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首先衝出房間的是王茹,只見她左手拿著小鸞鏡,右手拿著眉筆,興奮道:「我兒縣考第一?我兒真縣考第一?我地天吶,我地乖乖,真第一啊?」

傅白對著王茹雙手作揖行禮,道:「恭喜夫人,陸淮確實縣考第一,成績就在永安書塾門口貼著呢。」

王茹高興的在原地跳起來,衝進陸淮屋裡抱住陸淮就親,邊親邊道:「三郎啊你可真是娘的乖兒子,將來給娘考功名,咱們家就出頭了,我就是官老娘了,娘就有穿不完的新衣裳,戴不完的花首飾。」

陸淮躲著王茹的嘴,掙開了王茹的懷抱,道:「娘,您高興太早了,縣考之後還有府考,府考之後還有院考,院考前三,才算秀才。」

王茹一下就拉了臉,道:「還要考這麼多?」

陸淮道:「是。」

王茹一下癟了嘴,沒了精氣神兒。

陸淮出了房門,見傅白還站在院中,上前道:「進屋喝茶。」

傅白道:「你們家是真不錯,風景宜人。看這花,開得多好看,看這樹長得多茂盛。」

陸淮:「…」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能說出這番話,也算難得。

兩人進了茶廳,廳內掛著幾幅韓修子的圖,有霧凇圖、翠竹圖、紅梅圖總共三副。

韓修子最善畫單景,每一樣都能畫出不一樣的意境。

廳里寬敞,只放了書櫃,茶几等物。

一扇牆面開了圓窗,用白色宣紙糊了窗戶,白日裡屋內是極為亮堂的。

兩人坐在楠木茶桌前,陸淮給傅白做茶。

傅白笑道:「喲,想不到我這輩子還能喝到陸三郎做的茶。」

陸淮道:「新買的普洱,嘗嘗。」

傅白拒絕道:「普洱苦死了,不喝,我最厭喝茶了,把你們家藏的酒拿出來我倒願意喝兩口。」

陸淮看了眼廳外,見福祿在外候著,道:「去拿上好的女兒紅來。」

傅白驚喜道:「哎呀,陸兄,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習慣。」

陸淮徑自拿著茶杯抿了一口,道:「那你別喝了。」

「別別別啊,你對我好我習慣,我特別習慣。」傅白笑著道,「不過,我剛剛進村時,碰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人生得水靈清麗,尤其一雙眼睛亮噌噌的好看極了,你知道她是誰嗎?」

陸淮冷著臉道:「不認識。」

傅白道:「就是你們村的你怎麼可能不認識?」

陸淮咬牙,鄭重其事道:「我的人。」

傅白醒悟的雙手拍腿,道:「害,你直說嘛,我這豬腦子不會拐彎的。既是你的人,我絕對不搶。」

他說完,笑了笑,道:「眼光不錯,這小丫頭長大了定是大美人。」

陸淮臉色仍舊冷著,道:「把你流氓的樣子收回去。」

「是是是,兄弟嫂我得敬著。」傅白忽然想起那日福祿說的話來,道:「那丫頭不會就是福祿那日說的江小娘子吧?」

陸淮沒答,只是喝茶。

他沒做反應,傅白便覺得已八九不離十。

傅白道:「我看那丫頭的穿著,與你家好像不大相配,你爹娘能同意嗎?」

陸淮道:「我娘一定會同意,我爹只要我娘同意他就同意。只是現在,她年紀還小。」

傅白笑道:「不著急,兄弟嫂年紀還小,你年紀也還輕,三年後就是大考,若你能考取功名,再迎娶嬌妻美眷,這不是一大樂事?」

陸淮轉著手中的茶杯,嘴角帶著淺笑。這番話,是讓他高興的。

福祿拿著一瓶女兒紅進來,給傅白倒了一杯。

酒的醇香四溢開來,整個茶廳都是酒的香味。眾所周知,酒是越放越香的,能剛剛倒出來就香得如此清雅的,定是放了好些年頭的。

傅白湊近酒杯一聞,一臉的陶醉,像聞著舉世美人的香袖一樣。他拿著酒淺嘗了一口,道:「六十年的女兒紅,已是高壽。陸兄,你對我可真捨得。」

福祿在一旁道:「家裡還有一百年的。」

傅白咳嗽出聲,「咳咳咳咳…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陸淮喝了一口熱茶,淡淡道:「你不配。」

傅白捂住左胸口,他心真的好痛。

原來好兄弟就是這樣的。

陸淮留傅白一起吃了午飯,傅白酒量好,但也沒陸淮爹酒量好。兩人一起吃酒,陸淮爹還沒什麼感覺的時候,傅白就已經酩酊大醉開始耍酒瘋唱曲兒了。

陸淮爹陸瑾驚訝道:「三郎,你確定你這同窗家裡是賣酒的?」

傅白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唱,后抱著陸瑾,嘟著嘴親了他一口,道:「好寶貝兒,

我家就是賣酒的,我爹開了好幾家酒坊呢。」

陸瑾臉黑成了鍋底。

陸淮一臉淡然。

王茹驚出了雙下巴。

陸瑾推開了傅白,對著福祿道:「把他帶到客房睡。」

福祿道:「是。」

陸瑾拿著袖子擦了擦傅白親過的地方,道:「這傢伙,夠我三天吃不下飯的。」

陸淮忍俊不禁,他從沒見傅白醉過,沒想到他醉了男女老少皆不分活脫脫的流氓樣。

估計他醒來,也夠三天吃不下飯的。

陸淮縣考第一的事傳遍了全村,眾人見著陸淮皆道賀。其實村裡人都知道,陸家三郎非池中物,早晚興門楣成大器。

傅白在次日便離開了陸家回縣裡去了,考試後放的假已經休得差不多,又要繼續讀書。陸淮叫福祿收拾了衣物和書冊,準備去書塾。

不久之後又要府考,學業壓力更重,王茹與陸瑾商量著,在縣裡租一套院子來住,方便陸淮讀書。

陸淮應了,但是沒怎麼高興的應。

他越往上考,與她見面的機會就越少。

陸瑾帶著福祿出了門,兩人繞至屋子後方,福祿悄悄的到了江家門口,喚出了江九娘。

江九娘正曬藥材,聽福祿喊她,跑至屋門口,問道:「你叫我何事?」

福祿道:「小郎君要與你說話。」

江九娘深吸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不想出門,陸…陸三郎有話與我說,留著日後說吧。」

福祿道:「小娘子是哪裡不舒服?小郎君又要去縣裡念書了,大娘子老爺這次要與小郎君同去縣裡,說要給小郎君租個好的住處方便他念書,小郎君今日這一走,可能要一月才能回來一次。若小娘子還能走動,便去見見小郎君吧。」

江九娘淺淺的笑著道:「陸三郎既要去縣裡念書,便好好念吧,我剛才想起我圈子裡的母豬還沒喂呢。」

福祿道:「小郎君還在後門處等著小娘子。」

江九娘道:「那你叫他回去吧,我去餵豬了。」

她說完,關上了院門。

福祿擰著眉,只得快步回後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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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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