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輕似拂煙

第36章 輕似拂煙

鷂櫻沒有走,只是守在賬外。

聽得裡面傳來戰硯叫嚷的聲音,他馬上就跑了進去。

鷂櫻跑進去的時候,沒有馬上見到人,側臉到紗帳,這才看見了他們的身影,他馬上掀開紗帳,便是瞧見著將軍站在一側,而那籬銀抱住床柱子,一臉的不高興。

「將軍,有什麼吩咐?」鷂櫻馬上向著戰硯拱手。

他簡短嘆氣,馬上開口:「我去你那裡睡」。

鷂櫻眼眸略過一絲驚訝,匆忙看了一眼籬銀之後,馬上回應:「是」。

「你這就走啦?」她見他們掀紗離去,又是一臉的不高興,這才將手放下,小聲嘀咕了起來:「不理我了,我明天理你不就行了,反正你是跑不掉了」。

她別眼看向他睡過的床,突然捂臉害羞了起來。

「咦,我怎麼害羞了?」她立馬搖了搖頭,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被子上,突然就激動得笑了起來。

收斂一下以後,她將頭埋在被子上,沒有能夠忍住,她又發出了激動得悶笑聲。

鷂櫻跟著將軍走出了帳外,見他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便也瞬間停下了腳步。

「看著夫人,別讓他到處亂跑!」戰硯吩咐著守在帳口的士兵。

「是!」那二人聽著吩咐。

鷂櫻見他這才踏起腳步,便緊跟在他的身側。

「鷂櫻,這女子讓我頭疼。」戰硯淡淡道。

鷂櫻倒也是理解,畢竟,他也被騙過,回答戰硯的時候,他用著平靜的語氣:「看來,是將軍太吸引人了,什麼樣的女子都是喜歡將軍的」。

「我說正經的。」他一邊走,一邊向著鷂櫻開口。

鷂櫻道:「將軍,我說得就是正經的,不過,這事兒我看侯爺也是知曉的」。

他倒是沒有驚訝,只是道:「我猜到了,所以,我才覺得胡鬧」。

「那將軍打算怎麼辦?」鷂櫻問著。

「秋傅七見她不見了,定是會來尋她的,我見她怎樣都不肯走,在這裡,也總比在外面到處亂跑要來得好。」他淡淡道,簡短嘆了一口氣又開口:「只不過,這個女子好生纏人,我恐怕要頭疼一段時間了」。

鷂櫻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戰硯如此愁眉苦臉,自是突然帶著幾分調侃:「將軍,屬下覺得籬姑娘挺好看的,她這麼維護你,又大老遠的來找您,反正她也不喜歡侯爺,不如,你向侯爺要了她唄」。

一個白眼襲來,鷂櫻這才閉上了嘴巴。

「別再說這種話!」他冷冷道,沒給好臉色。

「是。」他馬上點頭,不敢再開玩笑,瞬間就轉移了話題:「將軍,屬下聽侯爺的意思是,您這次輸給洳皇,是故意的?」。

他嘴角微揚,自是冷道:「你看他僅是贏了一場,就沾沾自喜,大肆對外宣揚,殊不知,他已經是危機四伏了,我們現在只需要靜靜等待就行了」。

鷂櫻思緒了一下,馬上恍然大悟起來:「將軍,屬下已經明白了」。

「明白就好了。」他淡淡道。

「將軍英明。」鷂櫻突然露出了笑容來,自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戰硯只是用手輕輕拍了他的肩膀,目光又轉向前方,突然平靜開口:「今晚月色好,再陪我四處走走吧」。

「是。」鷂櫻點了點頭,繼續跟在他的身側。

第二日,籬銀早早起了床,掀開紗帳的時候,見那案台上沒有戰硯的身影,無所謂的聳聳肩,便輕快的走出了帳篷。

一出去,便是晨光四射,晴空萬里。

遠處的山好似遠山含黛,這迎來的風竟一時也多了幾分涼爽。

這樣好的天氣,令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她目光四處探探,並未發現戰硯的身影,向前走了幾步,身後守著的士兵竟然跟著自己。

不用問了,一定是戰硯吩咐的!

