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月下風鈴

第50章 月下風鈴

她跟著籮邀和秋傅七來到宮殿的大殿之上,見四處的案台東倒西歪,連同那些懸挂的著紗帳也是破爛不堪。

地面上有不少血跡,看得出來,這裡發生過一場惡鬥。

這大殿之上倒是有不少下人在收拾,那戰硯站在正中央,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督促那些下人,而他的身側站著鷂櫻,側臉過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走來的三人。

「將軍。」鷂櫻提醒了一下。

順著鷂櫻的目光,戰硯側過臉去,眼裡略過一驚,自然是沒有想到,這侯爺和夫人也一起跟來了,便是馬上上前,有禮道:「侯爺,夫人,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秋傅七簡要的回答,並未做多過的解釋。

「侯爺嚴重了。」戰硯平靜道,馬上吩咐了身側的鷂櫻:「鷂櫻,這裡太亂了,帶夫人去乾淨的房裡吧」。

「是。」鷂櫻聽從吩咐。

籬銀沒有拒絕,知道他們定是要說些什麼正事,索性乖巧的點點頭,隨著鷂櫻走出了大殿。

階梯之下,視野空曠,她見前方的鷂櫻走得很快,跟不上對方的腳步,便提起裙角,小跑了起來,哪知道對方突然停下,一個不留神突然撞到了他的背部。

她匆匆後退,對自己突然的相撞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走得太快了,我沒跟上」。

對於她的道歉,他感到有些許的不適應,連忙回應:「那我走慢一點」。

她馬上沖他點頭,雙手伸出,示意他繼續帶路。

他也沒有多想,很是自然的放慢了腳步,用著餘光看著跟在自己右側的籬銀。

她沒有說話,自從紫玉說鷂櫻對自己有意思之後,她就覺得有些尷尬和不適應,這以往面對鷂櫻的時候自然是從容的,可如今,倒是多了幾分不自在。

「這不會是真的吧?」她暗暗在心中喃喃了起來,感到困擾。

「夫人,在想什麼呢?」鷂櫻見還有一段距離,索性開口詢問了起來。

「哦,沒有,沒有。」她馬上抬頭側臉看他,連忙回應,又低頭走路了。

他微微蹙眉,又道:「夫人怎麼和侯爺一同來了?」。

「哦,就是來看看,看看,其實,也沒有什麼。」她又側回應,馬上又目視前方。

鷂櫻覺得奇怪,這往日里,籬銀的話應該很多才是,怎麼今日,看起來這般怪異?

「夫人,我得罪你了么?」他懷疑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索性詢問了起來。

「哦,沒有,沒有,你怎麼會得罪我呢。」她也覺得自己態度怪怪的,馬上解釋了起來:「我就是覺得外面死了很多人,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可能有些不適應吧,過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太擔心」。

鷂櫻只是點了點頭,帶著籬銀穿過長長的走廊后,在一處寂靜的小院停留了下來。

「夫人,您就暫且住在這裡吧,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就行了。」鷂櫻平靜的開口,還未等她說話,便又道:「要是夫人還覺得不適,要不要請人來看看?」。

她連忙回應:「不用了,不用,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麻煩」。

「那好,我叫些人過來」

沒等他說完,她馬上脫口:「沒事,不用叫人,我一個人挺好的,喜歡清靜,再說,現在這宮殿都是我們的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所以你也不需要叫什麼人了,再說,有侯爺在,他也會保護我的」。

「那好,那我就先告退了。」鷂櫻平淡道,禮貌性的點頭后,轉過身去,不解的皺了一下眉頭。

見他離去,她這才暗暗脫口:「他這般客氣,應該不是喜歡我吧,難道是我多想了?」。

「想多了想多了,不要再被這件事情困擾了。」她馬上說服了自己,並沒有馬上推門回屋,而是看著天空漸漸出現的星星,露出了笑容來。

「也不知道,戰硯現在在做什麼,跟他們商量好了么,我見他好像都瘦了。」她小聲嘀咕著,一轉身,正好瞧見轉角走來的戰硯。

說巧不巧,對方眼裡也露出了驚訝。

見他似要走,她便馬上跟了上去,跑到他面前以後,露出了笑容。

見她只是沖著自己笑,戰硯馬上脫口:「夫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誒。」她馬上阻攔,立即開口:「哦,我問你,怎麼你一個人出來了呢?」。

