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就是信他
第二日,酒樓最底層,來有許多客人,他們將一樓的酒桌全部坐滿,一時間,嘰嘰喳喳的聲音正縈繞在籬銀耳邊。
這江海城倒也是熱鬧,這麼早,就有這麼多人到處閑逛。
她目光投向了門外過路的行人,覺得沒什麼看頭之後,別眼到了秋傅七的身上,只是這時,不遠處的白蔽之和鷂櫻一同走了過來。
她以為,只有秋傅七一人呢,卻沒有想到,原來,白蔽之也跟著在一起。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白蔽之,想起了自己拿了他的銀子,又同鷂櫻說他是胡亂之人,這下所有的人都當著面了,顏面也是早已丟盡了。
「蔽之,我想起來了,你的東西還沒還給你呢。」她匆匆將懷裡的銀子拿出,順道遞給了對面的人。
他倒也是無奈了一下,接過後,順道調侃了一句:「你不是不認識我么?」。
「我呢,只是跟蔽之兄開個玩笑,這玩笑嘛自是當不得真的,還請蔽之兄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她自是露出了討好的面容,馬上又道:「我們可是生死相交之人,蔽之一路的保護,銀兒是記在心裡的」。
「罷了,我怎會責怪與你。」他淡淡開口。
「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她露出了笑容來,馬上拿起了筷子,正準備要夾菜時,卻聽得一側的秋傅七開口:
「娘子怎麼會要人家的東西呢,你夫君我有的銀子,你應該找為夫要才是」。
秋傅七臉上帶有醋意,看來了一眼那白蔽之之後,倒是將不悅的目光投向了籬銀。
「要你個鬼,這種醋意你也吃。」她心底喃喃道,馬上假意笑道:「夫君,你還是吃你的飯吧」。
鷂櫻坐在一旁,注意到這三個人的人情緒都很奇怪,只是靜靜的吃著飯,一句話也未開口。
「誒,我現在才注意到,你,你的口吃······怎麼好了?」秋傅七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蔽之治好我的啊,他可厲害了。」她馬上誇讚著,又道:「你看,你以後就沒有辦法笑話我了吧」。
他自是感到驚奇,看著這個白蔽之,覺得確實是挺厲害的。
「哦,對了,白公子啊,你打算去哪兒呢,這江海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玩夠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他不管白蔽之厲不厲害,反正,話里話外都露出要趕對方走的意思。
白蔽之自然是聽得明白,波瀾不驚面容上這才看向了秋傅七,平淡道:「我跟銀兒可是生死之交的朋友,現在時局亂,我要保護銀兒,所以,銀兒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這一句話,可是要氣死秋傅七了!
鷂櫻突然注視著秋傅七和白蔽之,瞬間感受到了濃濃的火藥味。
「我跟銀兒也是啊。」他馬上宣布,只是又道:「再說了,你只是剛剛冒出來的,我跟銀兒可是認識得比你要久,我們之間經歷的事情,可是要比你要多多了」。
是啊,是挺多的,大部分都是些讓人頭疼糗事。
籬銀白了一眼秋傅七,溫切的向著白蔽之開口:「好啊,那我們就一起吧,蔽之兄,我也挺喜歡你的呢,不過,要是他欺負你,你可千萬別理他」。
她答應的原因,也只是想要氣氣這個自負的秋傅七罷了。
他驚訝的看向籬銀,沒想到,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跟其他男子這般親熱。
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看來,這侯爺跟夫人的感情確實怪怪的。」鷂櫻只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暗暗在心底喃喃。
「你們聽說了么,這戰硯將軍跟人打仗,竟然戰敗了」。
「啊,真的啊,不會吧,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當隔壁酒桌的聲音傳來時,他們的面容瞬間嚴肅了起來。
「是啊,這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不過,要說這寸城也的確沒有人能夠攻得下來,這戰硯將軍年紀輕輕的,也沒吃過敗仗,我估摸著啊,還是太年輕了」。
「你這麼一說,倒也對,這些年來,他的名聲和威望實在是太大了,說不定都是些虛名,哪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這不,還不是讓人給打敗了,這寸城又跟咋們江海城離的這麼近,會不會連累我們百姓啊,誒,你說他還繼續打下去么?」。
「我可是聽說,他們的營帳向後退了三十里呢」。
「這麼遠啊」。
「是啊,說不定,是給打怕了吧」。
「真是沒想到,這戰硯將軍竟然也會有這一天,誒,你說他要是又敗了,會不會氣得自殺啊,哈哈·····」。
籬銀聽著他們絮絮叨叨的聲音,突然一臉不悅,倒是一側的秋傅七氣定神閑,平靜的喝著手裡的酒。
