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戰術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我跟你說,事實就是事實。滄海為桑田,都不能改變。」張凡像是在做惡作劇,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不斷對著柳如煙壓迫了過去。
現在他們兩人的距離,幾乎連對方的呼吸灼熱都可以嗅覺得到。近在咫尺的嗅覺著對方的體香,讓他們彼此的呼吸有些騷動起來。
「你讓開一些啦,不要挨我那麼近,好熱的說。你以前說話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嗎?你真是怪人。」柳如煙趕緊一把推開了張凡。
只是張凡的身子,穩固的形同一座泰山。
媽蛋!
不管她怎麼推搡,他還是那個固定的姿勢,挑撥的曖昧。
「如煙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好?」張凡低低說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無法將這可惡的男人給推開,柳如煙只能作罷,她眉目一挑,狠狠瞪著他:「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呀!我今個兒才是發現,原來如煙姐也會說粗俗的話啊?」張凡一臉賊笑著,「我發現,每當你臉紅的時候,人更加是美麗了。」
哐當!
大門忽然敞開。
大門外站著的是劉梅,秦菲菲母女。她們母女似乎回來的不是時候,撞見了不該見的一幕。
李家豪宅。
這兩天,張凡仔細想了一下,他覺得江盈盈的話說得沒錯。李若蘭有那個知情權,所以張凡決定告訴她李富貴生前參與了洗錢的事情。
李若蘭得知后,她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以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明知道是犯法的事情,他怎會去干?這不是要明擺著要把自己送往了一條不歸路嗎?
「你給我消息,是真的嗎?不!我不相信我爸爸會幹出那樣的事情來,我真的一點也不相信。一定是他們警察弄錯了,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李若蘭在極力否認中。
張凡唯有一聲嘆息:「若蘭,不管你爸爸是否參與了洗錢的事情,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揪出幕後那些人,給你爸爸還一個公道,這才是我們目前要做的事情。」
「揪出幕後那些人?可能嗎?你都說了,他們的公司在外國。而且我們連他們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揪出他們?」李若蘭搖搖頭,她似乎已經打算放棄了。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弱女子,這些天來,不斷有律師來找我處理那些事情。我爸爸留給我這麼一個偌大的產業,可我什麼都不懂。張凡,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是說你爸爸公司的事情嗎?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感到為難,我有那方面的朋友,不如我讓他們來協助你,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立馬給他們打電話。」張凡忽然有些可憐起李若蘭的處境來。
她生在富裕家庭,想必是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公主生活活。淡是看他們李家的傭人,司機,廚師,負責衛生打掃,安保等人員,都有十來人之多。
如今李富貴撇手而去,李若蘭凡是都必須得親身為之,失去親人的痛苦,時間上的不適應,要讓她儘快的成長起來,的確是有些為難她。
何況還是一個尚未到二十歲的女孩子,等於要將她趕鴨子上架。
