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關係不簡單
雖然說,她不是專業的醫科學校畢業,不過她畢竟是干婦女工作的,日常中接觸的人群都是以女人為主。
俗話說,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陳小曼一旦得到了張凡的提示,她馬上依照著步驟開始給產婦檢查起來。
少卿,陳小曼一臉神色凝重對著張凡說:「產婦的子宮口已經完全打開了,只是……我剛剛探手給她做了一個小檢查,產婦應該是孩子的雙腿倒位置,雙腿先出來了,這情況……張醫生,這是不是很危險?」
張凡點頭:「嗯!胎兒倒轉,的確是很危險。尤其是對順產的產婦來說,情況很嚴重。可惜不是在醫院,不然馬上可以對產婦進行剖宮產。依照目前的情況,也只能……」
「只能怎麼樣?我看產婦很虛弱,她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陳小曼一臉著急,且后是一臉憤怒,「哼!這些愚昧的人啊,為了生個兒子,看吧,活生生把一個大姑娘折騰成什麼樣子啊?都是同爹媽生養的?怎麼區別會是那麼大啊?」
「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般鄉下都流行這樣的。家家戶戶都希望生個兒子,不然全部都是女兒,據說會被人看不起。」
「哼!這都什麼年代了?真是愚昧無知。」陳小曼話越說,越是氣氛。更加堅定她要對自己計生工作的決心。
無論如何,一定要杜絕這樣的悲劇事情在發生。什麼養兒防老?狗屁的窮人思想。
張凡搖頭一陣苦笑,他隨之掏出了兩枚銀針,一邊對著陳小曼又是吩咐:「陳主任,我現在想辦法讓胎兒複位回去,請您一定要注意產婦的子宮口變化。」
「張醫生,你這是要給產婦做……針灸?」陳小曼面色一愣。
這都什麼時候了?張醫生怎麼還分不清楚事情的輕重啊?現在給產婦做針灸?有效果么?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庸醫啊。
此想法一旦在陳小曼的腦海中撲閃而過,她開始有些懷疑這從省城下來的醫生,他真的靠譜么?
張凡自然是不知道陳小曼心中對他有了異樣的看法,他在對著一旁在發愣中的產婆如此吩咐:「麻煩你把產婦的胸前衣服都給我解開,我需要在她兩胸前紮下銀針。」
胎兒被卡在了子宮口,上下不得。此情況對於產婦而言,一旦時間長了,不單胎兒會因為拖延的時間過長從而造成窒息,即使最後胎兒命大不死,最終也會落個「腦缺氧」,其「腦缺氧」是大人無法承受的結局。
不是孩子弱智,便是心智不全。孩子會受罪,生父母也是倍受打擊。
「產婆,你還愣著幹啥啊?趕緊解開產婦的胸前衣服。」張凡再度發話。
「哦!好的。」
產婦被張凡冷眼一呵,打了個顫抖,趕緊雙手解開了產婦的胸前衣領。一會兒,產婦的那個啥,形同一雙小白兔似的,調皮的從草叢中一躍而出。
瞬間不禁讓張凡神色一呆,好個渾圓的半個月亮。他一晃神色而過,迅速的尋上了產婦的穴位,一紮銀針而下。
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產婦,她忽然是「嗯啊」的一聲,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翠娘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凡,驀然發現一個大男人放大在跟前,意識已經完全清晰的翠娘,她忽然面色一羞紅,腦袋隨之是「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誰能來告訴她?此刻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剛剛不是在生產嗎?怎麼會屋子中多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來?
