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瞳術進化．明蛙目

看著妖月的囂張樣子，荊軻在心裡快速盤算著勝利的法門，可惜算來算去都沒有希望。

他雖然還有幾招當作殺手鐧的生物技能沒有用，可是這種作為奇兵的招數卻要在十拿九穩的情況下才能使用，不然就起不到一丁點的效果。但是眼前的敵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閃避速度快，攻擊速度更快，自己雖然能勉強看清他的身體，但是面對他的攻擊，卻只能看到模糊的殘影。

面對這種看不清的攻擊，怎能有反擊的實力？

正在荊軻思緒萬千的時候，妖月又動了，腳掌在地面連點，身體帶著模糊的影子快速移動著。他的身形看起來輕盈無比，又厚重無比，手腳和身體完全融為一體，兩種截然相反的運動感覺，竟然在他身上和諧的體現出來。

「暗勁！」

荊軻一看到這種舉重若輕又舉輕若重的移動方式，馬上知道了這種移動所代表的勁力控制層面。剛才妖月說出「外勁」時，荊軻就懷疑他說的是「明勁」，現在看到「暗勁」的出現，他更肯定了。他們兩人雖然所處世界不同，但是對勁力的控制技巧卻是殊途同歸的。

可是時間容不得他細想，黑影已至。

「哧！」

荊軻的匕首刺破空氣，但是毫無意外的被妖月躲了過去。隨後他感覺到右腿膝蓋處傳來一陣陣擠壓力，那是攻擊到來前的空氣壓力，看來妖月是鐵了心要折斷自己的四肢了。

雖然完全看不清對方的動作，但是荊軻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努力移動著右腿。雖說不能把攻擊完全閃開，但總算避開了關節處。

「砰！」

大腿處傳來一聲悶響，荊軻感覺自己的肌肉被這一擊給壓得變形了，人也再次翻滾著被擊飛出去。

可是這一次，妖月卻沒打算再輕易放過他，看到人飛出去，腳下一動，人就迎上了空中的那團黑影。拳頭帶著無數殘影，如同機關槍一般向著荊軻的各個骨節招呼著，看樣子是準備徹底把他打癱瘓了。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擊打聲響徹安靜的夜空，荊軻徒勞的看著前面那根本分辨不清的攻擊，只能憑藉著本能躲閃要害和骨骼的關節，盡量用厚實的肌肉來迎接這些攻擊。

「啊」的一聲怒吼，荊軻拼著身上又挨了三拳，猛然把匕首刺出來，暫時逼退了妖月。

「呼呼呼……」荊軻大口的喘著氣，挨揍永遠比揍人要消耗體力的多，現在他渾身疼痛，筋肉被過度傷害，讓他有點使不上力。不過這次妖月並沒有再給他喘息的時間，在荊軻剛剛掉落地面，就重新沖了回來。

回歸地面的荊軻雙眸死盯著再次衝來的妖月，意圖看清他的動向。

可是，一個帶著殘影的拳頭卻徹底讓他花了眼，只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軌跡，就身上一痛。這次被打到的是一個內臟要害處，荊軻中拳之後趴在地上，一時站不起身來了。

站在荊軻半身遠的地方，妖月對著下面的荊軻說道，「作為刺客，你的動態視力修鍊得還不到位，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動態視力和本身實力也是成正比的，你速度和力量都遠遠不如我，目力不如我也很正常。

「不過你身體還真是奇特，不但可以和夜色融為一體，讓我找不到攻擊點，甚至還能本能的躲避要害。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技巧也彌補不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說著，妖月狠狠的對著下面的荊軻踏出一腳，「喀嚓」一聲，踩斷了他背部的幾根骨骼。正當他想繼續對荊軻拿著匕首的胳膊下毒手的時候，荊軻終於從虛弱狀態下緩過了勁，從地上彈起，遠遠的躲了開去。

「看不到，我看不到他的攻擊！」荊軻默默的嘟噥著，把隱殺訣的能量灌入了雙目之中，藉以提升目力。可是這能量帶來的提升也有限，雖然面對再次衝來的妖月，稍微看清了一些他的速度，卻效果不大。

面對那帶著殘影的攻擊，依然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團。

再次中招后，荊軻不要命般的把能量大量灌入雙目之中，雖然這樣可能導致失明，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想那麼多了。

