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梁姣絮的身世

第三百零八章:梁姣絮的身世

這麼來回三次,直到第四次,梁姣絮終於意識清晰起來。

她幾乎是發了狠,上下牙關狠狠一合,這一下正好將沈微生的嘴唇咬破。

鮮血從彼此的嘴角蔓延,染紅了她菱角分明的下頜,滴在了衣領上。

沈微生能感覺梁姣絮的力氣不是很大。

同時也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沈微生這樣用男女之間的接吻方式,雖然可行,但如果繼續下去就會顯得很刻意。

便是此刻,梁姣絮睜開了極為狹長的眸子裡面猶如冬雪一般萃冷。

片刻,她抬起雙腳極中的踹在了沈微生的肩膀上。

悶哼了一聲,沈微生痛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便拖著裙擺一路側滑出去。

貼著地面的皮膚被磨的瞬間泛紅,血痕從生。

沈微生抱在懷裡裝水的碗一滑,頓時直接澆在臉上。

可謂是狼狽之極。

在這個過程中沈微生盡全力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卻還是不由的被水嗆到,拼了命的咳嗽著。

沈微生極緩地爬著,在貼近赫拉達到時候,眼裡泛著希冀的光芒。

而赫拉達熟視無睹,並未有什麼舉動,冷麵朝天。

沈微生接著往前爬,用被澆的呱呱透的衣袖圈住赫拉達的雙腿,嘴裡哽咽著,只是不停的搖頭又點頭。

眼前的這個少年,長相極好。

周正之極,如果不透過內里來看,一點都不像是白鷺灣的這些強盜為伍之人。

有句話用來形容赫拉達最為貼切。

人不可貌相,他真的生了一副很漂亮的眼睛,即便是經歷了風吹熱曬,但卻仍舊澄明通透。

一定會有人被他的溫潤的外表迷惑,其實這傢伙殺戮成性。

孤僻自打大,身上永遠都有那股難以掩蓋他仇恨的因子。

似乎是求赫拉達未果,沈微生便爬過去撿起碎碗,去求眯眯眼。

也許是這樣的舉動刺痛了眼前的赫拉達,讓他迫下身來,用那雙無處遁形的眸子凝視著沈微生,又是吭哧,又是不屑。

「沒用。」赫拉達輕笑出聲。

沈微生只是垂著頭,用手比劃著,可他早已經用詞匱乏,不知道用怎樣的表達方式,才可以讓赫拉達信服。

她真的儘力了。就在赫拉達的注視下,沈微生依舊不厭其煩的比劃著喝水的動作。

以此表示梁姣絮真的喝了,他也真的餵了。

眯眯眼看的心煩,轉頭讓赫拉達看了一眼赫拉達,這才讓沈微生出去。

沈微生見狀,只能趕緊跑,中途假裝著急絆了一下。

最後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確定四下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眯眯眼才極緩得掀唇,嘆了一口氣:「跛子,我知道你不服氣,更看不上咱們白鷺灣竟然把命運全都壓在這個雎朝人身上,但你得看清形式啊,我們是強盜,只要對我們有利的事情,便是在無底線也可做的。」

赫拉達輕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眯眯眼吐了一口濁氣,回頭看著依舊嘴硬到極點的梁姣絮,這才沉聲道:「天哪,我的首輔大人,你還要這樣不吃不喝多少天啊,以死相逼,虧你能想的出來。」

「我們以禮相待,你若不識抬舉便有點不近人情了啊。真當我們白鷺灣的人都是擺設嗎?我們有千萬種方式讓你乖乖聽話的,如果你暈了,肢體行動不便我們就撬開你的嘴巴讓剛才的女人繼續喂你。當然,看剛才你的表現,似乎也很贊同這樣的方式。如果可以,我們這麼做的。」

梁姣絮的視野逐漸清明,微弱的光芒攝入她的眼底,她還不太適應。

倏然,她眼底輕染冷意,嘴角自嘲般地散開,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刺骨的話:「我本死的沒那麼快,可現在要被噁心死了。」

赫拉達對這對男女從來沒放下過心。

聞聲只是冷笑片刻,皺眉想要去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長相,包括輪廓。

呵,這雙眉目,便是時隔二十多年依舊是這般神色舉止。

就好像高高在上的永遠是這些人,他們嘴裡說著大愛無疆,手握屠刀的手,不知道帶著多少鮮血。

赫拉達很像拆穿梁姣絮虛偽是面具,只是抬起頭,壓低聲音,陰森的冷笑從他那雙極薄的唇鋒里蹦出:「噁心?我認為不算噁心了。兄弟們可是先讓你嘗了這塊肉。明天之後,兄弟們開了葷,指不定你會更討厭,既然淪為階下之囚,你還要什麼臉面,跪地求饒一下,不會嗎?」

梁姣絮的眸色冷了很多,反唇相譏:「別什麼不人不鬼的東西都拉到我跟前晃悠。你們如何要逼著一個將死之人活下去,就憑找一個看起來可憐之極,卻說不準是哪裡來的女人,咳咳咳…」