將她女人的隱私全部都看光了去。
哎呀!真的是丟死人了。想想自己的身子,除去了自家那頭死胖豬男人給看之外,如今這……
張凡一挑眉目,馬上看出了翠娘心中所想七七八八,他趕緊解釋:「你放心吧,我是個醫生。醫者父母心,所以你不必要覺得心裡有什麼負擔。現在,你聽我的話,好好的喘息上幾口氣,然後在憋著氣,繼續生產。不然孩子拖延久了,非常不好。」
「嗯!」翠娘竟是點著頭。
張凡剛是給翠娘紮下的銀針,是針對她子宮內的胎兒。胎兒發生了嚴重的倒位置,雙腿先出,一直被卡在了子宮口內,不進不出。
而張凡一銀針紮下,就是為了刺激產婦的子宮內收縮,從而讓胎兒重新歸位,胎兒一旦複位成功,一個倒轉后,便是順位姿勢了。
此刻,產婦又是回復了力氣,依照著張凡的提示步驟,在陳小曼的指導下。很快,產婦的子宮口再度被打開,抬頭慢慢的往下伸展,見此神奇一幕,讓陳小曼心中頓時鬆動了一口氣。
她為之前對張凡的質疑,有些愧疚,「張醫生,孩子的腦袋已經出來了,你真厲害。就是紮下兩銀針,居然可以改變產婦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當中的緣由很複雜。三言兩語我一時間也跟你說不清楚。這樣吧,等你把孩子給接生完了,若是有時間了,我在跟你細……」
「啊!孩子出來了。」產婆一聲驚呼,「是個帶把的……這下子,老朱家終於可以歇口氣了。」
產婆重重抹了一把汗水。她不能不感慨啊,想想老朱家的三個女丫頭,都是她親手給翠娘接生的。
如今翠娘終於給他們老朱家生下了一個帶把兒子,翠娘也可以歇息了。
女人的命啊,真是苦哇。為了生個兒子,都快把人給折騰不成人樣了。
張凡心中隨之鬆了一口氣,拔出銀針,一身輕鬆走了出去。
剛是從屋子出來,張凡立馬被一垛肥肉給堵住了:「楚……張醫生,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家翠娘還好吧?」
張凡趕緊跟眼前的一垛肥肉來開了幾步距離,他一抹鼻子,說:「放心吧,大人跟小孩子都沒事。」
「啊?都沒事?太好了!哈哈……」朱大腸大笑的一臉肥肉顫動,「那個……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胖子,我就問你一句,如果你家婆娘繼續給你生下的是女娃子,你們老朱家是不是打算要她給你們生下去?直到生出個帶把的兒子為止啊?」張凡冷眼問道。
朱大腸一撓著腦袋,他目光往後撇去,看著院子中的老子朱會飛,他突然間就慫包了。
「哼!算了,其實我早就直到答案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某些女人很可憐,同是爹媽生養的,可為何會淪為男人們生育的機器呢?可笑,可悲啊。」
張凡晃動著腦袋,他嘆息了一口氣,目光射上了朱大腸,一手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胖子啊,你如今已經是四個孩子他爹了。居然是做父親的,那就得有點做父親的樣子。可別到時候,連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都保護不了,我奉勸你一句,不如你把自己給閹掉了,做個娘們來得實在。」
「呃……張醫生,你都沒有告訴我,我家翠娘她生的是……」
「是個帶把的兒子。」張凡話說的一臉冰冷。
這事情讓他心中添堵的,非常難受。
難道就為了生個兒子?有必要沒完沒了的折騰么?愚昧無知,也許才是這個地方的可怕之處。
「啊?是個兒子啊?哈哈……」朱大腸馬上一副手舞足蹈起來,他沖著朱會飛嚷道,「俺爹,您聽到了么?翠娘終於給我們老朱家生下了一個帶根的兒子了。不行,我得進去看看他們娘倆是否安好。」
「是個兒子啊?好啊!我們朱家終於有后了。」朱會飛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老黃牙。
張凡走了過去,冷眉盯著朱老頭:「哎,這下你們該是高興了吧?」
「那是當然。」朱會飛一臉嘚瑟。他眯著眼睛,掃著張凡,「不過這事情,我還得多謝你呢。要不是你,我想翠娘她也不會……」
「我想那個最需要你感謝的人,應該是翠娘,而不是我。我是個醫生,治人,救人,醫人,那是我的職責所在。不管貧富貴賤,我都一律同仁。只是可惜,如此膚淺的道理,像您活到了這般歲數,難道還不懂嗎?」
張凡挑了一眼怯生生窩在院子中角落的三個丫頭,他嘆息了一口氣:「子生而不養,放如野草般生長,要吃沒吃,要穿沒穿,這根畜生有何區別。朱支書,我只想跟您說一句,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不管男女,我想他們都沒有權利來選擇自己的爹媽,適當而止吧。」
「我……」
朱會飛挑眼看著院子中的三個丫頭。是啊!他這個做爺爺的,打從三個丫頭從娘胎呱呱墜地以來,別說給她們擁抱了,幾乎連正眼他都沒有瞧過她們啊!
