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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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媱。」一聲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讓人耳朵酥酥得。

唐媱柳眉蹙了蹙,纖卷的睫毛撲閃撲閃疑惑得轉身望去,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李樞瑾,著一身菖蒲紫色的長衫,抱著一個檀木錦盒,黑漆漆的眸光深邃有帶著些卑微。

「你怎麼進來了!」唐媱柔和嬌美的面容立即板了起來,雙眸瞪得圓溜溜得,軟腮也氣鼓鼓得,蹙眉朝著李樞瑾冷聲道。

李樞瑾見她眉心緊皺,心中一痛忙輕聲解釋道:「糖寶彆氣,岳父准我進來的。」

「糖寶,請你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我不想和你分開。」李樞瑾眉頭不由自主的蹙著,小心翼翼得低聲懇求道,目光定定得望著唐媱,配合他姿容勝雪的容顏看了心生憐憫,不忍拒絕他。

唐媱則不然,她和李樞瑾朝夕相對,已然適應了他的美色,此時她無視李樞瑾懇求的真摯眸光,杏眸瞪得圓溜溜冷聲道:「走開,我不想聽,啊!」

她冷著聲音還沒說話,腹中剛剛乖巧體貼的凜兒卻發作了,在腹中大大得翻轉了一個身,讓唐媱猝然疼得叫出了聲,忍不住彎腰扶住了腹部。

李樞瑾見她突然驚呼還難受得扶著腹部,駭得臉色瞬間發白,脊背猝然生出一層冷汗,他拔腿跑到唐媱跟前,攬著唐媱急聲問道:「糖寶,怎麼了?」

「痛……凜兒翻騰。」唐媱委屈得眼圈兒發紅,不自覺得吸著鼻子朝李樞瑾嬌聲扁嘴道。

她沒有發覺她此時態度很是親昵放鬆,帶著不刻意隨心而動的依戀,展現著向著最親密的人才顯露出的撒嬌。

李樞瑾緊張著唐媱,也壓根沒有發覺唐媱嬌軟帶著些撒嬌的語氣,他將手中的錦盒放在美人塌上,半跪在地上,一手攬護著唐媱,一手大掌貼在唐媱的腹部。

他溫熱的大掌覆蓋著凜兒調皮的小腳丫,慈祥得望著凜兒所在的位置溫聲勸道:「凜兒乖,莫鬧你娘親。」

凜兒在唐媱的腹中又換了一個姿勢,小腳丫一腳蹬在李樞瑾的大掌上,狠狠得一踹。

「啊嗚——」唐媱疼得驀然蹙了蹙眉心,杏眸有些濕潤潤閃著水光,鼓著軟腮忍住眼眶裡晶瑩的淚珠。

她伸出纖纖素指點了點自己的腹部,點在了包裹著凜兒的李樞瑾手上,用力戳了戳李樞瑾的手背,低著嗓音道:「凜兒剛才可乖巧了,你來了凜兒就不乖了,都是你的錯!」

「是我的,都是我的錯。」李樞瑾好脾氣得溫聲附和道,他目光疼惜得望著唐媱濕潤的杏眸,情不自禁抬手幫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溫潤纖細如玉的指背滑過點在眼角,輕柔若春風撫面,唐媱愣愣得任他拭去了眼角的淚珠才反應過來。

「啪!」她拍開了李樞瑾的手,抿著唇瞪李樞瑾。

她卻不知她此時看著沒什麼威懾力,圓溜溜的大眼睛波光瀲灧,瞪人的樣子奶凶奶凶得像一隻小貓咪。

李樞瑾鳳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唇角不由得盪開一抹輕淺的笑意,卻不敢放肆得笑出來,只能忙低下頭。

他腦袋貼近唐媱的腹部,貼著凜兒溫柔慈愛道:「凜兒最乖了,你不是最尊敬最疼愛你娘親,不要折騰你娘親吶。」

「若是凜兒生爹爹的氣了,凜兒不鬧,讓你娘親幫你打爹爹,好不好?」他語氣極輕緩和煦,帶著濃濃的寵愛和縱容。

說罷,他空著的一手拉起唐媱的柔荑,朝著自己的發頂拍了一下:「啪!」

「凜兒寶貝兒你聽,你娘親為你修理爹爹,你娘親最疼你了,可不許再折騰娘親哦。」李樞瑾又耐心得哄著凜兒,聲音徐徐如清泉擊石。

他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上一世他教導凜兒時嚴肅,可平日里對凜兒亦是百依百順,對唐媱羞於表白的情誼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得疼寵他們的親子。

腹中的凜兒不知是真聽懂了他的話,還是只是被這溫暖熟悉的聲音和手掌安撫了,他小腳尖點了一下李樞瑾的手掌,而後輕輕得翻了一個身。

他軟軟的小手抵在了李樞瑾的手心上,小腦袋也像是靠了過來,而後唐媱感覺小傢伙安靜了下來,像是就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他總是和你親,最聽你的話,我哄不好時你說兩句就可以。」唐媱見凜兒不再鬧騰,舒展了眉眼,卻又想起了什麼,眸光變得暗淡,語氣帶著若有似無的感傷和失落。

此話猝不及防讓李樞瑾一怔,半響,他緩過神來眸光溫柔繾綣得凝視著唐媱,輕聲解釋道:「不,凜兒最喜歡你了,他和我說娘親是最最重要的。」

「他習武摔倒的時候,受傷的時候,我讓他停一停,他都不,他說他要好好習武將來成為大將軍,保護娘親。」李樞瑾手掌輕輕撫著凜兒,望著唐媱認真得補充道。

他說著,唇角浮上一絲溫柔輕淺的笑意,眼前彷彿浮現了一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笨拙又認真得一招一式比劃,摔跤了就自己慢吞吞爬起來,不哭不鬧。

