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江九娘不斷的往後縮著的,可是馬車只有那麼大,她根本無法躲藏。夏堯上前一把將江九娘拽出來,扔在了庭院中。
江九娘摔在地上,雙手手心都被蹭破了皮,鮮紅的血液一會兒就將她的手心染紅。
夏堯走近她,一把抓起她的頭髮,讓她抬頭看著自己,面上仍舊帶著笑,只是這笑十分陰冷,儼然一副地獄惡鬼模樣。
他道:「你知道我前世是怎麼死的么?」
江九娘不言,只是冷冷的瞪著他。
夏堯厭極了她這個眼神,明明她是千嬌百媚的女子,未婚嫁前她眼神清澈,燦若明星,比天生的星辰都還要好看幾分。婚嫁后,她眼神百轉,嫵媚勾人,叫男人見了幾乎無人能把持得住。
她這雙眼睛怎樣都好,就是瞪人不好。
他討厭江九娘厭惡自己,冷冷看著自己的樣子。
夏堯氣憤的一巴掌給江九娘扇過去,響亮的耳光響徹了整個庭院。江九娘一時間被扇得耳朵嗡嗡的根本聽不見聲音,臉頰也火辣辣的疼得厲害,嘴角也流出血跡來。
夏堯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巴不得江九娘就這一巴掌給活生生扇死。
只是須臾,江九娘臉頰便腫得老高,腫起的地方還有清晰的指印。
江九娘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身,黛眉也因臉頰的疼痛而擰得緊緊的。
夏堯再次抓起她的頭髮,道:「你肯定在想著陸淮來救你吧?你的心肝肝兒陸淮。嫁我之時就想著他,現在還想著他,江九娘你真是賤!」
江九娘道:「對…我就是想著他…我喜歡他。」
夏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了好些力道,江九娘有些呼吸不過來,臉頰漲得通紅。
夏堯冷笑道:「喜歡他。等我要了你的身子,奪了你的清白,我看你還怎麼喜歡他,他又怎麼喜歡你。狗男女,姦夫淫婦!」
江九娘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夏堯放開江九娘纖細的脖頸,冷笑了好幾聲,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砧板上的魚肉。我想把你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一把抓住江九娘的右手,將她拖進了寺廟中,任憑江九娘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你放開我!」
「夏堯!你放開我!」
「放開!」
夏堯拖著江九娘,把她扔在草堆上,后壓住她的身子,用腰帶綁了她的雙手,惡狠狠道:「老子前世被陸淮砍了頭,今世老子就操、死他的女人,看他還怎麼春風得意!」
他一把扯開江九娘的衣衫,道:「對了,前世就不知道被老子操、了多少回,今世還不是我想怎麼操就怎麼操,哈哈哈哈哈!」
江九娘道:「你殺了我,殺了我…」
夏堯捏著她的嘴,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口,道:「殺了你?老子還沒風流快活呢怎麼可能就殺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和陸淮的關係,老子派人日夜監視你們,早知你們同床同枕,不知廉恥的東西。」
夏堯說完,又是一巴掌給江九娘扇了過去。
「陸淮待你還真是勢如珍寶,與你同床這麼多晚,也沒要你的清白之身。既然他不要,那就我來要,哈哈哈哈!」
夏堯撕扯著江九娘的衣衫,待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之時,夏堯下身一緊,他從來都知道江九娘有多尤物,有多銷魂蝕骨,只是前世江九娘不解風情,在床上從不迎合自己,每每都像個死屍似的。
儘管再美的女人,皮膚再嫩滑,身段再婀娜窈窕,到了床上一動不動,誰都會失去興緻。
夏堯是忍不住江九娘身段的誘惑的,如今見她肌膚袒露,早已色、欲熏心,只想更多。
江九娘想咬舌自盡,卻被夏堯發現,他撕了衣衫,堵住了江九娘的嘴。
正當江九娘絕望之時,廟外卻闖來一人,拿著棍棒就對夏堯一陣亂打。夏堯沒想到會有人來,打他個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直到被那人打得昏過去。
江九娘蜷縮著身子,緊緊抱著自己。
傅白見江九娘衣衫破爛,忙脫了自己外衫披在她身上,又給她扯了嘴裡的爛布,解了手上的腰帶。
江九娘滿臉淚水,一時還在驚懼之中難以回神,只是獃獃地坐在雜草堆上,身子不停地發抖。
傅白一時也不知該與她說什麼,說些寬慰的話,好像也不該他來說,於是張了張嘴,也只好閉了嘴。
他也不知陸淮何時會來,反正他見她的馬車出城的時候,就叫身邊的書童去縣衙叫陸淮了。
江九娘在原地已回過神來,對著傅白道:「多謝。」
傅白道:「可還能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江九娘撐著身子起來,緊了緊傅白給她的外衫,走出了廟中。