她沒有在意,四處在帳篷之間轉悠,沒有發現戰硯的身影,倒是在柵欄草叢處發現了藍色桔梗,那花開得零散,筆直的根部尖端,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宛如笑靨的少女般,盡情施展著笑容,而在光和風的作用下,更是絢爛奪目,婀娜多姿······

她蹲下,連忙摘下了幾朵,握在了手裡,轉過身去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了不遠處和鷂櫻一起走的戰硯。

「戰硯,戰硯······」她興奮起來,手裡拿著的桔梗便向著他招手。

那二位士兵見她向將軍跑去,便立即跟上。

她跑去的時候,風迎著她的裙角,一時輕似拂煙,飄若柳絮,像極了剛從仙境走出來的靈動仙女,那般不染凡塵,那般無愁無憂。

那一個瞬間,倒是讓戰硯和鷂櫻看得有些出神······

「吶,我送你的。」她停下,將手裡的花遞到了戰硯的面前,燦爛的露出了笑容。

他依舊是那張冷臉,並未接過她手裡的花,冷道:「你這是做什麼?」。

她瞳孔放大,強調了一遍:「送你的,我見這花好看,便是想送給你,你拿著啊」。

她見他沒有什麼動靜,便主動抓住他的手,強行將那花塞在了他的手裡,不料,她剛一放手,那花就掉落在了地面上。

她低頭,馬上又抬頭,露出了責怪的目光。

「女孩家的玩意兒,我才不要。」戰硯冷道,雙手放在了背後。

鷂櫻見戰硯還是一張冷臉,自是匆匆撿起地面上的花,又見她身後的士兵一直看著,怕惹出些非議,這才瞬間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那二人這才離去。

「這花挺好看的,扔在地上可惜,將軍不要,那我收了吧。」鷂櫻不想尷尬,馬上打著圓場。

「那你就收了吧。」她只好這麼回應,目光馬上又轉向了戰硯,雙手突然挽著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開口:「我們四處走走吧,聊聊天好么?」。

「你,你別碰我!」昨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還是很唐突,現在,她這般堂而皇之的挽著他,讓他的心又慌了起來。

他馬上後退一步,掙脫了她的手。

沒見過這麼主動的女子,這是他此時的內心寫照。

「碰碰怎麼了,將軍行軍打仗這麼多年,怎會這般拘泥於小節呢,我覺得即便是普通朋友關係,這擁抱不也是正常的么,男子可以這樣,難道我們女子就不可以么?」她見他反應如此之大,便是開口詢問了起來。

她的一番話倒也是清新,不過這不在戰硯的重點之內。

「你是侯爺的夫人。」他說著這個事實。

「侯爺的夫人又怎麼了,誰說女子成親了,就不能和其他的人接觸了呢,再說了,我只是頂著個侯爺夫人的名號罷了。」她很自然的開口。

「很明顯你的目的不是要跟我交朋友的,所以,我會與你保持距離,還請夫人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戰硯不理會她的多翻說辭,只是冷冷道。

「我知道你沒這麼快接受,但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呀,難不成你是看不起我么?」她馬上追問了起來。

「戰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夫人是我朋友之妻,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戰硯實在是不會做這種不仁義的事情,還請夫人諒解。」他解釋了起來。

一旁的鷂櫻見狀,也馬上補充了起來:「是啊,夫人,將軍和侯爺是多年的摯友,您這樣做,實在是讓人很為難」。

「知道你為難,所以,這個壞人我來做好了。」她馬上道,便是向著他笑了起來,又道:「只要你願意娶我,只要你說你喜歡我,那我就什麼都可以做」。

戰硯沉默了下來,馬上側過了臉去。

「夫人,您就別為難將軍了。」鷂櫻見他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便是請求了起來。

「我沒為難他啊,你就說你對我有感覺么?」她別眼看向了戰硯。

他側過了臉去,冷冷坦白道:「沒有」。

她沒有生氣,倒是突然上下打量起了戰硯,向他面前走一步時見他馬上又後退一步,她冷哼了一聲,側臉向那一直看熱鬧的鷂櫻脫口:「你別在這裡礙我事兒」。

「不準走!」戰硯別眼看向鷂櫻,用著命令的口吻。

「馬上走!」籬銀也用著命令的口吻。

鷂櫻驚訝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我讓你不許走就不許走,我是你將軍!」戰硯強調起來,竟是沒有想到在鷂櫻的面容上,會帶著猶豫。

「你想要受罰么?」籬銀馬上向他開口。

「我······」他倒還真是有些為難,簡短嘆了一口氣之後,馬上拱手,抱歉的向著籬銀開口:「夫人,對不起,我,我聽將軍的」。

「你······」她瞪著他,一時無語,適而向著他笑道:「好啊,你在這裡啊,喜歡看是吧,我讓你看個夠啊」。

剛一說完,她就壞笑起來,馬上又拉著戰硯的胳膊。

大庭廣眾之下,她沒羞沒臊的摟著他,看著幾次試圖掙扎的戰硯,便是暗暗道:「還想跑,我都追到這裡來了,就沒想讓你跑了,哼,現在打死我都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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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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