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擔憂
清晨,第一抹陽光柔和的照在大地上,我還在朦朧的睡夢中,只聽到一聲熟悉的嗓音低聲輕喚:「小姐。」
我零星的微微睜開雙眼,正對上巧兒那靈動的雙眸,此時正眨巴著注視著我。
「巧兒?」我喃喃自語道,她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再定晴一看,果然真是巧兒。
「巧兒,你怎麼來了?」我緩緩起身,納悶的詢問道。
「是二皇子派人來接我們的,不僅是我,夫人和其他幾位小姐也都來了。」巧兒歡快的說,臉上洋溢著微笑。
「你是說我娘也來了?」我興奮的急忙跳下床,雖說不是親娘,可是她卻是我來異世第一個關心我的人,連日來宮廷里緊張的生活,讓我不由的更加想念她。
「恩,現在就在正殿,跟二皇子閑聊呢。」巧兒開心的答道。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梳洗完畢,飛奔向正殿。
「娘!」看到坐在正殿里那慈祥而熟悉的面孔,我差點喜極而泣的哭了出來。
「芯兒。」娘也看到了我,母女倆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像似道盡那數不盡的相思。
「二姐。」夢兒委屈的嘟喃著小嘴,似在氣我忽略了她。
「夢兒也來了。」我開心的一把摟住她,三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其樂融融。
「芯兒,詔南國的王子過兩天就要到了,父皇會準備盛大的宴會歡迎他,到時候你們都要出席,所以這兩天你就安心的待在我這,好好的陪陪你娘,休息準備,要不宴會上怕你身體吃不消。」
襄漆黑如墨的雙眸關切的凝望著我,那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我讀不懂的情愫。
「芯兒在宮裡,勞煩二皇子您照顧了。」娘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客氣的向襄逸行禮。
「謝謝。」我亦感激的向他行禮,誰知腳下卻突然一個趄趔,眼看著就要撲倒在地。
「怎麼這麼不小心。」微微蹙眉,襄逸一把接住我,將我抱在懷裡。聞著他身上特殊的男子淡雅的氣息微微讓我有一絲迷醉,他又一次救了我。胸口似有股暖流,一忽兒竄了上來,臉瞬間發燙。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猛然驚覺,自己還曖昧的躺在他的懷裡,羞得我連忙跳了開,低著頭,窘迫地整理著被風吹亂的裙子,不敢看他的臉。
或許是注意到我的尷尬,等了好一會兒,他才淡然開后道:「天香閣那裡我已經向父皇請示了,你暫時可以不用過去。」隨即又向下人交代了幾句,才終於轉身離去。
然而,我們都未留意到,躲在牆角一水兒那落寞的粉色身影,正緊握著雙拳,忿恨而哀怨的死死盯著我們。
我亦能感到後背一陣刺骨的涼意襲來。
百芙閣,碩大的浴池散發著氤氳的水氣,四周的紗簾將滿池春色圍住,殷邪閉著眼斜斜地靠在浴池邊上,眉頭微皺,左手搭在扶手上支著下巴,右腳踏在石塌上,換了一身寬大些的黑衣,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下,顯得越發魅惑人心。
宇文芯可,那個讓他瘋狂迷戀又無法下手的人,已將他的耐心逐步逼到了極限,他必須儘快想到辦法俘獲她,讓她一輩子只能待在自己身邊。
片刻后,一名帶著黑面罩的女子走入,屈膝行禮后湊進他耳邊低喃些什麼,然後又俯身跪下。
「什麼?你是說,她失憶前曾經服食過無為草?」殷邪一臉震驚的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人,聲音散漫卻帶著令人心驚的震攝力。
「是。」
無為草可是江湖上第一大禁忌,據說當年魔尊尊主為了能與白碧宮宮主長相廝守,就是靠服食無為草來洗滌魔性,幻化成人。無為草可以洗滌人的靈魂,將人徹底的由天使變成魔鬼,也可以將人由魔鬼變成天使。
只是這樣的葯,為什麼宇文丞相會得到?還讓芯兒服食?這其中究竟有何隱情?