因為張凡的一番話,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朱會飛意識到從未有過的深深愧疚感。
老朱家因為得到了張凡莫大幫助,對他不在橫眉冷對,起碼在態度上好了很多。
而計生辦主任,她對張凡的好感又是增加了幾分。竟是想不到,省城下來的醫生就是不一樣。看他輕鬆一紮銀針,立馬搞定了產婦的難產問題,簡直是可以稱得上「妙手神醫」的稱號了。
朱會飛專程為了此事,他給計生辦主任陳小曼下了一個有力保證,說是以後,一定會支持她的計生工作。
陳小曼為此鬆動了一口氣,鳳凰村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如今他們的村支書朱會飛啃在此事鬆口,那麼便是表明,她的計生辦工作成功開展了三分之二,餘下的事情,只要讓朱會飛做個帶頭的表率,相信會事半功倍。
陳小曼最感謝的人還是張凡:「張醫生,這次的事情我還真的得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幫助,那麼我想,我這次的計生辦工作,也不會開展的如此順利。想想看,此鳳凰村,我都不知道自己跑多少趟了,此次,終於成功說服了他們。」
他們兩人並肩走出了鳳凰村口。
張凡一聳肩膀,看著陳小曼略黑的臉蛋,她笑起來像極了一朵被染墨的玫瑰,他打算逗趣她:「我就是很好奇,不知道陳主任要怎麼感謝我呢?」
女人要對男人感謝,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以身相許。
「呃……這個我。」陳小曼驀然被張凡的一臉直接給弄得話也說不利索了。
發現了陳小曼的一臉發窘,張凡笑笑:「別介啊,我只是隨便開個玩笑,你可不要往心裏面去啊。」
「啊?哦!我……不會的。」
陳小曼趕緊低頭,避開了直接跟張凡的目光對視。好個笑臉燦爛的大男孩。
很長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來觀賞一個男人的容貌了。自從那個男人在她洞房花燭夜死了之後,她對於男人,似乎有種天生的恐懼感,即使寂寞難耐,她擰開沖個冷水澡,從而讓自己的心情靜下來。
也許男人對於她而言,是洪水猛獸。
「嘿嘿!這女人黝黑的有個性。」張凡心中忽然暗暗一道。
就在這時候,無端的,陳小曼發出了一聲尖叫:「啊!我的腳好痛啊。啊?是……蛇。」
村道上,陳小曼剛剛以為橫在路道邊上的是一桿小樹枝,她走過去隨意踢了一腳。可是誰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小枝幹,而是一條全身綠色的小蛇,形體就跟樹榦上的枝幹一模一樣。
難怪陳小曼會看錯,看花眼。
綠色小蛇被踢了一腳,它立馬對著陳小曼反咬了一口,綠色小小身子一躥,沒入了草叢中,趕緊逃之夭夭。
「糟糕!那蛇可是竹葉青。此蛇有毒,趕緊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如何。」
突發此情況,張凡倍感意外,他心中則是擔心。當下一個箭步躥了過去,蹲下,檢查起了陳小曼的腳下傷口。
傷口在腳環上,出現了兩個細小的「咬印痕」,滲透著血滴。
「哇!好疼啊!我好像感覺小腿上麻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醫生,我該不會是中了蛇毒吧?」陳小曼一臉面色微變。
張凡點頭,面色一片凝重:「嗯!剛剛是叫竹葉青,蛇的本身就帶有劇毒。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老師經常告誡我們說,遇到此類蛇,最好避得遠遠的,以免被它們攻擊,後果就麻煩了。你的傷口開始流膿,脹痛,必然是中了蛇毒。」
「那張醫生,我會不會死啊?」陳小曼驀然失聲哭了起來。
張凡趕緊對她撫慰:「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不會有事情。我現在用銀針幫助你抑制住,呆一會兒我在幫你清理。不要哭了,沒事德。」
「哦!」這會兒,陳小曼因為張凡的一番話,她終於放心下來。
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大男孩一般的男人,她跟他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他總是給她一種很安全,有暖心的感覺。
難道,這便是城裡流行最廣的「暖男」嗎?