荊軻的雙眼在被灌入了大量的隱殺能量之後，赤紅一片，血管根根凸起，可是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這次他看清了妖月那帶著殘影的攻擊，並成功的做出防禦。

「砰！」

拳掌交接了一下，可是還沒等荊軻高興，下一次攻擊就如期而至，憑藉著比他快了幾倍的速度，再次把他轟飛了出去。

「還是不行，他的速度比我快幾倍，就算看清了他的動作，我也完全防不下來。除非，除非我能提前做出預判。」

下定了決心，荊軻也不管眼球是不是會爆裂，把周身近半的能量都灌進了脆弱的雙目之中。雙眼終於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負荷，血管根根爆裂，鮮血模糊了他的雙眼。也就在這時，荊軻感到雙眼處一陣劇痛，是那種來自身體最深處的疼痛，和上次身體進化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不過這次的疼痛只是閃了一下，而且僅僅限於雙眼的部位。劇烈的疼痛讓荊軻雙眼緊閉，不過身體的高超協調性還是讓他穩穩的落回地面。

落在鬆軟的土地上，荊軻再次睜開了雙眼。

出現在月光下的，是一雙沒有白色瞳仁的純黑色眼眸，眼球之上還有一些鮮血，在月光的映射下，閃著黑紅色妖異的光芒。

沒有注意到荊軻雙眼的變化，妖月再次飛身欺近。可是這次他那如同飛刀一般快速的身形，在荊軻看來卻是那麼的緩慢，簡直如同電影停格播放一般，分毫畢現。

瞳術的進化──明蛙目！

蛙類的雙眼有著其特殊的功能，可以說是生物界「動態視力」之冠，所有高速移動的物體，在牠們眼中都是緩慢無比的。擁有這樣的視力，可以讓牠們從容的捕殺飛掠而過的蚊蟲蛾蠅。單就看移動物體的目力來說，蛙類是人類功能的幾十上百倍。

這種目力突然提高几十倍的感覺神奇無比，荊軻感同深受，前面那移動過來的黑影彷佛速度突然放慢幾十倍，讓他可以十分從容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攻擊。

他要揮左拳打我的肩胛骨！

妖月剛剛起手，荊軻就看清了他的進攻意圖。雖然身體速度比他慢了好多，但是好在提前而發，從容的躲過了這一拳。與此同時，他又看到妖月在一擊不成之後準備起腳，就順勢把匕首刺下，迎上了他的攻擊。

荊軻實力猛然間的大幅提升，打了妖月一個措手不及，他就算身體控制得再好，起腳攻擊之後也不可能從容收腿；再加上荊軻有意迎上，瞬間，他腿上就被「毒牙」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妖月大驚之下趕緊後退，荊軻也不追擊，等著看他毒發和詛咒效果的顯現。

「有毒？」剛剛退後，妖月就發現了身體的異狀。可他不愧是達到「暗勁」層次的人，對身體內部的血液和脈動都控制得十分完美，竟然讓腿部血液倒流，生生把毒血逼了出來。可是即使如此，神經類毒素的強烈麻痹和疼痛效果，也讓他瞬間感受到如同地獄般的痛苦。

「這是什麼？還有詛咒──啊！」一聲響徹夜空的慘叫從妖月口中發出，沒有任何生物能忍受海蛇的神經疼痛類毒素所帶來的痛苦，更何況，「毒牙」所帶來的詛咒「疼痛加深」，更是讓這種痛苦翻上幾番！

「好烈的毒！」妖月趕忙用「暗勁」切斷了大腦與腿部的神經聯繫，才算中止了這種讓人失去神智的痛苦。可是隨後，妖月就感到身體內一陣陣虛弱，戰鬥力一下就下降好幾個級數，這是其他詛咒「衰老」、「虛弱」、「遲緩」等顯現了。

感受到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脅，妖月矮身就想抽出他小腿外側的匕首。

荊軻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這次換成他主動出擊，飛身而起，一個直刺沖向了妖月。即使一條腿不便，即使中了詛咒，可妖月身體的速度畢竟比荊軻快了幾倍，很輕鬆的就躲過了這次攻擊，隨後一招窩心拳就向著荊軻致命部位打去。看來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也不準備留荊軻活口了。

可是荊軻的目力已經提升了幾十倍，在妖月抬手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做閃避了，所以也很從容的躲避了這次攻擊。他順便把匕首放在了對方再次進攻過來的路線上，而這次有所警覺的妖月也很機警的躲了過去。