「真的可以嗎?那我先謝謝你了。」李若蘭露出了一苦笑,看著偌大的庭院,她忽然傷感了起來,「這個院子太大了。張凡,你能幫我換個房子嗎?我不想住這裡。我害怕觸景生情,會想起我爸爸。這裡的一花一草,我真的不敢在多看一眼。」
「你要換房子?」張凡面色微愣了一下,「不是不可以,只是過程有些麻煩。你如果真的不想住這裡的話,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先住我那裡吧。等你心情恢復下來再說,萬一你真的把這房子給賣了,一旦易主就不能更改了,將來你後悔怎麼辦?」
張凡給出的建議很中肯。人非草木,一樣東西用久了,習慣了,都會有感情的。何況是一個房子,繼承了太多的東西,不是說想要抹掉,馬上就能抹掉的一乾二淨。
李若蘭想了想,她覺得張凡的話亦是有一定的道理,爾後,她有些不確定問:「我真的可以暫時住你那裡嗎?會不會不方便?你的家人會同意嗎?」
張凡笑笑,「傻瓜!難道你真的忘記了?我也是跟你一樣,都是沒有爸媽的孩子了嗎?你大可放心,我現在只有一個如煙姐,之前我跟你提起過的。她人很容易相處。」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揭你的傷疤。你偶爾會想起他們嗎?」李若蘭驀然眼眶一紅,爸爸才是離去多長時間啊?她現在可是想念的不得了。
張凡一聳肩膀,點頭:「會!偶爾也會想起。不過我都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挺好。」
「行,我馬上去收拾幾件衣服。」
李若蘭也不矯情,偌大的一棟房子,除去了傭人之外,李若蘭再也找不到她可以住下去的理由。
李若蘭收拾好了衣服,張媽也是出現了在客廳中,她儘是滿眼不舍:「若蘭,你以後真的打算不住這裡了嗎?」
李若蘭看著張媽,揚起了一抹歉意:「張媽,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住這裡,晚上每當我閉上眼睛,總是想起爸爸的他……我受不了了,我只想找個陌生的地方,好好的歇息一下,原諒我,我真的抗不下去了。」
張媽頓時眼眶一紅,她一手輕輕撫著李若蘭的肩膀,勉強擠出了一抹笑臉,「好!居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你放心的去吧,房子中還有著我們,什麼都不用擔心。」
「謝謝你!張媽,我一定會回來的。」
離開,並不是意味著永遠,而是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
碧海山莊。
即使多出了李若蘭一個人,房間也是夠住,在多出兩個也不成問題。
當初宋一達白手送給了張凡這麼一套房子,卧房本來就有六七間,寬敞的大廳,上下樓閣,外加上一個路天台,游泳池,張凡不能說,他撿了一個天大便宜。
李若蘭的事情,張凡只是簡單的跟她們說了一下。
晚飯時,劉梅特意多家了幾個菜肴。
「來,若蘭,以後你就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吧!瞧你人長得這般美麗,都憔悴不成樣子了,多吃些菜,補補身子。」劉梅熱情的給李若蘭夾著菜肴。
可能是生分的緣故,李若蘭一直低著腦袋,低低說了一聲謝謝。她的腦袋,幾乎都埋進了飯碗中。
「劉姨,菲菲她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一眾人吃著飯,唯獨只有秦菲菲缺席,張凡隨口問道。
「甭管那丫頭,反正她瘋完了,肚子餓了,就會馬上回來的。」女兒的早出晚歸,劉梅這當媽的,她都習以為常了。
因為柳如煙的事情,已經搬出去租房子的秦菲菲,可能也是受託劉梅之意,秦菲菲這段時間也是住在碧海山莊。
打從她們母女搬出去后,她們的房間一直都沒有人動過。
張凡身為大老爺們,他自然是不會進她們房間去了。至於柳如煙,她未出事之前,性子本來就淡,遂也是不會去整理那兩間卧房,所有東西原封未動。
一直埋頭在吃飯的李若蘭,她聽到了他們忽然在討論起秦菲菲的事情。她則是好奇的挑了一眼張凡。
這男人,竟是想不到,跟他一起居住的女子,都是那般的美麗。李若蘭雖然沒有見過秦菲菲,但是她偶爾從張凡那知道,秦菲菲是個模特。
既是模特,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會要求很高的吧?
一個柳如煙都是那樣的絕色了,能做模特的人顏值豈會差嗎?
