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旅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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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疏在得到任務完成的提示后,離開了小築,沿著黃土路走到公路邊上,給肖兔打了電話。之前他被陰風拋摔了一下,摔得雖然重,但任務一完成,就有股力量修復身體,只剩身體表面的一點擦傷破損。

陽光之下,他這才重新審視《新娘》這幅畫。

仔細觀察,這幅畫和先前唯一的區別,便是新娘手腕的玉鐲。之前玉鐲中透著血絲,彷彿遊動的鮮血,又像是紅頭紗映襯,總之有點邪異,現在玉鐲中的血絲消失了,翠綠水潤,這幅畫中的新娘,也不曾失色半分。

肖予鳴的確是很有靈氣的畫家。

而肖林……

的確可惜了。如果當初肖林沒死,肯定也在油畫上享有盛名。

20分鐘后,肖兔的車到了。

車內有四個人,除了肖兔和肖奶奶,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人,像是父子。

「這是我本家三叔,三叔家的堂弟。」肖兔介紹了一下,焦灼的詢問:「池先生,我弟弟呢?」

「在畫室。」池疏沒講太多。

一行人去了小築,看到坍塌的畫室牆體,驚疑不已。眾人不敢讓肖奶奶進去,肖家三叔領著兒子和肖兔,越過牆上破洞,一下子就看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肖予鳴。

「小鳴!」肖兔連忙撲上去查看,發現還有呼吸,大鬆一口氣。

「死人!爸!有死人!」肖家堂弟一進來就看到凌亂的畫室里倒著幾個人,定睛一看,死狀扭曲恐怖,嚇得他臉色刷白,腿都軟了。

「這、這麼多血?!」肖家三叔來之前了解過大致情況,有個心理準備,只不過說起靈異鬼怪,他將信將疑,這會兒卻被亂牆碎磚底下壓的女屍駭到了。

這具女屍是屬於孫琳的。因著當時孫琳被隔了脖子,恰好池疏點破牆上的「新娘」要用鮮血來顯化,所以孫琳臨死又被王世軍利用了一把,導致孫琳頭顱大仰,脖頸完成暴露,其上本來細小的口子越拉越大,宛如一張裂開的血口,彷彿頭顱都要被扯掉,孫琳也因死前的恐懼、痛苦和絕望而死不瞑目,看著著實駭人!

「先送肖予鳴去醫院吧。」池疏沒進去,哪怕任務結束了,卻不代表肖林就不存在了。

來之前,池疏提醒過肖兔他們可能存在的危險,也說了進畫室不能停留。

肖兔面色一變:「三叔。」

「你先走,帶你弟先出去!」肖家三叔臉色也有點發白,但還是硬撐著,將肖予鳴拽上背,又催著肖兔和兒子快走。

畫室剩下的屍體,池疏報警處理。

肖林既然沒出現阻攔肖家人,肯定是力有不逮,不管因為什麼,都是機會。這邊一下子死了三個人,加上之前幾起事件都和肖家、畫室有關,必然會引起警方很大的重視。

此外,神秘的部門也會暗中處置,這間畫室肯定會以最快速度被推倒。

哪怕人類沒有和鬼怪陰祟對抗的能力,但長久下來,也是有辦法的。推倒這棟陰魂佔據的建築,讓陽光暴晒,就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當天,池疏離開了縣城,走之前肖予鳴尚在昏迷,醫生暫時沒查出問題。

畫室那邊,也如池疏所預料的那般快速被處理了。

油畫《新娘》肖家人不願再看到它,哪怕它已經沒什麼靈異。鑒於肖予鳴尚未蘇醒,肖家怕丟了畫兒再刺激到他,於是打聽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把油畫供了過去。

周航聽說他回來,把他叫到家裡吃飯。

「你李姐今天下廚,別遲到了。」周航特意囑咐。

周航和李穎都是大忙人,兩人雖然在一座城市,但平時不住在一起,有空了就外出玩兩天,彼此感情一點兒沒冷淡。李穎畢竟是女人,別看忙,一個人獨居多年,兩個簡單的家常菜還是做得不錯,如這般下廚請人吃飯,著實很少見。

池疏去之前先到蛋糕店買了個小份抹茶蛋糕,李穎偏愛這個口味。

一路坐車回來,只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精神上還很疲憊,臉色也沒緩過來。

周航給他開門,一看他臉色就皺眉:「你李姐在做菜,跟我到書房聊聊。」

池疏和李穎打了個招呼,來到書房。

周航把書房門一關,面色一正:「你這回又遇到那些東西了?」

一次兩次的,周航實在沒法兒忽略過去。

池疏經歷的事情也瞞不過耳目靈通的周航。

「沒什麼事。」池疏笑笑。

倒不是不願意和周航細講,是不願周航也捲入靈異事件裡面。周航從小到大,後來從警,現在做偵探,經歷的事情何其多,但牽涉到靈異的,屈指可數,且對人沒什麼大影響,池疏不想打破周航正常的生活。

