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後院點火
梁山用計與張青用計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張青帶領梁山,好歹多還是戰場上見真章,可梁山用計,卻多針對個人。
只到了今日,大勢已成,眼下又是生死一戰,也顧不得這些了。
卻說索超、盧俊義、史文恭雖說著是具有破綻,卻到底還有分別。
索超性子急,也只得戰場上動作,史文恭乃金人教頭,然遼人眼下好歹還未滅。
說來說去,卻還繞到盧俊義身上。
所謂盧俊義後院起火,說的是其原先被梁山陷害之後,官家李固與賈氏通姦並霸佔了家產,將燕青逐出家門的事情。
只是這事情是有因有果。
若是盧俊義不被陷害,那李固就是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如此作為。頂多有些通姦之舉,卻擾不得盧俊義。
前頭說的自信,也不過是安人心思。
只是這等消息說了吳用聽,那吳用心思可就多了。
...
「若是如王上所言,只是那管家與其夫人有些勾結,此倒是有可為之處。」
那一上來,吳用就給張青吃了個定心丸,話里意思,卻已有主意。
「那管家動了心思,欲要霸佔人才,則必須要使那玉麒麟名聲落地,不若無半點期望。」
「然如何使那盧俊義名聲落地,朝廷不用,其尚缺些契機。」
朱武聽得似乎冥冥之中給了某種提示,當即接著道:「不若想辦法入了盧家府邸,寫上一首反詩,逼迫那盧俊義不得用?」
吳用聽得直笑道:「此事若是原本未從王上處聽聞消息,倒是要廢些心思,只如今既然存著有心人,倒是不消咱們如此麻煩了。」
「回頭我便為那盧俊義寫個反詩,不消叫他人相信,只要給那管家聽著,讓其得個契機就成。」
朱武當即稱妙,張青自也應之。
於是又各自忙碌,準備逐一擊破。
...
吳用寫這反詩可謂相當有天賦,不消半個時辰,便已有文章。
「蘆花叢里一扁舟,俊傑俄從此地游。義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難可無憂」。
這反詩雖然硬湊著,卻好歹也是個藏頭詩。
搞的還算不錯。
只是隨著梁山宣揚,這反詩的傳播速度極快。
...
「員外,那梁山人好生卑鄙!」
「這首反詩,必然是那梁山人所為,故意針對員外。」
「要是再這傳播下去,只怕...」
營寨里,最快接到消息燕青手中拿著抄來的反詩,正一臉義憤填膺,與盧俊義一陣訴說。
盧俊義倒是面色還算沉穩,只顧耍著手中棍棒,頭也不回的回應道:「雕蟲小技罷了,種相公征戰多年,此等把戲司空見慣,必不受亂。」
「待後日那梁山平滅,謠言不攻自破,不必在意。」
雖說盧俊義說的很輕鬆,然燕青心裡還是不安定。
躊躇再三,還是又諫言道:「聽聞那張青多謀善戰,既然員外都如此信心,那張青如何能不知曉?」
「只怕如此做法,有別些用意!」
燕青如此擔憂不無道理,梁山有今日之勢,張青自聲名顯赫,那張青對种師道重視不已,甚至奉為最大敵手,旁人面對張青,又何嘗亦不是如此。
盧俊義聽得這,才終究手上收了功夫,轉頭與燕青道:「小乙倒是說說,那張青確還有什麼主意。」
燕青雖然大概料想那張青必不是那麼簡單,但你真要他說出個一二三,他又不是張青肚子里的蛔蟲,哪裡能知曉。
只無奈道:「若知道張青到底有什麼主意,我哪裡還會如此憂心,只是有此憂慮而已。」
聽燕青到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盧俊義只上前寬慰道:「知道你為我擔憂,只是那反詩既然是梁山裡傳出,則更顯我盧俊義忠君愛國之心!」
「那張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徒勞罷了。」
燕青眼見自家員外聽不進去,自己又實在沒個主意,說來說去,也是自己感覺而已,也不多再勸。
只冥冥之中的不安情緒實在難以消減,燕青只得自留個心眼。
可真要說這心眼,又該留的哪裡才對呢。
...
事有正邪,人分善惡。
有些人,當真是天生惡性。
同要是老管家,那仇申夫婦不幸遇強人被害,其官家葉清報知仇家親族,一面呈報官司,捕捉強人,一面埋葬家主屍首。
留下的孤女瓊英也被葉清夫婦收留,視如己出。
若是與如此忠義之人相比,那大名府的李固,可是差遠了。
...
卻說李固原是東京人,因來大名府投奔相識卻尋不著,凍倒在盧員外門前。
盧俊義救了他性命,養在家中。因見他勤謹,寫的算的,教他管顧家間事務。五年之內,直抬舉他做了都管。一應裡外家私,都在他身上,手下管著四五十個行財管幹,一家內都稱他做李都管。
盧俊義對李固有重生父母、再造爺娘之恩,不但救了他的命,還在短時間內火箭提拔他做了盧氏集團總經理。
按理來說李固應當對這位既救命又「伯樂」的盧員外感恩不盡,在工作崗位上好好乾出業績來報答主人才對,但是李固偏偏不這麼想。
盧俊義那夫人賈氏不過二十五歲年紀,能嫁與河北三絕之一的盧俊義,必然花容月貌。
只是盧俊義「平昔只顧打熬氣力,不親女色」,讓卻叫李固有了可趁之機。
李固能應付盧氏集團內外上下,必然嘴皮子上有功夫。雖然比起盧俊義,李固是個「窮人」,但哪個女人也架不住甜言蜜語一番。而原先當盧俊義出事後,賈氏和李固乾脆推門相就,做了夫妻,那也是早勾搭上了。
...
「哎!」
大名府盧員外的卧室裡頭,眼下摟著夫人賈氏的,卻是官家李固。
聽得懷裡美人嘆氣,李固不由疑惑:「夫人,眼下那員外入了軍營當了將軍,沒個數月難歸,這府里任憑咱們逍遙,為何卻還悶悶不樂,唉聲嘆氣。」
要說那賈氏,早拋了禮義廉恥,這廂應聽了李固言語,卻把身子往李固懷裡鑽去,說的言語更是不知羞恥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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