「有沒有查出是何原因?什麼人乾的?」邪惡卻瀟洒的神韻在他眉目間流轉,散發出震攝的惑人的黑芒。
「屬下無能,查不出。」聲音顫抖著,顯示出此刻的極度恐慌。「不過,屬下倒是查到宇文小姐的身世似乎有些可疑。」
「說下去。」
「宇文小姐的生母雖然在丞相明媒正娶的正妻,但是在府中似乎不受重視,宇文小姐和她母親在府中一直是沒有什麼地位的。所以屬下懷疑……」
「你懷疑芯兒並非宇文丞相生女?」
眼底掠過一抹算計精光,勾魂的邪笑。
「替本王安排約見宇文丞相。」
先將她所有的秘密揭開,再從她最脆弱的一面下手,那樣,她一定會來求他……
「主人,我好想你。」女子突然起身,從背後貼住他,雙手摟上他的腰。黑色的面罩已經摘去,一張媚骨天成的絕色面容呈現出來。薄粉敷面,冰肌瑩徹;酥胸半掩,暗香襲人;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讓人哪怕看上一眼,都會有一種消魂蝕骨的感覺。
她便是殷邪暗中成立的十二坊的殺手之一,也是他曾經最得寵的女人——媚姬。
殷邪眯起眸,沒有喝斥她離開,徑直向桌前走去。正欲為自已倒酒,卻有一雙玉手更快端起了酒壺替他倒了一杯醇香酒液,接著一句比酒更柔膩的語氣響起,「主人,今晚讓媚姬伺候你吧!」
「主人……」望著眼前邪魅俊美絕倫的面容,她的心深陷了,早在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而他,身邊的女人總是換個不停,永遠也不會為誰停留,她只想待在他身邊,享受他片刻的溫存,甘願為他終老。
眼裡閃過肅殺的黑芒,冷漠的抽身離去,決然的不做片刻多餘的停留。
「什麼?你——」她又急又氣,想要攔住他。
「滾……」厭惡的瞟了一眼,他只想得到芯兒,不想在這裡與她廢話。
「我不管!我喜歡你,我要你留下!否則,我會殺了所有代替我陪在你身邊的女人。」語氣充滿詛咒與不甘。
話剛落,周圍的空氣變得沉重而冰冷,濃黑的氣流飛速的旋轉。
殷邪絕狠的低下頭,單手捏住她的下巴,笑的殘忍而故意:「如果你敢傷害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無力感讓她的心徹底涼了,支起疲憊的身體,帶著絕望與怨恨驀然離開了。
夜悄然而至,蒼茫的夜色籠罩著大地,一輪孤寂皎潔的明月斜掛在空中。永恆的記憶里,唯有揮之不去的鄉思。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這時,一道流星滑過,璀璨的星空中帶上一抹韻色。「好美啊!」我不禁感嘆道。
涼風襲來,我漸漸的感到身上的一股涼意,不由的微微皺起眉頭,躲進被窩裡,疲憊的沉沉睡去。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我依稀的感到有個東西鑽進了我的被窩,暖暖的往我身上蹭,緊緊的纏住我的腰身。
我喃喃的翻了個身,試圖擺脫這緊緊粘在身上的這抹溫暖。
可是那東西也跟著動了起來,更加放肆的往我懷裡鑽。我越是掙扎,他就纏繞的越緊。
「啊?」我猛然驚叫一聲,僵直的坐起來,驚恐的幾喘著。
「芯兒,你還好嗎?」關切的撫上我的背,輕輕拍打著。
感受到男子溫柔的觸碰,我不由的深深倒吸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竟發現玉不知何時鑽進了我的被窩。
「你怎麼在這裡?」想到剛才的夢魘,不禁冷汗連連,我疑惑的望著他,微怒道。
玉垂著腦袋瓜,雙唇緊抿著,沉默不語。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天真的以為只要不開口就可以天下太平。
看著他委屈的樣子,我心中一緊,伸手撫上他的額頭,輕輕的為他整理凌亂的頭髮。
感受到我的溫存,玉膽怯的微微抬起頭,坎特不安又略帶憤怒的說:「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聽完他的話,我的身體木然的好似被雷劈過,僵直的杵在那裡,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