就這樣，一個憑藉著絕對的速度，一個憑藉著絕對的目力，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就在局面要僵持下去的時候，荊軻口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尖細如同海豚般的鳴叫。這聲海豚音在隱殺能量的加持之下響徹天空，無論何人耳膜受到巨大的刺激下都會出現短暫的恍惚，妖月也不例外。就這麼失神的一下，他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刺擊，音打之術！

所有搏擊技能都有音打一項，但是效果都不是太好，因為人類的聲腔發不出能造成巨大效果的音階，但是海豚卻能。極高的海豚音可以震碎玻璃，這樣的音能在能量的加持下威力倍增，就算妖月身體再好也會被震得瞬間失神。

佔到了先機之後，荊軻並不急於強行做致命一擊，那樣太危險了，畢竟眼前的敵人實力要比他高太多了，對要害的防護意識也十分高，很難一擊而殺。所以，現在限制他的行動，慢慢擴大戰果才是最重要的。

荊軻就這樣繞著妖月，因為對方腿部被麻痹，也不怕他仗著速度逃跑。荊軻就音打和刺殺交替使用，慢慢在他身上增加著傷口的數量。而對方雖然可以用「暗勁」逼毒，雖然可以切斷神經聯繫，但神經類毒素的麻痹效果卻不能消去。

就這樣，在十幾回合之後，妖月身上多了二十道傷口，全身麻痹倒在了地上。

「操，老子陰溝裡翻船了！」

全身唯一能動的地方就是嘴了，但妖月依然不改他初來時那囂張的脾性，用那好聽至極的圓潤聲音叫囂著。

「小子，你竟然跟我玩『扮豬吃老虎』。哥哥我縱橫大陸幾百年，想不到栽到你個小傢伙手裡了。如果不是老子輕敵先受傷了一條腿，你就算現在的狀態，我也能把你大卸八塊！」

荊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對方精善速度，如果雙腿完好，一直跟自己打游擊，最後被拖死的一定是自己。不過實話歸實話，事實是事實，現在的情況就是，他躺在了地上，自己站著呢。在如此情況下，對方還這麼囂張，這就是荊軻不能接受了。

蹲下身子坐在對方的身上，荊軻憑著過人的目力也不怕對方偷襲；再說對方現在全身麻痹，能偷襲的地方也只有口中暗器了，這絕對傷不住有防備的他。

安心的坐在妖月的肚子上，荊軻學著對方剛剛到來時的語調，調侃道，「喲喲喲，小傢伙，躺在地上還這麼囂張啊，來，讓哥哥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先。」

說著，荊軻就一把扯掉了妖月夜行衣的頭罩。

一頭順直的紅髮擺脫了頭罩的束縛后，散落一地，和那嬌艷的眼眸一樣，在月光之下，都反射出妖艷的玫瑰紅，色調比火家那種火紅色要好看上百倍。

細長的瓜子臉上是同樣細長的眉毛，就連雙眼都是細長的形狀，眼睛雖然不大，但是眼角卻微微上翹，成一種好看的弧度。尖尖的耳朵，挺直的鼻樑，嬌艷的嘴唇，還有那反射著月光、如羊脂一般的白嫩皮膚，組成了一張極其妖媚的面孔。

雖然荊軻這世也見過不少美女了，但是最好看的無外乎冰靈。可是單論妖艷程度，芭比娃娃般的冰靈比眼前這位要遠遠不及，這是一張能勾引出人靈魂慾望的極度誘惑面孔。

「女的？」荊軻訝然出聲。

「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妖月張口反駁，卻露出了嘴裡的兩顆尖尖的犬齒，「老子是男人，純爺們！」