「是嗎……」唐媱鼻子突然潮熱酸澀,眼淚猝不及防得落下來,抬手慌亂得抹了抹眼角不確定得問道。

「嗯,是的。」李樞瑾重重得點頭,他站起身試探得拉起唐媱的小手,輕緩得帶著她的手貼在腹部,而後大手覆蓋著唐媱的小手。

他感受著唐媱細膩溫軟的肌膚,感受著凜兒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眼眸也突然有些潮熱,他輕聲道:「糖寶,你一直都是凜兒和我父子二人想要傾盡一切守護的摯愛,至死不渝。」

隨著他低啞悅耳嗓音呼出的氣息灑在唐媱的耳垂,溫溫酥酥,唐媱正要掙扎凜兒動了。

凜兒像是察覺到了娘親的手掌,他一雙小手貼在唐媱的手心,小腦袋又趴過來,來來回回蹭在唐媱的手心,像是在撒嬌和玩耍。

唐媱本來有些煩躁的心緒剎那平靜了下來,她垂首目光溫柔慈愛得望著腹部,唇角不知不覺彎彎翹起,杏眸里溢滿了細碎璀璨的星光。

李樞瑾環攬著唐媱,深情灼灼得望著唐媱,近在咫尺的唐媱肌膚若雪,顏如舜華,低眉垂首間溫婉嬌美。

「糖寶,凜兒。」李樞瑾若有似無得低嘆一聲,嬌妻孝子,這是上天賜他重活一世的意義,這是他九死無悔也要守護的溫暖。

唐媱因為凜兒心頭軟軟甜甜彷彿吃了最甜蜜的糕點,整個人眉眼舒開瑩瑩生輝,心情也變得平和。

她推開了李樞瑾,推開了兩三步,卻沒有了剛開始的煩躁暴怒,平靜溫柔得問道:「說吧,你今日來什麼事兒?」

「我,我給你帶了一個禮物。」李樞瑾彎腰從一旁的美人塌上抱起錦盒,他鳳眸亮晶晶對唐媱道:「我昨夜做得。」

唐媱看著他隱隱神采飛揚的樣子,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漫不經心道:「我想爹爹和你說了,破鏡難重圓,我們沒必要再湊合。」

「我們不是湊合。」李樞瑾飛快得接了這一句,望著唐媱一字一頓,字字鏗鏘道:「唐媱,你是我前世今生唯一摯愛。有你在,世界是絢爛多彩的,沒有你,我的世界暗無天日。」

他的話太鄭重,聲聲入骨,唐媱不自在得轉開了眼,沒有出聲。

她不在意的動作讓李樞瑾有些受挫,李樞瑾眸光一瞬一瞬變得黯淡無光,慢慢得低下了頭。

唐媱眸光輕閃,櫻桃嬌唇微微嘟起,瑩潤潤灼灼生輝,她嘟唇曼聲道:「還不拿出來什麼東西!」

李樞瑾抬眸暼見她雙頰薄染的紅霞,怔了一瞬眸光猝然亮了起來,看唐媱又轉來的臉頰他不在失落,二是快手快腳打開了錦盒。

打開錦盒,入目是柔軟的綢布,李樞瑾一層一層緩慢細緻展開綢布,露出了裡面一方手持玻璃鏡,左上側是繁盛的玉蘭樹,樹下玉琢冰雕的八歲稚童雙手捧著一軒明月,玻璃境即是明月,右下側是一雙並肩站立的神仙眷侶,向上溫柔得注視著玩耍的孩童。

整個雕像栩栩如生,能夠一眼看出雕像精緻的眉眼,正是李樞瑾、唐媱和凜兒,這是他們一家春日裡春遊的景象。

唐媱瞥了一眼,目光定在了鏡子右上方凜兒的身影上,時隔兩世,無數個難眠日日夜夜的輾轉反側和午夜夢回,她終於見到了凜兒,八歲的凜兒,眉目如畫,古靈精怪。

「凜兒——」唐媱輕喃出聲,指間在凜兒的臉頰輕輕摩擦,纖長卷翹的眉睫安靜得服帖。

她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沉默不語,安靜溫婉,讓李樞瑾不由自主升出幾分憐愛之心。

李樞瑾抿唇,他輕挪了兩步,從背後半攬住唐媱低聲道:「唐媱,破鏡可以重圓,你看這個鏡子便是高溫火燒即可重塑。」

「唐媱,我們浴火重生,便是上天希望我們這一世琴瑟相和,恩愛白首。」李樞瑾忍不住上前半步,攬住了唐媱,將她嬌軟的身子嵌在懷裡。

唐媱右手研磨著鏡面,眨了眨眼,一顆豆大的淚珠順著鼻翼滑了下來,無聲無息。

「啪嗒。」淚珠恰恰滴在了李樞瑾的手面上,讓他心頭一緊,鳳眸剎那也漫上了潮熱。

他下巴貼在唐媱軟軟的發頂,閉目忍住眸中的潮熱,長長嘆了一聲,軟著聲音懇求道:「糖寶,我們和好吧,我此生定寵你、愛你、順你,至死不渝。」

背後溫燙的懷抱,發頂低啞誠摯的表白,耳邊不知是誰的「砰砰砰——」響徹的心跳聲,唐媱指間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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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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