「這將軍戰功赫赫,平日里又給百姓造福,你們不感激也就罷了,竟還在這裡說這種風涼話!」籬銀側過了臉去,看著隔壁酒桌的幾名公子哥兒,一臉冷漠后自是又道:「幾位公子的打扮倒像是貴族人家,怎麼說些話,一點氣度都沒有,反而是顯得狹義又沒有遠見,如此這般,我看幾位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那四位正喝酒的男子,紛紛側過了頭來,目光看向了那個一臉冷漠的黃衣女子。
秋傅七一行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任由著籬銀生氣。
「你這女子,我們說我們的,有你什麼事兒?」其中一名紫衣男子站起,滿臉不悅。
「這堂堂鄧定城的將軍,豈是容得你們這些人非議的。」她站了起來,倒是不害怕那男子發怒,反而繼續開口:「馬上道歉!」。
那人真的生氣了,但剛剛一上前的時候,鷂櫻突然站起,手裡的長劍瞬間拔出,寒光一現,那冰冷的劍,就緊緊貼在了那人的脖頸處。
眾人目光傳來,在這樣熱鬧的酒樓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那人眼皮向下,看著脖下的劍,這才露出了怯懦的眼神來,連同他酒桌的夥伴,也都被驚嚇到了。
大家都是在茶餘飯後說些有意思的話題,沒人想到,這好端端的,竟是會遇上這種情況。
「我就是開個玩笑,玩笑罷了,別別介意啊。」那人看向了鷂櫻,見對方愣著一張臉,馬上看向了籬銀,瞬間求饒道:「姑娘,姑娘,幫我說說話」。
「你還沒道歉呢。」她馬上開口。
「確實對不起,我該死,我不該議論將軍,是我的錯,我們的錯。」那人連忙求饒。
「是啊,我們不該,我們不該······」他的其他三位夥伴連忙站起,異口同聲的幫忙。
她的氣這才消退,向著鷂櫻使了一個眼神,那鷂櫻這才將劍給收回,緩慢平靜坐下。
「快走,快走······」那幾位見小命保住,這才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
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籬銀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原本傳來的目光,也都紛紛收了回去,酒樓內,又變得熱鬧了起來,只是,籬銀還是一臉的不悅。
果然,涉及到戰硯的事情,她都十分的上心。
「竟是沒想到,將軍也會輸。」鷂櫻這才感嘆起來,有些懊悔沒有陪在將軍左右。
「不必放在心上。」秋傅七淡淡一句,倒是將鷂櫻的目光吸引來,又道:「戰硯他自有打算」。
「侯爺的意思的是,將軍故意這麼做的?」鷂櫻驚訝了起來,本是要繼續開口的時候,卻聽得秋傅七道:
「好了,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別的不用多說」。
鷂櫻這才沒有繼續問下去。
籬銀不喜歡秋傅七老是打啞謎的樣子,自是馬上開口:「不知道你藏著掖著幹什麼,反正,我是覺得,他一定不會再輸的!」。
見她如此信任他,秋傅七又不是滋味起來,馬上酸溜溜的開口:「是啊,不會輸,那你現在要不要對著天空恭喜一下他,以此來表示他有多麼的偉大,多麼的迷人啊,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無聊」。
她稍許生氣,馬上向著他道:「他又沒死,你幹嘛咒他?」。
「我不僅喜歡咒他,我還喜歡罵他,怎麼,那你要不要把剛才對著外人說得那些話跟我也說一遍啊,我也很喜歡聽的,你要是還不樂意,你乾脆叫鷂櫻拔劍對著我的脖子好了。」秋傅七跟她對上了,但是說到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倒是突然把對面的鷂櫻給嚇著了。
「侯爺,屬下不敢。」突然被點名,鷂櫻馬上著急解釋了一下。
「知道你不敢,不關你的事。」秋傅七馬上丟給他的一句話,目光又轉向了籬銀。
鷂櫻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籬銀無語,也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堵住他的嘴巴,便是馬上看向了一側沒有開口的白蔽之,倒是笑著開口:「蔽之,你評評理,我說得對不對?」。
他沒有想到她會問自己,稍許驚訝了一下,轉而平淡的回答:「戰將軍確實也是聲名遠播,不過,他比常人要優秀許多,這非議自然也是滿天的,銀兒還是要看開些才行,這尋常議論倒也不必放在眼裡,不過,方才的那幾位,確實是有些過了,要是論罪的話,也足以當殺」。
她見他說完,自是仰起了頭,得意的向著秋傅七開口:「看見了沒」。
她現在倒是時刻有人幫襯著,越來越明目張胆的欺負他了。
「侯爺,屬下有個不情之請。」鷂櫻突然看像了秋傅七。
「說。」他淡淡道。
「屬下想前去看看將軍,這榮辱與共,屬下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將軍的,這裡有小斑和轅英留下照看侯爺,要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他們就好了。」鷂櫻請求了起來。
「你跟在他的身邊也很久了,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是讓人欣慰,去吧。」秋傅七點頭同意。
「是。」鷂櫻拱手,馬上起身,走出了酒樓。
籬銀見他遠去,心裡突然暗生一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