張凡掏出銀針,立馬對著陳小曼的腳環上穴位扎了下去。扎銀針的動作迅速,一氣呵成。
提,懸,轉,扣,彈。
運行完畢銀針。
張凡二話來不及說,他發現陳小曼的腳環上出現了腫脹,滲透出來的血液呈現了暗黑色。看好像情況有些嚴重。
他腦袋一低下,溫熱的一張嘴巴覆蓋在了腳環上的傷口,用力吸附著裡面傷口的暗黑血液。
隨之?他「哇」的一聲,吐露出了滿口的黑血。
「張醫生,你……」陳小曼被張凡的舉動震撼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上天要讓她遇到這麼好的男人?大義,慷慨,無私。他竟然捨得用嘴巴將她腳環上的毒血給吸附出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她跟他,真的不是那麼熟悉。也許,依照他們現在兩人的關係,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此刻,陳小曼心中無比感動,在她感動過後,又是那麼的複雜。
這麼完美的男人,註定不屬於她。
張凡此時也顧不上回話了,他來回反覆吸附了幾遍后,那暗黑的血液終是變成了鮮紅。他才是吐露了一口氣,「嗯!現在好了,我想差不多把你腳環上的毒血吸附乾淨了吧?陳主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好多了。張醫生,我謝謝你。你這樣為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感謝你好了。」陳小曼眼眶中有些微紅。
她想要感動哭泣一番,在她新婚夜,那個男人意外暴斃之後,她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眼淚,到底是鹹的,還是熱的,或者是冰冷的。
若是無情?為何要待她這般好?
張凡笑笑,抹了嘴巴上的殘餘血跡,「如此便好。走吧,我扶你走。現在我們必須得趕回衛生院去,你得注射抗毒血清,只有這樣,我們大家才能放心。」
還好,他們有車子代替步伐。儘管張凡把女士踏板油門加到最大限度了,不過那個速度,並沒有多塊,一番早趕晚趕,他們終是趕回了衛生院。
當張凡攙扶著陳小曼一拐瘸的走入衛生院,不偏不巧的正好個衛生院院長王朋撞一起。
王朋見著陳小曼的模樣后,他不禁面色微微一愣,「咦?陳主任?張醫生?是你們啊?你們這是怎麼了?」
「哦!陳主任剛被蛇咬傷了,我帶來她來此打支抗血清。」
王朋一挑眉目,探目打量了一下陳小曼,見著陳小曼的腳環上依然滲透著血滴,他驚訝了一下,馬上對著張凡批評起來:「張醫生啊,我聽說你陪著陳主任下鳳凰村去了?怎麼陳主任一回來,她就意外受傷了?你作為個男同志,得照顧一下像陳主任嘛……」
「王院長,您誤會張醫生了,是我自己一個不小心,才被那蛇給咬的。」陳小曼替著張凡解釋起來。
「唉!趕緊別說了,來,我攙扶你去注射抗血清。」
王碰似乎對張凡有些不滿,徑直將他的手給甩開,替代了他攙扶著陳小曼,一路嚷嚷護士來幫忙。
張凡抹著鼻子,盯著王朋他們遠去的背影,心想著:「尼瑪啊!這到底叫什麼事情啊?感情是自己好了好事,反被冤枉了?看這姓王的,好像跟那計生辦主任有一腿啊?自己反倒是多餘的了?真是尼瑪艹蛋!」
張凡一甩神色,自嘲一笑,打算陪同進去看個情況。
不過卻在這時候,王朋出注射室走了出來,他對著張凡撇了一眼,話說的有點冷淡:「張醫生,我覺得陳主任的意外受傷,你有必要給我解釋一下。」
張凡一挑眉目,他心下馬上不爽起來。
呵呵!感情此姓王的貨色已經把他當成了是陳小曼的男人了?他想要解釋?他當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蹭鼻子上臉啊?
