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陛下駕到
蘇小江被紫電環繞,下一秒天地旋轉,眼前事物飛速變幻,僅僅是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倚梅園屋內。
孤月謹坐在桌前,桌上擺放著熱騰騰的飯菜,似乎在等待著蘇小江的到來。
「這什麼情況?!」
撐頭,含笑看著一臉震驚的蘇小江,孤月謹只是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我說了,我若召,你必回。」
蘇小江寶貝地撫摸著腰側細膩的炎華玉,問孤月謹:「是這個玉佩的功效嗎?」
似乎是希望得到誇獎的孩童一般,孤月謹微微揚起了眉毛,輕哼了一聲。
「你召喚我來做什麼?」
孤月謹剛揚起的唇角一凝。
「長吉呢?他臉被你划傷了!」
孤月謹的臉已經沉得幾欲滴水了。
良久,孤月謹眼裡閃過一絲異色,雖然是問蘇小江,但語氣卻是斬釘截鐵:「你喜歡那個閹人?」
「說什麼閹人呢,他叫李長吉!」蘇小江喜歡李長吉,自然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不好,立馬回懟,「我也沒見得長吉喊你瘸子啊!」
「蘇小江!」
「沒什麼事我走了。」蘇小江說著,轉身欲走,卻被孤月謹喊住。
「等等,我新找出來的一個小玩意兒,想來你會喜歡,所以把你召喚來了,當面給你。」
「什麼好東西呀?」
蘇小江乖乖地走到了孤月謹身邊,往地板上一坐,抬起頭,充滿期待看著他。
但下一秒,孤月謹從袖子里掏出的東西卻嚇得蘇小江尖叫一聲,向後倒退好幾步,縮在書桌後面,瑟瑟發抖。
孤月謹你丫的!是個男人就正面剛,別玩那些虛的!拿符咒出來幹什麼?!
干!!!
……
躲在書桌後頭,蘇小江靜靜等待——自從她躲在書桌後面,孤月謹怕弄亂了他的書,所以暫且不對她動手。
看誰耗得過誰!
不過這都一刻鐘過去了……
耐不住好奇心,蘇小江試探性地探出了頭,卻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原來孤月謹一直等著她探頭出來呢,一揮手,他手裡的符咒刷的一下就飛了過來,精準地貼在了蘇小江的額頭上。
哦豁,完蛋……中招了。
蘇小江額頭中符,頓時身體不受大腦控制,渾身一軟,如同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
雖然大腦無法控制身軀,但是感知卻仍然存在,蘇小江眼睜睜看著孤月謹推著輪椅過來,伸手,彎腰,冰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臉頰上,慢慢下移,手指拂過之處,無一不起了雞皮疙瘩。
孤月謹的聲音沙啞又低沉,他問:「你為什麼喜歡那個閹人……」冰冷蒼白的手指落在了蘇小江嘴唇之上,微微用力,探向雙唇之間,將蘇小江的下唇摁住,言語中詭異地帶了一絲蠱惑,「卻不喜歡本王……嗯?」
中二病犯了吧他?!
孤月謹眸色幽暗,緩緩低下了頭,眼看要吻在蘇小江額頭之際,卻被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陛下駕到——」
好傢夥,又是祭司,又是大覡,如今皇帝都來了。
向來以冷清著稱的倚梅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鬧了?
孤月謹撕下貼在蘇小江額上的符咒,身體控制權重新落到自己手裡,蘇小江第一時間給了孤月謹一拳,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推開門迎客。
推開門,院內烏壓壓的人群嚇了蘇小江一跳。
慢慢的,人群散開,留出中間一條寬闊的道路,九個身高體壯的侍衛抬著一架龍輦走了過來,而龍輦上正襟危坐的是一個身著黑色龍袍的男子。他身著玄色龍袍,金絲滾邊,脖子上好大一串雍容圓潤的珍珠,腰側掛著雕龍翡翠玉佩,左手食指上帶著一枚碩大的藍寶石戒指。頭頂太陽光芒輕撒在男子身上,似乎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細紗,使他看起來熠熠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從轎輦后快步走出來了一位老太監,聲音尖銳又急促,走上前來要掌摑蘇小江,喝道:「放肆!面見聖上,還不快快跪下!」
蘇小江怎麼可能幹站著被人打?當即一個扭身避開了老太監的巴掌,正準備再添上一腳的時候,身後沉默不語的孤月謹卻突然發話:「解意,你如今是本王的異鬼,做什麼之前,心裡先斟酌一二,畢竟丟的是本王的臉面。」
坐在轎輦上的孤月長虹瞳孔急速收縮,面上卻是沒有任何錶情的變化。
「算了算了,我給他作個揖就是!」
蘇小江說著,雙手交叉,向孤月長虹行禮。
老太監這才哼了一聲,放過了蘇小江。
轎輦落下,孤月長虹站了起來,正準備下轎,穿著祥雲黑金靴的腳卻在濕滑的泥土地前頓住。
老太監心領神會,當即脫下身上的袍子,墊在地上,彎腰做出「請」的手勢。
孤月長虹只是揮了揮手。
眾人授意,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紛紛退到了院子外候著。
孤月長虹依舊筆直站在轎輦上,轎輦離屋子有十米遠,且地上都是潮濕的泥土。
「解意,把衣櫃里的衣服都拿出來,給陛下鋪路。」
「MMP……爺在占星塔好好的,非把老子攪和到你這破事裡面來……」蘇小江抱怨著,把衣櫃里的衣服全部攬住,一件件展開,鋪在地上。
孤月謹的白袍子……孤月謹的黑色大氅……孤月謹的披風……佩珠的灰藍色錦袍……
佩珠的灰藍色錦袍??!
蘇小江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看向院子外候著的侍衛,皆身穿灰藍色錦袍,發間別著一朵金色絹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且以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腦海中飛速掠過一道駭人的念頭,蘇小江瞳孔猛地縮緊,動作僵硬將發間的金簪摘了下來。
灰藍色勁袍,金花……這可都是暗羅衛的打扮。
與院外候著的那群侍衛頭上的金色絹花不同,佩珠的這朵金花是完全由金子製成的,金花是暗羅衛誓死效忠皇帝時皇帝御賜的東西。
蘇小江怔怔地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冷氣。
也就是說,佩珠不光是皇帝的人,她還是皇帝的心腹。
但是自己卻佔了佩珠的身子。
機械將目光移向轎輦之上的孤月長虹,他幽深的眸子里閃爍的陣陣殺意讓蘇小江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