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質疑能力
那香味早就讓人垂涎欲滴了，聽她這麼一說，立馬蜂擁而上，一盤耗油草菇很快就被品嘗完。
百姓讚不絕口，顧深兒熱情的招待著：「一串五文錢，買十串贈一串，二十串贈三串，數量有限的，先到先得。」
「我要二十串！」
「我要三十串，能不能多放點辣椒？」
「我要……」
烤串要吃個熱乎的，是故沒法在家裡做好再帶來，只能現烤，比較耗時。顧深兒送走所有顧客，已然是中午之後了。
顧青山看了眼兩大筐洗乾淨的草菇都只剩了個底，笑道：「深兒真聰明，這東西也可以這樣做。」這話倒不是恭維，草菇山裡就有，千百年來也沒人想過拿來吃，卻讓顧深兒想到了，這何嘗不是有頭腦的體現。
經過顧青山維護柳氏一事，顧深兒稍微能夠接受他了，聽他誇獎也無反感之意，淺笑道：「這裡的人怎麼能想到。」
「這裡的人？」顧青山一時未聽懂她什麼意思，只當她年紀小，經不住誇，笑道，「深兒說的是，旁人的確沒這腦子。」
顧深兒鬆了口氣，剛怕他多心，還想要怎麼圓了自己話，便聽他找了個理由，也不多解釋，順水推舟，「可不是嗎，」看了眼街上逐漸減少的人群，快到了晚飯的時候的，想必行人只會越來越少。思及此，收拾著攤位，「我們去趟十里酒樓。」
先前答應和君如珩合作，有了好東西當然不能忘了他。
顧深兒兩人推著板車來到酒樓門前，迎接的小二一見兩人的行頭，臉上的熱情減了幾分，不咸不淡的詢問：「兩位用餐？」
顧深兒留意到他神色的變化，不放在心上，仍笑臉詢問：「來找你們家公子，他在嗎？」
「公子不在，」就算在，豈是她這種又黑又丑的丫頭可以見的，想到她可能是來攀高枝的，態度更加敷衍，「要吃飯裡面請，要找人，姑娘請回吧。」
他態度冷硬，顧深兒也不再笑臉相對，淡淡道：「我來和你們公子談生意的，你們這幾天賣的冷兔肉就是我提供的，若是耽誤了生意，不知你這小二能不能承擔得起。」
她雙眸閃亮，胸有成竹。
十里酒樓這兩日賣的最好的就是冷兔肉了，也聽聞這冷兔肉是個小姑娘推薦來的，再看眼前這人……小二心裡拿不定主意了，但也怕真趕走了他們，君如珩會找自己麻煩。態度稍有緩和：「那兩位就先進來吧，我們公子真不在，我去找二掌柜來。」
顧深兒點點頭，看了顧青山一眼，後者將板車停在路邊，隨著她進去。
二掌柜是個年過四十的男人，臉上帶著輕蔑，上下打量二人一眼，漫不經心道：「公子說過，晚上才結算分紅，姑娘可是來早了？」
換言之，要錢沒有，晚上再來。
顧青山以為他誤會了兩人的來意，解釋道：「二掌柜，我們不是來要錢的，小妹新推出了烤草菇，想著和君公子合作，就來問問他是否需要，若他不要，我們好找其他酒樓。」
顧深兒的經營模式他摸透幾分，先在西街試賣，若效果好，就來十里酒樓，找君如珩。
只是現在君如珩不在，二掌柜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輕哼一聲：「我們店裡也有蘑菇，這也不是啥新鮮東西，有勞兩位費心了，想必我們公子回來，也不會看在眼裡。」
這些小販，東西賣的好點，就以為別無分店了，他們十里酒樓家大業大，還能沒有蘑菇？果然沒見過世面，讓人笑話。
也有蘑菇？她的蘑菇不是獨一無二的？想到這點，顧深兒那股來自現代的優越感被削弱了，當即找個空桌子坐下：「既然二掌柜看不上我們的東西，我們也就不勉強了。酒樓開門做生意，我們吃飯總可以吧？」
這話沒錯，再大的酒樓也不能趕走客人。
二掌柜臉色一僵硬，讓小二去招呼，自己走到櫃檯後面，時而盯著二人。
顧深兒點了四個菜，三個菜里都有蘑菇，還有個菜是這裡的招牌——鯉魚躍龍門。
十里酒樓名不虛傳，上菜速度很快，擺盤工整，卻無新奇。菜品色香味俱全，只是盤中的蘑菇似乎做的處理太過，顏色差了些。
顧深兒看著那蘑菇，打了個中肯的分數。
顧青山餓著肚子，沒想太多，抬起筷子便吃，吃了幾口，忽然一頓：「深兒，若是你來做，定然比這裡的廚子做的好吃。」
這並非恭維，不論口味，單單說色澤，這幾盤菜就比不上她做出來的。
十里酒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做過菜的廚師，要過來問問客人是否滿意。碰巧這菜是主廚做，主廚剛走過，聽見這話，立馬變了臉色。
顧深兒嘗了幾道菜，微微搖頭。口味不錯，但和現代比，還是差了些。
主廚瞧見她這動作，臉色極差，語氣僵硬：「姑娘覺得這菜不好吃？」
顧深兒頭一次來這裡吃飯，哪裡知道這規矩，倏然見了主廚，面色有些窘迫：「不是，我只是覺得還有改進的空間。」
還有改進的空間，那不就是說他做的還不行嗎？主廚臉色更加難看：「那不知姑娘會怎麼做，廚房正空著，不如姑娘露一手？」許是情緒不對，嗓門也格外大。
這麼一吆喝，周圍的食客也都注意到這邊了，雖不明發生了什麼，但也跟著起鬨。
顧深兒想著在別人的地盤不好做的太過，剛要拒絕，顧青山就在旁邊慫恿：「深兒，他這是不服氣呢，若不讓他心服口服，怎麼證明你有可以讓這裡更上一層樓的實力。」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讓顧深兒渾身一激靈。是了，要想讓這裡的人信服她，她就要有過人之處，光靠君如珩的欣賞是遠遠不夠的。
顧深兒應下，卻要和廚師比試。兩人在規定時間內，用蘑菇做菜，再讓食客品嘗，投票多的人獲勝。
廚師輕蔑一笑，這麼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也敢答應這種比試，真是自不量力。率先朝廚房走去：「輸了可別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