哐當一聲,大門打開了。
話說曹操,曹操就到。
「哇!你們好過分哦,都吃飯了?也不等我一起?」秦菲菲一腳甩下了恨天高,爾後,她才是發現,餐桌上多出了一個人。
「你啊,我都說過你多少遍了?回家后要把鞋子好好的脫下,不要隨便亂甩,亂放。怎麼你每次……」
「媽,我知道啦!下次一定該,這不是還有外人在嗎?」秦菲菲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掃著眾人一眼。
柳如煙笑著對她說:「還杵著幹啥?趕緊洗手吃飯吧。」
「知道了,嘻嘻,還是如煙姐最關心我,哪裡像我那個親媽啊,從來就知道訓人。」秦菲菲撇撇嘴巴,一溜煙去洗手。
劉梅搖頭,自顧說:「你們看她,渾身上下哪裡有一丁點的女孩子味道啊?哎呀!我真是頭疼啊,像她這樣風一樣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的,我都不知道日後怎麼給她找婆家了。」
劉梅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是故意的挑著眉目瞅看著張凡。
「誰說我要嫁人了?誰愛嫁就趕緊的,不要把我扯上。」
秦菲菲拉開了一張椅子,她在張凡的右側坐了下去,「哇!今天晚上的飯菜好豐盛啊。真的好餓哦!」
秦菲菲吃了幾口菜后,她目光一挑上張凡:「哎,你個風流情種,怎麼不打算介紹一下嗎?這位漂亮的美眉是誰啊?趕快老實招來,她是不是你的……」
「盡胡扯。」張凡拿著乾淨的筷子敲了一下秦菲菲的腦袋。秦菲菲則是一臉厭惡甩開了張凡的手腕,「臟死啦,我今天才是剛洗的頭髮啊。嗚嗚,又被你搞得油膩了。」
「你好,我叫李若蘭。」李若蘭一臉怯生生的跟秦菲菲打了一聲招呼。
「呵呵!你好!我叫秦菲菲!」秦菲菲亦是回了個禮數。
今天,難得秦菲菲在飯桌上淑女一回。
往常她一回來,總是嚷嚷著肚子餓死了,吃飯也沒個淑女的樣。在飯桌上,她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根本就沒有一絲女人的淑女樣。
張凡卻是很欣賞她的率性。反倒是劉梅不那樣認為了。居然是個女人,那就得有個女孩子的樣兒。
大大咧咧的成什麼體統?這不是表明,她這個做媽媽的對女兒沒有管教好嗎?
丟人啊!
以後想找婆家都難了。
秦菲菲繼續吃了幾口飯菜,她忽然對著張凡捅了一下,低聲問道:「哎,你是從哪裡拐來這麼一個清秀的美眉?哼!你們男人就是一頭餓狼,只要對得上胃口的女孩子都不肯放過。嘖嘖,想想她被你辣手摧花的場面,我都不忍心說了。」
「胡扯。」張凡臉上揚起了一抹嚴肅,「秦丫頭,我可是警告你啊,東西可以亂吃,有些話可不是不能亂說的。我只是把她當成了妹妹來看待,你不要多想了。」
「呵呵!是咩?真的是妹妹嗎?我看未必吧。」秦菲菲撇撇嘴巴,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張凡的話。
天下間的餓狼,沒有不吃肉的。你會選擇相信一頭餓狼不會吃肉么?鬼才相信。
安武生為了給自己的小舅子分一杯羹,他也是蠻拼的。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個飯局,等著張凡的到來。
安副院長的面子,張凡還是要給的。得到了電話的張凡,片刻也不猶豫,趕往了安武生指點好的酒樓。
在酒樓門口,安武生親自出來迎接,見著張凡一臉風塵僕僕而來,安武生對著張凡揮手,自是爽朗一笑:「小張助理,往這邊來。」
張凡一聳肩膀,挑眉看了一下跟隨在安武生身後邊的男子。
男子年紀不大,看其應該是三十左右。面色略黑,模樣看起來有些憨厚。
張凡在打量著此男子,男子同時也是在對著他打量著。
安武生馬上笑笑坐著介紹:「小張助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我的小舅子,本名叫呂佩。呂佩,趕緊叫人啊。」
「楚老闆,你好!我叫呂佩。」呂佩趕緊對張凡打了一個招呼。
張凡點點頭,「你好!呵呵,我可不是老闆。以後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張醫生也行。」
稱之為老闆,張凡覺得有些世俗。
「是是!」呂佩忙著點頭。
安武生趕緊把張凡邀去了包廂。
看得出來,安武生可是經過了一番準備。桌子上的佳肴豐盛,酒水也是上了一定的檔次。
落座后。
安武生對著呂佩示意了一眼,呂佩也不糊塗,馬上會意,他端起了酒杯,對著張凡敬酒:「張醫生,這杯酒我得敬你,多謝你在百忙中能抽出空閑,叨擾了你的寶貴時間,謝謝。」
張凡也是不矯情,酒場上的做戲,對方給足了他面子,他總得領情不是?大家都是出來找吃的,張凡自然能夠明白生活中為了爭取一口飯吃,都是不容易。
第二門診部的建造,如此偌大一個工程,從中要分一杯羹給他們,不是不可以。
一番敬酒下來,消除了不少的尷尬氣氛。
呂佩話並不多,也是剛見面的緣故,他人有些拘謹。酒席中,多數是安武生在跟著張凡聊。
可是東南西北都聊了,安武生髮現,張凡似乎對工程的事情一點話題也不想提起。於是,安武生不禁為自己的小舅子擔心起來。
難道,張凡今天來此,只是敷衍他嗎?
