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是老大
籬銀第二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身後帶著之前那兩個守門的人。
阿旭一走進來,目光便停留在那個叫籬銀的女子身上,她倒是春光滿面,一身上好絲綢製成的白色衣裳貼身穿著,右側頭飾上,只用了簡單的白黃流蘇,垂掉在了右肩膀上,那耳墜也是極為簡單的流蘇水滴。
停留在這裡多日,也未曾見她身上蒙有一絲塵土,看來,秋傅七是在白白替她擔心了。
春和意跟在阿旭的身後,來之前,倒也是聽見阿旭說得事情了。
這多少是有些荒唐的,春和意都是這麼想。
「看來你還真是他們的老大。」籬銀仔細端詳了阿旭,很是友好的開口:「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籬銀,你叫什麼?」。
阿旭看著她突然伸出的手,並未伸出自己的手,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行,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不握手也行。」她沒有生氣,轉而將目光看向了他身後的春和意,馬上問了起來:「你們倆看守了我們這麼久,我也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的呢」。
他們倆知道,這個女子是主子的紅人,自是得罪不起,便是分別回答著:「春,意」。
「春意,誰給你們取的名字啊。」她差點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倒是身側的白蔽之輕微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這才收斂,馬上正經了起來,立即向著他們正經開口:「那好吧,我跟你們說正事兒,我知道你們是誰,也知道,蔽之呢現在正在想辦法醫治你們,這誰啊,都想要正常一點,可是,我還是得先說清楚一點兒,我們可是不能死的,不然,你們可一輩子都別想好」。
阿旭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站在這裡陪他們演戲的,可奈何主子寵愛籬銀,所有的人,現在都要把阿旭當做是這裡的主子,阿旭心裡苦,但無從說起。
「所以,你想怎樣?」雖說她是主子喜愛的人,但他還是用著冷冷的口氣。
「這治病嘛,當然得找藥材,這珍貴的藥材啊,往往就是在這山裡頭的,所以呢,我們現在要出去找葯。」她向著他一本正經的開口。
他當然知道這是假的,除了她,這裡站著的人都知道是假的!
「他畫功了得,你讓他畫出來,我們的人自己去採摘,比你們來得快。」阿旭冷冷的開口,順道用手指了指她身側的白蔽之,馬上又放下,無語。
籬銀馬上順著對方手,看向了他,暗自在心底責怪了起來:「沒事兒你畫什麼畫啊,礙我事兒」。
「哦,這事兒倒也是不著急。」她怕被拆穿,馬上就轉移了話題:「你手底下的人都集合了沒?」。
「都在外面了。」阿旭簡要的回答了一句。
「好,我們都出去看看。」她大搖大擺的向前走了起來。
「主子。」阿旭立馬小聲開口,看向了白蔽之,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忍著,讓她知道沒希望了,她會鬆手的。」他回了阿旭一句,馬上就跟了上去。
一走下階梯,籬銀髮現,在空地上,站著許多人,一掃去,大概二十來個人,全都是一個打扮,要不是高矮胖瘦不同,她估摸著,這些人看起來也都是一個樣子。
她走了下去,站在了平坦的地面上,馬上向著那些人開口:「大家都聽好了,我們要治病,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動,動知道么?」。
她的目光掃了一圈,發現沒人回答她,便馬上自己回答道:「動就是要動起來,要做事兒,跟著我做啊」。
她在原地小跑了起來,馬上大聲向著他們指揮道:「跑,跑起來,快跑起來······」。
那些站成一排一排的人,見到白蔽之站在階梯上,向著他們輕微點了點頭,便這才緩慢的開始行動起來。
「好,很好。」她見他們都照做了,這才停下了腳步,繼續鼓勵著他們:「繼續,我說停下你們才能停下」。
她的餘光留意道白蔽之他們走了下來,這才馬上向著春和意開口:「春,意,你們快進去」。
「啊,我們也要進去?」那兩個人異口同聲了起來,沒有想到這戲還要繼續演下去,頓時大驚失色起來。
她盯著他們,馬上脫口:「那當然了,你們老大也是要進去動的!」剛一說完,她的目光便移到了阿旭的身上,馬上脫口:「老大,要想身體好,就馬上跑起來吧」。
阿旭雖然臉上不願意,但真正的主子在這裡,他也無法反抗,只好妥協站到了人群里,跟著他們一起做傻動作,一旁站著的春和意見狀,也只好無奈的跑到的人群里,跟著跑了起來。
「好,很好,繼續······」他見他們都原地跑了起來,繼續大聲鼓勵著。