「男的？」荊軻不敢相信的去扯他胸前的夜行衣，檢驗一個人是男是女的最好辦法，無非就是親眼看看了。

「哧啦」一聲扯破了妖月的上衣，荊軻並沒有看到山巒迭起，而是一副男人的板板胸膛。唯一和一般男人不同的，就是胸前那比女人還細膩的皮膚了。

月光下，被那羊脂玉一般的肌膚晃得有些睜不開眼，荊軻目瞪口呆的說出了一個經典辭彙，「人妖？」

看到荊軻若有所思地說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種族，妖月又很囂張的反駁道，「人妖是什麼種族？老子是妖精族的！」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人妖是人和妖生的，你是妖精生的，我懂了！」荊軻竊笑著，「還有啊，我說你這不男不女的，別跟我這麼囂張聽到沒？作為一個妖精，你要清楚自己的定位，你現在是我的俘虜。當俘虜，就要有當俘虜的自覺。你告訴我，你怎麼能把身體強度修鍊到這麼高的，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去去去，你哄三歲小孩呢？老子現在兩百多歲了，吃過的果子比你喝過的水都多，你還跟我裝？就算我說了我修鍊身體的方法，你能放了我嗎？你放了我下次你鐵定死！不過呢，這事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你現在乖乖放了我，我妖月就給你一個承諾，並且答應永遠不做對你不利的事情。不然你現在殺了我，我的族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妖月就閉上了雙眼，意思是讓荊軻好好想想。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拿手指掰開了妖月緊閉的雙眼，荊軻說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殺吧。」妖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你敢殺我，就等著我們妖精族的報復吧！」

「靠！」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敢跟我比無恥的！看見對方一副無賴樣子，荊軻心頭堵了一口氣。這傢伙到現在仍是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囂張樣，現在馬上就要死了還這麼狂妄。

細細的再看了眼身下的妖月，荊軻想了一想，最終咧嘴一笑。

「哈哈哈，我偏不殺你。」說著，荊軻就把匕首移到對方下體的方向，「你不是爺們嗎？你不是自稱老子嗎？我讓你永遠也男人不起來！」

聽到這話，一直一臉囂張樣的妖月首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細長的雙眼怒睜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荊軻，彷佛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比他還賤。

荊軻很享受對方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地說道，「還有，我把你切下來之後呢，我就把它晒成干，然後懸挂在混亂之都的城頭上，再拉個大橫幅，並註明『這是大陸盜賊之王盜聖妖月的小弟弟』，讓萬人瞻仰膜拜。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呢，哈哈……」

「你想死？」妖月終於忍無可忍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敢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哦，對了，還有……」對妖月的話聽而不聞，荊軻繼續他的長篇大論，「至於你以後再跟我囂張的話呢，我就每天用毒麻痹你一次，然後送到花樓里。看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想來生意一定不錯。到時候，每天會有幾十上百個男人光顧你……」

坐在對方的身上，荊軻很容易就感受到妖月在聽到這裡后，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練會「暗勁」的人，是可以自由控制內髒的，他們想自殺，誰也攔不住。不過妖月心跳剛剛停止，人並沒有死，還有意識，他這麼強悍的身體，就算要死也是心臟停跳幾十分鐘后的事情了。

所以荊軻並不擔心，依然從容的說道，「你也別想著自殺，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脫光光，然後把你扔到混亂之都最淫亂的地方，讓你的身體享受幾天高級待遇。」

恢復了自己的心跳，妖月茫然的看著身上的荊軻，許久許久之後，無奈的嘆氣道，「好吧，你贏了。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別再侮辱我了，我們妖精族是比巨龍更高傲的種族。」

荊軻聽到這裡心裡大喜，脫口而出道，「我要『妖精的友誼』！」

「妖精的友誼」這個詞，是來自荊軻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記憶，雖然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不好武學又性格懦弱，但是卻十分喜歡看各類典籍，所以，就連妖精族這種傳說中已經絕跡的種族都知道一二。

傳說中，大陸千萬年前，妖精族是比現在的精靈族更鼎盛十倍的種族，是天塹大陸的陰影王者。他們擁有著十分可怕的刺殺擊，身體十分強橫。據記載，當時的大陸上沒有任何種族的人敢得罪妖精，任何敢得罪妖精的人，都要時刻防備著來自暗中的匕首，可謂可怕到極致的一個種族。

據說當時「盜賊」這個職業，就是從妖精族內流傳出來的，並且「妖精盜賊」在當時還是一個十分高貴的職業，遠遠不是現在「盜賊」這種低級職業代言詞可以相比的。除此之外，妖精族的每個人都擁有著傾城的容顏，就算一向以容貌著稱的精靈族都遠遠不及，強勢到連容貌也凌駕於任何種族之上。

可是這麼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種族，卻在某天突然消失在大陸之上，如同一個氣泡的崩碎，完全了無痕迹，只有他們曾經留下的遺迹才能詮釋，在這片大陸之上，曾經還有這麼一個種族。