遂是,安武生再也坐不住了,「那個……小張助理,工程的事情,你看……」
安武生一邊支吾著,他有意對著自家小舅子撇了一眼。話都說這到份上了,安武生心中想著,要是張凡心中還繼續佯裝糊塗,領悟不到他話中的意思,只能說,張凡這斯真的是太艹蛋了。
張凡動起筷子吃了幾口菜,他一副慢慢咀嚼著,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接著,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爾後才是慢悠悠說:「我看這樣吧,工程的規劃書尚未出來,我要是給你們承諾呢,也是言之過早。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看在安副院長的面子上,有肉大家一起吃,我絕對不會吃獨食的。」
安武生一聽這話,頓時讓他心花怒放,「哈哈!好!有了小張助理這一句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來,我們乾杯。」
「乾杯。」
中大五醫院第二門診的建造,此事一旦在醫院傳開來,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尤其是對張凡來說,醫院中的所有職工,對他這個工程的全程負責人,心中既是嫉妒,又是羨慕。
這小子到底是何德何能啊?竟然深得院長大人的如此青睞?麻痹的,什麼好處都被他給撈完了。
彼此同是醫院的職工,為什麼他們就沒有他那個命啊?人比人,簡直是氣死人。
醫院中的閑言碎語,像是病毒一樣的蔓延在醫院的各個角落中。
倒是張凡本人,他對醫院眾位職工的輿論,他是懶得去關注了。反正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人家想要怎麼說,愛怎麼說,喜歡怎麼說,都不關他鳥事。
何況這幾天來,張凡一直在策劃著規劃書,忙得不可開交的他,自然是沒有閑情功夫來理會眾人的閑人瑣事。
東城街。
醫院的第二門診部便是落在此處,地勢,方位,人流都還不錯。
不過讓張凡感到頭疼的是,由於之前此地一直是空閑出來,當中也沒有什麼醒目的標誌物。自然淪為了小販們的天地。
到處一片垃圾狼藉,擺著地攤的小販們,他們每天也不收拾,每天收擋打包一走,垃圾一丟,形同一個垃圾場似的,雜亂無章。
張凡暗中估測了一下,在此經營地攤的小販們,少說也有幾百人。如何讓他們離開,這對於張凡來說,真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你若是跟他們說道理,人家小販都是忙得昏天地暗,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鳥你。
一番口舌勸說下來,弄得張凡口乾舌燥,可是他在看看,小販們的吆喝聲更加是賣力了。
話說多了,難聽了。小販們就蜂擁的集合起來,一起對抗著張凡這外人來。
小販們一齊說,老子在此擺地攤都些年頭了,憑啥要讓他們搬離此地啊?眾人百口一張開,嗡嗡的像是蒼蠅,將張凡反駁的啞口無言。
小販不搬離,那麼他們的工程就無法施工,這才是最關鍵的第一步。總是不能連同他們搭建起來的帳篷給剷除了吧?
如此一來,張凡知道,必定會激起小販們的怒氣,將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鬧得更僵硬了。
頭疼啊!為了決絕此事,張凡連續三天以來,不斷對著小販們遊說,希望他們趕緊搬離此地。
因為他們的工程,眼看馬上就要落實了。到時候,機械,材料,人力,物力都齊齊一堂。可地皮依然被小販們霸道的佔據著,他們又該怎麼施工?
對於那些小販們動用野蠻的手段?曾經張凡也是這麼想過。只是後來,被他給否定了。小販們不肯離去的緣故,張凡對此可是很清楚。
此地段人流多,集合了上班族,附近的幾個大工廠。一旦到了下班的高峰,人頭四處一片晃動,人潮如流水。
單單是這些人流,就讓小販們看得眼紅了。在此擺地攤,蒲當一打開,即使尋常中沒有很火爆的生意,他們薄利多銷,如此一個月下來,都能穩賺一把。
想要將所有的小販們驅逐離開此地段,簡直是難於上青天啊。
三天啊,張凡整整花費了三天的時間,他都沒能解決目前遭遇到的困局。
時間一晃到了第五天。
張凡再度到東城街看了一下,發現在此擺著地攤的小販們,他們搭建起的帳篷反不減少,反而是增多了不少。
尼瑪啊!這擺明不是要搶劫么?