解釋個球!
張凡當下咧嘴一笑,他雙手一攤開,話說的一臉無謂:「呵呵!原來王院長想要從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啊?那我只能對您說很抱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您要問的人應該是陳主任,而不是我。」
張凡落下了一句話,他轉身就朝著大門走去。
這都什麼人啊?喊你一聲「王院長」,已經是給你足夠的面子了。還想給他甩臉色?
張凡給姓王的建議是:讓他最好吃一口翔冷靜一下。
「混賬!他居然敢……藐視了我的話?」王朋盯著張凡離去的背影,一臉惡狠狠說著。
可是一會兒,王朋且是一臉的挫敗。
話說,張凡的確有著高傲的資本。他從省城下來,一不為錢財,二不為名聲。無非就是響應了上級的號召,搞啥勞什子的城鄉醫療合作。
張凡的職稱擺在那裡,你可以給他甩臉色,而他可以不鳥你。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好一會兒,王朋才是理順了他心中的氣結所致緣由。
張凡叼著香煙,一臉慵懶回到了寢室。
他仰八叉的躺在堅硬無比的木板床榻上,心想著剛才的事情,心情越發的不爽起來。
頂他個老母!
一個小小的鄉下衛生院院長也想對他指手畫腳?真是可笑至極。難道是他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太單調了?不如日後張揚一些如何?
篤篤!
正當張凡神遊時,房門被敲起。
張凡趕緊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副院長高志飛:「呵!原來是高副院長大駕光臨啊?真的是讓我這寒舍蓬蓽生輝啊。」
「行了,張醫生你也不要孤寒我了。什麼副院長?我在這黑岩鄉啊,頂多就是個小醫生,跟你這從省城下來的名牌醫生,可不是一個等級上的。」高志飛對於張凡的打趣,他很早就習以為常了,唯有是一聲苦笑。
「來!坐吧,其實不都一樣嗎?同都是醫生,在我眼中可沒啥區別。」張凡給高志飛拉開了一張椅子,「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高志飛坐了下去,他想了一下,微微嘆息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我就想跟你談談,是有關於……」
張凡眸子一晃,掃了高志飛一眼,「我瞧你這般模樣,好像是來充當說客的吧?怎麼?莫非是那啥讓你來的?他對我的行為很不滿是吧?」
「也不是,是我自個的意思。唉!張醫生啊,你這又是何必跟王院長置氣呢?看此情況,你還得繼續在我們衛生院呆上一段時間吧?我看你們兩人的關係最近好像鬧得很僵,彼此都是一起工作的,你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嘿嘿!我跟他可不是同一路人,所以就沒有共同語言了。又是或者說,我跟他天生的八字不合,天生犯沖,自然是說不到一塊兒了。」張凡隨之翹起了二郎腿,他視線悠悠掃了高志飛一下,接著說,「有件事情我很奇怪。按理說來,你的學歷在他之上,即使是你的臨床經驗,也不會比他遜色上多少,可是老高啊,你怎麼到現在才混了個副的位置啊?你什麼時候轉正呢?我請你喝酒。」
高志飛面色頓時一慌,他揮手阻止張凡:「哎呀,張醫生,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萬一被他們聽到了,事情就大了。」
「別介啊,我就是隨便開個玩笑話,瞧你鬧得這麼緊張兮兮的。哎,這日子啊,真是越過的沒勁。」
張凡隨之伸展了一個懶腰,對著高志飛繼續說:「哦!老高,我跟你說個事情。我現在得回江城一趟。」
「你現在要回江城?這……怎麼會如此突然啊?」高志飛愣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嗯!就現在。走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張凡自是笑笑離去,只留給了一臉呆愣高志飛一個瀟洒背影。
……
江城。
傍晚黃昏。
土家風味館酒樓。
離開江城半個月,此間的味道依然是那麼的熟悉。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他西裝領帶,皮鞋程亮,他一副紳士模樣,手中捧著一大束鮮紅,徑直朝著大堂走去。