「囑咐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心裡有數。」周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託人打聽了,系統編製之外,的確有個特別部門,專門處理一些異常事件。我看你這個麻煩體質要是不好轉,乾脆去那邊求職,不僅是公務員,也比單打獨鬥要安全。」

「……再說吧。」池疏沒想到周航會這麼提議。

周航的考慮也有道理,如果不是池疏成了玩家,做個有部門同事依靠的公務員當然是更好的選擇。現在卻不行,哪怕是特別部門的員工,也得坐班,隨機待命,時間上很不自由。

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準備好和那邊接觸。

唔,當然,他這麼頻繁的出現在各種靈異案件中,肯定上了對方的重點名單。對方沒找上來,不知是另有打算,還是[遊戲]的干擾?

在周航家吃了飯,又聊了一會兒,池疏就打算回去了。

臨走時,問周航:「周哥,手頭有沒有什麼小委託?」

特殊玩家享有特殊權利,普通遊戲局可以不參與,池疏打算歇一回。不過,空隔一期,遊戲期疊加休息期,時間足有大半個月,太閑也待不住,倒不如從偵探社接個事做。

「倒是有個委託,還是你的老熟人。不過這個不急,你先歇兩天。」周航說道。

見他這麼說,那就真是不急,池疏從善如流的應了。

三天後,池疏從偵探社拿到委託單,是個尋人的委託,委託者的確是老熟人。

「他妹妹又離家出走了?」池疏想到那個女孩子的性格,不禁搖頭。

「我記得,當初他妹妹第一次離家出走,是你找回來的吧?」周航提道。

「嗯。三四年前的事了,是我正式的第一單委託。」池疏也不由得一笑。

這次的委託者是安星河,不是本市人,但兩人一個大學,安星河是池疏同系學長,通過社團活動認識的。

安星河有個妹妹安星月,從高中時就性格叛逆,一言不合就鬧離家出走,一開始是去同學家過夜,後來跑網吧、酒店,直到那年一聲不吭獨自去外省旅遊,家裡急的不行,擔心報警女兒臉面不好看更鬧脾氣,安星河就「慕名」找到池疏這個學弟。

後來,池疏還接過兩次尋人委託。當然,安星月不止跑了這幾回,其他時候都是安家發動人力物力自己找回來的,不到外不得已,安家也不想鬧得外人知道。

這次……

仔細看委託單,這個安星月居然是年前剛入臘月就離家出走了。

算算時間,距今有兩個月了,安家現在才委託?

委託單上內容比較簡單,具體的,要和安家面談。

找人得帶著安家人一起,否則即便找到了安星月,對方也不會配合回家。

安家在鄰省,池疏給安星河打了電話,自己坐車過去了。

安家經營著一家大商場,雖不算什麼豪門,可在當地,也是頗有家底。安家父母只一雙兒女,安星河比安星月大五歲,安星河性格溫和,安星月活潑外向,只是,脾氣比較大,又嬌慣,受不得一點兒委屈,也不大會體諒別人。

安星河約池疏在咖啡店見面,還帶著女友。

安星河女友也是校友,兩人交往多年,已經定了婚期,來和池疏打個招呼是其一,主要是這次安星月離家出走,和她也有點關係。不過,她沒多待,坐了一會兒就先走了,說到底,牽扯到安星月,她還是不好在場。

安星河比在學校時更顯穩重,只是提及妹妹,一臉無奈和疲憊。

「星月這個性子,管是管不了了,哪天真的吃個大虧,她才能長記性。」

在安星月高中鬧出叛逆苗頭的時候,安家不以為意,覺得孩子都是那麼過來的,大了就好了。當然,也和當時安家生意忙碌有關,安星河又在讀大學,老人只有更嬌慣孩子的,哪裡有能力管教?

後來安星月行事越加大膽肆意,家裡想管也晚了。

一直以來,多是安星河這個做大哥的操心,只是好幾年了,安星河又要忙工作,又要準備結婚建立小家庭,妹妹任性不知體諒人,安星河著實有些厭煩。

「都數不清這是她第幾次離家出走了。她都21了,是個成年人,要不是看她是個年輕女孩子,怕她吃虧受罪,家裡都不想管了。」安星河解釋道:「她在大學談了個男朋友,放假也沒回家,只給我打個電話說要在外面玩幾天,其實是去男朋友那邊了。誰知過年也沒回來,眼看要開學,讓我給她請假,人還是不回。」

安星河說著,火氣又往上涌:「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我爸都不準在家提她。」

池疏這時才問:「你們知道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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