白蔽之看著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覺得這個畫面既詭異又好笑,無奈了一下,便是靠近了籬銀,突然小聲在她耳側開口:「銀兒,你到底想要幹嘛啊?」。
「你看啊,這樣一來呢,我就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了。」她小聲的向著他說道,繼續開口:「這是一,這二嘛,他們不讓我們出去,我就選擇我的第二個方法,你看,我現在讓他們都聚集在一起,你呢就有時間去找那些被關在這裡的人,先找到再說,我們再想想辦法,知道么?」。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他自是明白了起來,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你趁他們不注意,快點走,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吧。」她匆匆向著他開口,馬上又站直了身體,目視著前方。
他倒也是沒有說些什麼,自然是聽從了她的話,離開了這裡。
她注意到白蔽之的離去,這才馬上向著突然停下腳步的人開口:「幹什麼呢,快跑起來,你們想不想好了,快」。
那些人這才又氣喘吁吁的跑了起來。
「我們本來就沒想過要好,全都是在演戲給你看呢,傻子。」春小聲的在嘴邊喃喃了起來,一臉的不情願,反而是在心底報復了起來。
良久,意實在是累得不行了,額頭的汗水使勁的向外冒出,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正坐在石頭上喝著茶水的籬銀。
她看起來倒是愜意極了,他馬上停下了腳步,有些崩潰。
「這麼多人演戲給她看,看來,主子是真的把她給放在心上了。」意一邊喘氣,一邊暗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之後,自是馬上跑到了她的跟前,一時間,彎著腰,已經累到說不出話來了。
「要說什麼?」她看出來他要開口說話,不急不緩的問道。
「這個,籬姑娘,實在太累了,你讓我們大傢伙兒趕快休息休息吧,我們也是會累的,自然也是會餓的。」意開始請求了起來,完全是喘著氣兒說完一整句話的。
她覺得他說得倒也是挺對的,便是將茶杯擱置在了一旁平坦的石頭上,馬上向著他們嚷道:「大家先坐下休息休息啊,我們等會兒繼續」。
那些站著的人馬上泄氣兒,東倒西歪的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不休息么?」她看向了面前彎著腰的意,開口詢問了起來。
「這個······籬姑娘,你現在的樣子,倒像是我們的老大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有幾分譏諷的意思,自是表明,她現在倒有一種耀武揚威的感覺,眼裡,也帶有幾分冷漠。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怕。
「我呢,是為你們老大好,順道是為了你們好,你要是實在看不慣我,你就把我的血給吸幹了唄。」她也不示弱,一副你奈我的樣子。
他哪裡敢喝她的血啊,主子一定會殺了他的!
他這才沒有說話,只是滿臉陰鬱的看著他。
「哦,對了,問你個事兒。」她馬上脫口,還未等他開口,便繼續道:「你們多久喝一次人血啊?」。
「沒有定量。」他這才站直,冷冷回答了她。
「好吧,那也就不是一天三頓頓頓需要,我這樣問吧,那你們能挨多久不喝人血呢?」她又詢問了起來。
「半月。」他回答著。
她沒想到這個意如此老實,自是這般的坦白,這才故作輕鬆的點了點頭,馬上站了起來,盯著他,立即開口:「既然,我們在幫你們治病,你們現在就要聽我的,可以挨半個月的話,那就先忍著不要喝人血,改為吃野菜吧,反正,這山上的野菜也多得不得了,要是,你們實在忍不住了,就去外面弄點動物的血來喝」。
「不喝人血,我們是會死的!」意提醒著她,一臉不爽。
她沒理會他,只是站到了他們的正中央去,馬上一臉嚴肅的向著所有的人大聲開口:「大家都聽著,你們本來就是你們老大救的,你們難道就不想像個正常一樣么,我不管你們當中有誰願意治病,有誰不願意治病,但你們的老大,就是要治病的,所以,從今天起,餓了,忍著,有的是野菜給你們吃!」。
她一臉的嚴肅,倒是突然把那些累得東倒西歪的人給震懾住了。
阿旭躺在角落裡,一上一下的甩著手裡的小石子,在石子落到了手掌心之後,這才馬上起身,小聲的呢喃了一句:「無聊,我要去找秋傅七聊天去了」。
人群里,沒有人注意到阿旭的離去。
牆角落裡站著的白蔽之,一臉欣賞的看著站在人群中央的籬銀,露出了平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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