子酒的價錢幾何么？」
三嬸眼睛一亮，「知道，知道，我去買過，一斤酒三十文錢呢。」
大伯母遲疑了片刻，「三弟妹，你說的是白酒清酒一類的吧，應該不是果子酒的價錢。」
聽到提醒，三嬸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對，大嫂你提醒了我，是買的白酒，那啥果子酒，誰買過？」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許老頭皺著眉頭，「我們農家大多買的白酒，果子酒勁頭不大，也就那些富貴人家才會去買。」
「那這樣的話，價錢應該要比白酒來得高？」三嬸說話的語氣都是喜洋洋的。
清凈不太明白，她只能片段得知，記憶中的葡萄酒是挺貴的，「要不，咱們先將價錢定在一斤三十五文錢？」
大伯搖搖頭，「先定在四十文錢，這樣別人講價，我們也有個緩衝的餘地。」
三嬸當真是喜氣洋洋，「好，就定四十文錢一斤，你們明天帶多少去？」
許清野考慮了一下，「我們就先帶一桶酒過去，到時去各個酒樓轉轉。」
討論完之後，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大早，清凈就起來打掃院子，天還沒亮就先去割完豬草回來，許季氏給她蒸了一碗蛋羹，讓她先就著吃。
等她出門時，許季氏用油紙包了幾張麵餅，放在她的背簍里，「路上要是餓了，和你哥哥嫂嫂分著吃。」
之後送清凈到隔壁大伯家。
許家在三年前，三家合買了一頭牛，平常的時候，是輪流著餵養，但大部分還是放在大伯家，沒有什麼原因，完全是因為許老頭很喜歡這頭大黃牛。
若是有事要到鎮上一趟，可以借大黃牛走一趟，不過大多數，他們還是坐的村裡許大爺的牛車，主要是許大爺趕牛車技術比較好，來回的時間更短。
客觀來說，還是許老頭不想大黃牛太過勞累，三個兒子也就盡量順著他的意思。
反正來回一趟也就兩三文錢的事。
這次，許老頭特地貢獻出大黃牛出來，老人家覺少，一大清早就跟著起來了，「喂大黃的鮮草已經放在後車板上，到時你們去鎮上，跟人家要點清水就行。」
叮囑了大半天，最後讓許老太太給拉了回去。
清凈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笑道：「爺爺對大黃的感情太深了。每次讓大黃拉車，都很有壓力。」
大嫂許張氏捂嘴偷笑，「大黃的伙食都是爺爺在準備的，他每天就擔心餓著大黃了。」
隨後她轉頭問自家丈夫，「你會不會趕車，要是不行，可得老實說呀。」
許清野瞥了她一眼，「當初娶你，就是我親自趕的牛車過去。」
說的許張氏滿臉通紅，清凈看的真是納悶，這都結婚幾年了，怎麼大嫂還是會臉紅，太神奇了。
牛車還沒出村子，就遇到來打豬草的楊小雅，對方驚叫，「清凈，你回來怎麼不去找我玩，害我今天要一個人去割草。」
許清野停了牛車，對她說道：「我們急著去鎮上問酒的價錢，你下午或者明天上午過來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