第一天的時候,張凡已經叫人在此醒目的路段上標誌著一塊醒目招牌,題寫著此路段要進行工程云云之類的告示。
可現在看來,人家小販們根本就不領情嘛,對於他們豎立起的告示牌子,簡直是視而不見。
張凡冷眼看著各方小販們的賣力吆喝聲,那時候,他真的是有股衝動,逐一上去將他們一一的踹倒在地上,攆著他們馬上離開。
只是,張凡也只能想想而已。打人可是違法的,尤其是處於底層下的小百姓,張凡自然也不會那樣干。
懷著幾許鬱悶的心情,張凡繼續在東城街附近逛了一圈。
不覺中,他走到了一座寺廟。
「白雲禪寺?咦?東街陳還有這樣一個寺廟?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張凡挑動著眉目,心中頓時感覺有些意外。
此寺廟的大門看起來有些破舊,好像是經年不失修的樣子。而且,此地段也是很偏僻,無比安靜,路道中幾乎是不見一個行人。
若不是張凡今天偶爾逛到這裡來,他真的不會發現,在此繁花似錦的東城街上,還有著這麼一個詭秘,又是安靜的寺廟。
張凡斗著腳步,走了進去。
寺廟很大,只是裡面的氣息很詭秘。不見一個僧人,也不見香火。周邊中倒是打掃得很乾凈。
此寺廟,應該還有人居住。張凡如是想著。
「您好,請問您是到此來上香的嗎?」
忽然間一個穿著和尚服的男子走了出來。此人光頭,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樣。他一雙眼睛,撲閃著亮光,像是驚喜。看他的年紀也是不大,二十齣頭左右。
張凡面色微是一愣,他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接著問道:「你是……這寺廟中的和尚?就你一個人?」
和尚笑著說道:「當然不是。除去我之外,還有我的師父。您不是來上香的?」
和尚繼續糾纏著此話題。
上香?莫非是想要香油錢不成?張凡一抹鼻子,趕緊解釋:「你說對了,我還不是。我今天是誤打誤撞進來德。不過我很好奇,你們這寺廟很大?怎麼就不見一個香客呢?」
真是奇怪了,偌大的一家寺廟,幾乎不見一個香客的影子。
和尚悠悠嘆息了一口氣,他露出了一抹苦笑:「哎,這事情不說也罷。我們這白雲禪寺,本來就……」
「無塵,是不是來客人了?」驀然,一個大鬍子和尚施施然而來。
此和尚滿臉的絡腮鬍子,乍的一看,形神跟魯智深還真有幾分的相似。
大鬍子和尚在打量著張凡。
無塵趕緊對大鬍子和尚鞠了一個禮,「師父,他……」
大鬍子和尚一晃明眸忽然是溜溜一轉,他對著無塵擺擺手,「既是來客了,你怎麼不把客人領到大堂去啊?真是失禮。」
「師父,我……」其實無塵想要辯解的是,人家只是誤打誤撞上門來的,他真還不是客人。
張凡半是眯著眼睛,掃著眼前的大鬍子和尚。圓臉,大耳朵,大肚子,寬鬆的和尚服,端著一副富態。
「哈哈!貴客上門,招待不周,希望你不要見怪啊。」大鬍子和尚眼睛又是溜溜一轉,像是在對著張凡打什麼注意似的。
張凡一擺手,「小子可不是什麼貴客,我只是……」
「呵呵!相逢即是緣。請問您貴姓?不如到大堂一坐,喝杯茶水如何?」大鬍子和尚一臉的殷切。
「我叫張凡!不知道您又是如何稱呼?」張凡笑著問。
「他們都叫我三寶和尚,或者三寶大師。當然,也有叫三寶主持的。」三寶一副款款而談,「張先生,裡面有請吧。」
和尚如此熱情,又是那麼的好客。看在佛的面子上,張凡也不好拒絕。遂是應邀而去。
大堂。
是佛堂,佛像,佛香,燭台,一應俱全。
「啊!我發現,你們這白雲禪寺很大,可氣氛怎麼會這般冷清呢?」對此問題,張凡不能不說,他真的是很奇怪。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如此偌大的一間寺廟中,只有兩個和尚,簡直是不可思議。
「來,張先生請喝茶。」三寶似乎不願意討論張凡提出的那個話題,他親自給張凡斟酌了一杯茶水。
看著杯子中的茶葉,張凡驀然發現,茶葉很普通,好像是地攤貨的茶葉,一看便知是低等貨色。
想必他們過著的日子,應該是很清貧了。也是難怪,一個香客也不見上門。沒有了香客的香油錢,他們的日子還能富足到哪裡去?