眯眯眼暗自咂了咂嘴巴,這才道:「可是,首輔大人你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另外一邊,老婦人找回草藥,卻不見了沈微生的蹤跡。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時候,門自動打開了,沈微生充滿泥濘的回來了,他不敢抬手,因為只要動一下就會有鑽心剜骨的痛傳來。

因為這一腳,梁姣絮雖然余了力氣,但還是有七八成的力氣用了上去,不然很快就會被識別出來。

沈微生頭也不抬,眸中很快就溢出淚花來。

老婦人看到這一幕,饒是鋼筋鐵骨的心也都軟了。

放下草藥,去一旁打了一盆熱水,將藥粉撒了進去,浸透一塊白布,最值擰乾。

老婦人從善如流的引導她,朝門口的沈微生擺了擺手。

沈微生亦步亦趨的往前走著,就像個擔驚受怕的小兔子。

直到最後坐在床榻之上,他依舊哆嗦著。

老婦人示意他不要害怕,這才給沈微生擦去臉上的狼狽。

沈微生一直哽咽著,梁姣絮咬的那一下,帶著十足的狠勁。

沒過多久,舌頭已經腫脹生痛,讓他張嘴不是,閉嘴也不是。

老婦人想不到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心生憐意。

她重新給沈微生整理頭髮,還和他說了些知心話。

「只是我之前也有一個女兒,就是因為她生的太好看了,所以到哪她都很危險,多事之秋,無奈之舉便只能把孩子扔掉,當時他才四五歲,帶著她也很難活著。憐當初的狠心和決絕,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沈微生就在一旁聽著,還是很痛。

老婦人繼續杜撰,臉上的皺紋明顯動了一下,可悲可嘆:「如今她活了六十歲,一身的病,實在是活夠了,竟然自私的想讓那女娃娃回來。」

「可是那孩子早就被凍死了吧,相見她也得百年之後了。」

沈微生愈發看出了苗頭,這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曾幾何時將自己從水深火熱之間救出來的老婦人。

這難道便是可憐之人的可恨之處。

沈微生不是當事人,便不論是非。

這般想著,寂靜無邊的房間里又傳來老婦人的聲音。

卻不在傷感悲秋,眼裡只有慈愛:「但是你這女娃娃,生的和她一樣好看。但是我想你和她還是不一樣的。她不會總像你一樣哭鼻子,更不會看錯人成了寡婦。」

說到這個已經生死不明的女兒,老婦人眼裡的光死灰復燃,笑道:「我那女兒若是或者,便一定會找一個丹鳳眼,疼愛她和他哥哥一樣的好人家。」

沈微生聽著心裡,不免想寬慰她幾句,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什麼情感,因為他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不會讓憐憫斷了自己的後路,即便他心裡也很同情眼前老婦人的遭遇。

所幸,老婦人並沒有在動搖他,不在閑話往事,只是專註於為她處理傷口。

老婦人用她製作的藥膏給沈微生搽了搽嘴唇,上面已經結痂。

沈微生也是盡量忍著疼痛,配合著。

老婦人讓沈微生張嘴,看看他有沒有其他的傷。

沈微生此刻張口不便,只是勉強扯出一點縫隙,額頭卻已經生出薄汗。

還是老婦人在一旁鼓勵著。

沈微生舌尖上有個細小的傷口,老婦人給了她草藥讓他嚼。

沈微生照做,可草藥一入口,那苦澀的味道便傳來。

沈微生苦不堪言,只是劇烈的咳嗽著。

眼裡冒著淚花,最終忍無可忍,將草藥吐了出來。

老婦人給他漱口,順便用手帕擦去她嘴角留下來的草藥渣。

沈微生仰頭,就好像那舌頭不是自己的,它腫得好像口腔都無法容納它。

老婦人在看向沈微舌根時,手裡拿著的盂碗跌落。

沈微生受到驚嚇,只是蜷曲在角落裡,不敢動彈。

老婦人雖然老眼昏花,但她可以確認,剛才那一幕不可能看錯。

鳶尾花是她印在骨子裡的痕迹,老婦人兜兜轉轉活了這六十多年,早就已經將那個圖案刻到了骨子裡了。

不會看錯的。

在老婦人走近的剎那,沈微生被她反常的舉動整的不知所措。

聽著她嘴裡喊著鳶兒,一直在叫。

沈微生甚至一度認為這個老婦人是不是精神恍惚了。

直到老婦人不由分說的抱著他,一股說不上來的暖意兜兜轉轉的罩在他身上。

老婦人摸著她的頭,不知道是執念還是篤定,只是道:「你便是我那女兒,名叫鳶兒。我之前沒有臉面去見裕峰,現在我就是死了也無憾了。」

沈微生聽得很亂,即便老婦人情真意,死死抱著他,他依舊沒露出任何馬腳。

只是裕峰二字讓他雷打不動的心,突然震撼了一下。

裕公公?沈微生不會記錯,太子殿下身邊的裕公公就叫裕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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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家的神醫小嬌娘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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