問這個問題,他應該會回答的,畢竟,是關於秋傅七的。

「侯爺還在和籮邀商量要事。」戰硯平淡的回答她,又道:「夫人要是想要見侯爺,估計還要等一會兒了」。

「那不是正好么?」她暗自竊喜了起來。

「什麼?」戰硯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馬上詢問。

「哦,沒有,誒,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多啊。」她抬頭側臉,露出微笑的同時,手也指向了天空。

倒是戰硯抬頭,發現今晚的星星確實也是耀眼,沒有想太多,同樣也讚歎了起來:「的確,月色也不錯」。

「嗯,我也覺得。」她的視線轉向了他的側臉,洋溢著笑容的臉,馬上又開口:「人家都說這圓月意味著團圓,還有心想的事情都能夠成功,將軍,這下你拿下寸城,功勞又是多了一件,我想,回去以後,皇上定會重重賞你的」。

「功勞是大家的,我也只是做了理應做的事情,這獎賞之事,我自然也不在乎。」他將視線回到了她的身上,平淡的脫口。

「將軍淡泊名利,品德也實在是一等一的好。」她又對他刮目相看。

「夫人說笑了。」他淡淡道,倒是見一滴雨水突然打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夫人,下雨了,快避一避。」戰硯馬上拉著她的手,快速的躲在了房檐下。

那雨突然越下越大,時不時的還有風吹過,將房檐上弔掛著的古銅色的銅鈴吹得沙沙作響,同時夾雜著雨水擊打的聲音,混合起來,竟然奇異般得悅耳。

一側站著的籬銀,見他的手還沒有放開,便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去。

「這天氣說變就變。」戰硯只是感嘆了一句,並未意識到自己的手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是呀,你看下得這麼大,看來一時半會還停不了了。」她小聲的回答著他。

「嗯。」他只是看著那大雨,點了一下頭。

「將軍不覺得這聲音聽起來很是悅耳么?」她嘴角帶笑,問出了聲。

他閉上眼睛,感受雨水和風鈴的聲音,半響,才睜開眼睛,露出微笑的同時,馬上側臉脫口:「你別說,還真是好聽」。

然而,剛一說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下的慌亂,令他瞬間放開了自己的手。

怎麼會這樣?

「對對不起。」他馬上道歉,並未看向她,內心是又緊張又慌張。

「哦,沒事兒。」她偷偷看向他,馬上又道:「將軍不必在意,你只是不想讓我淋雨罷了」。

「哦,是呀,是呀。」他馬上跟著附和了起來,但心裡還是感到很奇怪。

見對方神色怪異,她又偷笑,馬上裝作一本正經的向著他開口:「將軍,你還沒有成親吧?」。

她知道他沒有,故意這樣問的。

「哦,沒沒有。」他回答得有些結巴,並未看她。

她又偷笑,馬上又道「那將軍打算何時考慮呢?」。

「這這,我我我暫時還沒有這打算。」他又結巴了起來,渾身不自在,但也不知道為何會這般回答,只是突然面向了她,拱手行禮,直接開口:「夫人,沒事兒我就先走了,夫人保重」。

「可是在下雨呢,這麼的大的雨,就是老天在留你呀。」她又沖他一笑。

他的心臟突然砰砰的跳了起來,看見她向著自己笑的時候,為了抑制心亂跳,馬上慌張側過去了身,暗暗在心底警告著自己:「怎麼會這樣,不行,你別在跳了,他可是秋傅七的人」。

「硯,你在想些什麼呀?」她見她側過去了身,詢問了起來。

這一聲曖昧的硯,讓他心下更是慌張了起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他,這突然的一叫,讓他心裡的某個角落,竟然是有幾分愉悅的。

這可怕的思想,不能這樣蔓延下去了。

說來這雨也停得快,他見雨停了,馬上側臉匆匆脫口:「我我我就先走了,保重」。

「誒。」她本想還要說些什麼的,但他走得既慌張又迅速,索性也就沒有再阻攔下去了,只是沖著他離去的方向,搖頭一笑,只道:「這就又把他給嚇著了啊,我還沒有玩夠呢,不過,還真是好玩,下次,我再玩一下,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她抬頭伸手,確定沒有下雨以後,這才走出了屋檐。

他沒有進過等鄧定城的宮殿,但這裡的宮殿雖然大,但是建築服飾都是小而精緻的,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正當她想要回屋的時候,卻見到不遠處走廊內的白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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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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