張凡端起茶杯就喝,頓時讓他眉目微微一蹙。
尼瑪啊,那是什麼鳥茶葉?茶中好像有股餿味了。
三寶和尚微微笑一直看著張凡的舉動。無端被這麼一個大鬍子和尚盯著看,一下子讓張凡就不習慣了。好像他就是一個脫衣舞娘,身子一絲不掛的深深吸引著大和尚的目光。
「咳……三寶大師,你們這氣氛還真是安靜呢。」張凡臉上揚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他故意找了些話題,「一般到你們這寺廟來的香客,我想尋常中應該不是很多吧?」
連鬼影都見不著,何況還是香客?
三寶捋著鬍子,點點頭:「嗯!的確如此。唉,現在的日子,很難過啊。」
三寶不由得一聲嘆息。香客沒有,更別提什麼香油錢了,看來得過段日子,他們必須得出去化緣了,不然非得餓死不可。
張凡眸子一閃,他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難道他今天偶撞進來,莫非是天意不成?
「這是何故?按理說來,像你們這麼大的寺廟,怎麼會沒有香客上門來呢?」對此問題,張凡一直都很好奇。
三寶又是一聲嘆息:「唉!當初我接手這白雲禪寺時,香客一直都是寥寥無幾。只有附近的街坊偶爾會上門來燒一株香火。至於尋常的時候,一般都會有香客上門來的。也許,是我這白雲寺廟過於陰沉,地段也是太偏離了,所以他們寧可跑到西街上的凌雲寺廟去,也不會到我這裡來的。」
這年頭,原來做和尚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們同行中也有競爭啊?張凡不能說,今天他真的是長了見識。
「既是沒有香客,那你們如何維持一般的日常生活啊?」張凡又是問道。
三寶笑笑,他又是捋了一下鬍子,話說的一臉輕鬆,「沒有香客,我們也只能自給自足了。若真的是拗不下去了,偶爾我們師徒也會出去化緣一下,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
屁!瞧著圓臉,大耳朵,一副油光滿面的和尚。鬼才相信他們會一直過著清貧的日子呢。
張凡自然是不會相信。
現在的和尚啊,他們過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麼的滋潤。白天念念經,敲敲鐘,晚上則是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豪車,豪宅,更甚著,身邊還不缺少美女相伴。
至於要給跟前的三寶和尚下如何定論,張凡懶得去關注。
「張先生今天難得登門一次,如此說來,也是跟佛有緣了。上柱香如何?」三寶一臉笑嘻嘻對著張凡建議。
張凡也是笑笑,他並沒有馬上否決,「那個啥……我一般不相信那個東西的。居然三寶大師如此盛情,我也不要佛了您的面子不是?」
張凡可不是笨蛋,他何嘗聽不出三寶的話中言外之意?你今天登門而來,可不能一毛不拔啊!好歹也得捐個香油錢吧?
張凡頓了一下,接著又說:「三寶大師,我看這樣吧。我剛才進來時,發現你們這白雲禪寺有的地方已經破舊得很嚴重了,理應是應該翻修一下了。不過我現在遇到了一個小小困難,只要你們能夠把我完成,那麼至於那個啥……香油錢的話,或許我高興了,我會很慷慨的捐贈你們一筆經費。」
張凡的話頓時讓三寶眼睛一亮,他一臉神色激動。從張凡進來,三寶和尚立馬發現了張凡的不凡之處。
他舉止,投足都非常紳士。像是富家公子哥的風度翩翩,吐言談得體,非富即貴。