然後,在前台上,中年男子尋到了柳如煙,將他手中的鮮紅款款的遞給她,「請問您是柳如煙女士么?」
看著眼前的儒雅中年男子,他一臉紳士模樣對著自己微微笑意,柳如煙她怔了好一會兒,才是反應過來,「呃……我就是。請問您是哪位?我們認識嗎?」
「當然。還請您先收下這鮮紅。」男子依然帶著微笑,他的微笑,叫人難以拒絕。
不過柳如煙卻是很禮貌的給拒絕了:「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所以您這花,我不能收下。」
「請您先聽我把話說完。」男子才是開始解釋,「是這樣的。要送給你花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一位叫張先生的人,我只不過是跑腿的。」
柳如煙馬上面色微微一愣:「張先生?他是叫張凡嗎?那麼他人呢?怎麼不來找我呀?」
「呃……張先生人很忙。所以也就……」
「哎!早說嘛,這花我收下了。他那人真的是……也學人家玩起了浪漫?咦?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柳如煙一捧上鮮花,她心情頓時燦爛如同手中的鮮紅一樣。
「呃……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哦!不好意思,我給你錢。你等下……」
柳如煙捧著鮮紅,她正美美一臉的陶醉在其中,爾後才是發現,跟前的男子,他並沒有離去,而是目光一直灼灼盯著她看個不停。
男子的如此無理行為,瞬間讓柳如煙的心情微微不舒服。不過,竟然人家都說了,他是個跑腿的,她也是沒有理由來生他的氣。
「你真美。」男子忽然說話了,對著柳如煙讚揚起來。
「那個……謝謝。」柳如煙面色一紅,對於這樣的讚美,在她工作的每天中,她都聽得麻木了。
男子繼續說:「我可以請你一起吃個燭光晚餐嗎?」
「不好意思!我並不認識你。而且很抱歉,我不跟陌生人進餐。再者,我目前還在工作中,希望你能理解。」柳如煙馬上拒絕。
「這沒有關係,其實我可以等。」中年男子依然沒有放棄,他目光依然是灼灼盯著柳如煙。
一晃瞬間,柳如煙忽然覺得此男子的眸光似曾有那麼一丁點的熟悉。此種熟悉,跟某個人的形態真的是太想象了。
這男人,他到底是誰啊?
「你……」這會兒,柳如煙心中可是生氣了,可她竟是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拒絕此人。
她不說話,轉身就走。
誰知,中男男子並沒有放棄,他立馬追了上去,將柳如煙給堵住。
男子的如此粗俗行為,柳如煙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杏眼一瞪,「我說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你每次見到個女人都要這樣的對她糾纏不休嗎?我工作很忙的,請你不要在來糾纏我了,不然的話,我可是要報警了。」
「呵呵,你生氣的樣子,還是那麼的美麗。」
男子往前走了幾步,咧嘴一笑,「如煙姐,別來無恙啊。」
「你是……」柳如煙杏眼又是一瞪,接著,她面色揚起了一抹喜悅,「混蛋!你是張凡!你無聊啊,沒事幹嘛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啊?」
「呵呵,終於還是被你給認出來了?哎!看來我的喬裝技術,當中還有不少的漏洞呢。」
沒錯,此一副中年男子的打扮,便是張凡突發惡趣味喬裝打扮。
他原本就是想要給柳如煙一個意外的驚喜。
「呀!如煙姐,這男人是誰啊?這到底是啥情況?」
林胖子驀然從樓閣下來,他一挑眉目發現柳如煙正跟一個中年男子聊得歡喜,頓時讓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柳如煙雖然是張凡名義上的「后媽」,可在很早以前,林胖子早就發現了跟他同穿一條內褲的張凡,這斯跟柳如煙兩人的關係可是不簡單。
現在好哥們下鄉去了,放任著如此美麗的俏后媽在此由他「看管」,林胖子比起誰都緊張柳如煙日常中接觸過的男人。
作為好基友的他,若是自己好哥們的馬子給別的男人撬走了,依照那斯爆發性子,回來后不將他抽一頓才怪呢。
於是,林胖子馬上匆匆而來,對著張凡喬裝成中年大叔惡狠狠瞪著他:「哎,我說大叔啊,你有什麼事情嗎?你來找我就好了,不要去糾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