再輝煌的曾經，也經不起時間大河的沖刷，千萬年後的今天，大陸上已經鮮少有人知道這個種族的存在了。

但是，荊軻知道，不但知道妖精族，還知道妖精族秘傳的「妖精的友誼」。

「妖精族」作為一個高等種族，在精神上卻有一個類似於魔獸的契約法陣，不過這個契約法陣卻是和締結人平等的，叫做「妖精的友誼」。一個妖精一輩子只能和一個人締結這種法陣，在給予契約人法陣之後，這個妖精會在精神上和契約人十分親近，並且會下意識的無償幫助契約人。

契約人在和妖精締結法陣之後，在精神上也會不由自主的親近這個妖精，所以這個「友誼」法陣，是一個互利互惠的法陣，以前很多妖精都喜歡和最親近的人締結這種法陣。

在聽到荊軻要得到「妖精的友誼」后，妖月瞪大了雙眼，「締結『妖精的友誼』？和你？」

「怎麼？不願意？」荊軻晃了晃手中的「毒牙」，「不願意就切掉你弟弟。」

「唉，算了算了，締結就締結吧，反正今天是栽在你手裡了。我已經是號稱妖精族有史以來最猥瑣的人了，再跟你這麼一個比我還賤格的人締結友誼，不知道我們倆在一起，能把這種精神升華到一個怎樣的高度。」說話之間，妖月雙眼中竟然升起了一絲憧憬，隨後額頭上冒出一個奇特的符號。符號在閃現之後，脫離了妖月的額頭，緩緩向著荊軻的額頭飄蕩而來。

感受到這個符號帶來的溫和氣息，荊軻並沒有抵抗，而是放鬆精神，讓這個符號印在自己眉心后一隱而去。之後荊軻的精神之內，就感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感受到這絲氣息之後，再向著下面的妖月看去，竟然感覺親切了許多，彷佛那種親人般血脈相連的感覺。

「締結了友誼后，再看你果然就順眼了許多。」妖月上下打量了荊軻一番，「好了，放老子起來吧，你也別一副黑漆漆的鬼樣子了，變回來吧。還有你眼珠子，什麼時候變得沒有白眼的？」

妖月和荊軻本來就沒有一絲仇恨，只有一些利益關係，而且現在締結了友誼，兩人更是如同親人一般，不可能為了那點利益就反目成仇。感到威脅已經完全消去，荊軻拿著匕首劃破了自己的皮膚，把鮮血餵給妖月。

「喝掉吧，你應該知道，很多毒物的鮮血本身就可以解毒。我的血就是最好的解毒聖品，喝下去十分鐘之內，大概就可以好了。你身上的詛咒效果，估計也只能再持續十分鐘了。」

荊軻說完，又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了一瓶紅色藥劑。這是在那三個黑暗師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這種藥劑對治療外傷有奇效，而且只有各個神殿出產，因為工藝十分複雜，所以產量稀少，基本不外賣，屬於無價商品。

不過那三個黑暗師本身就是神殿主力人員，更有一個地位看起來很高，所以荊軻一共從他們身上搜出了五瓶紅色藥劑，和兩瓶藍色的回復精神力藥劑。

荊軻剛才和妖月對戰，所受之傷不可謂不重，全身多處骨折，筋肉也很多都被打得失去行動力。這次他一口氣灌下了半瓶藥劑，隨後把剩下的半瓶灑在了妖月的刀傷上。

看著妖月的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荊軻感嘆道，「這紅藥效果果然很好，連斷骨都能自動癒合，估計明早后，我身上的傷就可以完全好了。」

無視荊軻的感嘆，妖月用一種震驚的口氣問道，「你剛才從什麼地方拿出紅葯？難道是空間類物品？」

「不錯。」荊軻向著妖月炫耀性的搖了搖手指上的「屎殼郎」戒指，「這可是神器，見過沒，見過沒？哈哈哈……」

「唉，可惜了。」妖月看了看那個戒指，惋惜的搖了搖他剛剛恢復了點知覺的脖子，「可惜你這玩意要被人搶走了。」

「放屁。就你？你敢搶我東西？」荊軻說著，就踢了踢妖月肚子上還沒完全好的傷口。

「不是我，是別人。」

「誰？」

「一條紅色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