陸淮此時剛到,翻身下馬,便往庭院衝來。
他快步至江九娘跟前,見她髮髻凌亂,好些烏髮早已鬆散下來,垂落在兩旁耳邊。雙頰也早已紅腫得老高,甚至還泛著青紫,一看便知就疼痛得厲害。
尤其嘴角還有未乾的血漬,扇她巴掌的人定用了十足的力氣。
白色的錦袍下遮掩著破碎的衣衫,和坦露出的肌膚。不想用都知道江九娘剛才經歷過什麼。
江九娘見他來,眸中的淚水再也隱忍不住,像珍珠、像豆子似的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陸淮眸中滿是心疼,連著身子都顫抖起來。
他想將人擁入懷中,卻發現身後還有差役,只好收了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與傅白道:「你先送她回去。」
傅白點了點頭,把江九娘送回了江氏藥鋪。
一路上江九娘也沒怎麼說話,到藥鋪之時,再次與傅白道了謝。
傅白道:「不用謝我,我只是恰好碰見你的馬車夜晚出城。你本就是獨身女子,來這縣裡把藥材生意做得這麼大也不容易,日後出行可要注意。對了,陸淮應該待會兒就會回來。到這藥鋪了,你也不必害怕。夜已深,我也該回府了。」
江九娘點了點頭,也轉身進了藥鋪中。
她回到卧房,先點燃了蠟燭,后拿到廚房裡去,她熱了一大鍋水,洗漱過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坐在鸞鏡子前拿著藥膏給自己擦藥。
月已中空,外間不斷有涼風刮來,使得整個燥熱的夜晚,涼爽了不少。
陸淮急步匆匆的進了卧房,見江九娘正坐在鏡子前抹葯,快步至她跟前,上下打量,關心的問道;「除了臉上有傷,哪裡還有傷?」
江九娘見他來,一下撲進他懷中,大聲哭起來。其實在內心深處她是及其依賴陸淮的,她做任何事情之前的底氣就是陸淮,她知道自己即便犯了錯,受了傷,陸淮會為她擺平一切。
今晚發生的事,她在傅白面前沒有哭,在遇到陸淮的時候亦沒有大聲的哭出來,
可是在私下裡,她知道陸淮會關心她、疼惜她,並且縱容、包容她的一切。
陸淮輕拍著她的脊背,知道今晚是把她嚇著了,於是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向床榻。
陸淮把她溫柔的放在床榻上,在她耳旁道:「夏堯已經被我抓起來關進大牢了,明日我好好審問他,判他的罪。」
江九娘緊張、擔憂、害怕的攥著陸淮的衣袖,道:「別太靠近他,離他遠點,他會殺人,他會殺你的。」
前世的夏堯是被陸淮上表知府望判死罪,結果他真被砍了頭,如今重活一世,他怎會忘記這個仇恨。
夏堯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陸淮。
陸淮握住江九娘的手道:「放心,我身邊有差役,即便他對有殺心,他也殺不了我。況且我雖是個讀書人,但不代表我身上沒有力氣。」他俯身在她耳邊,咬了咬她的耳垂,故意逗她,道:「我有沒有力氣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江九娘臉頰立馬紅了,推開他的身子,嬌嗔道:「你瞎胡說,我才沒有。」
陸淮握住的手腕想繼續逗她,誰知江九娘卻疼得蹙了眉。陸淮立馬放開她,去查看她的手腕,誰知卻發現她雙手腕上都是勒痕,且已經烏青一片。
陸淮咬緊了后槽牙,冷聲道:「該死的夏堯。」
他拿過一旁的藥膏給她塗抹,問她哪裡還有傷,江九娘搖頭道:「已經沒有了。」
陸淮給她塗抹完,問道:「他今晚碰你哪兒了?」
江九娘咬著下唇,垂著眼帘,道:「陸淮,你是不是在意…」
陸淮道:「我不在意那些,我在意的是他竟敢覬覦我的女人,簡直找死。」
江九娘道:「他說了很多粗鄙的話,他很恨你,也很恨我,至於碰了我哪些地方,都已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說。」
說出來陸淮心裡定會膈應的。
陸淮傾身過去噙住她的雙唇,溫柔的採擷她的美好。見她沒有抵觸和反抗,愈發加深了這個吻。
陸淮將人抱入懷中,與江九娘好一番纏綿悱惻,最後是江九娘受不住了,陸淮才放開了她。
陸淮在她眉眼處落下細碎的吻,在她耳旁道:「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要你。」
只要這個人是江月台,他就會要。
江九娘臉頰酡紅,心裡亂跳著,連著耳根也粉紅髮燙。陸淮見她害羞,眸中含笑,褪了鞋襪外衫,在她身邊躺下,道:「睡吧,我陪著你。」
他把江九娘抱入懷中,道:「日後夜裡不管去哪兒都要小心,若是你去桂娘府中吃醉了酒大可叫我來接你。我若是忙,我會叫福祿來。總歸是自己人信得過的。」
江九娘道:「我也沒想到夏堯會威脅我鋪里的人,讓他幫他做事。」
陸淮道:「不可再大意了,你這已經是第二次虎口脫險。上天會眷顧你第一次、第二次,但絕對不會眷顧你第三次。還好這次傅白撞見你馬車夜裡出城,若是他沒看見,你今晚要有個好歹,我該怎麼辦?月娘,你真捨得拋下我?」
江九娘道:「對不起…」
以後不會了,一定不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